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無止境,擁有知識就擁有一切。成功也會因此而更上一層樓。學習是改變人生的最大法寶,沒有求知欲的人是沒有前途的。即使是最聰明的智者也要有永遠學習的精神,隻要世上還有不懂的事就沒有理由停下前進的腳步。
勇於向對手學習
向人學習是提升自我的最好方式。向友人學習有所得,向對手學習所得也許更多。
如果說學習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成為更強更有用的人,那麽向誰學習不是學習呢,隻要對方有可學之處,擁有自己所沒有的知識或能力,即使是敵人和對手也沒有什麽關係。
19世紀中後期的中國,就像那個有仇難報的青年,麵臨的仇人便是英、法、德,意、日等世界列強。想不被一直欺負就要學習。但向敵人學習,需要眼光,更需要勇氣。明白自己是為什麽而學的,懂得舍棄才能獲得。正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曾國藩把引進西方科學,興辦近代工業作為“自強禦悔”的大計,成為興辦洋務運動的先驅。他舍棄了名臣的光環,隻為創造一線救國的曙光。
兩次鴉片戰爭之後,曾國藩在給朝廷的奏折中痛陳:“此次款議雖成,中國豈可一日而忘備?”他清醒地認識到,外國侵略者一次又一次發動侵華戰爭,所恃者無非船堅炮利。中國要自強禦侮,也需要船堅炮利,要船堅炮利非辦洋務不可。他認為可以借助洋人的力量壓製太平軍,先達到“安內”的目的。當然,心裏要清楚這隻是權宜之計,最終的目標還是要自強。
曾國藩政治家的遠見卓識,非當時一般達官貴人所能比擬。他的向西方學習、興辦近代工業、造炮製船的主張與行動,是洋務運動的第一步。
當曾國藩與太平軍全力爭奪安慶,出於鎮壓太平天國革命的需要,恭親王奕訢提出“購買外洋船炮”時,曾國藩立即附和說“購買外洋船炮,則為今日救國之第一要務”。英法等西方列強所擅者船堅炮利,如能陸續購買,據為己有,西方列強就會“失其所恃”。比起恭親王,曾國藩看得更遠,他不滿足於購買,而要立足於自己設廠製造,如此不僅可以“剿發逆”,更可以“勤遠略”、“富國強兵”。他明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自身的強大才是保國的根本。
1861年攻克安慶後,曾國藩便率先開辦了中國第一家近代軍事工廠——安慶內軍械所,主要生產子彈、火藥、山炮及洋炮洋槍。經費來源主要從湘軍軍費中撥支,雇用工人近百,其中一部分是湘軍勇丁,一部分是從河南招募來的工匠。曾國藩由此成為“洋務派”的領袖。
1862年2他在日記中寫道:中國要講求自強,就得革新政治,訪求人才,以學西洋製造船炮技術為基本要務,一旦學會了船炮的製造,那洋人的長處我們也有了。無論是與洋人和平相處還是相互敵對,我們都有回旋的餘地和一定的主動權,否則,與洋人沒道理可講,隻能受人欺侮。
事業之初,曾國藩幾乎是一無所有,要錢沒錢,要人缺人。幸好他之前結交甚廣,幕府中尚有可用之人,不然真的成光杆司令了。他授命徐壽和華蘅芳為軍械所的工程師,開始一同探索造船的方法。
1862年3月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製造出一部輪船發動機。曾國藩興致勃勃地觀看試驗,試驗結果,他頗為滿意,“竊喜洋人之智巧,我中國人亦能為之,彼不能傲我以其所不知矣。”洋人的長技到底被我們中國人學到手了,從此以後,洋人再沒有恃以藐視中國的東西了。愛國之心,報國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從一部略具雛型的發動機到一艘可以行駛水上的完整輪船,中間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還要進行艱苦複雜的研製工作,這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將來研製成功,投入批量生產,還需要“製造機器的機器”,不能不預作準備。1864年1月終於成功建造了中國造船史上第一艘火輪船,曾國藩命名為“黃鵠”號,預示中國會一飛衝天不再受人宰割。後來又在上海創辦了江南製造總局。曾國藩第三次調任兩江總督,對製造總局的造船工作仍然傾注了大量的心血。1871年(同治十年)11月19日,他到了上海,又一次視察江南製造總局。這時江南共造輪船四艘,除“恬吉”(後改為“惠吉”號)外,曾國藩為另外三艘輪船命名為“操江”、“測海”、“威靖”號。他登船檢閱時,思緒萬千。
在辦洋務的過程中,曾國藩看到,洋人製造機器,全根據數字推算,其中的記錄,均以圖紙為根據。然而,由於彼此之間文義不通,所以雖然每天都和機器打交道,但並不清楚其使用機器與製造機器的原理。要解決這一難題,隻有靠翻譯,所以曾國藩在“機器母廠”特設“翻譯館”,聘請英國偉烈亞力、傅蘭雅,美國瑪高溫以及徐壽、華蘅芳等主持譯務,這個“翻譯館”就成為中國政府創辦的曆時最久、出書最多、影響最大的翻譯中心。
至光緒末年,翻譯的範圍涉及算學、電學、化學、聲學、光學、天文、地理、曆史、政治、兵學、船政、工程、學務、農學、礦學、醫學、圖學等各個領域,這就大大開闊了人們的視野。這樣,曾國藩經營的江南製造總局,不僅成為中國近代的工業基地,而且也成了近代科學技術的擴散中心,對推動近代科學技術的發展、西學東漸;中西文化的交流等,都具有特殊的意義。
由此可見,向人學習是提升自我的最好方式。向友人學習有所得,向對手學習更有所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了解對手才可能戰勝對手。
學習益友優點,量才而用
“一生之成敗,皆關乎朋友之賢否,不可不慎也。”——曾國藩
俗話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怎樣才算會學習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同時又有自己的優點。在自己交結的朋友中,有的品德高尚,有的擅長處世做人,有的學問知識豐富,有的熱心助人。與人交往的重要意義之一在於學以致用。把別人的長處變為自己的長處,不妒忌別人,以寬廣的心胸接納別人,接納別人就是肯定自己。
在人的一生中,如果結交了好朋友,就可以相互促進,誌同道合者必有助於事業的成功。1864年7月20日,曾國藩在給兒子曾紀鴻的信中教導他:選擇朋友是人生第一要事,必須選擇誌向遠大的人。
古語有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國藩非常重視朋友的作用,他的立功、立言、立德三不朽可以說是在朋友的影響下取得的。所以,無論是在生活、為學,還是在事業上、曾國藩都注重良師益友的作用。曾國藩在京城十幾年中交結了許多朋友,有講求心得的,有研究禮儀的,有文字大成者,也有英氣逼人的才子,類型之多難以一一贅述。可以說,名人雅士多如繁星。這些朋友對曾國藩的個人修為和事業發展都產生了積極作用。
例如專攻古文經學的劉傳瑩,他是考據方麵的專家。在與劉傳瑩的交往中,曾國藩大大提高了自己古文字方麵的造詣。劉傳瑩也向曾國藩請教理學方麵的問題。於是,二人取長補短,相互學習,成為終生的好友。曾國藩在給同鄉好友劉蓉的信中表達自己在學術上的見解,說:於漢、宋二家“欲兼取二者之長,見道既深且博,為文複臻於無累”。在學業上取長補短,相互切磋是做學問的關鍵。
曾國藩認為:“一生之成敗,皆關乎朋友之賢否,不可不慎也。”
甚至可以這樣說,要了解一個人的綜合情況,隻要看看他所結交的朋友就完全可以了。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心誌相似的人會自然而然地互相吸引對方。
古時候楚國有這樣一個人。他給人看相十分靈驗,在當地很有名聲,楚莊王知道後把他傳召到了宮廷中。莊王問他,“你是如何給人看相的?怎樣能預知他人的吉凶呢?”
他回答說:“我其實不會給人看相,但我能從他所交的朋友來判斷他的情況。一個普通百姓的朋友如果孝敬父母,尊兄愛弟而不違法亂紀,那麽他也是這樣的人,他的家就會一天天興旺富裕。一般的官員所交的朋友如果講信用,重德行,那麽他也就是忠於君主、愛護百姓的,他就會受到君主的器重和依賴。”因此,即使你是好人,如果交結了壞朋友,也要防備別人把你當成壞人,進而影響了自己的事業,敗壞了自己名譽。
曾國藩認為什麽樣的人就會交什麽樣的朋友。雖然原則上交友在四海天下,但實際上各方麵差距太大的兩個人還是很難成為知己好友的。他認為沒有朋友有很大的危害,是不利於自己成長的。沒有朋友本身就代表了一種為人處事的失敗,說明這個人不但不相信別人也沒有自信。所以曾國藩認為,慎重交友是十分必要的。
在古代,孟母為了給孟子提供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三次搬家。苟於也說過“居必擇鄉,遊必近士”。可見古人對結交朋友的重視。
曾國藩對自己的兒子有更大的期望,他曾對紀澤說:“擇交是第一要事,須擇誌趣遠大者。”
在曾國藩多年的仕宦生涯裏,除了廣交友以增益自己的才智見識外,還有一個容易交到好友的辦法,就是廣薦人才。這等同於肯定與讚賞。世上沒有人會排斥別人對自己的肯定。所以,這是親近別人的好辦法。
曾國藩從軍之初,“不妄保舉,不亂用錢,是以人心不附。”如1854年曾國藩帶兵攻下武漢,“僅保三百人”,受獎者僅占百分之三。而胡林翼攻占武漢一次即保奏“三千多人”,受獎人數達到百分之二三十。消息傳開,不少人認為欲求官職投曾不如投胡,往往曾國藩挽留不住的人員主動投奔胡林翼門下。開始,曾國藩還以為自己德不足以服眾,後來漸漸發覺是保舉太少,使人感到升發無望所致。回想起來,他覺得很對不住自己的老部下,一起出生入死但卻仍舊官居下位。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像項羽那樣不懂得與人分享,最終使得人心相背。
後來趙烈文又上書懇切進言,曾國藩隨即改弦更張。趙烈文說:“閣下愛賢獎士,天下所並知。遠者可無論,僅近相繼離開者,是他們負閣下呢?還是閣下以為無益而棄之也?我以為知之不難,而忘之實難。泰山之高以其不棄糞壤,滄海之大,以其不拒濁流,天下分崩時,人誌日囂,凡屬那些器識才能略有稱數的人,成忠奮自樹立,四顧以求固依,真偽雖不一端,未嚐無也。假如不是賢傑以天下為己任,流俗之情大抵利而呆耳。假如誠實得不到發展的場所,將銷聲匿跡於南山之南,北山之北,又肯來為吾用乎?是以明君給人之欲,不失其意,責人之力,不求其情,故人人自以為得君,頂踵思效,合眾人之私以成一人之公,所以能收效也。與人共患難之際,必須對薦舉別人的事情十分縝密,因為這無異自削羽翼、自孤之道也。謂宜多儲廣納,收其偶然之用,其有誤濫,剮亦為損甚微,而以獲好賢之稱,利甚厚也……”
趙烈文的話講得符合情理,尤其是“合眾人之私以成一人之公”,令曾國藩為之動容,於是,他深思己過,改變態度。從1856年起開始效法胡林翼,大保幕僚,不再拘於舊例。有功有過,各得其所。
所以說,古人交友講求一個“慎”字,在交友變得更為容易的今天,酒友、網友、玩家無奇不有,似乎情誼與信任變得很簡單了,而事實上想得到益友還是一個不容易的事情,“得一知己難矣”。
言傳身教皆而有之
隻有自己先做好,才有資格說別人。率先垂範,身體力行,才能給別人做示範。
天下有做不完的學問,讀不完的書,所以學要有法,習作要有道才能學有所得。
曾國藩深刻地認識到無論自己獲得的地位、財富有多麽地耀眼,也隻是一代。如果子女不成器,他們的境遇並不被看好。越是富人、官家的孩子,越應該謙虛慎行,加強自身的修養。一個人的成功歸根結底還是在於自己。曆觀往代,他總結出居家中的四敗:奢淫、驕怠、不和、侮師慢客。因此不管他多麽繁忙都不忘教育子女成敗興衰的道理。他是典型的主張言傳與身教兼而並重的人物,他寫了上千封家書,主要是針對子弟們的教育。同時,他又言行必一,以身作則,是率先垂範的典型。他明白隻有自己先做好,才有資格說別人,說的話也才更有說服力。他的示範主要涉及生活、工作、讀書、修養、教友、清廉六個方麵。
在生活上,曾國藩告誡家人以勤儉自持。他常常痛自懲責,他對曾家寄予了厚望,希望家人力行節儉。
他教導兒子,要成大器必須謹守儉樸。他認為凡世家子弟,若能在衣食起居上與一般人家相同,就能有出息。若沾染上富人的奢侈習氣就難有作為了。自己身為將相,但所有衣服加起來還不足三百金。孩子們若也能堅持這種簡樸作風就是一種福氣了。
他告誡弟弟力戒驕奢,以勤儉為本。在同治三年(1864年)二月二十四日《致澄弟》中,他提及了對“儉”的理解,大意是說:對於節儉弟弟也狠下功夫,我為此感到欣慰。隻是這個“儉”字做到並不容易,由奢入儉比登天還難。就好比家裏雇轎夫去縣城,往年隻有轎夫二名,挑夫一人,而今已經是十名有餘。別說減到三四名,就是七八名也很難做到了。曾國藩用形象的比喻、生動的事實,簡明扼要地說明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曾國藩統率湘軍與太平軍作戰時,他幾乎隔幾天就要給弟弟曾國潢寫一封信,反複告誡他,持家要以儉為本。
在工作上,曾國藩一直非常投入,他每日從早到晚,很少休息。對於一些主要公文,均自批自擬。晚年時,雖然他的右目失明,但是仍然堅持閱讀公文,寫作詩文日記。在任直隸總督時,他一意清理積壓起來的獄訟。對於一些重大案件,他均親自鞠訊,半年之間,竟然了結了四萬一千餘件,多年的陳牘均清理完畢,由此可見他工作時的勤奮與執著。
在讀書上,曾國藩重視讀書做人的教育,可他卻不高高在上、誇誇其談。他以商量的口吻,中肯的態度,教育子女認識自己在學習與進步中的不足。他指出,學習貴在恒心,讀書貴在有常。他嚴於律己,自訂十二種功課,並且力行不懈。為了使自己每天都可以遵守十二“常課”,他專門找人刻印了一些簿子,在上麵列出了詳細的表格,他每天都要在表格中填寫“常課”的相應內容。這十二種功課分別為:
1.主敬:整齊嚴肅。做事專心不二,日求精進。
2.靜坐:每日靜坐半時,體驗靜極生陽來複之仁心。
3.早起:黎明即起,醒後不沾戀。此為一天內“勤”的開始。
4.讀書:一書未看完,斷不看他書,且每日以十頁為率。
5.讀史:細研圈點,每日十頁,從不間斷。
6.謹言:刻刻留心,不講廢話。
7.養氣:氣藏丹田,無不可對人言之事。
8.保身:節欲節食,善待於己。
9.日記:每日一則,體味生活。
10.陶冶情操:每月作詩文數首,培靈感養盛氣不喪心誌。
11.習字:早飯後,習字半小時,以此為課不做拖延。
12.夜休:勞心疲神之事,切戒切戒。
這十二條的實用性自然不用多言,按照此規條管理,必有成效。
在修養上,曾國藩有極大的成功,因此被稱之為“聖相”。他時刻檢點自己,力求心安理得,努力上進。他所作的五箴,不僅可以律身,亦兼可教誡子弟,垂範後世。
在孝親上,曾國藩對於父母祖父母非常孝敬,他告誡兄弟以及子女對於父母祖父母的一言一行,要謹守毋違,且為文紀之,以示子弟,傳為家訓。曾國藩把兄弟和睦、貴體孝道、實行勤儉作為家運之興的根本。
他在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四月十六日《致澄弟溫弟沅弟季弟》中教育弟弟,大概意思說:我細細思考,發現天下官宦人家,多隻福澤一代,子孫多奢驕毫無作為,到第二代還優秀的都很少。商人的家庭,勤儉的能延長到三四代,耕讀為生的人家,能延長到五六代,其中孝敬老人,親友互相愛護的就可以福澤十代八代。現今我們乘祖上的福澤,少年得誌,就擔心一輩子就用完,所以希望各位弟弟和孩子們,努力做耕讀孝友似的人家,不做官宦的人家。曾國藩反複強調家勢興衰與個人的修養、立誌有很大的關係,孝友會使家庭興旺發達,長久延綿而不致衰敗。
在清廉上,曾國藩做了幾十年的官,從來不取一文來曆不明的錢,而且立誓不靠做官來發財。他認為收取不明之財是一種最可恥的事情。他告誡家人應當自謀生計。在京做官十年,他一直過著貧困的生活。後來勉強湊足了一千兩銀子寄回家中,還一再吩咐需以四百兩分贈予戚族的貧窮者。以後帶兵多年,擔任總督時,也從來沒有占有公家一絲一毫錢財。
由此不難看出,人一生的學習有很多的內容,想做一個優秀出眾的人才,不完善自己,不努力管束自己是不行的。不管是思想品德還是外在條件,都應該有所長進才是。成功就藏在每天的努力過程之中。
改過遷善,而後興家
人之所以修己不利,做事無恒,無非是自欺二字作怪,為了發現和改正缺點毛病而不自欺,就要對自己的缺點不手軟。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項浩大的工程,起步時候的積累是很重要的。如果蓋的是高樓,地基能否打好就更加重要。人生的成功與修身的關係也是這樣,誌願越高,就越要打好基礎,越要改掉自己的缺點毛病,造就完善的人格。缺點毛病就好比是“豆腐渣”工程,完善的人格就好比真材實料的地基。人生是高聳入雲還是毀於一旦差別就在於此。
曾國藩對這一點有十分清醒的認識,他說:“古之君子參己治家,必能心安身強,而後有振興之家;必使人心悅神爽,而後有駢集之祥。”那麽怎樣才能為人生的成功打好基礎呢?曾國藩提出了“悔缺”之道,即通過反省自己的缺點過錯,堅決徹底地加以改正。隻要想改過就一定有方法。
曾國藩改過遷善的事,大致有三戒:
一是戒多言。每個人都有由青澀到成熟的過程,曾國藩也不例外。早年的曾國藩多言健談,愛出風頭,喜於交往。但耿直的性格使他“言多尖刻,惹人厭煩”,也為此下定決心,減少往來,但就是難以改過。他認為自己雖然言辭犀利但多為好意,因此想改卻深感迷惑,不知從何下手。
一次,竇蘭泉來切磋,曾國藩並未理解好友的意思,便“詞氣虛驕,與人談理”,本來是一件增益學業的事卻適得其反,搞得二人不歡而散。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十一月初九這一天,曾國藩到岱雲家為其母拜壽,本是喜慶之事,曾國藩出言不慎,弄得別人十分尷尬,宴席一散“宜速歸”。
由於曾國藩好多言,自以為是,有時傷害了朋友間的感情。他誠心待友,交人交心,但偶有不合,就大發脾氣,他認為這完全是自己平日修養不夠。
對此,好朋友看在眼裏,但知道曾國藩的性格,都不願相勸。隻有岱雲敢於揭破。點出曾國藩的三個毛病。其後,曾國藩在日記中寫道:“岱雲言餘第一要戒‘慢’字,謂我無處不著怠慢之氣,真切中膏盲也。又言予於朋友,每個恃過深,不知量而後人,隨處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齟齬,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處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須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藥石也。”
幾天後,曾國藩在家為父親祝壽,客人走後,父親與曾國藩談起做人的道理,尤其講了一大堆給人留分寸的話。曾國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天的日記他總結自己有三大過錯,認為自己平日都以忠言對人,但卻常常惹人不快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平日裏不夠敬友。二是一生氣就任性無禮。三是別人給台階下,自己還不給人情。今後惡言不可從嘴裏輕易說出,氣別人也氣自己,謹記切戒。
曾國藩的父親看到曾國藩身上確有不少毛病,回到湖南後又立即給兒子去信一封,曾國藩的日記談到了來信內容,即保身三要:節欲、節勞、節飲食。還說兒子與人交友,眼裏隻看見別人的不對卻看不見自己的不足,所以常會和朋友有矛盾,別扭的地方。應該立即改正並向友人致歉。況且從養生之道講,一喜一怒,情緒不穩是不利於身體健康的。
岱雲的話和父親的信對曾國藩觸動很大,但以後曾國藩仍重蹈舊轍。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正月十九日,湖廣籍的舉人同學在文昌館舉行團拜,曾國藩當時主持會館事宜,無論於公於私都應盡力招待好昔日的同學,但他還是怠慢同學,事後又後悔了很久。
每個人在檢查自身毛病的時候常會物極必反。凡事有度,對待自身的缺點不能坐視不管也不可緊張過度,找到方法,一一更正就是了。當曾國藩也意識到這個道理後,在處事待人方麵日漸成熟,自以為是的毛病也大有改觀。
二是戒怒。曆來性格開朗之人多有脾氣。曾國藩早期的個人修養也並非像後來那樣寵辱不驚,也屬於一遇火就著的個性。在他早年的《日記》中,這方麵的事例頗多。
比如,有客人在家時,自己的下人犯錯,曾國藩大發脾氣,忿不可遏,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雖經友人勸阻,仍然肆口謾罵,絕無忌憚。事後曾國藩檢討自己,又很後悔。
過幾天,曾國藩出門拜客,又因為下人不得力,屢屢動氣。說自己每日間總是“忿”字、“欲”字往複,想按捺住,但一到關鍵時刻就像火山噴發一樣難擋。
曾國藩認識到自己性格中的缺欠,開始有意識地調整。同時,他堅持寫作《治心經》以懲戒不好的東西。曾國藩性格的完善,為人處事之圓通,還是經過很多事,用了很長時間的。尤其是鹹豐八年(1858年)再次出山後,性格大變,幾乎是換了一個人。這期間,曾國藩經曆了成敗勝負的多次考驗。
可見,經世事,受磨練才能慢慢塑造良好的性格。光有心是不夠的。
三是戒貪妒之心。曾國藩認為,人生固然需要有理想,有追求。但追求過分,就犯了通病,就會滋生貪欲和妒忌之心。將欲造福,就得先去嫉妒之心,所謂“人能充無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勝用也”;將欲立品,就得先去求心。不嫉妒別人才能更好地認識自己,不貪求才能獲得真正有益的東西。
曾國藩認為人之所以欺人者,必心中別著一物,他說:“人必中虛,不著一物,而後能真實無妄。蓋實者,不欺之謂也。人之所以欺人者,必心中別著一物,心中別有私見,不敢告人,而後造偽言以欺人,若心中不著私物,又何必欺人哉。其所以自欺者,亦以心中別著私物也。”人心中的私物就是發展的羈絆,隻有放下物欲和嫉妒才能更正自己的缺點,彌補不足,獲得長遠的發展。
曾國藩認為人之所以修己不利,做事無恒,無非是自欺二字作怪,自欺所以欺人。隻要能做到不自欺,就任何事情都能夠堅持到底並取得實效。
為了發現和改正缺點毛病而不自欺,曾國藩采取了多種辦法,把自我反省與找人監督相結合,對待自己的缺點他沒有手軟。
“戒多言,戒怒,戒貪欲”,曾國藩用這三點改正了自己的缺點,邁出了完善人生的第一步。缺點人人都有,但剔除卻並非人人都能做得到。曾國藩的這些思想,實可用來救治當世之病,也可作為修身的必備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