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單小單這一去雲南怒江就是一個月了。
許是奧運的緣故,零八年北京的春天,沒有了沙塵暴。整個北京城像是一個大花園,馬路邊的桃花、薔薇花、梨花、海棠花、迎春花相繼盛開,成了一麵花牆。春季惹人厭煩的白色柳絮飛舞,也銷聲匿跡了起來。不經意抬頭,北京的天空萬裏無雲,湛藍無暇。
歐灝然這段時間的工作非常忙碌,除了常呆北京之外,還經常飛廣州上海的公司,成了一“空中飛人”。不過,忙並快樂幸福著,有小單每天的電話問候,他覺得自己辛苦也值得。
蘇雅恢複單身之後,工作勤奮上進,被提攜成了部門主管。在這樣一家法資外企上班,同性競爭激烈,蘇雅無心戀戰,唯一希望的是工作平穩,生活圓滿。
奚璐所在的售車中心近來生意不景氣,但她依舊混得有模有樣。要知道,經濟問題從不會在這樣一個美色傾城的女子身上顯露。
馮薇薇最近和林熙在關於未來孩子出生的問題上發生爭執。馮家父母希望林熙作為上門女婿而把戶口遷至江南老家,將來孩子出生也落戶在江南,而林熙父母那方則堅決守護北方戶口,絲毫不動搖,誰也不作讓步。一旦戀愛結婚,問題決堤似的蜂擁而至。現在知道,閃婚閃出了一連串閃屏門。
單小單在彩雲之南跟隨劇組奮戰在拍攝前線,每天早上六點從駐地準時出發去拍攝現場,一拍就是一整天。然而,即使再忙她也會抽空每天保持聯係在北京的他們。
“小單,你過來一下!”在拍攝現場,導演拿著劇本招手喊道。
“欸,來了。”單小單放下手中幫忙拿的劇服跑了過去。
“小單,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劇本修改工作已經結束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北京了。”導演趁著拍攝間隙對單小單說道。
她可以先回北京了!晚上,一回到六庫賓館駐地,單小單就迫不及待的將這好消息告訴了蘇雅她們,當然還有歐灝然。
“靠!你丫真是幸運!回來吧回來吧,寶貝兒,我們可都想死你了。明兒我去機場接你去哈!”蘇雅在電話裏頭興奮說道。
“不啦,我估計明天很晚才能到北京機場。太晚了就不要來了,我打車回去,咱在心晴公寓見。”單小單冷靜地回答。
晚上,單小單收拾了行李,整理完了一些拍攝照片後躺在床上一直處於失眠狀態中。原本兩個月的雲南之旅提前一個月結束,這對單小單來說竟是喜事。她終於可以回北京了,見到許多她一直想念的人。
第二天一早,單小單跟隨一群返京的劇組人員從六庫坐了三小時的車到保山,再從保山坐飛機到昆明。夜裏七點,單小單才坐上從昆明飛往北京的飛機,坐在機艙裏望著機艙外的漆黑星際,單小單的心中充滿了向往。
中途飛機還經停,到達首都機場已是夜裏十一點多。她一下飛機便往通口處走去,想招輛的士。
“喂!丫頭!”從她的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單小單回過頭,發現她的身後站著她最想念的人。
兩人手牽手走出了機場,歐灝然將行李放至後備箱,然後啟動車開在了機場高速。單小單坐在旁邊,望著兩道聳立的霓虹燈,欣悅不已。她用力深呼吸,連空氣裏都是熟悉的味道。
“灝然,我怎麽覺著我才離開一個月就好像離開了一年似的。今年奧運年,北京變化好像越來越大的了。我突然覺得我壓根不是在這兒長大的。”
“有那麽誇張嗎?累了的話靠在後麵休息會兒吧。到家了我喊你。”歐灝然還是那麽體貼。
“灝然,今天晚上去你那兒吧。”單小單為了不打擾早已睡覺的奚璐她們,“奚璐晚上十一點前必須睡覺。”
回到華貿公寓,單小單躺在浴池裏,那玫瑰的花瓣沁香侵入整個肌膚,他的房間永遠整潔幹淨,淡淡的CK男士香水的味道。歐灝然正坐在書房,低頭看著一堆財務數字報表。
“灝然,伯母什麽時候回台北的啊?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單小單洗好穿著白色的浴袍走了出來,用毛巾擦拭著濕淋淋的頭發問。
“大前天。她說先不影響你工作,回頭還會再來北京的。怎麽,想她了?”歐灝然關上電腦,走出書房,走到她麵前說。
“我覺得自己實在有點過分,這一個月劇組也放過幾天假了,但是我都沒有回來。連你母親要回台北也沒送她。”單小單覺得心中有些虧欠。
“傻丫頭,不說這個了。你回來不是有很多很多的旅途見聞要和我說嗎?我洗耳恭聽著呢。”歐灝然站在她的麵前溫柔地說道。
單小單擦著擦著頭發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深邃且迷人的眼睛,不禁一陣心動,她每天能聽到他的聲音,卻不能看見他,這種思念是種煎熬。
他溫柔地挽著她的腰,緩緩地低下了頭。她閉上雙眸,踮起腳尖回應著,將唇瓣送他的嘴邊,耳邊茸拉下來的濕發還有些水滴落在他幹淨的襯衫上。
泰戈爾說,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翰的麵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此情此景,這個春風沉醉的夜晚,浸透了戀人千萬秒日日夜夜的思念,幸福是永遠無法預知的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