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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曹振彥在後金時期的職務

  幾年前,在遼陽《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碑陰題名中,發現曹雪芹高祖曹振彥的名字,為研究曹雪芹家世提供了一項重要的實物資料。此碑係後金天聰四年(公元1630年)四月囊素喇嘛塔竣工時所立。碑陽刻有滿、漢文對書的碑記。碑陰漢文二十行,分組排列喇嘛門徒、僧眾、官員、教官、幹總、匠人的名單。“曹振彥”排在“教官”行列內。我查閱了後金和清初的一些史料,對曹振彥的教官職務,試作一解釋,供紅學愛好者參考。

  首先,我覺得曹振彥不可能是佟養性的紅衣大炮部隊的“教官”。

  紅衣大炮本是由葡萄牙人傳進明朝的。明朝於天啟六年(公元1626年)開始自造;曾用於東北戰場,給後金軍隊以很大威脅。後金獲得明人的技術以後,於天聰五年(公元1631年)正月製造出這種大炮。《清太宗實錄》卷八記載:天聰五年正月,“造紅衣大將軍炮成,鐫日:‘天祜助威大將軍,天聰五年孟春吉旦造。’……先是我國未備火器,造炮自此始”。卷九記載:天聰五年七月,皇太極“集諸貝勒大臣,議設統兵將帥”,決定“其隨營紅衣大將軍炮四十位,及就用挽車牛騾,皆令總兵官佟養性管理”。這支炮兵部隊建立後,隨即參加大淩河戰役,大顯威風。從此漢兵的作用受到皇太極和滿洲貴族的重視。至於將舊漢兵命名為烏真超哈(漢軍),則是天聰八年五月的事。那時佟養性已死,漢軍一旗由石廷柱、馬光遠、王世選統率。

  這段曆史告訴我們,天聰四年四月曹振彥擔任教官的時候,還沒有佟養性的紅衣大炮部隊,當時曹振彥也不可能掌握紅衣大炮的技術而當炮兵教官。

  後金從天命五年(公元1620年)“序列武爵”以後,武職有總兵官、副將、參將、遊擊、備禦,備禦之下設千總四員。後金的各種文獻資料都沒有透露出當時軍隊中還設有“教官”。漢兵營的炮兵自然要訓練,但並不設專職的炮兵“教官”。這有天聰年間的兩個奏疏為證。天聰七年正月,兵部啟心郎丁文盛、趙福星因見漢兵“炮手衣食甚是不足,各養活將官又占使不閑”,技術荒疏,特上疏建議:“今當選擇火器純熟者,升為千總名色,各炮手令他教演。”同年三月,漢兵營總兵官馬光遠針對同一問題上疏。疏中說:

  今蒙皇上恩典,收選新舊將官、備禦及永平、大淩河炮手已有二百餘人矣,合無將各炮手著落六家喇(甲喇)善知炮火將官、備禦定名管領。閑時率領演放,有事率領攻打,使兵將相親,演習慣熟,臨時不致錯亂。從這裏可以看到,當時管軍事訓練的就是將官、備禦、幹總,沒有另外設專業的“教官”。

  後金是滿洲貴族建立的政權。17世紀20年代初它的統治範圍便擴展到漢族人居住的遼河平原。隨著越來越多的漢人歸屬後金,滿洲貴族也有意識地模仿明製,采用漢人的各種稱呼。而後金的廣大漢人對於各種身份和職務更是習慣於使用漢語舊名。天命五年“序號武爵”,總兵官、副將、參將、遊擊、備禦、千總,完全是襲用明朝武職的名稱。皇太極設六部是“照蠻子家立的”。天聰八年,皇太極曾指出,“今我國官名,俱因漢文,從其舊號”。為了保持滿洲固有的文化特點,皇太極下令:“嗣後我國官名及城邑名,俱當易以滿語”,“毋得仍襲漢語舊名”。可是,他厘定的滿語官名沒有通行多久,又改行漢名了。

  《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反映了後金社會“俱因漢文,從其舊號”、“襲漢語舊名”的風氣。我們看這塊碑上所有的稱謂(皇帝、皇上、土、駙馬、總鎮副參遊備、千總、石匠、木匠、喇嘛、僧,後來補刻的除外),都是明朝漢族地區所習用的,而且保留著它們傳統的含義。就是稱總兵官為總鎮,也是明朝人的習慣‘”。我們在碑陰碑陽的原刻中找不到一個是後金獨有的稱呼,也找不到一個“漢語舊名”被後金賦予了新的含義,真正是地道的“因襲”。當時後金一些獨特的稱謂,如汗、貝勒、額駙,在碑上均被改成漢人習用的皇帝、皇上、王、駙馬了。

  《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上的“教官”,也是“因襲”的漢語舊名,又是後金的漢人們使用的,它的含義必定和漢語中傳統的含義有一致性。我國古代軍隊中並沒有“教官”這樣一個職稱。“教官者,師也。”我國曆史上向來把官學的司教人員如博士、助教、教授等稱為教官。明代國子監和府學、州學、縣學、宗學、武學的教師及掌管教務的人員,均稱教官,也稱學官,習慣上也稱為教職。曹振彥擔任的“教官”,應當是這種職務。

  後金早在努爾哈赤統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官辦的學校和專職教師。《滿文老檔》太祖朝卷二十四載,天命六年(公元1621年)七月十一日汗下達的文書:

  鍾堆、博布黑、薩哈連、吳巴泰、雅興噶、闊貝、紮海、洪岱,選為這八旗的師傅的八巴克什。對在你們之下的徒弟和入學的兒童們,能認真地教書,使之通文理,這就是功。如入學的兒童們等不勤勉地學,不通文理,就要治罪。入學的徒弟們,如不勤勉學,你師傅向諸貝勒報告。八師傅不參與各種事。

  皇太極即位後,很重視教育,又進一步興辦學校,動員滿、漢子弟入學讀書。證實這一情況的材料可以舉出很多。

  天聰四年二月,皇太極諭寧遠、錦州等地官員、生員及軍民的文書中說:

  我國先年殺折之事朕不敢言,亦不忍言,惟冀天下共諒之。今日養民興學各項事體,爾等必定聞知。現今保存在遼陽市博物館的《重建玉皇廟碑》是天聰四年九月立的,其碑記末署“儒學生員楊起鵬撰”,這證明當時有了儒學和生員。天聰五年閏十一月,皇太極對諸貝勒大臣說:

  朕令諸貝勒大臣子弟讀書,所以使之習於學問,講明義理,忠君親上,實有賴焉。聞諸貝勒大臣,有溺愛子弟不令就學者……自今凡子弟十五歲以下、八歲以上者,俱令讀書。天聰六年正月,張弘謨等人的奏疏中頌揚皇太極的“種種政績”,第一條就是“令子弟入學讀書”。同月,胡貢明的奏疏也講“皇上諭金、漢之人都要讀書,誠大有為之作用也”。天聰七年十二月扈應元條陳七事奏中有雲:“我皇上思用文臣,所以興學校,考賢才。”天聰七年七月,劉學成上疏要求舉行童試:目今我國興學優養秀才,真明主崇儒重道之盛典,但有先年未遇考生童,曾奉救諭仍要考取,至今未行,此時有關西並海南新來生童,尤當考選一場,收學肄業,作養待用。仍照先金設科舉人,令秀才學習射箭,講讀律令,以備科舉之選。這說明當時的秀才(從明朝政權下俘獲的或投誠的)已經收歸學校教養。這樣的學校在性質上便近似明朝的府學、州學、縣學了。

  後金的學校是仿照明朝的學校設立的,生童、生員(秀才)的稱呼一仍舊貫,對學校師長的稱謂自然也因襲舊俗。天聰九年,有人彈劾劉學成“逞私欺君”,為“名教中之罪人”。疏中說:“學官原為教人正道、輔佐朝綱而設。”這個“學官”顯然是指當時官學的司教人員,即教師以及掌管學務的人。既有“學官”的稱呼,與“學官”異名同實、並行於世的“教官”,也必為人們(特別是漢人)所熟知。《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上留名的漢人不會不熟悉“教官”的稱呼,他們把官學的司教人員稱為“教官”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把別的什麽職務稱為“教官”,那倒是社會上通不過的。

  《太宗實錄》卷十一記天聰六年元旦朝賀,滿、漢、蒙官員之後,“次教職、雜職等官,各行朝賀禮”。這像明朝一樣,於文武職官之外,把官學的司教人員和官府的佐貳小吏稱為教職、雜職。“教職、雜職”並稱,肯定是指這兩類人員。在《太宗實錄》裏,文官武官常稱為“文武職官”,“教職”之“官”不就是“教官”嗎?天聰年間官學司教人員可稱作“教官”應該沒有什麽疑問。

  順治元年(公元1644年)十一月,李若琳條奏籌辦太學事宜,首條為“教官之選補宜速”。李又建議:

  滿洲八旗地方各覓空房一所,立為書院,將國學二廳六堂教官分教八旗子弟。各旗下仍設學長四人,俱就各旗書院居住,朝夕誨迪。隨後議準實行。一個稱呼不會突如其來。這樣使用“教官”一詞,當然意味著朝廷裏熟悉它的含義,而且對它的理解沒有歧義。這時候,福臨進入北京才兩個月,如果說清廷的人入關前對“教官”有另一種用法,或者說他們另有某種武職叫“教官”,那是說不過去的。比較合理的解釋是,他們早就這樣理解和使用“教官”這個名稱。在李若琳的奏章中,還透露出八旗內原來設有“學長”,大概是官學的管理人員。這使我們進一步了解了清人入關前的學校教育情況。

  以上我們羅列材料,說明後金有官辦的學校和專門的“教職”之“官”。根據各方麵的情況推斷,《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上的“教官”是官學的職務,不可能指別的某種職務。

  《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碑陰題名中,教官排列在將官、遊備之後,千總之前,乍看起來,好像是備禦與千總之間的一個武職,其實稍加推敲,就看出是另一回事。這個題名,末尾的四名千總和幾名匠人當是參加施工的人員,前麵“總鎮副參遊備等官”和“教官”兩組六十多人都是“舍金資助做功德”的。教官不是施工人員,所以在千總、匠人之前;社會地位不高,所以在將官、遊備之後。“教官”排列在這個位置並不表示他和備禦、千總有上下級關係,正像排在更前麵的喇嘛門徒、僧眾不是總鎮、副將的上級一樣。“教官”獨立於“總鎮副參遊備等官”之外,另成一組,恰恰表明了這個職務不屬於武官之列。如果也是一個武官,“等官”就應該“等”進去,不會放在“官”之外。前麵提到的天聰六年元旦朝賀班序,在“旗官”、“漢官”、“新降各官”之後,另有一班“教職、雜職等官”,也不把“教職”之“官”算在文武官員之內,這和碑上的排法是一個意思。

  天聰年間的教官,基本上是從秀才中選拔的。天聰六年正月,李伯龍劾寧完我(文館成員,《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上有名)“巧於牢籠,上本求考校教書秀才,複謬稱聖意,對人揚言日:‘皇上委我一大苦差。’實欲士眾之附己也”。天聰七年四月黃昌、於躍龍的奏章開頭自署:“正鑲二黃旗教書秀才黃昌、於躍龍奏。”“教書秀才”成為俗稱,反映出當時教書的多是秀才。天聰六年胡貢明的奏疏也提供了這個情況。疏中說:

  有好師傅方教得出好子弟,當將一國秀才及新舊有才而不曾作秀才的人,救命一二有才學的不拘新舊之官從公嚴考,取其有才學可為子弟訓導的,更查其德行可為子弟樣子的,置教官學。

  我們知道,曹振彥在順治年間曆任山西平陽府吉州知州、大同府(一度改為陽和府)知府和兩浙都轉運鹽使司運使,《山西通誌》、《大同府誌》、《浙江通誌》、《兩浙鹽法誌》記載曹振彥的官職時,提到他是“貢士”,“生員”。從曹振彥以後的經曆看(天聰八年他已積有一個半前程),天聰四年前後,他至少有了秀才的資格,具有擔任教職的條件。

  後金在努爾哈赤時代,肆意屠戮漢族知識分子,認為“種種可惡,皆在此輩”。皇太極即位以後,注意籠絡讀書人,優待讀書人,“陣獲官(員)生(員)。悉蒙給以莊田人畜”。已經淪為包衣的,經過“兩三次考試,將少通文義者,即拔為儒生”。天聰三年,初試生員,諭令“諸貝勒府以下,及滿、漢、蒙古家,所有生員,俱令考試”。考試結果,“分別優劣得二百人,凡在皇上包衣下、八貝勒等包衣下及滿洲、蒙古家為奴者,盡皆拔出”。曹振彥父親是包衣,他本人自然也是包衣。他很可能是通過天聰三年的考試由包衣拔出當教官的。

  三

  《清太宗實錄》卷十八載:天聰八年四月辛酉,“墨爾根戴青貝勒多爾袞屬下旗鼓牛錄章京曹振彥,因有功,加半個前程”。曹振彥擔任的“旗鼓牛錄章京”是個什麽性質的職務呢?

  大家知道,八旗的基層組織是牛錄,管牛錄的官叫牛錄章京(天聰八年四月辛酉,即曹振彥加半個前程的那天,改“備禦”和“牛錄額真”為“牛錄章京”;順治十七年以後稱“佐領”)。“旗鼓牛錄章京”在“牛錄章京”上冠以“旗鼓”,應當與普通的牛錄章京有所不同。《聽雨叢談》關於後世的旗鼓佐領有這樣的解釋:

  若內府旗鼓,按《八旗通誌》內統於上三旗滿洲都統,本與八旗漢軍不同。《滿洲氏族譜》內謂旗鼓人為滿洲旗分內漢姓人。皇太極時代的“旗鼓”是怎樣的,我最近找到幾條史料,似能比較清楚地說明問題。

  首先要說明,皇太極時代單用“旗鼓”一詞,可以是指一種職務。《清太宗實錄》卷二十四載,天聰九年七月“分別管理漢人官員,以各堡生聚多寡黜陟之”。其中有:馬如龍死,金海塞接管壯丁,減二百八十七名,罰銀百兩,革去旗鼓,永與本貝勒為奴。這個被革去的“旗鼓”,當然是一種職務。《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陰左側加刻的名單中,有一個“楊旗鼓”,置於“柯參將”之下、“副將佟一朋”之旁,應當也是職務名。像這樣的“旗鼓”,可能就是“旗鼓牛錄章京”。至少也可以說,“旗鼓牛錄章京”屬於“旗鼓”一類的職務。

  天聰六年九月,胡貢明上疏建議改變後金“有人必八家(指八固山貝勒)分養之”的體製(實為要求加強集權化)。他在疏中說:

  今有人而名之日官,可見是朝廷之人,所做朝廷之事,猶夫皇上之馬也;分養各家,不過就其地土,藉其看管;若夫養活恩典,決當出自朝廷,原不可全責之貝勒者;今且全責之矣。假若旗鼓也,莊頭也,巧匠等人也,猶夫貝勒之馬也,此原有功於貝勒,貝勒原該養活,而且樂於養(活)。若此官人又不替貝勒做些勾當,白白養著,業已難為貝勒矣。所以有遇貝勒能體皇上之心而樂於養人者,或無衣食之愁;有遇貝勒不能體皇上之心而不樂於養人者則不免饑寒之苦矣。此無他,不過以為國之人非家之人,謀家之心非謀國之心也。這裏將一般官員視為“國之人”;旗鼓、莊頭(在貴族莊屯上管理奴隸和農奴的頭目)、匠人相提並論,視為“家之人”;正表明“旗鼓”是供貴族私人役使的人,與管理旗員(具有自由民身份)的各級官吏(包括牛錄章京)不同。

  《清太宗實錄稿本》卷十四載,崇德元年(公元1636年)皇太極稱大清皇帝以後議定的會典有一條:

  皇帝旗鼓,合碩親王、多羅郡王、多羅貝勒旗鼓,俱更定其名,今後俱不許呼旗鼓。駕下旗鼓,滿洲叫凡擔章京,漢人叫旗手衛指揮。親王、郡王、多羅貝勒旗鼓,滿洲叫擺塔大,漢人叫長史。同卷又載五月初三諭令:是日,皇帝敕定駕下旗鼓及王、貝勒旗鼓,今後俱不許稱旗鼓。駕下旗鼓,滿洲稱凡擔章京,漢人稱旗手衛指揮。王、貝勒旗鼓,滿洲稱擺塔大,漢人稱長史。降旨於禮部,令曉諭眾知。這又是模仿明製。後來八旗係統內“旗鼓”的稱號並沒有消失,而旗手衛、長史的設置則成為有清一代的製度。我們從這次改名中可以了解到“旗鼓”的性質。明朝的旗手衛指揮,是皇帝身邊的侍從和護衛,“掌大駕金鼓、旗纛,帥力士隨駕宿衛”。清朝的旗手衛屬鑾輿衛,“掌金鉦、鼓角、鐃歌大樂,兼午門司鍾,神武門鍾鼓樓直更”。明朝的王府長史,“掌王府之政令,輔相規諷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總其庶務焉”,是王府的管家。清朝王府長史,職責與明朝同。《紅樓夢》第三十三回,忠順親王府派到賈家索取琪官的,就是長史。“旗鼓”既然可以更名為“長史”和“旗手衛指揮”,說明是屬於侍從、護衛、管家一類的職務,是皇帝和貴族私用的仆役。

  在八旗體製下,有所謂外牛錄與內牛錄。外牛錄是具有自由民身份的旗員的組織。內牛錄是包衣奴仆的組織。顯然,旗鼓牛錄章京是包衣牛錄的頭目,所以後世旗鼓佐領也可以稱為包衣佐領。八旗的外牛錄和內牛錄,界限是很嚴格的。天聰四年編審壯丁時,皇太極特地告誡不許把外牛錄的人員非法編入內牛錄:

  凡諸貝勒包衣牛錄,或係置買人口,及新成丁者,準予增入。毋得以在外牛錄下人入之。如丙寅年九月初一日以後,有將在外牛錄下人編入者,退還原牛錄。皇太極也禁止用包衣奴仆代服兵役:

  有舊披甲人(旗兵)詐稱年老,令家奴代披……罪之。包衣奴仆沒有當旗兵的資格。他們雖然可能跟隨主子上戰場,但“非應役之人”,其基本任務是從事生產和家務勞動,當侍從和護衛。隻有外牛錄的成員才有服兵役的義務和權利。朝鮮人李民寞的《建州聞見錄》寫道:

  自奴酋及諸子下至卒胡,皆有奴婢(互相買賣)、農莊(將胡則多至五十餘所)。奴蜱耕作以輸其主;軍卒則但礪刀劍,無事於農畝者。崇德二年,皇太極曾經表白:

  朕侍衛四十員乃太祖在時免役者,或叔伯兄弟之子,或蒙古貝子之子,或官員之子,或朕包衣之子,皆非應役之人。其應役者,並未選及也。直到雍正年間,胤稹還在重申旗分佐領和包衣佐領的職分,禁止諸王把旗分人員當包衣使用。包衣牛錄和普通牛錄是不能相混淆的。

  就現有材料來看,曹振彥出身包衣,擔任旗鼓牛錄章京是充當包衣的頭目。曹家的發跡即憑借包衣頭目與皇室的特殊關係。振彥的子孫世代供職內務府,赫赫揚揚,也仍然是包衣頭目的角色。偉大的文學家、藝術家曹雪芹就是誕生在這樣一個既卑賤又顯貴的家庭。

  1980年2月寫。2010年4月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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