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養性是完善自我的第一步,也是成就大業的第一步。良好的修養是提高自身素質的保障,也是人生有所成就的前提。圓滿的人生和基本品德是不可分的。唯有修養自己的品行才能享受真正的成功和恒久的快樂。
做清醒之人,自省己過
一生聰明未曾嚐過犯錯滋味的人恐怕絕無僅有。頭腦清楚的人會在適當的時候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主動更正它,因為逃避錯誤的代價比承認之後立刻改正要大得多。有過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否認它的存在。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過改之,過而無恐。過錯是一種失去,還是一種獲得。勇於改正自己缺點的人,就是清醒明智的人;知錯不改的人,往往一事無成。隻有不斷完善自己,才能在險惡複雜的環境中求得生存與發展的機會,這是千古不變的生存法則。
現實中的很多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隻看到別人的缺點,發現不了自己的缺點。別人指出的時候仍舊不知道悔改,甚至巧舌如簧,這種人永遠不會有進步。正視缺點和不足,設法克服並改正,這樣才會有所突破,曾國藩就是這樣做的。他提出了“悔缺”之道,並堅決徹底地改正和執行。
曾國藩的性格一生發生過多次轉變,早期個人修養也並不深厚,一遇不順心的事情就勃然大怒,脾氣性格很不穩定。與人交往時善於言談,愛出風頭。但他自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他認為,知過即改,從善如流,對一個人的修身養性至關重要。因此便下定決心改變這種性格,但是卻屢有反複。俗語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格的養成不是朝令夕改的事情。
有一天,好友竇蘭泉來拜訪曾國藩,兩位學人商討理學,然而曾國藩並未真正理解竇蘭泉所說的意思,即開始妄自發表見解,且詞氣虛矯。事後曾國藩指責自己:不僅自欺,而且欺人,沒有比這更厲害的了。由於不誠實,所以說話時語氣強辯,談文說理,以表示自己學理精湛,其實這是一種虛榮心的表現。
曾國藩意識到了自己的毛病,表示一定悔改,可又身不由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幾日後,朱廉甫前輩與邵蕙西來訪,這二人都是孔子所說的正直、見聞廣博的人,但是曾國藩故伎重演,說了許多大言不慚的話,過後又十分後悔。
由此可知,認識隻是一個開始,實際行動才是關鍵所在。他給自己約定法章:大凡往日遊戲隨和的人,態度不能馬上變得孤僻嚴厲,隻能減少往來,相見必敬,才能漸改爭逐的惡習;平日誇誇其談的人,不能很快變得聾啞,隻能逐漸低卑,隻有少言多聽、慎思,才能力除狂妄的惡習。曾國藩一心想要檢討自己,他改過心切,卻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有意與朋友們疏遠,認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經常交往,就可以增加幾分敬意,但是這樣就有一種不合群的表現。
由此可見,與人交往要懷一顆真誠、謙遜之心。不需要客觀的抑製,真正的改變應該是從內在開始的。吳竹如開導曾國藩說,交情雖然受天性投緣的影響,但是好多種情況下,交情也是由人力所決定的,所以,人能勝天,不要把一切歸之於數,如知人之哲,友朋之投契,君臣之遇合,本有定分,然亦可以積誠而致之。曾國藩深受啟發,他認識到自己性格中的缺陷,開始有意識地調整和完善自我。
1843年正月,曾國藩的二位同年來看他。飯後,下人有不如意事,曾國藩大發脾氣,憤不可遏,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決心,雖然友人多次勸阻,他仍然放口謾罵,肆無忌憚。事後,曾國藩又很後悔,又檢討自己。從此以後,他日漸成熟,逐漸地改掉了自以為是的毛病,與人交往時,他懂得給人留麵子,削弱自身的鋒芒。
對於自己的言行,他認為一切事情都需要每天檢查,一天不查以後有問題再補救就難了。他逐日檢點,事事檢點,嚴格要求自己,把檢點自己視為事關進德修業的大事。
《周易》說,君子“見善則遷,有過則改”。曾國藩的一生是在日日嚴於自律中度過的,他對自我反省和批判嚴厲而苛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和局限,每個人都會犯錯誤,不同的是所犯過錯的大與小,多與少。犯錯之後如何用正常而積極的心態去麵對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說有過必糾,有錯必改才是正確的選擇。曾國藩認為,注重頤養德性的人,會經常不斷地洗滌自己所犯的過錯,並且常常反省、告誡自己勇於改過,這樣才會使自己不斷走向完善。
聖賢之所以是聖賢,就是因為他們能夠坦然地麵對自己的過錯,從不虛偽地遮掩和找借口,並且可以積極地去改正。心裏踏實,糾結也少了,做事也順利許多。要知道,有多少掩飾就有多少醜態。
在經曆了多次磨難後,曾國藩的性格漸漸走向完善,為人處世方麵也變得圓通。他認為,人的欲念太重,過分追求某些東西,就犯了通病:太想表現自己就容易言辭不當,惹人厭煩;過於認可自己就容易驕傲自滿,自以為是。此二者都應該常加克製,他認為自己仍然沒有將這二者清掃幹淨。
他認為戒除“多言”需要日日檢點,戒除自滿需要把自己放置於世界之中,把自己擺在一個渺小的位置上,使自己的心態保持平衡。他說:“靜中細思古今億萬年,無有窮期,人生其間,數十寒暑,歎須臾耳。大地數萬裏,不可窮極,人於其中,寢處遊息,晝僅一室耳,夜僅一榻耳。古人書籍,近人著述,浩如煙海,人生目光之所能及者,不過九牛之一毛耳,事變萬端,美名百途,人生才力之所能辦者,不過太倉之一粟耳。”他認為蒼穹之中,自己隻為沙粒,為塵埃,不足提起。所以一個人成就再大也沒什麽好驕傲自滿的。
為了改掉自己的缺點,曾國藩的決心之大、意誌之堅,是一般人難以做到的。他的這種堅定的意誌與決心,不僅對他一生的性情修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是他能建功立業的重要原因。他告誡自己一定要謹記三個字:不自欺。他認為人之所以修己不利,做事無恒,就是因為不敢正視自己的錯誤與不足,人如果能做到不自欺,就可以發現和改正缺點毛病,不斷完善自我。他不僅每日自我反省,還主動從親友處吸取建議,希望從別人那裏獲得信息,誓做一個內外兼修的人。
曾國藩這種嚴於律己的思想和行為值得我們去學習,不欺人也不自欺,是修身的必備條件,也是為人處世應該注意的環節。
內外兼修,誓做完人
良好的內在修為與強悍的外在實力相結合,這就是天下人對“完人”的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越來越好,有為完人之誌,也是成大事者雄心的體現。
世上沒有完美的存在但卻有不斷追求完美的人。對這些努力想功成名就的人,我們稱之為“完人”。
曾國藩對人的評價表現了他獨特的處世風格。他崇尚剛直,認為做就要做充滿剛直之氣的大丈夫。曾國藩常常寫信給他的弟弟、子女們,說曾家後代秉承了母親江氏的剛猛氣質。
其母江氏剛嫁到曾家時,曾家經濟尚不寬裕,操持家務更加克勤克儉,家境也漸漸興旺起來了。特別是江氏賢惠,侍奉公婆十分殷勤,可以說是不怕髒累,任勞任怨。自嫁入曾門後,共生有五男四女,家人的所有衣物都是她親手縫製的。曾國藩的父親常以“人眾家貧為慮”,而江氏總是用“好作自強之言”相勸。她常對丈夫說:我們家孩子雖然多,但是讀書、務農、經商、為官樣樣可做,我在家裏操持家務,孩子們在外麵闖蕩,還用擔心什麽貧苦呢?從她的言語可以看出,母親江氏對曾國藩品性的影響是巨大的。
曾國藩的最高理想就是“立言、立功、立德”,三者他都做到了。立言,他的著述、家書、日記,廣為流傳,至今仍被天下傳閱,尤以《家書》影響最廣,成為不少名人雅士的枕頭讀物;立功,他挽救了清王朝,在列強橫行、各勢紛亂的局麵下恪盡職責;立德,他內外兼修,誓做完人,並事事以身作則,重視身教。正因為如此,後世給他的頭銜不勝枚舉:“中興名臣”、“處世楷模”、“湘軍創始人和領袖”、“太平天國的克星”、“洋務運動的領袖”、“近代史之父”等。除此之外,曾國藩對誌向的追求也很執著。他認為人不能朝三暮四,不能如牆頭蘆葦,隨風搖擺,而要矢誌不移,有原則有操守,否則,光陰匆匆,肯定會無所作為。
他認為自己自從軍以來,就懷著臨訖授命的誌向;丙戌年有病時,總怕一下子病死家中,違背了自己的初誌,失信於世人。後來複出,意誌更加堅定;倘若再有什麽不測,也沒有留戀和後悔的事情了。在洋人不斷入侵的情況下,他早就已經有殉國的念頭,但願戰死沙場。
曾國藩主張,本誌不可移,並把能否持之有恒看做有成無成的重要體現。他在家信中以自責的方式教導子侄說:“餘生平坐無恒之弊,萬事無成,德無成,業無成,已可深恥矣。等到辦理軍事,誌向才最終確定,中間本誌變化,尤無恒之大者,用為內恥。”事實上曾國藩所改變的隻是他“本誌”的一些表象,而他從年輕時就要成為不同凡響的人物,要成為“蛟龍”,幹一番大事業的“大誌”並沒有變。但他認為自己從軍以來是一次本誌的改變。因此,他主張自從軍以後“死在沙場”、“以身殉國”的“初誌”是絕不可再改變的了。
的確,無論何時,要想成大事,非樹立遠大誌向不可,並以這種誌向為目標積極進取,內外兼修,有誌貴在有恒,堅持不懈地去追求才有功成名就“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曾國藩曾經說過這麽一段話:“君子之立誌也,有民胞物與之量,有內聖外王之業,而後不忝於父母之生,不愧為天地之完人……若夫一己之屈伸,一家之饑飽,世俗之榮辱、得失、貴賤、毀譽,君子固不暇憂及此也。”
由此可知,對於“完人”他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同樣道理,這世間芸芸眾生,想當完人的多了,真正能做到的卻鮮而有之,完美在於心,在於誌向而不在於一念之間。
心有本源,隻在進德
無論古今,隻有尊重內心的真實感受才能完善內在的品德修為。做自己心裏真正想做的事情,才能獲得最大的自我滿足。
想掌握自己的命運需要太多條件。勤修身,廣交友,遇貴人,求學問缺一不可。這幾個方麵放在任何一個年代都是一本定律。
素懷平治天下之誌的曾國藩在京為官時,在仕途上的發展是頗為一帆風順的。道光十八年(1838年)中進士,兩年後授翰林院檢討,過七年即超擢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過兩年又升授禮部右侍郎,並於此後四年之中遍兼並兵、工、刑、吏各部侍郎。十年七遷,連躍十級,他的經曆可以用“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來形容。變化如此之快,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分析其中原因,首先在於其勤於修身,廣交師友,修養品行,切磋學問。其先後師從唐鑒、倭仁,知曉了修身之道,思想也更趨於成熟,理論更趨於完備,並勤於躬行,持之以恒,體悟頗多,如於自強處勝人便是一例。曾國藩以此教育弟弟,大致的意思是說:想做自己命運的主宰就要先相信自己,自立自強。國家想強大必得選賢用人,家業想做大必得有優秀的子孫,一個人想成為強者,與人鬥智鬥勇,這其中有因為強大而獲勝的,也有因為強大而落敗的。古人如李斯、曹操、董卓之輩,他們的智力都堪稱一流,但自身的災禍也不尋常。我們隻在自我修為上成為強者就可以了,切勿處處逞強。逞強之後結果如何尚無定論,即使暫時獲得勝利和安穩也會被人輕視。由此說明曾國藩能夠學以致用,把所學之事逐個實行,確實做到了自我提升。
後與劉傳瑩、吳延棟等治理學之友的交往,不僅使曾國藩增長了各方麵的知識,也大大提高了其個人的聲名,使其“在京頗著清望”。在與諸友交往之中,不僅將己之誌向細化到修身,而且使修身更理論化、係統化。他講道:“凡事盡性知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閱王夫之所注張子《正蒙》,於盡性知命之旨,略有所會。蓋盡其所可知者,於己,性也;聽其不可知者,於天,命也。”可見,曾國藩對天命人性的理解已經有了自己的東西。
因此他說:“農夫之服田力穡,勤者有秋,散惰者歉收,性也;為稼湯世,終歸礁爛,命也。愛人、治人、禮人,性也;愛之而不親,治之而不治,禮之而不答,命也。聖人之不可及處,在盡性以至於命。盡性猶下學之事,至於命則上達矣。當盡性之時,功力已至十分,而效驗或有應有不應,聖人於此淡然泊然。若知之若不知之,若著力若不著力,此中消息最難體驗。若於性分當盡之事,百倍其功以赴之,而俟命之學,則以淡泊如為宗,庶幾其近道乎!”
在此之外,曾國藩還把慎獨思想置於行事之中,主張凡已有誌氣之人必敬慎為重,親賢納言,自襟度遠大、思慮精微始也。十年七遷皆獲益於此但仍不完備。曾國藩之所以能夠做到,是因其得到穆彰阿的垂青,受其舉薦。他們的相遇和相互作用,是對機遇和貴人相助的最好詮釋。
穆彰阿,字鶴舫,滿洲鑲藍旗人,姓郭佳氏,翰林出身。他深得道光皇帝的信任,是鴉片戰爭時期有名的投降派。後來有人評論穆彰阿說:他在朝為官二十年,愛才,也不大貪,就是性格奸佞,總是喜歡蒙蔽隱藏一些東西。因其擁有衡文之權,自嘉慶以來,先後主持過三次鄉試,五次會試。所有的會試、殿試、朝考,沒有一年不是考官之一的。國史、玉牒、實錄諸館,都是主考官。正因為如此方便其網羅黨羽,培植親信,遂致“門生故吏遍於中外,知名之士多被援引,一時號為穆黨”。而對於不附於己者,則極力加以排擠。
穆彰阿和曾國藩兩人相識於戊戌年會考,兩人也算有了師徒情意,之後常有往來。曾國藩有幾分才幹,對穆彰阿在鴉片戰爭中的民族投降主義政策十分稱讚,所以甚得穆彰阿的器重和賞識,處處受到關照。道光二十三年大考翰詹,穆彰阿為總考官,交卷之後,穆彰阿便向曾國藩索取應試詩賦,曾國藩隨即回住處謄抄,親自送往穆宅。這一次拜訪似乎成為曾國藩其後飛黃騰達的起點。從此之後,曾國藩幾乎是年年升遷,歲歲加銜,五年之內從七品一躍而成為二品大員。
曾國藩對穆彰阿也能做到“飲水思源”。穆彰阿被罷斥後,曾國藩每過穆宅,總不免感慨一番。二十年後,曾國藩赴任直屬總督前進京陛見時,還專程拜訪穆宅。
曾國藩的經曆證明,成一番大事所需的種種條件達到後,還要利用這些條件為自己增進德行,打開未來。同樣,不論什麽時代背景下,想成為有所作為的人,都需要這種精神和努力。
心靜以修身,不變應萬變
當一個人心靜如水時,其心猶如明鏡一塵不染,麵對世俗紛擾都能以平和之心對待。內心的寧靜可以忽略外界紛繁複雜的局麵,可以為自己保留一份“純”與“真”。
孔子說:“仁者靜。”
老子說:“致虛靜,守靜篤。”
靜不僅是哲學概念,更是一種精神狀態,一種修身養性的方法,一種為人處世之道。“靜”之一字,蘊含奧妙無窮的人生真諦和成功謀略。儒道釋三家都強調一個“靜”字。儒家講求修身、立誌、治學皆以靜為本;道家講求“平和衝淡”;釋家禪宗講求靜坐以靜心。由此可見“靜”字功夫的要緊。“靜”乃是人生最高境界。
曾國藩在動蕩不安、群勢交錯的險惡處境中,卻可保持一顆平靜之心,這與他的修養有很大關係。曾國藩生性好動,性情剛狠,在最初靜以修身的過程中沒少在動與靜、恕與忿之間糾結。他把靜坐視為每日必做功課,認為“不拘何時,靜坐半時,體念來複之仁心”。他的堅持使其內心獲益良多。在曾國藩的日記和家書中,也有很多關於精神修養方麵的言論。
麵對物欲橫流的世界,人心總會受到羈絆,若想靜就能靜下來,確實很難得。曾國藩深信靜以修身的要點是“製欲窒忿”,所以他以淡泊為皈依,戒除淫思奢欲,能在受誘惑之前就大徹大悟。
曾國藩不斷地汲取古代先賢的人生智慧與精華,反省自己以戒除抑鬱求得養心保身之法。中年以後,麵對許多事情,他一直克製自己,使自己的胸襟更寬廣。
鹹豐三年(1853年)曾國藩在籍守喪,奉命編練團練,抵抗太平軍。這時候的他在朝野還是平凡之輩,當他在無數個團練中異軍突起之時,許多人都驚異於這介儒生在軍事上的過人才華,這與他在任京官時能耐得住清靜,並且能在清靜中奮發有很大的關係,也是對寧靜致遠的最好詮釋。在用兵過程中,他也有一套“靜”字心得。他認為以靜製動是最好的計謀。以穩慎為主,不輕易冒險,不輕易變動,先穩住自己的陣腳,然後再隨著形勢的變化來改變用兵的策略。
“靜”的內涵得到升華後,曾國藩在磨練中逐漸成熟,也變得圓滑老練,頭腦越來越冷靜。
曾國藩在鹹豐八年(1858年)複出之後,更加注重自己的言行。他謹言慎行,凡事必三思而後行,而且把學得的保身之法充分發揮出來。在取得戰績、大功告成之日,他表現得異常冷靜,不僅裁撤了五萬自己親手練出來的湘軍,還把奪得首功的弟弟曾國荃送回了老家,從而保全了自己以及親人的安全。
他認為,保持心情舒暢的最好方式就是有一顆平常之心,一顆淡泊名利之心。平常人談舍得很容易,但一旦身居高位,手握大權還能做到“淡泊”二字實在很難,何況曾國藩身居高位,政務、軍務纏身。他能夠踐行的就是不斷提醒自己,以古人心胸開闊者為學習榜樣,讀他們的詩作文章,體會他們寬廣的胸襟。他還懂得去尋樂、求樂:他寫詩,練習書法,通過這種方式來調節自己的心理。
除此之外,曾國藩還將這種體會訴諸於筆端。後人讀他的詩文,其中自有一股雄渾之氣與淡定的情懷,但細細品味,又有一種閑淡雅致。他的文章風格,也體現了他的辦事風格。
平時與僚佐親朋相處,他也處處表現幽默,從而使氣氛活躍起來。郭嵩燾、郭倉燾、郭昆燾同胞三兄弟與曾國藩的交往甚深。曾國藩這樣評價他們:論學大哥嵩燾第一,政則三弟昆燾第一,二弟倉燾兩者居其中。因此,他常常戲稱這三兄弟:“湘陰三郭,論學一二三,論才三二一。”曾國藩曾寫過一副對聯:“養活一團喜意思,撐起兩根窮骨頭。”這副對聯也是他自我修養的反映。他懂得在靜中取樂,無論是批閱公文還是寫信作詩都是如此。他明白如果一個人不能靜下心來,那麽即使終日裏忙忙碌碌,心思也總是浮浮沉沉的,不會看清事理,更不會踏實地做事,終究無法有所成就隻會隨波逐流,而且還會影響身體。
養心與養身是本與源的關係。曾國藩的養心學問注重身心兼治,在遭受磨難時,他主張要把心放下,不要因為身處困境而鬱鬱寡歡,否則永遠不會有成功之日。
人生中難免會有諸多不如意之事,在追求功名利祿的道路上,成敗得失皆有可能。有時個人的努力並不能達到預想中的結果,受機遇、實力、人脈等條件的約束。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想過得輕鬆自如,就要想方設法戒除浮躁和抑鬱,這樣才可以給自己減壓,以一顆平靜的心對待煩惱,煩惱也不覺得是煩惱了。俗話還說,“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的心結終究要自己解開。靜下心來反思自身的不足,才能效仿古人,獲得內心的升華。
謙而不欺,立身之本
無論一個人有多大的成就,多高的社會地位,謙虛做人的要求都是立身之根本。謙而不欺是一種低調的做人品格。謙是禮,不欺是果,與人為善但並不被人所欺。
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這是盡人皆知的道理。
驕傲自滿的人,總把自己的長處和別人的短處相比,自我滿足,瞧不起任何人。而謙遜的人不僅能夠發現他人的優點,還能積極、虛心向他人學習。集眾人之長,補己之短。
《尚書》中說:“滿招損,謙受益。”謙虛作為一種美德,既表現了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和積極的進取精神,又體現了對他人的尊重。曾國藩說,人若保持謙虛,自可進境無窮。自身的充實和完善皆由好心態開始。所以人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夠謙虛,才能算做真正的君子。
《說苑·敬慎》中概括出六種謙遜的美德:“德行廣大而守以恭者榮,土地博裕而守以儉者安,祿位尊盛而守以卑者貴,人眾兵強而守以畏者勝,聰明睿智而守以愚者益,博聞多記而守以淺者廣。此六守者,皆謙德也。”由此可見,謙遜美德能使人獲益良多,擁有謙遜就擁有了福氣。
一個謙虛的人無論處於何時、何地,都能覺察到自己的不足之處,永遠懷著一顆上進之心。
曾國藩曾經這樣說:“人必中虛,不著一物,爾後能真實無妄,蓋實者,不欺之謂也。”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態度,使他在不到十年時間裏,就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守節閑官,逐漸升階為權高位重的封疆大吏。他的受益可以用他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來概括:“謙以自持,嚴以馭下,則名位悠久矣。”謙虛也是一種以退為進的人生謀略,更是修養自我的保身之道。
謙虛之人必為低調之人,不招人厭惡,不引禍端,即使有禍也能避過。
在讀書方麵,曾國藩認為,“吾人為學最要虛心”,他以切身體驗告誡弟子:“讀書窮理,必得虛心。”
曾國藩曾經說過一句話:“天下無窮進境,多從‘不自足’三字做起。”他曾打過一個比喻:一個人埋頭看書,即使每天不吃不睡不玩,而且堅持看到一百歲,在一般人眼裏,可能算是知識淵博了。但是中國的古籍浩如煙海,即使有人認為他已經博覽群書,而他所看過的書與整個史籍比較,卻是九牛之一毛,大海之一粟。因此,一個人不能自滿,天下之大,強中更有強中手。
在治軍方麵,曾國藩受命組建湘軍之後,便常常自責,“惟有敬濯不敢師心,而務要虛心,以收集思廣益之效”。這種想法一直伴隨著他。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古之得虛名而值時艱者,往往不克保其終,思此不勝大懼。將具奏折,辭謝大權,不敢節製四省,恐蹈覆轍之咎也。”在那個年代,曾國藩能這樣想是十分不容易的。他要求湘軍內部自將領至兵卒,必須精誠團結,努力作戰,有功不能驕傲。受他的影響,湘軍雖然屢立戰功,但從不自傲,這就是曾國藩作為一代聖賢的過人之處。
在仕途方麵,曾國藩年少輕狂,經常輕議時政,因此,遭到了某些官僚的反對,經曆過挫折之後,他改變了為人處世之道。在長沙城的綠營中,他主動謙虛地與當地官員交好,不僅給他人台階下,也緩和了人際關係。
曾國藩視為立身之本的是“謙”字。若要做到以謙立身,首先要戒除驕氣,因為,驕傲自滿是人生的大敵,盛氣淩人是人際交往中的敗德。曾國藩認為驕必然會導致敗,他經常諄諄告誡子弟部下,不可驕傲。欲求稍有成立,必先力除此習,力戒其驕;欲禁於己之驕,先戒吾心之自驕自滿,願終身自勉之。
謙虛也是一種尊重他人的體現,隻有尊重他人,才可以獲得他人的尊重。當然凡事皆有度,不夜郎自大也無需妄自菲薄,這兩種做法都隻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因此,不要過分謙虛,這樣不僅不會獲得他人的尊重,反而令人看輕自己。
謙虛要以事實為依據。本來自己做得不錯,卻說成一塌糊塗,本來自己很有能力,卻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這是一種過謙的表現,也就是虛偽。謙虛不是一種形式,而是發自本心的由內而外的個人素質的體現。
謙虛必須要把握一定的分寸,要分清什麽時候該謙虛,什麽時候不該謙虛,謙虛的對象和程度都要因人、因時而異。這樣的“謙”才是應該提倡和追求的。
曾國藩一生恭謙,他作為長房長孫,給予家族的威儀和他作為三軍統帥給予諸將的嚴厲,談得最多的,也是他一直最為擔心的,便是家族和三軍的傲氣。家書中勸誡幼輩要戒驕戒躁,軍事上亦同。正是因為他的“謙”使他的人生更加輝煌。他也是低調為人高調做事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