鬼吹燈同人之南荒古墓

第四節 降頭秘說

　　也許是太疲倦了，一覺睡到大天明，我朦朧中睜開雙眼，發現草席上空蕩蕩的，隻有我獨個兒四腳朝天地挺屍呢。

　　忽然，臉上涼涼的，一滴冰水珠落在我臉上，睡意一掃而光。房屋漏水？我回臉一瞅頭頂，“媽呀”一聲坐起來，頭頂懸梁上正彎曲纏繞著一條草綠色的大蛇，頭朝下張開大嘴，口水滴滴，毒液向我掉下來。

　　我“啊”地一骨碌坐起來，我伸手一按床席，觸手處涼冰冰軟綿綿的，用鼻子想就知道，昨夜有一條“白娘子”（即大蛇）伴我共枕席呢。我恐懼極了，自小就怕這些蛇蟲鼠蟻之類的小東西鑽我被窩，他奶奶的，阿幹這家夥灑的硫磺藥粉肯定是冒牌偽劣產品。

　　我頭也不回地衝出茅屋，慌亂中好像還踩到了床下的一兩條毒蛇。幸虧我跑得絕對夠快，要不然還不被毒蛇吻了腳後跟。

　　昨夜跳大神的空場地上，Shirley楊、胖子和向導阿幹正圍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瓦罐吃肉呢。我奔過去踢了胖子一腳，罵道：“死胖子，不怕肥死你，吃肉也不叫我！”

　　胖子喜滋滋地說道：“我逮了一條蛇媚娘給你作伴，還怕你爬不起來啊？”這死胖子，我恨得牙根癢癢，又要一腳踢過去。

　　Shirley楊遞給我一隻小漏勺子，我一翻瓦罐，我靠，都是整條的蛇肉，還另外煮著一大坨瘦肉。胖子說：“廣東名菜‘龍虎鬥’啊——是貓肉！”

　　阿幹解釋說：“其實本地一大部分都是無毒蛇，有毒的早就給抓去做蟲降了。像過去常見的眼鏡蛇、赤練蛇、金環蛇、銀環蛇、蝮蛇等，已經比較稀少了。現在，村裏人要想抓到上好的貨色，都要到遠處的深山老林裏去。”

　　吃過“龍虎鬥”，本以為要進入山洞，探討一下和老降師合作的問題，沒想到阿幹卻給攔住了，他說道：“老降師已有計較，白天要閉關作準備，今晚便見分曉。”

　　看來，這降頭老巫師已知道了敵手是誰。我不禁暗自慶幸，我們找對了路子。

　　果然，快到中午時，那吉普司機開車捎來了酒店轉交的一封密函。Shirley楊伸手剛要拆開信封，猛然意識到不對，便轉交給了向導阿幹，讓他轉呈給降頭老巫師。

　　阿幹悄悄走進樹後側，探頭望望，一搖頭，對我們說道：“不行。老巫師已經用極厲害的天蠶蠱降術封了洞口閉關靜修，擅入者死。”

　　我們探頭一看，洞口空蕩蕩的，沒什麽區別呀。胖子不由撇了撇嘴，表示這是誇大其辭。

　　阿幹見我們不相信，便俯身退後，從草叢撿起一條無毒青蛇，抖手扔進洞口。卻見那青蛇尚未入洞便被什麽立體的空氣給擋掉落地，下地已成凍淩似的冰白色，隱見蛇體上淺淺露出一層絲網狀的血痕，眨眼間蛇體便被絲網扯裂成冰體碎片，零落滿地。

　　這情景看得我們三人咋舌不已，眼前仿佛出現了數條吐著寒冰陰氣的大毒蠶蜷縮在洞壁內窺視擅入者。

　　我們從洞口退出樹後，shurley楊問向導阿幹這些蠱術究竟是怎麽回事。

　　原來降頭術同樣來源於中國西藏的某種密教，和之前的精絕古國的魔術有幾分相像，但這降頭術屬於流傳在東南亞一帶的土著民族中的咒術一個分支。

　　經過千百年本土進化，東南亞降頭術更演變為借助施法者自身的精血作引子，意圖通過主導精神，控製病毒細菌發作潛伏期的一種上乘咒術，我們謂之血咒。

　　現今的降頭術主要分為靈降和物降。靈降是最上乘的意念控製術，可以遙控千裏之外，主要是頂高級的施法者通過道門功力來發功，增強自己的腦電波意念，控製殺死被施法者。這種頂級降頭巫師當今世上寥寥無幾。

　　物降又分為蟲降和草降。蟲降則分為生降（活物蠱）和死降。生降顧名思義即指降師通過作法控製活體毒物（如蜘蛛、蜈蚣、蛇、蟾蜍、蠍子、壁虎等）來咬傷致死對方；而死降又名藥降，則是先將五毒蟲幹屍研磨為粉劑，再通過暗中下毒等途徑來殺死對方。

　　另外，根據不同的目的種類，降頭術還分為生死降和愛情降。生死降是為了懲治殺害對方來泄恨，或促使自己達到某種目的；愛情降則是純粹為了調整男女關係，有要求雙方永結同心的“同心降”，有迫使對方不變心的“負心降”，還有一種純粹為了滿足男方獸欲的淫賤的“色降”，又叫“和合降”，極為人所不齒，屬於下三濫手法。一般是男人為了得到女方的肉體而出高價請降頭師施法。此法需要降頭師掘取一名卒年49歲的新鮮女屍，以五毒中的壁虎毒蠱喂之，再連續不間斷念七七四十九天誦屍咒，以容器接女屍下巴上所流下的透明屍油熬煉成淫藥。由於這種屍油數量極少，又叫和合油，所以格外珍貴。男方用和合油所製的淫藥暗中下入女人食物中，女人吃後便會昏昏然不知所以，任人肆意淩辱，還極為配合，並且當其醒後也根本不記得所發生的事兒。

　　根據蠱術的傳播途徑不同，降頭術又分為飛降和下降等，飛降包括上麵所說的靈降、咒降，是要求降頭師在黑夜和隱蔽處起壇作法，通過控製意念或者黑霧瘁、毒術等千裏傳播於無形的降術。下降包括蟲蠱降和藥降等，是通過人身行為驅動毒蟲或直接下藥來傳播降頭的。

　　以上種種，不一而類。但總的前提是，都需要被下降對象的特定象征，比如生辰、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點、毛發指甲以及常用物品等，降頭師通過這些具有生人氣息的部分來建立信息庫，進而製作木偶人之類的模擬個體，針對模擬個體施法下降，進而誘使蠱毒降臨到個體身上，達到其下降的目的。

　　凡中降者，輕則上吐下瀉，肢體痛楚，重則昏迷不醒，數日斃命。但放小鬼就不一樣了，立時可導致對象死在七煞小鬼之類的鬼物攻擊撕咬下。

　　入夜時分，那山洞內的降頭老巫師才傳話讓我們進洞。這次，老巫師的麵相倒是和善多了，我想可能是紅寶石雙刀加上Shirley楊許諾的事後捐給伽南村五百萬泰銖所起的大殺傷力作用。

　　向導阿幹遞上那一封酒店來函，老巫師看了看，輕蔑地笑笑，把信函放到一隻血紅朱砂的碗內，念咒作法，從身上衣內抓出一隻烏蠶丟入信函上，信函旋即騰起碧油油的藍焰。突見信中掙紮出一隻碩大的血蜈蚣，張牙舞爪地扭動起來，眨眼之間被焚為灰燼。

　　我們看了一頭冷汗，可是剛才明明信內平薄如紙，怎麽會藏有一隻大蜈蚣呢。阿幹告訴我們，這封信被下了極高深的隱蜈蚣降，即以血咒作引，寫下對象的姓名八字，以蜈蚣藥粉在信上畫出形體，把降頭師的精血滴入其內，設法念咒下降，信內便被施下降術，平素人看不出來。但此信紙若沾上被害對象，便會降頭發作，隱血蜈蚣一旦咬中活體，就導致對象毒血攻心，一時三刻口吐白沫，身體抽搐，死於當地。

　　老巫師念念作法，突地一揮手，疾聲喝道：“丟！”隻見洞口霎時血光一閃，凸現一張隱形白色蠶絲網的脈絡，被重新封上了天蠶蠱。從外表看來，洞口暢通無阻，我們現在卻知道是殺機無限。

　　胖子正看得入神，手中一緊，背後響起磔磔鬼笑，那老巫師畜養的七煞小鬼卻早奪走了胖子手中的紅寶石短刀，“嗖”地飛回老巫師肩頭。

　　此舉大出意外，我和胖子齊地後退兩步，暗自戒備，心想這老東西不會見財起意，謀害我們，要奪取紅寶石雙刀吧。

　　Shirley楊卻是一點不緊張，她含笑揮揮手，示意我們安靜。

　　老巫師雙手持刀互擊，麵前陡然顯出紅色刀瀾。那七煞小鬼卻早躲入棺中，避得遠遠的。老巫師滿意地撫摸著雙刀，頷首點頭通過向導阿幹對我們解釋道，今晚，他要借這雙寶刀來打敗我們和他的共同敵人，免除心頭之患。

　　通過見多識廣的降頭老巫師，我們才明白，原來這一對紅寶石短刀乃是遠古流傳下來的西方寶物，據說是古代黑森林狼人種族的鎮族之寶——邪血鴛鴦刀。這邪血鴛鴦寶刀最大的能量便是雙刀合璧，陰陰互擊激發出刀內的神秘能量，驅除強大的陰性邪魔惡靈，從而得以維護種族的和平。

　　雙刀原是古狼人族首領代代相傳的佩物，既是本族首領身份的象征，也是首領號令本族狼人的聖牌，更是古狼人族抵禦宿世強敵——幽靈血蝙蝠族的強大法寶。

　　傳說狼人非人非狼，本不在三界之內，鬼族無法拘其亡魂，故此特派同樣非人非鬼的大量幽靈血蝙蝠日夜監視和吸納狼人的亡魂。凡是狼人一旦陷入死亡狀態，幽靈血蝙蝠便會躡蹤而至，收取它的三魂七魄。偏偏狼人不願接納被引入人畜之道，故此每每勤以修煉，望月長吸取月魄精華，以求脫離生死輪回。

　　但凡有族類預知自己即將陷入死亡時，便會先期潛回黑森林，在特定時刻，由族群首領將自己的亡魂控製在心穴，以紅寶石雙刀刺入胸口，得其一滴寄存著三魂七魄的精血，滋潤封存在紅寶石雙刀內，可保其亡魂不死，化作刀魂的一部分，就能長期扞衛種族，抵禦幽靈血蝙蝠的侵襲，這便是紅寶石雙刀取名“邪血鴛鴦刀”的來曆。更何況雙刀齊發，即可毀滅無孔不入、殺之不死的幽靈血蝙蝠，是古狼人族得以與幽靈血蝙蝠長期抗衡的主要因素。

　　自從公元前百年，幽靈血蝙蝠王與古狼人族首領霸狼之間爆發過一場慘烈的戰役後，世上再沒有流傳過邪血鴛鴦刀的真身，故此，狼人日益遭到人族和幽靈鬼族的捕殺，族群滅絕。殘餘的狼人更加隱蔽，後世從不聞其蹤，倒是隱隱約約傳說在古希臘色雷斯人中出現過狼人的傳聞，這邪血鴛鴦刀的下落更加撲朔迷離，成為懸案。

　　降頭老巫師感歎地說：沒想到這對寶物居然被你們弄到手，是怎麽回事。他頗感興趣地聽完胖子添油加醋地把我們在海外孤島上的倒鬥經曆來一通描繪，不由肅然起敬，頷首笑道：“三位真乃金甲神人也！”

　　金甲神人正是伽難教中真靈突伽天神的低等護法勇士。

　　夜已近子時，老巫師突然肅穆擺手，洞內立時噤聲，一片安靜。那七煞小鬼也悄無聲息地降落在老巫師的肩頭。

　　隱隱聽見洞外有奇異的響動，然後肅殺般的一陣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