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當存高遠。古人讀書講求立誌。誌向遠大者,才可能取得一番成就。他們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們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他們說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他們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所以,在個人窮困潦倒、挨餓受凍之時,他們想到的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人的目的不同、動機不同,所采取的行動和最後所取得的成就必然是不同的。
謀求富貴的,最終取得的不過是富貴;謀求名聲的,最終得到的不過是名聲;夢想江山的,最終得到的不過是江山。而人生之意義,大概不僅僅限於此。
在自我之外,還存在有他人;在自我之外,還存在有這個自我所生存的環境和世界。除了為自己之外,或者說為了自己以及子孫後代最終能夠生存得更好一些,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有精神上的,關乎人類的生存環境、質量、尊嚴。
這些人大概是癡傻的、不太懂得走終南捷徑的、在利害得失的計算上腦筋極其不靈光的,但是,你得承認,他們是偉大的。因為他們所悲傷和欣喜的,不是一時一地的得失,不是一己小我的進退,而是關乎道義和公平。
他們的現實功業有可能是失敗的,但他們是真的英雄。
“故事佐證”
“秋風秋雨愁煞人”,這是“鑒湖女俠”秋瑾吟誦的詩句。秋瑾於1875年生於紹興的一個小官僚地主家庭。秋瑾出生的年代,正值中國步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時日,清政府腐敗無能,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國家日漸衰敗。秋瑾的祖父和父親先後都為清朝官吏,她的童年是在優裕的生活和歡樂之中度過的。在秋瑾的一生中,童年是她唯一無憂無慮、輕鬆快樂的時期。
她少年時熱情而倔強,喜讀詩詞,小小年紀,抱著杜甫、辛棄疾、李清照的詩詞吟讀不舍,最欽佩曆史上的巾幗英雄。“今古爭傳女狀頭,紅顏誰說不封侯?”“莫重男兒薄女兒……始信英雄亦有雌。”這是她為明末兩位女中豪傑秦良玉、沈雲英寫的詩作《題芝龕記》中的幾句。義和團運動失敗以後,本已滿目瘡痍的神州大地,更是危象叢生。秋瑾救國情切,憤然賦誌:“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她不願“與世浮沉,碌碌而終”,熱烈期望把裹在頭上的婦女頭巾換成戰士的盔甲,像花木蘭那樣,效命疆場;她曾感慨地說:“人生處世,當匡濟艱難,以吐抱負,寧能米鹽瑣屑終其身乎?”1904年,她毅然衝破了封建家庭的束縛,隻身東渡日本求學。
在日本,秋瑾積極地投入了中國留學生的革命鬥爭。短期回國籌措繼續留學費用期間,她由徐錫麟介紹,加入了光複會。1905年8月同盟會成立後,她被推為同盟會評議部評議員和浙江省主盟人。秋瑾還聯絡當時留日的女同學,組織“共愛會”,自己任會長。清政府勾結日本政府,頒布《清國留學生取締規則》,壓迫留日學生,秋瑾憤然回國,在上海參與創辦中國公學。她和一些同誌在上海設立革命機關,並主持《中國女報》,第一個提出創建“婦人協會”的主張,為近代婦女解放吹響了第一聲號角。
在一首詩中,她寫道:“拚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回國後,秋瑾在給留在日本的友人王時澤的信中也說:“君之誌則在於忍辱以成其學,而吾則義不受辱以貽我祖國之羞……吾歸國後,亦當盡力籌劃,以期光複舊物,與君相見於中原。成敗雖未可知,然苟留未死之餘生,則吾誌不敢一日息也。”她還以為當時沒有一個女子為拯救祖國而獻身是女界的恥辱,說:“吾自庚子以來,正置吾生命於不顧,即不獲成功而死,亦吾所不悔也。”
不久,秋瑾返回紹興,主持大通學堂。大通學堂原為徐錫麟、陶成章等創辦,是光複會訓練幹部、組織群眾的革命據點。在大通學堂,秋瑾為了進一步訓練革命力量,成立了“體育會”,招納會黨群眾和革命青年,進行軍事操練,並積極聯絡浙江各地會黨,組成“光複軍”,推舉徐錫麟為首領,秋瑾任協領,積極地進行起義的籌備工作。
1907年5月,徐錫麟準備在安慶起義,秋瑾在浙江等地響應。但徐錫麟起義計劃泄露。7月6日,徐錫麟倉促刺殺安徽巡撫恩銘,在安慶發動起義,由於準備不足,起義很快失敗,徐錫麟也被捕犧牲。安慶起義的失敗,使秋瑾主持的浙江地區起義計劃完全泄露,形勢十分危急,同誌們勸她暫避一時,她拒絕了,決心做中國婦女界為革命犧牲的第一人。她在絕命詩中這樣寫道:“痛同胞之夢猶昏,悲祖國之陸沉誰挽。”“雖死猶生,犧牲盡我責任;即此永別……”因寡不敵眾,秋瑾不幸被捕。在審訊她的時候,她隻陳述了自己的主張,對革命的活動一字未提。最後她說:革命黨的事不必多問,要殺要剮隨便吧!1907年7月15日,秋瑾英勇就義。
秋瑾的物質生活不可謂不豐富。如果她願意,她是有可能做個一世安享榮華的闊太太的。但是她決然地拋下所有這些,去過一種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掉腦袋的亡命江湖的日子,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對國家、民族、女性解放的熾熱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人活一世當如是!
譚嗣同(1865~1898),字複生,號壯飛,湖南瀏陽人。巡撫譚繼洵之子。早年入新疆巡撫劉錦棠幕,中日甲午戰爭後,憤中國積弱不振,在瀏陽倡立學社。遍曆北京、上海、南京,吸收新學知識。1896年(光緒二十二年)入資為候補知府,在南京候缺,著《仁學》成稿。1897年,協助湖南巡撫陳寶箴、按察使黃遵憲等設立時務學堂,籌辦內河輪船、開礦、修鐵路等新政。次年又倡設南學會,辦《湘報》,宣傳變法。他從“日新”變化思想出發,抨擊封建專製及其綱常名教,提出“革去故,鼎取新”,認為“上權太重,民權盡失”,具有衝決封建網羅的鬥爭精神。他繼承王夫之“道不離器”的觀點,認為“道必依於器而後有實用”,並借用當時物理學名詞“以太”表示世界本原,認為世界上各種現象的關聯、變化和結合,都是“以太”的作用。但又把以太的“用”稱作“仁”,說“仁為天地萬物之源,故唯心,故唯識”,把佛教思想奉為真理,還主張“吾貴知,不貴行”、“貴中和”等。8月以徐致靖薦,被征入京,任四品卿銜軍機章京,參與戊戌變法。
譚嗣同參政時,維新派與頑固派的鬥爭已是劍拔弩張。慈禧等人早有密謀,要在10月底光緒去天津閱兵時發動兵變,廢黜光緒,一舉撲滅新政。9月18日,譚嗣同夜訪袁世凱,要袁帶兵入京,除掉頑固派。袁世凱表麵上表示先回天津除掉榮祿,然後率兵入京。袁世凱於20日晚趕回天津,向榮祿告密,榮祿密報西太後。21日,西太後發動政變。慈禧連發諭旨,捉拿維新派。譚嗣同聽到政變消息後並不驚慌,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多方活動,籌謀營救光緒。但措手不及,計劃均告落空。在這種情況下,他決心以死來殉變法事業。譚嗣同把自己的書信、文稿交給梁啟超,要他東渡日本避難,並慷慨地說:“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酬聖主。”日本使館曾派人與他聯係,表示可以為他提供“保護”,他毅然回絕,並對來人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24日,譚嗣同在瀏陽會館被捕。在獄中,意態從容,鎮定自若,留下絕筆詩:“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9月28日,他與其他5位誌士英勇就義於北京宣武門外菜市口。當他們被殺時,刑場上觀看者上萬人。他神色不變,臨終時還大聲說:“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在最後關頭,仍不失英雄氣概。1899年,他的遺骸被運回原籍,葬在湖南瀏陽城外石山下。墓前華表上對聯寫道:“亙古不磨,片石蒼茫立天地;一巒挺秀,群山奔赴若波濤。”每個人皆有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潛在能力。無論是誰,在千鈞一發之際,往往能輕易解決從前認為極不可能解決的事。
卡耐基
無論哪個時代,能量之所以能夠帶來奇跡,主要源於一股活力,而活力的核心元素乃是意誌。無論何處,活力皆是所謂“人格力量”的原動力,也是讓一切偉大行動得以持續的力量。
斯邁爾斯
一個有信念者所開發出的力量,大於99個隻有興趣者。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