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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七、非洲的榮耀(二)

  我們幾個人出了門,這裏應當就是基地的正門。碉堡,電網,沙包,輕重機槍,甚至88毫米防空炮無不齊備。而回頭望去,基地的大門就如同鑲嵌在峽穀壁上的黑點,看來這個基地是借助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建設而成的,整個布局真算得上巧奪天工。

  抬頭向上看,一條瀑布從上麵傾瀉而下。我心想,這就有點麻煩了,這瀑布的水明顯是從剛才那地下湖流淌下來的,如果上麵切斷地下河,這裏也不該有這瀑布,看來上麵的地下河又開始流淌了。我們回去的路無疑是被封死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能夠找到這秘密基地所謂的前門,我們才有希望活著回去。

  多條地下河流在我們麵前匯集,形成了一道湍急的大河奔騰而去。我們身處的地方如同一個巨大的地下峽穀,上麵根本就望不到頂。身處在這樣的環境,唯一的感覺就是渺小。

  而納粹當年的設施修建得還是非常完善的,竟然順著河流開了條公路,路燈已經順著道路延伸到了遠方。大體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些路燈雖然完好的不多,但是至少還能讓我們這些人大體把這個鬼地方看個明白。

  基地外麵是一個人工修建的停車場,那裏停了幾十輛車。有卡車,也有轎車,還有半履帶的裝甲車,不過好像沒有能開動的。這些東西在這裏扔了二十多年了,看來我們別指望用了。

  出了門,我們開始商量。大家一致認為回頭路是沒有了,如今隻好硬著頭皮向前了。

  我問卡鬆達:“老卡,這地下峽穀的傳聞,你可聽說過?”

  卡鬆達攤手聳肩:“沒有,我對這裏和你們一樣陌生。”

  “卡鬆達同誌,我嚴肅地正告你,希望你能加強對當地文化的學習,別做個一問三不知拖我們革命後腿的落後分子啊。”大張雖然號稱嚴肅正告,但是一看他那嘻嘻哈哈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又嘴欠了。

  卡鬆達無奈地笑:“慚愧,我實在是沒有鑽地洞的天賦啊。”

  “那你就不如我們親愛的楚大頭同誌了。他不光腦袋大,鑽洞還一流。”

  “張大個子,你又拿我開涮是吧。”大頭也樂。

  “這叫樂觀的革命主義情操。”

  幾個人說得還挺熱鬧,可我卻怎麽也放鬆不下來。我老是覺得還有什麽不太對頭的地方。

  我想了半天,終於想出點什麽來。納粹進行那黑暗儀式的時候隻有十名納粹士兵在場,其他人呢?他們那樣的生物士兵至少有二十個。還有他們抬的大集裝箱,如果那裏麵是怪獸的話,他們抬到哪裏去了?該不會又在路上下了什麽圈套了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大張忽然說道:“前麵河邊有帳篷,隱蔽!”

  我們趕忙彎下了腰身,槍支的保險也全部打開。順著大張的手指看去,遠處河邊果然有幾座小帳篷。

  大家分散開來。可是觀察了半天,那邊仍舊沒有任何人的跡象。還是老套路,我和大張上,其他人掩護。

  卡鬆達可能覺得這樣的事情總是我和大張上有些過意不去,也執意要跟我們一起。當時環境也由不得我們過多爭執,推讓了幾下後,我們三人便朝那營地摸去。

  營地裏大概躺著七八具屍體,不用問,也是“眼鏡大哥”的人。我們趕忙過去挨個查看,全部都不行了。我摸了下他們的身體,似乎剛死不久,應該是納粹經過這裏的時候順手把他們收拾掉的。

  “這邊這邊,這邊還有一個。”卡鬆達發現河灘上還躺著一位,趕忙招呼我們。

  我和大張趕緊跑了過去,大張一試鼻息:“趕緊,他二大爺的,終於抓個活口!”

  我倆連忙把那人從水裏拽了出來。大張“啪啪”地抽那人耳光:“兄弟,醒醒。兄弟,起床了,天亮了。”

  我趕忙阻止他:“你幹嗎呢?情報還沒搞到手,你就把他活活抽死了。”

  我簡單給那人處理了下傷口,看來是被衝鋒槍子彈洞穿了大腿,似乎並不致命。不過不知道他受傷多長時間了,希望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很快死去。

  還好,那家夥長出了一口氣。

  那人迷茫地看了我們一眼,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們……是……”

  “我是你大爺的……”大張這個嘴就要壞事,我趕忙把他推到一邊。

  “我們是洪先生的朋友,在這裏找他很久了,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你們是被誰襲擊的啊?”戲還是要表演一下的。

  “洪老爺被納粹帶到……”那人剛想說點什麽,突然間他看到了大頭,語氣就不對了,“你們……不是洪老爺的朋友……你們是勘探隊……你們不該來這裏的。”

  我一看,壞了,露餡了,這該怎麽辦。

  這時,那人竟然拚命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子拿到我們麵前。我們以為他在掏槍,嘩啦嘩啦地把槍口都指到了他腦門上。

  那家夥並沒有理會我們,隻是另一隻手還哆嗦著,指著那瓶子對我們說:“咬……咬……咬……”

  “什麽意思?咬什麽?”我把大家的槍撥開,抓起他的身子使勁晃著,“你說什麽呢?咬什麽?說明白點!”

  這個時候,地下竟然忽的一下躥出了一根鋼筋一樣的東西,嚇了我們一跳。

  眾人連忙撤身,“這是什麽東西!”

  隻見那鋼筋一樣的東西竟然像活的一樣,忽地又變得柔軟了,但是它的速度仍舊奇快,一下就纏到了那人的脖子上。我可以清楚地看見,那鋼筋竟然像生長進那人的脖子一樣,和他融合到了一起。接著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就像有人在拿吸管喝著什麽飲料。

  再看那人,全身抽搐,皮膚迅速開始起皺,整個身軀都向脖子部位收縮。就在短短幾秒鍾內,那人的身體竟然被那鋼筋狀的東西完全吸了進去,沒有留下任何身體組織!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先前眾多的神秘失蹤事件,竟然是這樣發生的,而且就發生在我們眼皮底下。

  那鋼筋一樣的東西在吸收完那人之後,又搜索著向我們這邊移動。我們誰也不敢亂動了,被這個東西纏上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忽的一下,那東西竟然在瞬間躥到我的麵前,直衝我的眉心。我差點把後槽牙咬下來,當時已經把手裏的長刀抽了出來,看來得拚個魚死網破了。

  我示意大家都不要動。就這個東西的速度而言,我們任何人都逃不過它的攻擊,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那東西果然是有生命的,似乎在嗅著什麽氣息,就那樣一直在我麵前來回蠕動,我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呼吸。不知道為什麽,它一直沒有出手。我手中的長刀已經開始發抖,我準備出手,先下手為強!

  我忽的一下舉起長刀,正要砍下去的時候,整個峽穀之內忽然穿來了一陣女孩的哭泣聲。那聲音由遠而近,似乎是順著地下河流兩旁的峭壁傳來的。

  鋼筋樣的東西聽到那奇怪的哭聲,竟然像收到了什麽命令一樣,一下子縮到了地下,消失不見了。

  而兩旁的峭壁上,竟然有十幾個黑色的身影嗖嗖地鑽進了峭壁的洞穴中。我們這時候才發現,兩旁的峭壁上早就埋伏了十幾個不明生物。眾人無不長長地出了口氣。

  大張一P股坐到了地上:“他奶奶個腿的,嚇煞爺爺了。那都是什麽鬼東西?”

  大頭則趕忙跑過去查看詳細情況。

  而我,早就嚇得僵立在那裏,大口喘著粗氣。

  卡鬆達連忙過來拍我:“劉!劉!”

  “啊?”我這才回過神來。

  我趕忙跑到大頭身邊問:“怎麽個情況?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怕的生物!”大頭咬著牙。

  “什麽東西?什麽原理?”

  “什麽東西我沒看清楚,隻是這樣的襲擊方式太驚人了!”大頭搖著腦袋說。

  “你就趕緊說吧,別驚人驚人的了。我他娘的自從進了這裏以後,就已經沒有震驚這樣的概念了。要再出這樣的事情,我得發瘋了。”大張吼上了。

  大頭早就習慣了大張的作風,並不理會他:“你們看,那東西是從地下伸出,纏繞到那人的脖子上,然後那個人在瞬間消失。再結合剛剛消失的那些奇怪生物,我看是這樣,這種生物能打洞,這周圍早就被它們開得四通八達了。而這些人也是通過那些蟲洞進到這裏的。至於這些怪物,他們應當有類似蝴蝶一樣的嘴部組織,伸縮自如。而且最可怕的是,它們的嘴巴裏能分泌一種奇怪的物質。這種物質與人體接觸之後能夠讓人體組織產生類似升華的化學反應,在瞬間軟化人體各個組織係統,從而被它們吸食!我們在外麵的小樓,還有這基地的很多地方都看得到類似的圓孔。當年納粹基地肯定就是被這些怪物襲擊,被襲擊的人全部被它們吃掉了。而且它們的嘴部可柔可剛,連那種機械人的胸部裝甲都能洞穿。納粹當年製造出這麽多類人機械,我想其假想敵人大概就是這類東西了。”

  我們哪裏是與人類作戰,我們的對手根本就是一群魔鬼。我忽然想到了那渾身骨頭酥軟的狙擊手,他所中的彈丸也產生了讓人體酥軟的效果。那納粹女人背的長槍能遠程注射僵屍病毒,那麽納粹是不是也研究出了這奇怪生物所分泌的物質,並且把它們當做武器投入實戰了?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這樣的東西,我們在地麵上的時候就襲擊過我們。在那黑水湖邊的營地,我的第一個弟兄應該就是被這怪物襲擊的吧?”卡鬆達的回憶也提醒了我。

  看來這怪物的活動範圍相當廣,甚至連那個小鎮都到達了。而且它們的能力實在讓人吃驚!我們必須要解決的麻煩,不光是納粹了,這些東西無論如何也必須解決。不管到底是誰在冥冥之中安排了如此的生物,我們必須得有所動作。如果不謹慎處置,我們人類的未來甚至都會受到影響。

  算算時間,進到這該死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大家都挺疲憊。那些奇怪的生物聽到奇怪的哭聲之後竟然全部都滾蛋了,也許是去和納粹火拚去了吧,那樣最好。

  “哥兒幾個,這裏好東西不少啊。你們看,罐頭堆得跟小山一樣,咱是不是吃點東西,休息會兒再走?”大張眼尖。

  “可是雷總現在狀況不明,咱是不是不能停留了?”大頭似乎不想在這裏逗留。

  “難得啊,大頭,挺為我們領導著想呢。放心吧,就是咱兄弟都死光了,他老人家也死不了。咱們稍微休息會兒也誤不了事。”

  我也有些累,跟卡鬆達商量了一下:“還是休息十分鍾吧,順便吃點東西。我也餓了。”

  其實我早就餓了,隻是長時間地繃著神經,一直沒顧得上肚子。大張一提罐頭,可把我這腸胃喚醒了。媽的,在沒被嚇死之前,還是吃飽了吧。嚇死總比餓死強。

  也顧不得滿地屍體了,也管不了這剛剛失蹤的哥們兒了,大夥兒都紛紛拿出攜帶的食物吃了起來。

  大張瞅著我們說:“都這麽有覺悟啊。這些夥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運進來的東西,怎麽沒人吃啊?”

  說完,他拿起罐頭就要起開,我趕忙攔住他:“有毒沒毒啊,你就吃。你自己帶的壓縮餅幹呢?”

  “我帶的那點東西,還沒下來就吃完了。他大爺的,不知道咱這是體力活嗎?我估計老雷也是資本家出身,出發的時候竟然讓兄弟們多帶子彈少帶糧食。我這子彈沒用多少,糧食倒先吃完了。”大張發著牢騷,“奶奶的,還打算三天就回去呢,看這架勢,得在這裏晃蕩上3個月。還是‘眼鏡大哥’有前途。”

  我趕忙把自己的一包壓縮餅幹丟給他:“就你自己吃完了,人家都沒吃完。你要吃出個三長兩短來,我可沒法救你。”

  大張並不稀罕我的壓縮餅幹,又給我丟了回來:“得,得,得,你豬腦子嗎?黑燈瞎火的,這哥兒幾個守著有毒的罐頭,他們累不累啊。張爺我今天就是死在這裏,也要嚐嚐鮮。”

  “我看大張說得對,他們在這裏放毒罐頭不太容易區分。他們裝備這麽好,也不需要運些毒罐頭來吧,沒有必要。”大頭非常難得地幫大張的腔。

  “得,你就知道吃。你那腦子要是用在別的方麵,我估計你現在得當部長了。”我也沒辦法了,任由他們吃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吃的。

  “眼鏡大哥”的人帶的裝備非常齊全。我估計這些人至少準備了十五天以上的給養,不知道他們來回跑了幾趟才運進這些東西。他們是沒命吃了,我們好人做到底,幫他們吃點。

  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帶的東西比我們的強多了。一聞那味兒,香得很。反正在國產貨中,我吃過的還沒有這樣味道的。牛肉罐頭大張一人吃了三罐,還覺得不過癮,又合計著開了一個。看得卡鬆達目瞪口呆:“您真不是一般能吃。”大張尷尬地笑了下:“吃飽了才有力氣幹工作嘛。”

  大頭拿著罐頭瓶子又研究上了:“這個應當不是國產的。隻是苦於上麵沒有標簽文字,也不好分析是哪裏產的。”

  “這些人不會是國民黨吧?他們那邊聽說淨是些美國貨。老蔣這運輸大隊長幹得真不孬,都他媽把給養運非洲來了。”大張吃得不亦樂乎。

  “我看未必。這些連標簽都沒有的罐頭,應當是特別供應給特別部門的,明顯不是專供部隊的。再說老蔣的人巴不得在世界上鬧出點動靜來呢。就罐頭來分析,這些人的組織似乎相當龐雜神秘,他們有專業而係統的補給體係。而且他們的槍械也並不是單純的西方國家武器,這些人用的自動步槍明顯是蘇式的,但是在工藝上卻比蘇聯製造的武器明顯精細許多。我懷疑是西方的仿製產品。”大頭倒是看得仔細。

  大頭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我趕忙揀起一支這些人留下的自動步槍查看。果然,從外貌上講,與我們手持的56衝鋒槍是一樣的,但是做工以及材質無不比我們手裏的家夥強上許多。隻是把槍翻了一遍,也看不到一點文字符號,看來造這些槍械的人不想留下任何痕跡。

  我把子彈夾卸下,卻發現這些人用的彈藥與我們的彈藥有明顯不同。與我們的尖頂彈不同,這些人用的子彈竟然全部都是削頂彈。削頂彈就是把普通子彈的彈頭削掉一塊。雖然對精度有些影響,但是這樣的彈頭射進人體之後會產生強烈的翻滾效果。普通槍彈打到人體上會穿洞,但要是被這樣的削頂彈打中,那麽人體便會被硬扯出個大窟窿。莫說是人,就是一頭強壯的牛,隻要被這樣的子彈打中,也會馬上失去活動能力。這樣的彈藥早就被日內瓦戰爭公約所禁止,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在使用。

  我把那削頂彈給他們亮了下:“果然都不是什麽好鳥,這樣的東西也用。”

  大張搶過子彈,叼在嘴裏,用手拚命地扭子彈殼。這小子力氣大,一下就把子彈殼拽了下來:“呸,要卸就全卸了。我看看這子彈用的什麽藥,咱好仔細研究。”

  研究了半天,火藥他是沒研究出個四五六來,倒是在彈頭底端發現了一個微小的十字架。

  大頭端詳了半天道:“有點意思。彈頭上刻十字架,這些人可能是宗教組織吧。”

  我趕忙又拆了幾顆子彈,果然是同一標準,子彈底端都有十字架。

  “你怎麽看?”我問大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應當是受雇於羅馬教廷組織的吧。傳說中羅馬教廷已經與這個世界上的黑暗生物鬥爭了幾百年。我們國家以前也有這類秘密組織的傳聞,隻是後來大都銷聲匿跡了。就現在看,他們應當是受雇於西方某個宗教組織的。”

  “喲嗬,這麽說還是咱的同行了。”我說道,“不過,我可一點兒沒看出這些人有和咱站在一起的跡象。”

  “不成,咱還得抓個活的審審。”

  “不知道這些家夥還能活下來幾個?”

  我們在營地休息了一小會兒,便立即出發了。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容不得我們多休息,不知道雷總身處何方,也不清楚納粹到底去幹什麽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又不知走了多久,這該死的地下峽穀似乎走到了盡頭。前方的道路變得狹窄起來,我們到了一個類似天然隧道口的地方。地下河在這裏分支了,而我們的道路,也隻能從這隧道繼續前進了。

  隧道裏沒有燈光,似乎是納粹有意關閉的。我們也不敢大意,關了手電,摸黑前進。我們已經逐漸地習慣了黑暗。這地下隧道並不直,拐彎拐得厲害。幸好沒有岔路,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不知道拐了幾次之後,我們的前方竟然顯現出一點光。而且從隧道的那一頭,竟然傳過一陣陣讓人迷醉的花香。

  很明顯,那不是燈光,而是日光。

  我們停了下來,望著那光。“到頭了?”我問大家。

  “應該是吧。這怎麽可能,我感覺我們應當是一直向下前行的啊,怎麽可能在這地下深處看到日光?”大頭很不理解。

  “我看是不是咱們迷糊了?是不是一直向上走的,我們沒察覺?你聞這花香,咱們應該是走出來了吧。”大張同樣不理解。

  也許我們是過於相信自己的直覺了,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一直以為納粹已經把我們忘記,他們應該以為完全把我們消滅了。所以我們一直比較放肆。雖然在隧道中大家一直沒開手電,而且是貼著牆走,隻是在這樣的地方,如果受到襲擊,我們連隱藏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實在也沒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選擇。

  正當我擔心的時候,最壞的事情發生了,隧道內的燈突然亮了,我們一行人完全暴露在了燈光之下。

  “完了,”我心裏念叨,“想好事的時候,怎麽想都不實現。這個壞事是他媽想什麽來什麽!”

  那個叫什麽馮·保羅的混蛋,看來早就在等著我們呢。隻見他穩穩地站在我們麵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依然穿著白色大褂,背著手。老謀深算,這是他當時給我的印象。

  那名青年男子以及幾名納粹士兵早在他身後站成一排,這些人就如同從地裏冒出來的一樣。

  “遠方的朋友,我恭候多時了。把你們的武器放下,咱們談談。”馮·保羅用蹩腳的中文講著。

  “跟你有什麽好談的。今天你張爺就要試試火力了!”大張明顯是想拚命,“劉子,趕緊帶弟兄們撤!這裏我頂著!”

  馮·保羅並不在意大張的粗魯,隻是背著手說:“我們現在需要活人,你們很走運,我不會讓你們死的。前麵就是天堂的入口,跟我一起前往吧。”

  說完,他的身後竟然閃出了一隻驢一樣大小的動物。我排在第二的位置上,看得很真切,那竟然是隻巨型的狼狗,不過體形巨大,而且有三個腦袋。那東西瞪著通紅的眼睛,正朝我們嗚嗚地低吼著。納粹的創意水平還是蠻高的,地獄的看門犬也造出來了。

  “跟我走,還是喂狗?天堂與地獄的路,由你們自己選擇。”

  “放下槍,跟他們走。”迷茫中,雷總的聲音忽然飄過耳際。

  雷總在附近,這是我的第一感覺。我四下查看,似乎並沒發現他老人家的身影。這時,隻見剛剛嘴巴還硬得不得了的大張嘩啦一聲,便瀟灑地把槍扔到了地上。他舉起雙手說:“前麵的大哥,千萬別開槍,我們起義了!”果然,他也收到了雷總的信息。

  後麵的人可不明白,以為我倆了。大頭罵上了:“你們這兩個軟骨頭,真他媽的包!”

  我趕忙回頭,衝他擠眉弄眼了一番:“別廢話,想活命趕緊扔槍。”

  好在大頭夠聰明,看出點蹊蹺來,他也趕忙把槍丟了。後麵的黑哥們兒都沒例外,轉眼間,我們便成了納粹的俘虜。

  “很好。”馮·保羅非常滿意我們的屈服,他背著手走到我們麵前,在他的麵具後麵,也不知道是怎樣扭曲的麵孔,“卑劣的亞洲人,肮髒的非洲人,你們走到一起還是蠻般配的呢,看樣子你們不是洪老爺的人啊。”

  “請注意您的用詞,什麽叫卑劣?什麽叫肮髒?你們發動戰爭,謀殺千萬猶太人的時候就不卑劣?就不肮髒嗎?”卡鬆達似乎非常不滿意這納粹佬的侮辱。

  “嗬嗬,沒想到,這隻大猩猩還會講中文呢。告訴你們,我不在意你們怎麽想,我隻是好奇你們是什麽人,又跟著我們做什麽?”馮·保羅的臉朝我這邊轉來,他指著我問:“你能不能告訴我?”

  他身邊的三頭大狗開始朝我低吼。這樣的生物很奇怪,竟然跟馮·保羅心靈相通。雷總都做不到,他又是怎麽控製這類生物的呢?

  “我們是中國勘探隊的,來這裏探礦的。”我敷衍他。

  “有意思,勘探隊似乎沒帶一點勘探設備,而是全部帶著自動步槍。我可是頭一回聽說全副武裝來叢林探礦的。”他的手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不想吃苦的話,就老實地告訴我。”

  “你愛信不信,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知道雷總在附近,我有些有恃無恐。

  “嗬嗬,不說也沒有關係,我會讓你說的。”馮·保羅開始輕輕地調節自己那麵具上的旋鈕。

  我心裏納悶,你這是忙活什麽呢?這該死的麵具還是帶電池的?

  奇怪的是,我的腦子忽然有種緊縮感。我覺得什麽東西正在我腦子裏遊走,好像有種力量正在侵入我的意識。我趕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這個奇怪的麵具果然是調節腦波的。我聽說過類似的腦波頻譜技術。這樣的技術就是通過人為手段,用其他機械模擬腦波,以達到與某人腦波接近的程度,從而達到某些審問效果。聽說大頭組裏就有這樣的設備,隻是咱沒見過。聽說那設備大得足足能裝滿一間四十平方米的屋子。如今這樣的東西竟然被納粹小型實用化,我也來不及吃驚了,我能做的隻是拚命抵抗那種意識在我腦子中遊走。

  “說吧,遠方的朋友,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我是零……”我竟然張嘴就要自報家門。

  我心想這可完了,我這個嘴快變成別人的了。

  這個時候,一股熟悉的意識融進了我的腦海裏。這股意識明顯要比馮·保羅的意識強大許多,是雷總的!

  隨著兩股意識的交織,我的腦袋劇烈地疼痛起來:“疼!真他媽疼呀!”

  我咬著牙關,眼看就要暈倒了。

  乒乓一陣亂響,我的頭腦立刻輕鬆了下來,我長長地出了口氣。再看馮·保羅,隻見他正在緊張地調節自己麵具上的旋鈕。

  馮·保羅很驚訝,他背過身去,摘下了麵具,似乎在探察他那奇怪的設備有沒有故障。

  就在他摘下帽子的瞬間,我看清楚了他的後腦勺。當時我看得確實有些心驚肉跳。他的後腦並沒有腦殼,而是被類似半透明的骨質組織所包裹,上麵還稀稀拉拉地長著幾根雜毛。我甚至能看得到他腦子的蠕動。

  馮·保羅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從口袋裏掏出了醫生戴的大白帽子,按在自己的頭上。

  他回過身:“見笑了。你們不說,我也會有辦法的,不過那個過程會相當痛苦,希望你們考慮好。年輕人,你的體質好像有些特殊呢。嗬嗬,真是難得的實驗材料。”

  “要殺要剮,給爺爺來個痛快,少來這套!”我瞪著眼睛望著他,我可不想被縫上個馬或者駱駝身子,再被人泡在大瓶子裏。

  “不用擔心,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好好享受這美妙人生的最後時光吧。”他不再理會我,而是一招手,他手下的納粹士兵便把我們押到路邊。

  走過來才看見,這邊牆壁上被開鑿出了很多房間,看來當年這裏也駐紮過部隊。

  納粹士兵連搡帶踹地把我們押到一間類似辦公室的地方。

  得,忙活半天,還是讓人給抓了。實在窩火。

  進來一瞧,有個熟人,“眼鏡大哥”正躺在地上呢。這哥們兒鼻青臉腫的,看來剛挨了一場胖揍。他的幾位手下也被綁在一旁,看來“眼鏡大哥”早就全軍覆沒了。

  不知道為什麽,納粹沒殺他們,似乎不像先前那樣不留活口。

  兩批人麵麵相覷,大頭的眼裏似乎要噴出火來。冤家路窄,雖然我們現在都是人家的盤中餐,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道說道的。

  “眼鏡大哥”看到我們似乎非常驚訝。尤其是他看大頭的那眼神,像見了鬼一樣。

  大頭似乎恢複了冷靜,他一P股坐到“眼鏡大哥”麵前,雙眼死盯著他,戴著手銬的雙手還來回晃著。

  “老兄,沒想到我們在這裏見麵了吧?”大頭的語氣透著些陰毒。

  “我當然沒想到我們能在這裏見麵,我甚至都沒想到你還能活著走到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眼鏡大哥”的語氣又恢複了那種孤傲。

  “那咱們就說說吧,我們勘探隊的營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又對我做過什麽手腳?”大頭開門見山地問。

  “眼鏡大哥”並沒有回答,而是仔細地打量了我們每一個人。他看人的眼神犀利得驚人,看得我有些發毛。

  大張不樂意了:“你他媽的看什麽看,問你就趕緊說。都死到臨頭了,還裝什麽大尾巴狼啊?我家楚爺問你話,你就老實回答,別他媽一會兒再受皮肉之苦。”

  眼看形勢有些緊張,雙方的人戴著手銬就要動手。

  “且慢動手,”眼鏡大哥終於對大頭說話了,“這位兄弟,你的眼睛不要死盯著我,你的手銬也不要在我麵前按照心跳頻率晃動。你這都是些小兒科的把戲,我都懶得點破你。”

  大頭有些不好意思。看來這個心理暗示是有些意思,大頭一進來就搖手晃P股的,敢情已經下手了。可惜,對方也不是什麽善茬。要真是普通人,還說不定就著了大頭的道。

  大頭的手停止了晃動,說:“嗬嗬,見笑。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那咱就說個明白吧,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

  “眼鏡大哥”又看了我跟大張一眼:“看來我小瞧你們了,原本以為你們就是普通的勘探隊員。沒想到,你們竟然是特工。”

  他又轉向大頭:“我也低估了你。本以為你隻是那營地事故中的幸存者,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老練的心理暗示者。我疏忽了,年紀畢竟大了。”

  這個“眼鏡大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看我們幾眼就把我們的底摸了個大概,看來要小心應付了。

  “夢殺師,你果然是夢殺師。看來我也小看你了。”大頭不想示弱,直接兜出了對方的老底。

  “眼鏡大哥”又輕蔑地一笑:“知道的還真不少。毫無疑問,你是資深的心理暗示者,是優秀的催眠師。你說我是夢殺師,我不否認,隻是我這夢殺師的水平也就是中下等。你卻鬥不過我。這不怪你,這是行業的差距。如果有高級夢殺師參與其中的話,我想也沒必要把你們卷進這天大的麻煩事了。”

  我心裏納悶了,難道最高級的催眠師還不如一個中下級的夢殺師?這是什麽從屬關係?

  “少廢話,趕緊說,咱哥們兒可沒時間跟你這老眼鏡在這裏耗。是不是我賞你倆嘴巴子你就不廢話了。什麽夢殺師催眠師的,都他媽成別人的俘虜了,還在這裏論資排輩呢。”大張依然強勢。

  “眼鏡大哥”並沒理會大張,而是看了外麵一眼說:“我看納粹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我們,我就給大家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在講之前,我先聲明幾件事。”“眼鏡大哥”還頗有些領導的樣子,“首先,我們並不是敵人。其次,我們並沒有殺害過你們的任何一個人。這就是我要說的。信與不信,全看你們自己。反正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納粹,如果大家想在這裏動手,請先考慮好利害關係。”

  我和大張點頭同意。當然,我們心裏沒有一個相信他的。

  “事情比較複雜,說起來會很長……”“眼鏡大哥”開始了他漫長的回憶。

  我們洪家在江南一帶小有名氣,一般都稱呼自己洪家道。我們家族起於商周,興於大唐,多少年來一直都是商賈大戶。我們家族曆來都是隻從商、不從政,這樣的習慣傳承千年,一直沒有改變。當然,經商隻是表麵上的事情,其實我們家族最大的收益來源,是所謂的斬妖除魔。也許你們說我是所謂的封建迷信,但是有一點你們卻不能否認,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時代,任何國家,都會有或多或少的駭人聽聞的事件發生。而伴隨著這些事件,總會有形形色色的怪獸穿插其中。當然,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妖魔鬼怪。我想,如果要給這些東西一個相對科學的名字的話,應當稱他們為‘人類異變體’。

  “我們家族在近千年的與這類怪物打交道的曆史上,也逐漸發現了這些東西的來源。他們並不是所謂的動物成精,或者是鬼魂修煉,其實是當某些人類在受到某些刺激,或者是經曆不明事件之後,身體發生了變異。他們會有超能力以及殺戮本能,嚴重危害我們的世界。”

  “眼鏡大哥”看了我跟大張一眼,接著說:“二位走近了我才發現,你們身上就有很微弱的異於常人的氣息。當然,這不是說你們就是怪物,隻是說明你們的血緣可能與那些怪物類似,或者說你們祖先當中有些人曾經發生過這類的變異。”

  我跟大張沒有回答,算是默認吧。這個家夥好像什麽都看得出來。

  “兩個有些異變氣息的人與一名資深的催眠師,還打著國家勘探隊的旗號一起行動,你們的身份就很好猜測了。當然,具體的部門我猜不出,我隻能這麽比喻,如果說我們是與這些邪魔外道打交道的民間組織的話,那麽你們就是官方這類組織的特工,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我和大張仍舊不回答。隻是心裏明白:太他媽對了,這樣的人才怎麽不去算命啊。

  “眼鏡大哥”見我們不回答,也不追問,而是繼續給我們講述。

  不敢講我們這樣做的意義有多麽偉大,我們的初衷隻是為了金錢。當然,我們也是有原則的,比如絕對不會收黑暗一方的錢,如納粹的。我們是絕對不會接他們的生意的。千百年來,我們的家族就這樣一直存在於我們的祖國——中國。後來,隨著大航海時代的開啟,我們的腳步幾乎踏遍了整個世界,生意也做到了全世界。我們雇傭人員以及收納弟子,並不局限於華人,外國人也占了相當的比例。外麵那個馮·保羅,就是當年與我同時入門的弟子。他在中國青島長大,與其他德國人一樣,非常嚴謹,非常穩重,而且他對於科學研究有一種近乎瘋狂的癡迷。不管我們遇到任何情況,他都嚐試著找出科學的原理來,可以說他曾經是個天才少年。身為洪家直係嫡孫,我在各個方麵也都輸他一截。我父親說過,這個人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夢殺師,他幾乎沒有缺點。

  至於夢殺師,社會上知道的並不多,隻有在很古老的文獻中才能偶爾看到關於他們的記載。我們從曆史中也可以知道,曾經有很多帝王將相突然暴斃,或者成為植物人,沒有任何先兆與原因,其實這些事件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夢殺師所為。我們這個家族,也有這類技巧傳承下來。不過要學習這門技術,必須得具備天生的超常腦部活力。

  也許我剛剛說這個大腦袋兄弟的話有些過,但是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便是普通夢殺師,對人腦的入侵能力也比頂級的催眠師強上不止一個檔次。這樣說你可能不服,但這差距是真實存在的。兩者的目的雖然都是控製人類的思維,可是在實施方法上卻完全不同,也就是說是完全不同的兩門技術。

  你們都知道催眠師是通過暗示、語言、環境等手段對人類心理進行看似無意的引導,從而達到催眠的目的。可是夢殺師的作業原理卻暴力許多,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些誘導手段。因為他們的大腦中就存在幹擾別人腦波的功能。他們可以控製自己的腦波與別人的腦波,進行協調同化,從而達到暴力入侵別人思維的能力。這是很可怕的技術。最基礎的夢殺師可以很輕鬆地強迫別人說出心中的秘密。稍微高級一點的,就像我,我可以強製性地讓人失去某些記憶。不要以為遺忘比記憶更容易,其實遺忘才是上帝對人類最大的恩賜。作為人,誰要是不會遺忘,那麽他的一生都是沉重悲哀的,這是事實。

  “當然,還有更高級的夢殺師,那就有些玄了,我也沒見過。聽說他們能在夢中殺人,他們還能強行侵害別人大腦,完全關閉別人的意識,把人變成沒有靈魂的植物人。也就是說,他們具備殺死別人靈魂的能力。當然,我們洪家並不是單純的宗教組織,也有相當多的科學家在為我們做相應的服務,我們並不相信有靈魂的存在。高級夢殺師所做的,我們理解為強行關閉別人意識的超級個人異能。”

  “真的嗎?大哥您那裏還要人嗎?您看我合適嗎?”大張聽得有些過於投入了。

  “眼鏡大哥”看了大張一眼:“這不是學做燒雞,誰都可以。想做夢殺師,必須要有超級的腦部活力。科學研究表明,我們普通人的大腦利用率為1%~2%,達到4%~5%的人可以稱為天才。愛因斯坦的腦利用率據說可以達到13%~15%。而通過測試,我們組織內最高級的夢殺師腦利用率可以達到7%~9%。就這樣也達不到最高級夢殺師的水準,也就是說夢中殺人的水平。而我本人,最高達到過6%。這位兄弟,我看你五大三粗,口無遮攔的,我估計你的腦利用率不會超過1%,所以你是沒有這個希望了。不過你也不必太傷感,天才在人類中不超過百萬分之一。至於能夠達到夢殺師水平的人,連千萬分之一都沒有。要是如你所願,人人都能學,那還不世界大亂了?”

  “我怎麽就不到1%了,眼鏡大爺?我跟你說,我聰明著呢,我小學算術就沒掉過70分。”大張明顯掛不住了。

  “得,得,別打岔,哪兒都有你。趕緊聽這位大哥說完,不知道納粹一會兒拿咱做什麽實驗呢。”我趕緊打斷他。

  “嗬嗬,”“眼鏡大哥”似乎蠻喜歡大張的,對他笑了一下。“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夢殺師,這是我父親當年對馮·保羅的評價。你們知道這人的天賦了吧?他聰明,勤奮,他的身上似乎具備了一個天才的所有優點。不過,很可惜,這些東西對於人來講就像一把雙刃劍。馮·保羅過於心高氣傲了,他從不允許自己失敗,自大的心態讓他的欲望總是得不到滿足。他不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總幻想著能一步登天。他甚至開始研究增加腦波活動能力的奇怪儀器。為了籌集資金,他竟然不惜把我們的暗殺計劃出賣給我們的敵人。所以,他害死過我們好多弟兄,隻是他也沒有好結果。他的儀器沒有成功,也把他炸成一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樣子。從那以後我以為他死了,直到我在這裏見到他,才發現他並沒有死,而且投奔了納粹。納粹黑先生的這些生物科技進步得如此神速,大概也與這個人從我們組織內部偷出的資料有關吧。”

  “哦?你們的資料?你們到底掌握了多少這類秘密?”我充滿好奇地問“眼鏡大哥”。

  “我們洪家與妖怪打交道的曆史,大概與我們中華文明史一樣長。古代時我們總以為我們殺的是妖怪,隨著現代科學的進步,我們才逐漸分析出這些所謂妖怪的大致真實麵目。”

  “什麽真實麵目?”我趕緊追問。

  “簡單說吧,這些怪物是兵器,以人類為藍本開發的生物兵器。是不是匪夷所思?”“眼鏡大哥”毫無保留地說出了他心中的秘密。

  我和大張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和我們假設的情況是完全相同的。倒是大頭與卡鬆達吃驚得不得了,幾乎同時發問:“這怎麽可能?用人類身體發展兵器?”

  “眼鏡大哥”似乎有些驚奇於我與大張的淡定,但是他並沒有追問我們什麽。

  “這有什麽不可能?我們穿盔甲,我們拿武器,都是武裝自身。現在一名士兵的火力投射能力比冷兵器時代強幾百倍,這樣的能力在今後的日子裏還會繼續增長。而把人類身體本身開發成為兵器,才是最完美的。生物兵不需要兵工廠,不需要彈藥補給,隻需要食物就可以完成很多現代士兵的任務,那才是最終極的兵器。”

  “可是,人類怎麽能變化成所謂的生物兵器?而古代人又是怎麽開發這類兵器的呢?”

  就技術而言,也許現在還講不通。但是講不通並不代表做不出。就如同古代的天文學家,他們沒有任何現代科學理論的基礎,卻仍舊能夠描繪出星象變化,準確地測量出日出日落,估算時間。古人也許不會有現代科學理論做基礎,但是古人卻可以在不斷的實驗中開發出自己理想的東西。

  “如同僵屍一樣,那是一種病毒所導致的人體變異。我們現在也沒有完全解釋其成因,卻一點也不影響古人運用這樣的技術。三國時期的黃巾軍就曾經發動過大規模的僵屍襲城事件。這就是技術與應用上的不同,我們現在的科技更趨向於技術發展應用,而古代則是應用發展技術。也就是說先應用了某些東西,才會有人來研究它是怎麽生成的。”

  “這我就想不通了,技術畢竟是由人開發的,難道還真有史前科技或者外星文明?”我趕忙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人類是誰開發的?”“眼鏡大哥”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問得我啞口無言。

  “人類是天然形成的啊,這需要開發嗎?”我回答得有些心虛。

  “你覺得人類這麽複雜的生物體係,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嗎?我們每一個人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機械,而且我們人類文明,莫說與這宇宙相比,就是與我們地球的年齡相比,也連一瞬間都算不上!這些你承認嗎?”

  “那你的意思是……”

  “我並沒有什麽具體意思,我就是說我們人類本身就是一個謎團。我們從哪裏來,我們為何而生,我們生存的意義,都是謎。人類文明在幾千年前突然爆發,繼而成為這個星球的主宰,這並不是偶然,而是我們的祖先可能受到了某些外力的引導,才使得我們進步得如此神速。這叫科技爆炸。那麽疑問出來了,我們受了誰的引導?是誰傳授了我們知識?這些神秘勢力傳授給我們祖先方方麵麵的科學與技術,到底是為了什麽?”“眼鏡大哥”的眼睛發亮了。

  “奇怪的是,在我們統治地球以後的幾千年中,我們人類的技術似乎並沒有太多進展。隻是到了近代,也就是歐洲的工業時代開始,我們又迎來了一次科技爆炸。蒸汽、電能甚至核能等各種能量為我們所運用,我們又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發展時代,與幾千年來一成不變的男耕女織徹底告別了。這是很奇妙的事情。我想,剛剛你們混進來的時候,肯定也見識了納粹那些讓人不安的超前技術。你們以為這些都是他們憑空研究的嗎?”話題終於又回到了納粹的身上。

  “難不成是上帝教給他們的?”大張聽得有些頭大。

  “這個世界沒有神,但是卻存在著神一樣的力量。”“眼鏡大哥”又開始賣關子。

  “什麽是神一樣的力量?你指的是什麽?”我問。

  “直接說吧,我們受到羅馬教廷的雇傭。他們得到的秘密情報顯示,在一九三八年左右,納粹的非洲軍團曾經在非洲發現過史前文明遺跡。為了研究這些遺跡的秘密,他們在非洲某地建立了龐大的地下基地。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就是情報上顯示的納粹秘密遺跡基地。而這裏,也應當是東西方傳說中的地獄中的神聖淨土,在地下千米仍舊存在陽光與鮮花的地方。納粹就是在這裏得到了相關的技術情報,從而導致了跨越式的科技發展。看到那德國人帶的三頭巨犬了嗎?那外形就是傳說中地獄的看門狗。他們一定是得到了相應的生物技術情報,才開發出了這樣的東西,他們正在朝這世界傳說中的神的位置一步步靠近。”

  “等等,你是說那三個腦袋的畜生,並不是單純運用僵屍病毒生產的?”我趕忙發問。

  “那種僵屍病毒比人類曆史還要早,我們組織內就有保存。估計是馮·保羅從我們組織內偷出來的。那樣的東西隻是低級的生物戰劑,而且相當不穩定。就現在的形勢來看,納粹生物士兵以及這些怪物的生產已經達到了相對穩定的狀態。我並不傾向於這些東西是運用僵屍病毒的成果。”

  “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技術依托了。難道他們還有其他技術基礎?”我本以為納粹的生物技術完全是依靠僵屍病毒發展而來的,看目前的形勢,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唉,”“眼鏡大哥”歎了口氣說道,“當然有其他技術依托。其實,整個生物兵器的開發,我認為都是以此為根據的。”

  “哦?那是什麽?”

  “現在世界形勢處於冷戰之中,你們在國內,我想你們也接觸不到西方最先進的科學理論,哪怕是聽說。其實早在五十年代,西方就有科學家發現了所有生命身上的一種奇怪特性,我也是根據組織內科學家透露的一點點信息才稍微有所了解。他們稱這樣的特性為DNA。”

  “DNA?DNA是什麽?”

  “生物遺傳密碼。五十年代初,有西方科學家發現所有生物都有這類密碼的排列。一個人如何生長,完全依賴這個隱藏於我們身體之內的DNA。也就是說,這個密碼決定了這個生物的發展方向。他長成什麽樣,具有什麽性格,都是由DNA決定的。已經有科學家開始嚐試破譯這個生物密碼。當然,由於這樣的東西過於複雜,幾十年之內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

  “這個DNA與生物兵有什麽關係?”

  “DNA如果被破解,我們人類就成神了。如果得病或者受傷,從理論上講,我們完全可以按照DNA圖譜進行修複。也就是說,我們的身體即使受到再大的創傷,隻要不死,就能完全恢複。”

  “這不是很好嗎?”

  “用DNA技術來救人,的確是很好。但是你要知道,這是生物的密碼,一旦完全掌握了它,你就是神。這種技術就如同搭積木一樣,不同的排列會搭出不同的建築。DNA的不同排列,會產生出不同的生命。我們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製造出我們能想象出的任何怪物。而生物兵技術,我懷疑就是這樣的技術發展到極致的產品。在人類DNA中融合進不同生物的DNA,讓他們產生巨大的變異,使得凶猛的野獸具備人類的思維能力。現在已知的生物中有會發光的,有會放火的,有會用毒的,有會發電的,等等,等等。你想,把這些生物技術融合到人類的身體上,會產生出怎樣的兵器。一隻螳螂不可怕,但是把它放大到與人類一樣大小的時候,那就相當棘手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技術,雖然以後的日子裏也逐步證實了“眼鏡大哥”的說法,但當時我還是雲裏霧裏的。

  “你的意思是說,納粹已經完全掌握了這類技術?”這是最壞的事情。

  不,納粹並不可能完全掌握這樣的技術,他們隻是有所研究而已。他們雖然能夠生產出怪物,但是卻做不到隨心所欲。他們應當是在那古代遺跡中獲得了比較現成的DNA排列程式,經過無數次失敗後才生產出某些並不完全的生物兵器。

  “情報的顯示與曆史上的情況相當吻合,納粹德國的科技力量似乎就是在一九三八年左右爆發的。他們從一個戰敗國迅速成長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軍事強國,可能與在這裏的發現密切相關。我們一年前就被派到非洲來搜尋,一直沒有結果,直到最近才發現了這裏。我們並不是組織上第一批派來的,確切地說,我們是第三批人了。前兩批人員大部分都神秘地消失在這詭異之地了,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是不是被那些怪物吃了?”看來這“眼鏡大哥”早就把這裏摸了個透徹。

  “因為納粹當年研究這裏的時候,不慎把那遺跡的保衛者激活了。那些古代遺跡的保衛者瘋狂攻擊所有進入這片範圍的任何生物。所以,納粹當年不得不遺棄了他們花費了無數心血建造的這個地下基地。”

  “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如此厲害?”

  “在西方傳說中,他們把這樣的生命稱做科洛皮卡龍。傳說中這是一種非常狡猾的類昆蟲生物,大概三英尺高,用我們國家的說法是一米左右。它們有四條腿以及雙臂,就我們的情報而言,這裏的奇怪生物與傳說中的非常類似。雖然它們周身都覆蓋著堅硬甲殼,但是它們並不是刀槍不入,隻是行動詭異。它們的嘴部組織非常奇特,能夠伸出至少十五米遠,而且會分泌出一種致命的物質。一旦該物質侵入人體血液,那麽整個人體便會產生強烈的化學反應,整個生物組織會液化。而且它們的舌頭會變得非常堅硬,甚至能刺穿鋼板!它們通過這樣的行為,迅速使用類似吸管一樣的嘴巴,把人類整個身體組織吸掉。這個過程快得驚人,絕對不會超過二十秒。你們所看到的人類失蹤,就是因為受到這類生物的襲擊!”

  “果然是這樣的事情!”大頭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

  “科洛皮卡龍不但存在,而且納粹似乎也開發出了同樣的生命武器。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見過這群納粹中的一對青年男女?”

  “見過,我們見過。”

  “他們背的奇怪長槍,就是氣壓注射槍。那個女人背的是注射僵屍病毒的,而那個男人背的,就是注射這種分解人體病毒的武器。我看到過他用那武器襲擊我的手下。”

  我說怎麽剛才我拿手指頭一碰那狙擊手他就全身酥軟了。

  “皮膚接觸到沒關係吧?”我有些擔心地問。

  “沒關係。根據我們的研究,這病毒接觸血液才會產生作用。”

  “可是我不明白了,為什麽你們和我們一直沒受到那東西的襲擊?”

  “我想你們肯定是被非洲紅尾蠍蜇過,所以才能逃過一劫。而外國人卻大部分都失蹤了。因為那東西絕對不主動襲擊被非洲蠍咬過的人。不論什麽時候咬的,永遠有效。這也是為什麽非洲當地人很少有失蹤的,因為當地人被這種蠍子咬,就如同我們在中國被蚊子咬一樣普遍。當然,這並不絕對,如果你主動招惹它們就另當別論了。所以,我們的人都隨身攜帶這樣的紅蠍子。”

  “可是,你的一個部下剛剛就在前麵河邊被那怪物襲擊了啊!”

  “唉,那人來之前注射過抗毒素。我以為隻要他被咬了就沒問題,沒想到……”“眼鏡大哥”的眼神有些黯淡。

  “對,我那在地麵上第一個被襲擊的部下從小是在外國長大的,最近剛回國。他之所以被襲擊,大概是因為沒有被紅蠍子咬過!”卡鬆達想起了什麽。

  大張聽到這裏慌了,趕忙找我們在“眼鏡大哥”的狙擊小隊那裏發現的小罐頭瓶子,隻是被手銬拷著,伸不過手來。“我操,我還沒被咬過呢。趕緊,劉爺,幫幫忙,拿它咬我一下,我他媽好安心。”

  “大個子,你不用擔心,你身上有變異者的氣息,我聞得出你身上的味道。你這樣的人,我們組織裏也有,他們同樣不會被襲擊的。就是我們組織裏像你這樣的人,才把最後的情報傳遞給我們的。”“眼鏡大哥”連忙安慰大張。

  “您老可別扯了,我老張家八輩子貧下中農,可沒你說得這麽邪乎。咱還是保險點吧。”大張並不買他的賬。

  “那我們的勘探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您給我說一下成嗎?”大頭趁我倆忙活的時候,趕忙問道。差點忘了打聽正事,似乎忘了咱大老遠的跑非洲來幹嗎了。

  “你們勘探隊自從來了這裏,我們就注意到了。這裏當地人中也有我們組織的眼線,我們也看出你們是普通的地質勘探,隻是越走越深入這邊。本想出麵阻止你們,但是礙於我們的秘密身份,也不好直截了當地阻攔。當你們走到這基地上方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這裏的怪獸。當時我們想去搭救你們,很可惜,晚了一步,你們還是被這些怪物襲擊了。你很幸運,被這毒蠍子咬過,所以你沒有死,而且也看到了當時的情形。我一是可憐你,不想你在日後生活中留下什麽陰影;二是保密需要,所以我便人為地切斷了你的記憶,又安排我們組織上的當地人在小鎮裏做了相應的手腳,希望誤導你們的救援隊,不要再進入這是非之地。可惜的是,我沒看出你們是特工。我失算了,還是把你們引了進來。慚愧,小瞧了同行。”

  “可是,納粹怎麽也在這個時間趕來了?”

  “這遺跡最近波動得厲害,我們感受到明顯的磁場變化,才找到這裏。作為當年這裏的主人,納粹在這裏肯定還有更秘密的計劃。他們似乎已經可以完全控製這裏的形勢,而且他們還複活了一名納粹秘密部隊的大人物!”

  “複活?大人物?那個納粹將軍嗎?”

  “你們見過他了?”“眼鏡大哥”有些吃驚。

  “是,其實你們在教堂裏與納粹動手的時候,我們正趴在通風管道裏。”我說了點實話。

  “哦,我說呢,當時我就感覺管道裏有異樣。隻是大敵當前,也沒仔細分辨,原來是你們。”

  “對不住了,沒能幫你們。”我有些慚愧。

  “沒必要道歉,你們那時候要幫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那人是誰?他們複活的那人是誰?”

  “卡爾魏德曼!”

  “卡爾魏德曼?那不可能!1850年他就死了。”大頭似乎知道這個人。

  “的確是1850年死的。作為歐洲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魔術師以及占星師,這個人身上的奇異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怎麽不可想象?”

  “我也不是很了解,隻是聽說他與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達成過某種協議。無論我們怎麽誅殺他,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複活。我們的組織就是在1850年殺了他。”

  我忽然想到了那空間扭曲機的對麵,難道那裏真不是這個世界?

  “遺跡的磁場怎麽會自己變化?”還沒等我繼續講什麽,大頭又把話題轉到了遺跡上。

  “因為那遺跡可能是活的!”

  “啥?你說和蓬萊一樣?”大張一聽,緊張地問道。

  我趕忙踹他:“什麽蓬萊,你他媽腦子又進水了!”

  “眼鏡大哥”突然謹慎地注視著我們:“你們闖過蓬萊?”

  “什麽蓬萊?我們是從蓬萊軍港出發的。”我趕忙撒了個謊。蓬萊畢竟是絕密的事情,不能隨便亂講。

  “哦,這樣,我估計你們也不可能闖進過蓬萊仙島。”

  “您老淨開玩笑,這世界上哪有什麽蓬萊仙島?”大張明白過來。

  “你們兩個不用在我這裏演雙簧,我知道你們肯定對所謂蓬萊也有所了解。你們不願意說,我不強求。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反擊納粹!”“眼鏡大哥”的眼神又散發出了光芒。

  他對卡鬆達說道:“兄弟,你別在這裏捏著了,把你那手從手銬裏抽出來。我知道你做得到。”

  卡鬆達一吐舌頭:“老先生,您還真不是一般厲害,這都看得出。”

  “你會非洲卡姆部落的縮骨術,我一看你脖子上的文身就知道。這並不是我厲害,隻是因為我細致。”

  卡鬆達的手如同變魔術一樣,一下就從手銬裏抽了出來。我和大張看得目瞪口呆。

  “我衣領有暗格,裏麵有個小別針,我想你可以用它把我們的手銬打開。”

  “願意效勞,不過先開我們的人可以嗎?”卡鬆達還是蠻分得清遠近的。

  “當然可以。”

  卡鬆達開始為我們開手銬。

  大張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老卡,北京動物園那年有隻黑猩猩丟失了,是不是你幹的?”

  “眼鏡大哥”又回頭對我和大張道:“你們二位的王牌也該打出來了,是時候了吧?”

  “什麽牌?”大張裝糊塗,“我會打撲克牌,麻將牌,就是不會玩什麽王牌。”

  “從你們兩個一進來,我就看到你們眼神中那閃閃發亮的希望之光。你們分明就是假裝被俘的,別再給我耍這些小把戲,沒有意思。”“眼鏡大哥”並不著急,隻是把握十足地與我們交談著。

  “也許是該見個麵了。”門外傳來了雷總的聲音。

  我們急忙轉身,果然,雷總正立在這牢房外麵。奇怪的是,他竟然穿著一身納粹軍服。

  大張湊過去問:“我說領導,您這是唱的哪一出?敵後武工隊嗎?”

  雷總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拿出串鑰匙,把大門打開,徑直地走到“眼鏡大哥”麵前,伸出了他的右手:“原來是洪家道的朋友,失敬失敬。”

  “眼鏡大哥”看到雷總以後明顯震驚了,他甚至有些失態,忘了伸手與雷總相握。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趕忙雙手握住雷總的手,樣子有些謙卑:“您好,不知道先生貴姓。”

  “免貴姓雷,雷天鳴。請問您怎麽稱呼?”雷總依然穩如泰山。

  “小弟洪運來,還請雷先生多指教。”這個“眼鏡大哥”的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前麵的傲慢。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領導一直希望我們能與你們取得聯係,隻是一直找不到你們。不曉得你們洪家的各位英雄都去了什麽地方。”看起來雷總對洪家還是蠻了解的。

  “說來話長,我們現在大部分人都旅居海外——不知道雷先生是怎麽搞到這身衣服的?”

  “你們的槍都在外麵房間,出去準備好。我們時間不多,下麵將是一場硬碰硬的戰鬥,都去準備準備。我在這裏與洪先生講幾句話,都去吧。”雷總招呼我們。

  “眼鏡大哥”也同樣把他的人招呼出來。

  看來領導得給這位同誌上上政治教育課了,我們也不好打擾,紛紛走了出來。

  出門一看,好家夥,雷總已經悄無聲息地在瞬間幹掉了看守我們的四名納粹士兵。幾個人均是腦漿迸裂,死狀淒慘。我心裏偷樂,看來這些納粹士兵也會受到雷總的幹擾,也許後麵的戰鬥應該相當輕鬆呢。

  大張就要抖擻著去掀納粹士兵的防毒麵具,我趕忙攔住他:“不要命了你,這些人身上有炸彈!”

  “哦,對了,劉爺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奶奶的。”大張這個腦子我懷疑連0.1%的使用率也不到,“劉子,我就有點納悶了,你說咱們頭兒怎麽不在水壩那裏下手,偏跑到這裏來?”

  “淨你爺爺的廢話,咱們對付這些玩意兒,基本都是送死。你覺得他老人家能同時對付接近三十個這樣的家夥嗎?你這個腦子的使用率是不是啊?”

  “去,少胡說,我還準備拜眼鏡大爺當師傅呢。到時候我想整誰就整誰了。”

  “嗯,以你的天賦,我相信,經過不懈努力,下十輩子後應該能當他徒弟了。”

  “滾開,有多遠死多遠。你大爺的!”

  大頭跟“眼鏡大哥”的手下敘上了交情。他正與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夥聊天:“我說兄弟,你們這個子彈可有些不人道啊。”

  那小夥搖頭道:“和我們作戰的根本就不是人,談什麽人道。你這不是瞎扯嗎?”

  大頭吃了個閉門羹,有些尷尬:“是,是有點扯。”

  卡鬆達正與手下精心準備著槍械。他似乎有些興奮。其實我們都一樣,在這黑暗中被壓抑得久了,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幹一場,也實在是一件快事。

  現在,這地下基地的四方勢力終於明了了。慶幸的是,有一方還與我們聯了手。而前方光明之處,就是這次旅程的終點。事情,該告一個段落了。

  雷總與洪老爺兩人不知道在裏麵聊著什麽。片刻之後,兩人走到外麵。

  雷總指使我和大張把地上的納粹製服與防毒麵具穿戴妥當。他親自帶領我們在前頭開路,其他人則遠遠地跟著我們。這隧道並沒有很好的隱蔽地點,冒充敵人混到那邊,應是最好的辦法。

  “抓緊時間,他們身上的炸彈我已經處理過了,你們不要擔心。小劉,你從這些納粹士兵身上取些樣本組織,回去我要化驗他們的成分。”雷總對我們說。

  “是。”我這才放心地把那納粹屍體的衣服脫了下來。我同樣好奇這些納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剝開一層層外衣,我終於窺得這納粹生物士兵的真實麵目。發黑的血肉組織與金屬模塊生長在一起。那些金屬模塊就像嵌進肉體裏一樣。而這些人身上似乎連一塊完整的好肉都沒有,所有的肌肉都泛著中毒後才有的那種異樣的黑色。讓人驚訝的是,這些肌肉組織看上去相當強壯,即使他們的腦部已被雷總破壞多時,我仍舊能夠感受到他們身上那些黑色肌肉的蠕動。

  洪老爺站在我身後,看著這些納粹。“把生者的肉體與這個世界上最陰毒的東西結合,讓他們相互刺激,達到肉體短時間變異的目的。這樣的方法實在愚蠢,不過倒還實用。他們竟然把金屬與肉體融合在一起,難以想象,這些人當時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們真的能永生不死嗎?”我問。

  “哼,永生不死?這樣做的根本理論就是新陳代謝的瘋狂加速,使得肉體能承受這巨大的力量與變異刺激。不要說永生了,他們即使什麽也不做,壽命也不會超過五年。當然,在他們被改造成功的這段時間裏,要想殺死他們,就必須得破壞他們的腦部組織。你看他們腦袋上的那金屬殼,那都是鈦合金,用普通槍械破壞幾乎不可能。不過,我隻要接觸到他們的麵部,就可以把腦波動與他們協調到最大,在瞬間破壞他們。隻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不過也不必太擔心,你們這位雷總指揮的腦波動似乎大得超過我們的想象。我的能力在他麵前就如同溪流遇到大江,實在難以想象。即使不接觸這些生物士兵,他也可以在遠距離內破壞這些生物的大腦。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沒想到,我們的祖國還有這樣的奇人……”

  洪老爺感慨著。我心想:“行了吧,大爺,您可別感歎了。這號人你要是知道咱們祖國還有一個,還不得把下巴感歎下來啊。”

  卡鬆達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弄了身納粹製服穿在身上,他要求跟我們一起行動。

  “雷先生,我希望和你們幾位在一起。”

  雷總看了他一眼說:“少尉,這太危險了。你的兄弟已經犧牲了不少,我絕對不能再讓你冒險。”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的國土之上,我有義務站在最前沿。而且我也希望親手為我的兄弟報仇。納粹從心底裏瞧不起我們這些有色人種,我要證明我們的力量。我要讓他們知道,榮耀並不隻屬於白人。榮耀,應當屬於所有種族膚色的勇者!”卡鬆達蹩腳的中文說得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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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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