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可能事情就這樣,也可能我們每個人都像更時間的動物。就在有一年的春節期間,我竟然被父親帶著又進了這家院落,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後來我娶的夫人便是當時踢我們的人的妹妹。當然,這是後話,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其實,後來我才知道,當時他家的老爺子和我父親的關係不一般,應該說算得上世交之上的世交。原因是他家的祖父當時和我爺就在一起,後來還做過當時陝西軍隊裏的副統領。我這是不是在做夢。那天可以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記得那天上午,當父親備好禮,說今天帶你去見你還沒有見過的伯伯時,我確實很興奮,似乎有種鐵樹開花的感覺。可當那天我到了這個我曾去過的院落門前時,我忽然對父親說,我不想去了。父親看了我一眼,為什麽?我說不為什麽,我就自己在外麵玩。事實上,我當時看到父親將我領到這個院子前時,我的心便跳了起來,我怕父親的朋友就在這個院子,同時也怕這個院子那天打我的男人此刻從裏麵出來,碰上我,並在父親麵前認出我,甚至最後再訓斥我幾句。這真叫怕什麽來什麽,真叫螞蟻朝人手指下鑽。果真父親在這家門口停下,並抬手拉那裏的門鈴。我看父親那麽熟練的動作,我就知道父親今天要帶我去的地方就是這個院子已確定無疑。這時我頭上的汗都出來了。父親看了看我,就說了四個字,看你出息。我聽到從院子裏傳來了散亂的腳步聲。這時我真有一種上絞架的感覺。
小時候我就有過這種上絞架的感覺。當時,還是在大姨家,那時我可能隻有5歲不到,當時我說拉屎,大姨說就蹲在對麵牆邊去。那裏當時有很多雞,雞我不怕,我跑過去它們就跑掉了,甚至跑得比我還快。可就在我蹲下開始拉屎時,看到一頭豬臥在不遠處跟死了一般,那豬很大,而且是頭母豬,常常看到它那豬奶幾乎都塊拖地了,尤其被它那些剛生下的一群小豬吃著的時候,就更顯得如此。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正在一心拉屎並那麽看大姨在樹蔭下紡線的時候,我突然感到P股涼涼的,接著就被頂了一下。我這才看到它那豬嘴一下將我剛拉出的屎一口便吃了個精光,而且跟在它後麵的還有它那一群豬崽。我有一種被圍困的感覺,尤其那頭母豬這時更令人恐懼,它的嘴開始朝我的P股直接伸了過來。這樣我一下哭了起來。我怕什麽?我怕它咬我P股一口,同時怕它將我那尿尿的東西一口咬掉。我當即就覺得自己像死了一樣,當即就像在那裏等雞雞被咬掉瞬間的感覺。這時候大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了過來,我聽到大姨喊,你這挨刀的,看把我娃嚇的。也許豬就是豬,它不管大姨怎麽喊、怎麽踢和打,還那麽往我P股下麵拱。這時大姨才一把將已經嚇軟的我抱起,並說,你就不知道換個地方,不會跑?後來我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自己都笑,人家玩的都是虎口奪食,我大姨這個小腳老太則玩了一把豬嘴奪娃的驚險一幕。
那天給我們過來開門的竟然還是那天那個男的。等門打開,他先叫了我父親一聲叔。我父親則說句,隆隆在家,你父親在嗎。隻見隆隆說,在、在。父親這時不知是想到了我,還是什麽,竟然特意給那個叫隆隆的人說,這是我的小兒。隆隆這時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最後他說了一句,好像見過。我父親說,是嗎?接著對我說,還不叫你隆隆哥。這時我不得不從牙齒縫擠出那個字,哥。我們向院子深處走去,這時我從一群孩子中看到了當時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她眼睛很大,看去就像一張年畫。同時我又看到了那隻貓,看到它似乎覺得人多,抑或因為看到了我,竟一下躥到了葡萄架頂端。那大眼睛的女孩這時對著已經在葡萄架頂上往下看的貓說了一個字:壞!我感覺就像一粒石子掉到了水中。
風中的雨,那天我就像提著鞋在什麽地方跑。有時興奮就同時間綻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