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南荒古墓

第三十六節 風雨聚魂棺

　　我們回到沙灘營地，一口氣睡了一整天才緩過勁頭來。

　　在閑暇時，我仔細地琢磨了那枚墨綠令牌，越看越感覺到它有巨大的超能量，雖然目前還不確知那些符文的真正涵義。

　　這天吃過午飯，我在沙灘上給Shirley楊和胖子示範了祭塔穹頂上裂紋的北極星天象，似乎預示著什麽，難道關乎古墓的真正位置布局？我感到其內大有玄機，可一時又說不明白什麽。

　　胖子哼哼道：“如果連咱們的老胡都解釋不了，那隻能說明裂紋現象是狗屁不通，純屬巧合。”

　　我在北鬥七星的每顆星象位置上列舉了海盜骨陣的椰林、佛家菩提樹、千年冰墓以及昨前逃出來的水底活祭塔“拱門”，這四點穴眼恰恰組成了北極星的鬥勺。可是鬥柄三星的位置卻一無所知，難道說真正的海角古墓藏身在這三處？不可能啊。雖說有狡兔三窟，哪有一墓分三處下葬的道理。再不然，還有三處艱險的聚氣穴眼所在，這也太繁複了。況且我也沒聽說過，世上有什麽北鬥七星墓葬的。可是，既然有活祭塔“拱門”所見，必定有非凡的大墓存在此間。

　　“狡兔三窟？！”我突然想到，該不是這海角古墓除真墓外，另外設有兩處疑塚吧？

　　Shirley楊點點頭，說道：“也有可能。中國古代曹操死後不是有七十二疑塚，秦始皇不是也有多處假墓嘛。”

　　Shirley楊接著說道：“不過，就算是有疑塚，以墓主的性格，也必定是機關重重的‘人牲’祭穴。”

　　我和胖子點頭稱是。

　　“那就不要再去犯險了。”Shirley楊加強語氣說道，“目前，我們最應該做一隻大木筏回到陸地上去。”

　　我和胖子無奈地再點頭，表示答應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剛才還風和日麗的沙灘風情，一眨眼間烏雲滾滾，海濤呼嘯，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來。我、Shirley楊和胖子躲在簡易帳篷下，感受著外邊大下裏邊小下的野居生活，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起這惡劣的天氣來。

　　烏雲越來越厚，白雨緊密。我們隻好把潛水服穿在身上遮風擋雨了。天空一片黑暗，漆黑中不斷閃過一道道電光，夾雜著“隆隆”雷聲。這下午兩三點的天，此刻竟黑得象午夜兩點鍾。我漸漸生出倦意，想要打瞌睡。

　　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大海上空的天際，雷聲巨響。Shirley楊驚呼起來，用手指著翻墨似的大海深處。

　　閃電過後，但見海麵浪峰上突然出現了一盞橘黃色的燈光，燈光縹縹緲緲，隱見燈下高桅帆檣，波浪推湧著揚起點點濕漉漉的反光，顯然是一艘大船。我和胖子禁不住要歡呼起來，這裏有船經過。

　　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扯亮了整個天空。大海上，燈下一艘老式貨船揚帆駛來。電光下，可以看見有無數模模糊糊的船工身影在甲板上忙碌著，絲毫不顧忌這漫天風雨。

　　不會是黑傑克一班人去而複返吧？眼前這境況，管他呢！我遲疑了一下，和胖子衝出帳篷，在風雨中招著手狂呼亂喊。那貨船迎風駛來，燈光在浪峰穀底間跌宕起伏，顯得分外親切。

　　看著貨輪堪堪駛到近海，一道閃電劃過，忽見船上人一個個麵色癡呆，慘白腫脹，頭發稀落，行動機械，不類活人。我們隨身攜帶的墨綠令牌也陡然發出綠色光團來，“嗡嗡”作響，仿佛有什麽贓物激發了它的奇異能量。

　　在閃電下，我和胖子駭然發現，這艘貨輪的種種擺設極其眼熟，分明是羅伯特給我們看的衛星圖像攝下的失蹤船隻，那艘100多年前的“鸚鵡螺”號貨輪。

　　閃電過去，大海上一片漆黑。那盞橘黃色的燈盞落入浪穀底，忽然不見浮起，整艘船憑空消失了。

　　我和胖子發一聲喊，慌忙向後退開，跑進Shirley楊所在的帳篷。

　　大約過了幾分鍾，海浪翻滾，那貨輪燈光突然又出現在遠處海浪上，緩緩向亂崖子方向駛去，轉瞬消失在密林崖後。

　　我們駭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我剛要開口說話，Shirley楊忽然指著海麵說：“那燈，那貨輪又來了。”

　　我扭頭一看，他姥姥的，海麵上果然又出現了那橘黃色的燈光。燈光下依然高桅帆檣，還是那艘百年前的“鸚鵡螺號”老貨輪。

　　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道：“沒什麽，是幻象，時空記憶。”

　　胖子和Shirley楊同時反駁，說道：“不是，你再看。”

　　閃電亮起，我看到，這次是兩艘大船駛過。前麵的是“鸚鵡螺”號老貨輪，後麵則是一艘古老的大型獨木舟式樣的船隻。

　　那獨木舟大帆懸索，船上靜悄悄的空無人跡。閃電照著桅頂獵獵作響的三角大旗，黑旗上清楚地顯出金絲線繡成的骷髏頭圖案。那是一艘十八世紀以前的獨木舟海盜船。海盜旗幟周圍翻飛著一大團濃霧，“吱吱”地叫著，巨大的肉翼在空中滑翔。電閃雷鳴中，Shirley楊叫道：“船頂有黑蝙蝠！”

　　黑蝙蝠足有數十隻之多，是這兩艘船上唯一的活物，喧囂地叫著，飛舞著，圍繞著骷髏頭海盜旗，好像一大片烏雲。

　　我歎了口氣，說道：“那是西方傳說中勾人魂魄的幽靈血蝙蝠，燈光是幽魂的引路明燈。這兩艘船是確實存在的，但已經不能稱之為船，叫做聚魂棺或者聚魂船倒是比較合適。”

　　“鸚鵡螺”號貨輪和海盜獨木舟一前一後地駛過海浪，向亂崖子方向駛去，轉眼不見了。

　　可惜沒過幾分鍾，閃電劃過，遠方海浪上又出現了它們。燈光橘黃，兩艘龐大的聚魂船迎風駛過，再次消失在亂崖子背後。

　　如此再三，沒個完了，這聚魂船似乎在用行動訴說著它們的永不超生。我、Shirley楊和胖子都看出審美疲勞來了，倒頭睡在簡易帳篷裏，不去管它。

　　這一夜電閃雷鳴，大雨連天，海麵上就過了一夜的聚魂棺船。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氣晴朗，涼風宜人。我們三人走在海邊，隻看到水邊漂浮著一些陳舊的木槳片，除此以外，一點也聯想不到昨夜暴風雨下的聚魂船場麵。

　　胖子問我：“這船怎麽就成了聚魂棺呢？”

　　我說道：“所謂聚魂棺，隻是一種概括性的說法，並不一定是嚴格地特指某種性質的棺材。

　　在天地間，生老病死乃人生定律，凡人、畜概莫能外之。人死後三魂七魄短時間內尚留在身體內（‘三魂七魄’是民間宗教的叫法，醫學術語稱之為腦電波，科學上謂之人的思維意識。一般來說，畜生動物也有魂魄，不過它們屬於低等生物，意識低下，隻有個三魂兩魄的就算不錯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屍體腐爛變質，三魂七魄失去了寄生體的封存，就會從人的七竅中跑出來，在外界天地間漫無目的地遊蕩。一般以七天為界，民俗即稱作‘頭七’。

　　‘頭七’的這一天晚上，午夜十二點一到，三魂七魄就會恢複短暫的生前意識，返回人生前的居所，尋找自己的寄生體，想要重新回到人體內。但是經過一番掙紮，它就會發現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控製這變質的軀殼，從而導致思想破碎，意識消散，三魂七魄徹底毀滅。理論上並不存在所謂的投胎轉世一說，即使有，也是遊蕩的三魂七魄附體，控製了新生兒的思維，從而寄生在新軀體內。

　　通常也有例外，如果某人臨死前懷有極其強烈的憤恨或者遺憾，三魂七魄長時間凝聚了這種思想，具有十分強烈的能量意識，就會四處遊走，尋找一定的非正當途徑來發泄自己的願望，比如說，借屍還魂和冤鬼纏身等。其實它隻是一種思維意識，一段腦電波，強烈到能夠影響正常人的日常思想，從而造成逼真的幻覺，導致被附體的人有自殘自殺等嚴重傷害行為，卻並非是冤魂親自下手來殺戮被怨恨的個人。

　　若有這種情況發生，人類中的某些術士或者宗教高人，像高僧、茅山道士、弄婆等就會通過使用聖物、陽性物、咒語來阻止或破除三魂七魄對個體的思想控製，來降低傷害，驅散冤魂。這就有了宗教中所謂的符文、桃木劍、八卦鏡、雞血、黑狗血等鎮邪降鬼之物，但這都是凡凡之物。此外，還有一些大殺傷性武器，像一些仙佛、聖人的生前遺物，由於長期陪伴主人，受到了主人的思想影響，就會具有一定的超凡屬性，比如說佛家舍利子、道家道德經原本等，可以極大地驅除鬼性即屬於陰性的三魂七魄。

　　其中，聚魂棺就是一種利用強化磁場的吸引力或者寒玉、金精之類的物質屬性相克製，從而造成一個封閉的陰性空間，類似正常的人體軀殼那樣封閉了一部分能量相對微弱的陰性三魂七魄，形成的和棺材作用相同的專門禁錮冤魂的可視性空間體。想來，昨夜的‘鸚鵡螺’號貨船就是受到附近海島上的強化磁場控製，封禁了全船死體的三魂七魄，因而形成的比較罕見的大型聚魂棺類空間體。通常，這種陰性空間體還會吸引周邊的喜陰物質，如暴風雨、幽靈血蝙蝠等前來捧場，造成更加可怕的空間附加效果。

　　看來，老羅伯特的‘鸚鵡螺’號貨輪上必定怨氣太重，因而導致受此間陰力磁場控製，封閉了一船人的三魂七魄不散受苦，變成了時時出現在暴風雨夜的大海上的冤魂船，永世不得安息。”

　　Shirley楊和胖子聽了我口沫飛揚的一番長篇演講，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我指了指背後的亂崖子，說道：“從昨夜聚魂船一直向那裏遊走，可以斷定水底祭塔拱門的主墓應該修建在亂崖子背後的某處隱蔽位置裏。”

　　胖子摩拳擦掌地看著Shirley楊，希望楊大美女能夠鬆口，讓我們一起去勘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