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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渤海神仙島(四)

  雷總搖著頭說:“這太不可思議了……”

  “幾位,可以吃飯了。”開門的是我們的隨行翻譯。他叫卡鬆達,是坦桑尼亞軍方派給我們的。他也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們真正身份的當地人,聽說其父是當地一個比較知名的酋長,而他本人也在中國讀過書。中文雖然說得有點蹩腳,卻還能聽得明白。用現在的話說,他是當時那個國家為數不多的海歸,而他身上也很少有當地的迷信傳統,是一個比較相信科學的人。他一路把我們從海邊帶到這裏,也算熟識。

  雷總對他點頭微笑:“辛苦了,少尉。”

  我們一行來到這家木質旅館的一樓大廳,旅館的黑胖老板非常殷勤地給我們端上一盤盤精美的穀類拌飯。雖然聽不懂他嘰裏咕嚕講什麽,但是從他憨笑的臉上,也足以讓我們這些從遙遠中國而來的人感到這位黑哥們兒的熱情。

  卡鬆達很習慣地拿手抓起飯就吃,這可有點難為我們這些人了。

  大張沉不住氣了,敲了敲桌子說:“我說老卡,沒筷子嗎?”

  卡鬆達抬頭望了我們一下,恍然大悟地說:“哦,對不起。”

  隨後他跟胖老板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胖老板這才趕忙給我們拿過幾把木製勺子。

  吃了幾日罐頭,終於可以吃點像樣的東西了。我和大張也沒客氣,狼吞虎咽了起來。

  而雷總依然吃得很慢,邊吃邊問:

  “卡鬆達少尉,出事的地方你了解嗎?”

  卡鬆達的大黑手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嘴。

  “雷先生,那邊我知道一點,是片雨林地,我們當地人很少去。傳說那裏有魔鬼,經常有不聽勸告的人在那邊失蹤。楚先生的小組當時要去那裏,我們也勸說過他們,可惜……”

  雷總轉頭問楚少群:“你們去的時候沒帶當地向導嗎?”

  “沒有,其實路途不遠,而且隻是簡單的勘測。當地人沒有人敢跟我們去。”

  雷總點了點頭,又轉向卡鬆達那邊問:“我想去事發地點查看一下,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嗎?”

  卡鬆達猶豫了一下:“可以,破除我們非洲人固有的迷信觀點也是我多年的願望,我願意跟各位一起。”

  大張樂了,對卡鬆達伸出大拇指讚道:“行啊,大黑卡,膽識快趕上哥哥我了。”

  卡鬆達並沒有對“大黑卡”這樣的外號介意,而是很優雅地拿白手帕擦了擦嘴說:“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嗎,舍命陪君子。”

  “行啊,哥們兒,還會古話。你學問比我都高了。你還挺矯情,還擦嘴,哈哈!”大張又忘乎所以了。

  聽著他這蹩腳的中國古話和大張的玩笑,我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卡鬆達有點尷尬,攤了下手。

  “咳”,雷總瞪了我們一眼。大張也學卡鬆達攤了下手,一撇嘴,又低頭吃飯了。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旅館外麵下起了雨。非洲的雨季總是為這片土地上的無數生命帶來新的希望。但是對於我們來講,那雨季密林的深處,卻不知隱藏的是希望還是絕望。明天我們就該踏進那片神秘之地了,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清晨,我們091四人,加上卡鬆達以及他五個部下準備妥當,帶足了三日的口糧以及槍械設備,上車出發。時差我仍舊沒倒好,頭有點暈暈的。

  由於剛下完雨,道路泥濘難行。一路顛簸,我們終於來到了雨林邊緣。那裏似乎離那小鎮並不遠,路邊上有明顯的警示牌。雖然看不明白什麽字,但是牌上那碩大的骷髏頭,也足以讓人心驚。

  比起我們緊張的心情,卡鬆達的手下似乎都有點膽怯了。而卡鬆達臉上也沒有了對我們的和顏悅色,而是嘰裏咕嚕地大聲嗬斥他的部下,似乎在下著強硬的命令。

  雨林外麵豔陽高照,而裏麵卻是幽幽暗暗的。我們如同到了陰陽兩地的交界,一麵是天堂,而另一麵卻是地獄。

  一進雨林,所有的人都安靜了,好像生怕打擾了住在裏麵的魔鬼。我緊緊握著槍,它那獨有的鋼鐵的厚重感還能使我緊張的心情稍微平靜。路泥濘不堪,雨林中各種奇怪動物的叫聲在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楚大頭走在最前麵,隻有他才知道通往勘探隊營地的道路。但是他卻像沒頭的螞蚱,帶著我們亂走亂撞。

  “我說大頭,你他媽還認得路嗎?咱這是轉悠什麽呢?你歪好也進來過,來的時候沒開路嗎?”大張憋不住了,打破了當前的寂靜。

  “誰說不是啊,我上次來怎麽跟這次地形不一樣,邪門了。路是開了,可我怎麽連一點以前道路的印象也沒有了?”大頭似乎也迷糊了。

  “我操,你別在這裏開玩笑啊,這非洲還有鬼打牆嗎?”

  “噓”,雷總一舉手,示意我們站住。

  他緊張地掃視著周圍,好像發現了什麽。

  他對我和大張指了下前麵一棵大樹,小聲道:“樹後麵有東西,過去看看。”

  我和大張立刻舉槍,分頭悄悄地包了上去。我盡量放平呼吸,可觸著扳機的手似乎有點抖。不管樹後有什麽,如果對我不利,我會立刻幹掉他。

  當我和大張小心翼翼地繞到樹後麵時,都驚呆了。樹後麵的確是有東西,也許描述得不對,應該說樹後麵曾經有兩個人。而現在,隻剩下兩支步槍與兩套衣服……

  我們兩個趕忙招呼雷總他們過去。雷總蹲在衣服邊,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衣服還沒有濕透,說明什麽?”雷總問我們。

  “剛消失不久?”楚大頭比較機靈。

  “嗯。”雷總點頭,轉而又問卡鬆達,“少尉,你看這衣服像你們當地人穿的嗎?”

  卡鬆達查看了一下,搖頭說:“不像。這像某種製服。這附近沒有工廠,也不是我們警察或軍隊的衣服,而我們本地人幾乎沒有這樣穿著的。”

  “你們最近可有政府部門組織人進這片雨林?”雷總又問。

  卡鬆達依然搖頭:“沒有。如果有,我會得到通知的。”

  “大張,小劉,你們注意看,這衣服周圍並沒有隨行的包裹,這又說明什麽?”雷總問我倆。

  “迷路了?”大張想都沒想。

  “應該是吧。即使當地人進來,也該帶點什麽防身的東西吧?”我接言。

  雷總搖搖頭說:“我覺得他們好像是在逃跑之中被襲擊的。他們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才對。”

  “檢查一下他們槍裏少子彈了沒。”

  我和大張清點了一下,兩支自動步槍彈夾裏並沒有少子彈,全部整裝。

  雷總起了身,背著手,邊思索邊自語:“沒有開槍,拚命逃跑……難道他們的敵人沒有形態?”

  他又轉身對我們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且不說我們的對手是什麽,單從這兩個消失的人來講,我懷疑有第三方勢力已經混進這片雨林了。現在也不清楚是敵是友,也不知道他們什麽目的,你們必須把精神給我繃緊了,這次的麻煩不比蓬萊小。”

  “難道是姓隋的?”我心裏突然打了個冷戰。

  “唉,”雷總皺起眉頭說,“那老東西在水中長安受傷不輕,死活都不能確定。理論上講他如果要來這裏,不會比我們更快,不過這種懷疑不能排除。話說回來,自從進了這林子,我的心裏就有點焦慮不安。說不上這裏麵有什麽古怪,但我肯定這林子裏麵必然存在著蹊蹺。一切都做最壞打算吧。”

  卡鬆達這時候過來道:“幾位,事情很嚴重嗎?”

  雷總還未回話,大張接上茬了:“比你想象的嚴重得多。”

  “我想我們一定能解開這裏的秘密。”

  大張學卡鬆達攤手:“我隻想能活著出去。”

  “少說廢話,”雷總嗬斥大張道,“走,得朝深處走。隨時警戒,而且要抓緊時間。”

  我們一行人又開始了艱難的前進。幾個黑人士兵拿著大砍刀拚命地在前麵砍擋路的荊棘,而我們則小心地警惕著周圍。雨林越來越密,光線也越來越暗,濕熱的天氣,還有那不停襲擾你的各種蚊蟲,讓人越來越煩躁。我甚至有點懷念大海了。

  路越走越不對勁,不但沒有任何勘探隊的蹤跡,而且我們似乎也迷失了方向。指北針竟然亂晃起來,我們所在位置的磁場似乎非常混亂。而楚大頭依然沒有什麽辦法,走什麽線路總是靠感覺一樣,一會指這兒,一會指那兒。這個人的精神似乎相當混沌。

  “不要走了!”雷總又一次叫我們停下。隨後他把我們招呼到身邊,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我們。我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了雷總?有什麽不對勁?”楚大頭問。

  雷總死盯著大頭的眼睛,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小楚,你確定我們進來的路線跟你上次來的時候是一樣的嗎?”

  大頭晃著腦袋說:“進來時候應該一樣,就是從警告牌那兒進入的。方向在指北針失靈之前也絕對正確。”

  “那為什麽我們找不到你們曾經開過的道路?”

  “這個……大概是因為非洲雨林植被生長太快,把我們曾經的道路給覆蓋了?”大頭也無法很好地解釋。

  雷總搖頭,這樣的說法無論怎樣都不能讓人信服。

  我身上已經被露水和汗水濕透,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生理原因,我總覺得思維有些混亂,他們在說什麽我似乎都聽不進去了。單純論體力我還不至於累到這種程度,這個地方怎麽讓人這麽難受?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小腿一麻,身子有點發軟。我再也站不穩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眾人連忙過來攙扶我,我哆嗦著指著自己的小腿位置說:“這裏……”

  卡鬆達手快,一下扯開我的褲腿,一隻火機大的紅蠍子從我褲腿裏跑了出來。再看傷口,起了一個血紅的大包。

  卡鬆達立刻從口袋裏取出一瓶奇怪的泥漿,一下給我糊上。傷口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大張很著急,一腳把那蠍子踩成了肉泥,然後趕忙問:“大黑,你這抹的啥?草木灰嗎?這蠍子怎麽這麽毒?”

  卡鬆達指指那蠍子說:“這是非洲紅尾蠍。不用擔心,我們經常跟它打交道,它毒性不強,隻會讓人的神經麻痹一會兒。”

  眾人這才長出了口氣。

  “你小子想媳婦呢?這麽大玩意兒鑽你褲腿裏你覺不出嗎?”大張問我。

  “這個東西挺厲害,也咬過我。”楚大頭接著說。

  雷總則半蹲著在我麵前,看了下傷口,問:“你怎麽了?為什麽反應遲鈍到這種地步?”

  我臉色發白地說:“不知道。進到這雨林深處,我的思維就有點混沌,說不上為什麽。”

  雷總轉頭問大張:“你怎麽樣,有跟他一樣的感覺嗎?”

  大張則一臉輕鬆:“什麽感覺?沒有。我覺得腦子倍兒亮堂,從沒這麽精神過。就是讓蚊子叮了幾個包,有點癢癢。”

  雷總看楚大頭。

  楚大頭連忙點頭:“我也有點頭暈。”

  再看卡鬆達幾人,除了有點恐懼,精神狀態似乎還好。

  “奇怪……”雷總思索著。

  “怎麽了,頭兒?”大張挺納悶。

  “原路返回,這裏一刻也不能待了!”雷總突然下了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命令。

  “我還能走。”我踉蹌著起了身。

  雷總讓卡鬆達叫來兩個黑人士兵攙扶著我,同時對我小聲道:“一會兒回去的路上閉上眼睛,不要看任何東西。別多問。”

  同時雷總又對他們道:“所有的人都跟在我身後,離我近點。我們快速離開這裏,時間緊迫,具體情況我回去再同大家講。”

  所有的人都很奇怪退回的動機,但是雷總閉口不說。謎團又一次籠罩了我的心,雷總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一路疾走。由於是回撤,不需要重新開路,速度上快了不少。幸運的是路上再沒出什麽意外,我們很順利地就返回了博拉姆小鎮。

  晚飯期間,雷總給我們講了撤退的大概原因:“我覺得在沒有充分準備之前進那雨林有點冒失。我們竟然連道路都迷失了,這樣很難達到我們的目的。”

  理由雖然很勉強,但也還說得過去。隻是我和大張心裏都明白,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卡鬆達似乎也覺得有蹊蹺:“雷先生,就進入那片區域的準備來講,是有點冒失。但是我們並沒有受到任何威脅,隻是劉先生被蠍子蜇了一下,沒必要這麽快就退出吧?”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卡鬆達少尉,我希望你能給我打聽一下當地雨林的傳說,明日給我個比較全麵的版本。”雷總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卡鬆達拿手帕擦了擦嘴說:“好的,雷先生。我受命聽您的安排,有什麽需求盡管說。”

  “謝謝。”雷總滿意地點了下頭,繼而轉向我們這邊說,“你們幾個今天都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商量。吃完晚飯就不要亂跑了,事情比較嚴重。”

  “是。”我們連聲答應著……

  當地時間夜裏十點,這個非洲小鎮已經進入了夢鄉。而我和大張卻憋在那木頭屋子裏輾轉反側,誰也沒有睡意。

  “你說咱頭兒不像怕事兒的人啊,怎麽今天突然就蔫了?”

  “我也有點奇怪。不過那地方是挺邪門,我一進去就頭暈。”

  “你小子,從江西到昆侖山再到蓬萊,你有進去不暈的地方嗎?改天得把你扔到亂墳崗,練練你那二兩小膽。”

  “別扯這個。你劉爺到哪裏也沒含糊過,今天走了個‘背’字而已。話說回來了,楚大頭怎麽跟在咱091時的狀態不大一樣啊。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可不像以前那個沉穩的人了。”

  “別提那孫子。在091時他就整天找小田套近乎,沒比他穩的。出事了就開始裝,我見他就煩。”

  “喲,想田姐姐了?咱們自打去了蓬萊還沒見過他們呢,應該都沒什麽事情吧。”

  “得了,那姐姐我可招不起,脾氣忒猛。不過話說回來,091除了我,還真沒能鎮住她的。看來這個困難得我解決了。不過,話說三組的小李妹妹也不錯,隻要在食堂見我就老衝我笑,我他媽不知道該選誰了。”

  “滾蛋吧,人家那是衝我呢。誰願意整天衝一又黑又高的驢笑啊?”

  “我操,你信不信你自己再也見不到亞洲的太陽了……”

  正說到興頭上,門外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輕咳。不用問,雷領導又來開小黑會了。

  我們兩個人趕忙起身,把雷總讓到屋子裏。不知道他又給我們帶來了什麽新的指示。

  雷總依然麵無表情。

  “你倆知道九組老張那批人主要是幹什麽的嗎?”

  “心理特事組。”我們當然明白九組是幹什麽的。

  “對。但是你們了解他們的主要戰術特點嗎?”雷總繼續問我們。

  “當然知道。他們應該主要負責審訊特別罪犯與不明事件的心理分析。”我說道。

  雷總搖搖頭:“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還有什麽?”我們印象裏九組的人都是些文質彬彬的書生,似乎並沒有出過高危任務。單純就人員戰鬥技能來講,莫說比15組的特務,就是比我們這些7組的人也差得遠。

  “九組老張是個了不起的人,千萬別小瞧了他。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心理誘導與暗示,也就是傳說中的催眠。”

  “我說頭兒,這有什麽,都是些小把戲啊。改天你讓楚大頭來催眠催眠我,看我不揍他個滿地找牙。”大張像聽神話的孩子。

  “嗬嗬,”雷總似乎被大張逗樂了,輕笑了下說,“本來我不該對你們說,但是事已到此,我就給你們講講我曾經跟九組出的一次任務吧。”

  我和大張挺納悶,敢情這不是小黑會,是故事會。

  “解放初期,大概是一九五四年,海南有個小鎮,根據軍方檢測,那鎮中有個敵人電台。部隊上派人幾乎把那小鎮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而那電台活動卻依然頻繁。最後沒辦法,通告到091.我當時正好比較清閑,陳部長就派我跟九組老張走了一趟。”

  “然後呢?”我和大張覺得挺離奇,幾乎同時問道。

  “九組的人挺有意思。去了那鎮子並不進行偵察工作,而是四處轉悠了幾天。轉悠完以後,就開始滿街貼標語以及奇怪的宣傳畫。我就納悶了。但是老張這個人並不告訴我原委,隻是讓我們等。”

  “這算什麽?旅遊?”大張聽得上癮,“咱什麽時候也去趟海南啊?”

  “又過了三天,老張和我開始秘密逮捕人。他跟我說見到精神非常差的人就抓進來審問,別管他是幹什麽的,見到就抓。我很奇怪這樣的命令,但還是照做了。當天抓到了十三個人,各行各業的都有。其中誤抓了三個,他們本身就是精神不好,而且有相當時間了,所以查證了以後就放走了他們。但是剩下的十個人,你們猜怎麽樣?”

  “怎麽樣?”我非常好奇。

  “剩下的十個人中有六個是敵人特務。其他幾個,三個做過土匪,還有一個做過漢奸!”雷總臉上並沒有太驚訝的表情,“審問更是他們的強項,所以敵台就這麽被挖出來了。”

  “這麽邪門?太玄乎了吧?”大張是一百個不相信,“要是他們這麽厲害,那還不全國貼標語去啊,還用公安、軍隊幹什麽?”

  雷總搖搖頭說:“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適合這樣的行動。九組老張跟我說過,催眠這樣的事情,空間越小越容易辦。要是空間大了,人的思維活躍的時候,是很難辦到的。海南那邊的小鎮非常小,而且四麵城牆。雖然比較密閉,卻也是個相當大的空間。九組的人竟然能把整個小鎮當做催眠空間,他們這樣的心理暗示能力,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隻要心裏有鬼,他就是表麵上再鎮定,晚上受到心理暗示的影響,也會睡不好。看似簡單的標語與宣傳畫,竟然讓那些人幾日內幾乎完全失眠。”

  我和大張對望了一眼,我們熟悉的091大院,似乎又陌生了起來。第一次知道九組的人竟然有如此的本事,我們自然吃驚不小。

  “那麽領導,您跟我們說這些機密是出於什麽目的?”我突然想起來,現在可不是開故事會的時候,雷總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把小黑會開成故事會。

  雷總思索了下說:“其實我想說的是,小楚就是9組老張的人,就心理暗示能力來講,他的本事可能比不上老張,但他在全國也是排得上號的人。這個人也一直以小心謹慎見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大張一聽樂了:“得了領導,您可別給那傻大頭臉上貼金了。你看他進了林子跟個沒頭鳥一樣。我就光在091食堂見過他小心謹慎。這邊出了事,他還不是傻蛋一個?還沒劉子穩當呢。”

  我也接言:“是啊,剛剛我還和大張聊呢,說小楚似乎有點問題。”

  雷總吸了口煙,暗淡的火光下,他似乎顯得有點焦慮。

  “蹊蹺就蹊蹺在這裏。從他那混亂不堪的報告裏,也能覺出這個人心態上的變化。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他的描述,至今我們都沒到事發現場親自走過,也不知道發生的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述。”

  “我們不是也發現了兩身衣服嗎?”我不解地問。

  “衣服我們是看到了,但是我們並沒親眼看到人失蹤的整個過程。那並不能說明什麽。”雷總繼續著自己的疑問,“還有,為什麽小劉你進了雨林就開始神誌不清,甚至蠍子爬進了褲腿都沒發覺?為什麽小楚也跟你狀態差不多,到處亂轉,而大張和我則幾乎不受影響,卡鬆達他們似乎也沒有受影響?難道隻有你們兩個特殊?”

  “可能是緊張吧?”我也不太明白。

  “難道比進蓬萊更讓你不安?那樣的環境還不至於把091的人嚇成這樣吧?”

  我一想也是。當時環境雖然很差,但是也真還不至於把我嚇得喪失了心智。

  “那您到底懷疑什麽,雷總?”我趕忙問。

  “我懷疑小楚和你被人心理暗示過什麽東西!”雷總又說出了他驚人的想法。

  “這怎麽可能?”我大驚。

  “我前後想過了,假設有敵人算計我們,而對方同樣是精通心理戰術的人,他下了圈套給小楚,暗示他發生過人類失蹤之類的事件,然後信息自然就傳達到我們這邊,所以我們趕到了這裏。我們進這個小鎮的時候,也許就受到過那個人的心理暗示,讓我們堅定地相信,的確是發生了離奇的失蹤事件。最後誤導我們進入叢林,卻不讓我們進入到最接近事發地點的地方,而是讓我們在林子內兜圈子。”

  “這都是為什麽?”

  “假設敵人同樣在那雨林裏搜索某種東西,卻不想和我們正麵衝突。也許他們正在趕時間,現在隻是把我們困在外麵。”

  “那為什麽勘探隊他們不困住,而是直接消失?”我仍然不解。

  “失蹤這件事我現在很難講是真是假。我想他們必定找到過什麽,所以被滅口了。而小楚則被心理暗示切斷了某些記憶,被放出來繼續誤導新進的救援人員。有人員生還,救援目的性就明確,就不會引起大規模的搜索行動。這應該就是他們的目的。”

  “可是為什麽你和大張以及坦桑尼亞士兵都沒有受影響,而隻有我和小楚受影響呢?”

  這個事情我也考慮了,大概有幾點原因:

  第一,我不受影響是正常的。我的體質與你們不同,你們也知道,我的思維幾乎沒有人能擾亂。

  第二,大張這樣的性格是最難接受心理暗示的。他幾乎什麽事情都不朝心裏去,幾乎什麽都不思考,他至少不會很快受影響。

  第三,你和小楚都是比較慎重的人,心思比較細。理論上你們這樣的思維方式非常符合敵人想象中的目標,所以你倆最容易受到暗示。不過他們失算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想不到我們這邊會派我和大張這樣的人來救援。

  第四,我懷疑對方同樣是中國人。要知道不同文明之間的心理暗示差距很大,同樣是貼標語的辦法,拿到非洲來肯定沒用。所以他們選擇隻暗示中國人。他們似乎比較熟悉我們的底,知道當地人員一定會跟我們行動。

  第五,也是敵人最可怕的地方,他竟然把小楚這樣的心理學專家耍得團團轉,而小楚自己卻毫無知覺。這樣的人有多大本事,你們掂量掂量。這就是我給你們講九組事情的原因,也好讓你們有個比較。

  第六,失蹤事件仍然不能過早確定是人為,那密林之中我的確感受到了不好的東西。雖然隻是瞬間,但是絕對有奇怪的生物存在。

  “總之,你們一定要注意言行,不要過分地被某些東西吸引。大張你也一樣,不要以為你想得開就不會被暗示。隻要是正常思維的人,就能被這些心理暗示者控製,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同樣也不能掉以輕心,對方是高手,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而那雨林深處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危機,我們仍不明確,一切必須小心算計!”

  我和大張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也許從我們踏上非洲大陸那天起,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

  小黑會開完了,我的心情說不上是緊張還是輕鬆。說緊張吧,畢竟假想的敵人手段非常;說輕鬆吧,這次的敵人畢竟不是什麽怪物之類的東西。你心理戰術再厲害,也比不上雷總的能力吧。如果一切都是人為,敵人再棘手,也是普通人類,而我們恰恰就是處理這類棘手問題的人。也許這表麵上讓人窒息的非洲之行,隻是一次很簡單的任務吧。什麽事情還是朝好處想,心裏會舒服些。估計雷總現在正想辦法驅除大頭身上的暗示效果。我還是安心麵對吧,既然來了,也別管什麽妖魔鬼怪了,一切隨命。

  想開了,也就不再顧慮什麽,安心睡覺,明天再說明天的事……

  午夜,我忽然覺得肚子有點不適。畢竟初至非洲,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我起身拿了手紙。這個坦桑尼亞邊境小鎮上的旅館設施實在是次了點,廁所隻是間小木屋,還在院子裏。

  俗話說得好,人有三急,鬧肚子還是相當急人的。我捂著肚子一路小跑來到院子中,一推廁所門,“操!”門是反鎖的,不用問,裏麵有人。而我的臉已經憋得發青,“奶奶的,大半夜上廁所也有人跟你死磕,這不倒黴催的嗎!”我嘟囔著。

  沒辦法,咱忍忍吧,畢竟在人家非洲國家旅館院子裏隨地大小便可不是什麽光榮的事兒。

  三分鍾過去了,裏麵那位大爺沒什麽動靜。五分鍾過去了,我實在忍受不了了,拍起了門:“大哥,您還有完嗎?本著國際主義精神,您也得拉兄弟一把啊!”

  廁所裏傳來一陣我聽不懂的鳥語。看來裏麵那大哥對半夜砸廁所門的事情不太受用,受了驚嚇而變得有些憤怒。

  我一瞧這形勢,估計這哥們兒也鬧肚子,我一大活人也不能讓這事情憋死啊。我也別顧忌國際主義精神了,就地解決吧,大不了一會兒叫著大張幫我把這裏打掃了。

  我轉到小廁所後,一“瀉”千裏,如釋重負……

  過了一會兒,我哼著小曲,把手裏煙P股一扔,起了身。就在我想著這國際問題怎麽善後的時候,忽然聽得“咯吱”一聲,廁所門開了。

  我心想:你小子夠狠啊,老子不完事兒,你也不出來是吧。我倒得瞧瞧,哪位仁兄跟我死磕呢,要是大黑卡的部下,我可得和你說道說道。

  我轉身來到廁所前,抬頭一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不是嚇一跳這麽簡單了,當時嚇得我魂都差點飛了。廁所門口哪裏還有什麽人,隻有一件大褲衩子與一雙拖鞋!

  非洲的夜晚依然炎熱,但這並不能阻擋那沁骨的寒氣從我脊背冒出,冷汗順著我的臉不停地滴答下來。

  我足足在廁所門口愣了一分鍾。我不停地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難道一切都是幻覺?難道都是對我個人的心理暗示?這也過於真實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衣服旁邊,仔細查看。我伸手摸了摸拖鞋,上麵還有濕滑的汗水,而那褲衩上還帶有一絲體溫。

  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這絕對不是幻覺,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一個人,就在我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巨大的恐懼感頓時籠罩了我的心頭,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旅館,把大張和雷總喊了起來。

  三個人又一次來到廁所邊,雷總皺著眉頭站在我倆中間。

  “你確定是剛剛失蹤的?”

  “絕對確定!”

  這樣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胡說的。

  大張納悶地說:“領導,這個不會是敵人耍的小把戲吧?不過過於逼真了點。”

  雷總搖頭:“我說不上,也許我們麵對的並不是單純的心理能力者,他們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事情算計到這個地步!”

  接著他又對我道:“把卡鬆達少尉和楚少群喊出來,我有事情問他們。”

  片刻,楚大頭和卡鬆達也趕了過來,雷總在對他們詢問著什麽。

  卡鬆達又跑回旅館,把自己的部下一一喊了出來。

  他對我們攤手說:“雷先生,我的人並沒少,你的人也一樣。”

  雷總抱著手,來回地踱著步:“沒辦法了,馬上把旅館老板喊來,讓他查,到底少了誰!”

  不一會兒,旅館的黑胖老板也被拎了出來。卡鬆達對他嘰裏咕嚕大聲講著什麽,而老板則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邊擺手邊解釋著什麽。

  雷總問:“到底少了誰,幹什麽的?”

  黑胖老板似乎挺害怕卡鬆達,他趕忙跑回旅館,似乎在挨個檢查房間。

  又過了一會兒,黑胖老板喘著大氣跑了過來,對卡鬆達講著什麽。

  卡鬆達湊到我們這邊說:“雷先生,的確是少了一人。是個歐洲人,金發碧眼的家夥。”

  “奇怪,我們怎麽沒注意有這麽一個人?”雷總問。

  “聽老板講是個攝影記者,昨天入住的。從時間上看應該是跟我們正好錯過去了。”

  雷總拿他那犀利的眼神掃了在場眾人一眼,他似乎誰也不敢相信了。

  他又對卡鬆達悄悄道:“我們去查西方人的房間不方便,麻煩你去檢查一下吧。另外,麻煩你動用你手上的一切手段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不要聲張。”

  卡鬆達遲疑了下:“雷先生,我隻能接待你們中國的朋友。其他國家的事務,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內。”

  “算我私自求你的。請盡量按我說的做,事情遠比我當初想象的複雜。”雷總似乎很體諒卡鬆達的難處,“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我會負全責的。”

  話說到這份兒上,卡鬆達也隻能點頭:“好吧,我會盡力的。”

  旅館大堂中,我們所有人都坐在那裏。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沒有一個人的心情是輕鬆的。

  “我仔細看過,如果小劉所描述的屬實,那人的確就是在我們眼皮底下蒸發了。卡鬆達少尉,麻煩你問問旅館老板,當地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沒有。”

  我和大張一言不發。幾小時前我倆還在嘲笑大頭的無能,如今卻又輪到我的頭上。事情輪回得似乎快了點。

  “西方記者怎麽會莫名其妙地跑到這裏來?一個深入非洲雨林的攝影記者,為什麽會獨自一人來?這合理嗎?馬上查查,他跟誰一起來的?”

  卡鬆達對雷總攤手說:“對不起,雷先生,現在我還不能查到什麽。我已經跟上級聯係過了,希望明天能有個結果。”

  雷總又盯著大頭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雷總欲言又止,最後也沒向他點破什麽。

  “今天都在大堂休息,時刻保持警惕!”

  在恐懼中挨了一夜,終於熬到了天亮。第二天,卡鬆達的部下仔細檢查了旅館所有的房間,而雷總則和卡鬆達在鎮上轉悠了半天。

  結果讓人沮喪,似乎旅館隻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其他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中午,卡鬆達帶來了他那邊的情報。

  失蹤者是法國一家名為《探索》小雜誌的攝影記者,是個專門拍攝風景照片的人。這個人的身份似乎跟我們的事情扯不上什麽關係,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如果說楚大頭先前描述的失蹤事件是被人催眠了,那我眼前發生的又是什麽呢?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解釋?而那個記者的房間,也的確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為什麽他會莫名其妙地失蹤呢?這個看似尋常的非洲小鎮,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雷總也給北京方麵發了消息,希望能查到失蹤記者的消息。我實在說不上這個記者和我們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卡鬆達的資料我們也大致看了一下。有意思的是,這個看似古老的小鎮竟然是1947年才開始建設的。本來這裏隻是一片荒蕪之地,隻是後來為了和讚比亞那邊貿易,所以才著手開始建設。這個地方實在是沒有什麽傳說可探。至於失蹤事件,偶爾有幾例,但是並不頻繁。有的是被野獸吃掉的。似乎在這個地方憑空蒸發的隻有外國人。

  “失蹤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上級,估計很快就會有那邊的人來給他善後。”卡鬆達對雷總道。

  雷總點點頭說:“你怎麽看這樣的事情?”

  “雷先生,我今年隻有28歲,關於這邊古怪森林的傳說也少有耳聞。有也無非是妖魔鬼怪之類,與非洲大陸上眾多傳說沒什麽不同。我們來之前,這裏似乎保持著相當的平靜。”卡鬆達想了下又說,“不過當地一位土人首領跟我講過,貴國的考察隊並不是第一批進入過那片叢林的外國人。很多年前,有一批叫做鷹之團的人也來過這裏。”

  “鷹之團?”雷總似乎想到了什麽,“能確定是什麽年代嗎?”

  “這個不好講,那老酋長跟我講這事情的時候也六十多了。他也實在沒有時間上的概念,根據他的描述應該是在他30~40歲之間的樣子。”

  “能具體講講嗎?”

  “具體的描述也不多,他們似乎是很有目的地來尋找什麽,同時還帶來了很多設備。而這個小鎮的發展,也是在那個時候。大批當地人來做他們的生意。似乎是來了不少人,規模應該是相當大。不過後來由於不明的原因,他們放棄了這裏,聽老酋長的意思好像是觸動了叢林中的魔鬼。而那叢林中有古怪的傳言好像也是從那時流傳開來的。”

  雷總起了身,在大堂裏來回地走了起來:“風已悄然吹起,黑暗逐漸來臨。我甚至有點想念姓隋的那老東西了。”

  我和大張還有大頭聽得雲裏霧裏,這領導又念的什麽經?

  “頭兒,怎麽了?啥麻煩?要不我再去雨林裏走一趟,把裏麵的老怪物揪出來,給您老分分憂?”大張趕緊表示。

  雷總對我們搖了搖手,掐著眉心說:“我們現在隻能等,等我們的情報。”

  同時他又問大頭:“你們的領導老張在西北戈壁上的麻煩還沒解決嗎?那邊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楚少群搖著大腦袋說:“那邊的事情從一開始我就沒插手,具體我並不清楚。就時間來看,麻煩應當不小。”

  “我需要支援。你馬上再去給總部發報,說黑先生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明白。”雷總交代大頭。

  “哦,是。難道我們還需要支援嗎?”大頭似乎對雷總的能力還蠻了解。如今雷總竟然要向總部求援,他自然吃驚。

  “不必多問,照做。”

  “是。”

  雷總又安排卡鬆達:“麻煩你少尉,我需要金屬探測器。另外,再多調幾個人來,要體格好的。”

  “好的。”

  “大張,小劉,去我房間。”

  小黑會竟然開得如此頻繁,這是從我進091以來的第一次!

  來到雷總房間,三人入座。雷總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和大張心裏更是不安。那所謂的黑先生又是什麽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失蹤的人根本不會是什麽記者。我們的情報下午估計能傳過來,到時候再分析。還有林中那兩個人,單純從衣服有尺碼上分析,很符合我們亞洲人的身材。我懷疑是隋天佐的人。他本人可能還到不了,但是他的部下卻很可能先到一步。我想過,在我們這個圈子裏,能如此精準揣摩算計我們的,隻有隋天佐的人。不過這還不是當前最大的麻煩。”

  “什麽是鷹之團?什麽又是黑先生?”我不知道雷總腦子裏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好奇地問。

  “我們這樣的部門,世界各國幾乎都存在。我們探索各類不為人知的秘密事件,追求著各種真相。我們深入各類文明的遺跡,努力地描繪著我們殘缺的曆史。同各種不同的人甚至怪物打交道。這樣特殊的部隊一直是精幹的小規模。但是你們可知道,近代曆史上我們這樣任務性質的部隊規模最大的是什麽國家的什麽組織嗎?”

  “蘇聯的KGB部隊?”我還真的不是很了解。

  “不對。這個世界上曾經存在的最大規模的秘密部隊,是二戰時德國的黨衛軍奧寧堡部隊。二戰時,德國黨衛軍奧寧堡部隊那黑色的製服幾乎遍布世界上各個神秘地點與遺跡。他們本身就有兩萬五千人之多,各類第三帝國的科學家無不在為他們的發現效力。而當年德國的科技無疑是世界第一的,這和奧寧堡部隊的發現關係甚為密切。他們到底發現過什麽,以及掌握了什麽樣的技術,到現在依然是謎。有很多跡象表明,當年第三帝國的遺產很有可能就埋藏在非洲某處。本來這個失蹤的歐洲人並不會很影響我們的計劃,但是當我在他房間內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我必須要重新估計當前的形勢了!”雷總說完,把一枚黑色的十字勳章擺到了我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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