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紀

第四節

　　捉到趙小綿和一個男人在床上我並沒有太吃驚，我本來說要出差的，到上海搞一些新裝飾材料，但老總讓我趕緊回來，他說，哥兒們，我搞了個大項目，不比世紀壇差，咱們賺幾百萬跟鬧著玩似的，你快回來吧。

　　我真想給趙小綿一個驚喜的。在西安上學時，有一次我突然襲擊，出現在她麵前，她尖叫著跑過來，比跳舞可好看多了，然後撲入我懷中就生猛地說，蘇楚，你怎麽知道我想纏綿了？

　　那樣的女人多麽可愛啊！

　　打開家門的刹那我就呆住了，一對男女在地毯上緊摟著。

　　趙小綿喜歡在地毯上做，她說，好像沾了地氣一樣，特別帶勁。

　　如今這帶勁的事她和另一個男人做著。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很紳士地說著，對不起，打擾了，請繼續。

　　我都想不到自己會這樣，我點了一支煙，手有點哆嗦，但還是笑著說，別怕，請繼續，我是男人，我知道最後一刻男人才會舒服。

　　那男人慌張地穿著褲子，屁滾尿流地跑了，我說趙小綿你找的男人真沒品味。趙小綿很冷靜地化著妝，她在假裝鎮定，我喜歡她這個勁，她總在假裝。

　　他很有錢，趙小綿說，我喜歡錢。

　　好，我抽著煙，彈掉煙灰，我喜歡誠實的女人，說下去。

　　我想出國，想去歐洲住著，而這一切，你都不能給我。所以，請你原諒。

　　談不上原諒，我提起包往外走著，回頭說了一句，對於背叛我的女人，我永不原諒！

　　她不知道，包裏，有我從上海買來的戒指，本來，我準備向她求婚的，為了她我才不再畫畫而搞裝飾，但現在，所有夢想，刹那間破碎。

　　我記得她說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想，這句話，我要盡快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