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中的西南聯大馬亞娜
西南聯大誕生於抗日烽火之中,並與抗戰相始終。抗日烽火中的這所流亡大學,除了兩度播遷,流徙萬裏,其艱難歲月的突出表現還在於曆經日本飛機的轟炸和戰時的物資匱乏,物價飛漲。然而在艱苦卓絕的環境和條件下,西南聯大師生胸懷抗戰必勝的信念,踐行“剛毅堅卓”的校訓,頑強奮鬥,努力辦學,創造了中國乃至世界教育史上的奇跡。
一、日機轟炸下的西南聯大
1.日軍對昆明的轟炸
抗日戰爭中的昆明,是大後方的重鎮,支援前線的基地;大批沿海內地的工廠企業、機關學校落戶此地,眾多的淪陷區難民也紛紛湧入。因此,昆明和陪都重慶一樣成了日軍飛機轟炸的主要目標之一。
據當時防空司令部編印的《雲南防空實錄》記載,從1938年9月28日至1944年,昆明共發警報232次,日機入侵昆明市上空142次,入侵日機達1099架,共投彈3043枚,死傷無辜同胞3530人(其中被炸死1759人),炸毀、燒毀、震毀各種房屋19015間。市區幾乎到處都被炸,城郊不少地方也被炸,炸得昆明城百孔千瘡,彈坑累累。在日機的狂轟濫炸之下,西南聯大的師生們大都經曆了九死一生的險情,一些師生在空襲中受傷,有的員工甚至遇難。
1938年9月28日,日軍飛機首次空襲昆明。當時的昆明沒有防空力量,昆明市民麵對敵機的空襲亦毫無經驗和準備,驚慌無措,四處奔逃,許多人集中到了潘家灣及小西門城腳的苗圃中。日機遂對小西門外潘家灣一帶進行轟炸。這次轟炸,給昆明人留下了難忘的印象。據資料記載,當時“昆明死傷甚重,計輕傷60人,重傷173人,死190人;其他血肉橫飛,屍身難覓者尚不知多少”。
2.朱自清、聞一多親曆昆明首次被轟炸
1938年9月28日,日機首次空襲昆明,西南聯大教授聞一多、朱自清親身經曆,並且給他們留下了終身難忘的印象。
這次轟炸中,地處小東門文林街的昆華師範學校被炸,情況嚴重,死傷甚眾。當時昆華師範為西南聯大所租借,用做教職員工宿舍。朱自清恰好在現場,目睹了空襲後的景狀,十分悲憤,他在日記裏記下了當時的情況:“見死者靜臥,一廚子血肉模糊,狀至慘。”
當時聞一多住在小西門內武成路福壽巷內,當聽到空襲警報後,一方麵安排在家的三個孩子躲到桌子下麵,一方麵跑出去找兩個在昆華小學讀書的孩子。在往城外走的途中,敵機已飛到頭頂,聞一多靠到牆邊躲避,一串炸彈落在一家院子裏,強烈的爆炸把牆上的磚石震掉,砸破了他的頭頂,頓時血流滿麵。幸好街頭救護隊及時趕來搶救包紮,才使得傷勢不太嚴重。
3.1940 年10月13日日機轟炸,西南聯大損失慘重
1940年10月13日,午後2時,敵機30餘架侵襲昆明,在本市西區文林街一帶投下許多炸彈,西南聯大中了40餘彈,圖書館、生物實驗室、宿舍一部分被毀。租借昆華中學南北兩院為校舍的“西南聯大師範學院男生宿舍全部炸毀,女生宿舍亦受波及”,學生的“衣物被褥一無所餘,情形之慘,不堪言喻”。聯大師院學生尤其是滇籍學生“家境素極清寒,平時向學已感財力匱乏,時有輟學之虞”。此次空襲之後,聯大師院專門打報告給教育廳:“不幸此次忽遭狂炸,衣物書籍損失殆罄,且值此物價飛漲期間,添製頗感困難。因此,日來生活異常痛苦,此種情狀如不設法救濟,難免被迫輟學,如是,滇省教育蒙受相當之損失。”
此外,昆華中學還專門報告:“西南聯大師範學院租用部分而在此次敵機轟炸中受損的房舍有:北院北食堂3大間(震壞)、後寢室7間(輕微震壞)、辦公廳3大間(全部震壞)、辦公廳西側廂房3間(全部震壞)、與正廳並排之側房3間(全部震壞)、舊大門東側高閣樓上下兩層(全部震壞)、東寢室過道橋1座(全部炸毀)、東寢室康德院1所(全部炸毀)、東寢室走廊1排(全部炸毀)、後層大殿東側漏角1大間(輕微震壞)。”
也就是說,聯大師範學院租借的昆華中學房舍在此次日軍轟炸中“大都被毀,不堪住用”。於是,聯大師院重新租借龍翔街的昆華工校校舍,繼續堅持辦學。
4.“跑警報”
聯大常委、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的夫人回憶說:“在昆明的幾年中,除了辦校外,突出的事情就是跑警報,幾乎天天要跑。日本飛機來轟炸時,從容飛來,從容飛走,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如入無人之境。”
聯大學生汪增祺在《跑警報》中寫道:昆明警報很多,“我剛到昆明的頭二年,39、40年,三天兩頭有警報。有時每天都有,甚至一天有兩次。昆明那時幾乎談不上防空力量,日本飛機想什麽時候來就來。”“日本人派飛機來轟炸昆明,其實沒有什麽實際的軍事意義,用意不過是嚇唬嚇唬昆明人,施加威脅,使人產生恐懼”。
在日機的空襲下,“跑警報”成為了昆明市民的“家常便飯”,在警報最頻繁的時期,有時一天來回跑兩三次警報,一直延續了兩三年,昆明市民天天過著朝不保夕的恐懼生活。警報的規律,一般在上午九、十點鍾響,下午兩點鍾左右解除。日軍轟炸時,飛機的數量並不多,幾架、十幾架,很少超過20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以前,日機空襲昆明是從武漢出發,到達昆明是在上午10點鍾左右。西南聯大師生摸到了這個規律,便將上課的時間提前,到10點左右就把上午的課上完,下午3點以後上課。這中間是準備空襲疏散的時間,一有空襲警報,師生們都向新校舍後麵的土山上疏散。
由於經常“跑警報”,因此“跑警報”就成了聯大學生的“必修課”。有的還跑出了經驗。聯大“有一個姓馬的同學最善於跑警報。他早起看天,隻要是萬裏無雲,不管有無警報,他就背了一壺水,帶點吃的,夾著一卷溫飛卿或李商隱的詩,向郊外走去”。“聯大師生跑警報時沒有什麽可帶,因為身無長物,一般大都是帶兩本書或一冊論文的草稿”,許多人作業、練習和論文都是在“跑警報”中完成的。聯大常委梅貽琦“作為校長,也和教師、學生們一起跑到學校後麵的小山上,在墳頭之間躲避一下”。
5.聯大教授與“防空洞”
麵對敵機的轟炸,聯大教師不少人修建了防空洞,以避空襲。因此,不少有關聯大教授的回憶中“防空洞”也是一個專門的話題。聯大文學院院長馮友蘭曾雇人在小東門把城牆挖空,裏麵加上木料,形成了一個防空洞。這個防空洞可以通向城牆外邊,城牆內外各有一個洞口,如果一個洞口被堵塞了,可以從另一個洞口出去,隻要不被炸彈直接命中是很保險的。防空洞修好後,馮友蘭全家及左鄰右舍一聽見空襲警報便鑽進洞裏。但是這個防空洞裏的木料被人偷走,隻剩下一個空土洞了。
梅貽琦的夫人回憶說,當時西倉坡聯大清華大學有一個簡易的防空洞。每次跑警報,西南聯大的辦事處都是把學校的文件放在這個簡易防空洞內,留下兩個工友看守。在一次轟炸中辦事處被炸,文件全部被毀,兩位看守文件的工友也不幸被炸死。梅夫人說這是“給我們記憶留下一件很難過的事”。
在昆明首次遭到空襲的劫難之後,聞一多搬到小東門內節孝巷13號周宅居住,附近還住有馮至教授。1940年9月30日敵機轟炸昆明,聞一多和馮至兩家人都躲進防空洞內。一枚炸彈落在聞一多住處的後花園內,幸虧是個“啞彈”,沒有爆炸,聞一多及其家人才得以幸免罹難。但找來警察一看,說可能是定時炸彈,搞得大家提心吊膽,一夜不眠,後怕不已,後來遷往郊外。
同日,數學係教授楊武之家在昆明租賃的房屋正中一彈,家當幾乎全部化為灰燼。幸運的是全家人都已躲進防空洞裏,幸免於難。
1941年的一次空襲中,家住黃土坡的華羅庚到旁邊的聯大數學係教師閔嗣鶴家,兩人在閔家的防空洞口附近談數學問題。這時一顆炸彈落在附近,洞口被大量的濺土所掩埋,兩人也被埋在裏麵。空襲後,大家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把他們刨出來,華羅庚耳朵也被震出了血。多年後,每當華羅庚想起這次被“活埋”又死裏逃生時,仍是感慨萬千。
6.昆明有多大聯大就有多大:聯大教授疏散郊區和縣鄉
曆經空襲和跑警報的聯大教授們,依靠防空洞也不保險,於是聯大校方為了大家的安全,請教授們疏散到昆明郊區甚至縣鄉。他們到學校上課,或乘火車、或坐小馬車、或徒步、或頭天進城住在學校單身宿舍裏。
當時周培源一家疏散得很遠,住在昆明城外的西山腳下,離聯大的新校舍約有40裏。周培源隻好自己養一匹馬,騎馬到教室跟前,把馬一係,保證了按時上課。聞一多家遷到昆明西郊陳家營住,後又搬到龍頭街旁的司家營。楊武之家搬到龍院村,馮友蘭家住在龍頭村。馮至家則遷到金殿山後的一個林場內的茅屋裏,因為要到學校上課,往往是下午進城,次日早晨上山,單程約15裏。費孝通住在呈貢縣的魁閣。錢穆住的地方可能是最遠的——宜良縣岩泉寺,離聯大新校舍60多公裏。因此當時有一說法:昆明有多大聯大就有多大。
二、西南聯大的艱難歲月
西南聯大在昆八年的時間,除了敵機轟炸帶來的種種困難外,還有戰時的物資匱乏,物價飛漲,各種辦學條件可謂艱苦卓絕。
1.辦學地點四分五裂,到處租借
西南聯大初遷到昆明時,校舍完全靠東拚西湊,租賃解決,散布各處。理學院在大西門外昆華農校;工學院在拓東路迤西、江西、全蜀三個會館;文、法學兩學院在昆尚無立足之所,遂在蒙自借用原海關、法國銀行和希臘歌臚士洋行等閑置房舍,設立分校藉以安頓。一個學期之後,文法學院遷回昆明,借了因躲避日軍轟炸而疏散閑置的昆華工校、昆華師範學校的校舍作為教師宿舍。新增的聯大師範學院則借昆華中學的南院和北院為校舍。兩年後,因敵機轟炸房舍大部被毀,繼而遷借昆華工校。之後,學校當局在昆明城西北三分寺附近購一荒地建築校舍。新校舍落成後,西南聯大才算安定下來了,文、法、理三學院遂遷到新校舍,但工學院和師院仍“寄人籬下”。
2.新校舍因陋就簡,堪稱“草棚子大學”
西南聯大新校舍裏,沒有一棟樓房,一律平房。學生住的是草頂土牆的房子,宿舍為大通鋪,40人住一間。房屋連基本的遮風避雨都難以做到,一到雨季,床下便成為水鄉澤國。教室初為鐵皮頂土牆,後來鐵皮頂也被商人購買而換成了草頂。學校圖書館是唯一的磚牆瓦頂的建築物。但藏書量少,座位擁擠,學生因搶占座位,屢次擠破館門。因搶借參考書或過期不還而被記過的學生,占當時聯大受校紀處分學生的相當數量。學校附近的茶館成為學生自習和研討學問的地方,不少學生的論文和讀書報告都是在茶館裏完成的。實驗品缺乏,儀器設備少且簡陋,致使許多試驗無法進行。
3.師生生活倍極艱辛
當時聯大的學生,多數是從淪陷區來的。他們的經濟來源常常接濟不上,生活極為困難,很多同學都必須靠勤工儉學。全校一半以上的同學都在校外兼差,半工半讀,從事各種各樣的職業。家教、賣報郎、油漆工、廣告員、店員、汽車售票員,就連大西門城樓上放午炮報時的事也被聯大學生包了。
因為通貨膨脹,物價飛漲,西南聯大教師們的薪水多打七折支付,生活很困難。一個月的工資加到幾百萬,不到半個月就完了。為了養家糊口,教師們多是靠兼職兼薪,以為補貼。大多數的人是賣文,向報刊投稿,得一點稿費。能作古文的人,向當地富貴人家作“諛墓”之文,這樣的生意最好,因為可以得到實物報酬。華羅庚一家住在昆明城外的一個小村莊裏,樓下養牲畜,全家人擠在兩間小廂樓裏。晚上,牛在柱子上擦癢癢,危樓欲倒,讓人提心吊膽。聞一多全家8口人擠在一間上為狹窄住房,下為牛圈的農家破舊房屋裏,平日聞一多靠雕刻圖章以貼補家用。就連聯大常委、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的夫人韓詠華也約集了幾家聯大家屬,自己動手,製作糕點,走很長的路,送到昆明城裏的冠生園代銷。朱自清教授冬天做不起棉衣,買了一件便宜的趕馬人用的披氈禦寒;長期的粗劣夥食,使朱自清胃病加重,健康狀況惡化。吳大猷教授常常身穿補丁褲子去上課。曾昭掄教授的鞋子總是前後見天……
三、聯大師生對時艱的樂觀態度和對抗戰的
必勝信念麵對日軍的狂轟濫炸,辦學經費短缺、設施不全、生活極其艱苦的環境,西南聯大師生始終保持積極樂觀態度,笳吹弦誦,創造了中國乃至世界教育史上的奇跡。
1.“跑警報”,緊張中透出從容
麵對敵機的轟炸,聯大師生最初是比較緊張和恐懼的。但是,由於空襲的頻繁,人們對“跑警報”的態度也逐漸發生了變化,變得習以為常,泰然自若,甚至對日本侵略者的軍事訛詐威脅表示出了極大的蔑視。
汪增祺一篇《跑警報》的文章將當時聯大師生這種心態刻畫得入木三分。該文說:“也有叫‘逃警報’或‘躲警報’的,都不如‘跑警報’準確,‘躲’太消極,‘逃’又太狼狽。唯有這個‘跑’字於緊張之中透出從容,最有風度,也最能表達豐富生動的內容。”
跑警報時,人們或走入樹林,或在土丘旁安坐,大家借此機會湊在一起,既談戰爭的消息和政治局勢的動向,也談學術和藝術等。日子久了,見麵時都麵帶笑容,一個共同的命運把人們集合在一起,把生死存亡置之度外。待敵機走後,人們又回到學校,或繼續上課,或找地方溫書。在郊外的防空洞裏,有人還在洞口用碎石子嵌出這樣的對聯:“見機而作,入土為安。”這既體現出聯大濃鬱的文化意味,又折射出聯大師生在性命攸關時的“勝似閑庭信步”的超然態度,同時也體現了對日寇的嘲謔。
2.麵對清貧,樂觀幽默
聯大師生生活貧窮的窘相在聯大的校園裏隨處可見,但是師生們不會因此而自卑,都能坦然麵對。而且,在文人聚集的聯大,人們對貧困的苦澀都采取樂觀的態度和幽默、嘲謔的方式來化解。有同學將前後都破了的鞋戲稱為“空前絕後”;鞋底掉了隻有鞋麵,仍套在腳上,還謔為“腳踏實地”。後來由此幹脆產生了一則謎語:“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聯大學生吃的是砂粒、稗子、老鼠屎等混合的飯,同學們戲稱為“八寶飯”。聞一多教授家累較重,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時領著孩子到野地裏抓螞蚱當菜吃,還美其名曰“螞蚱當蝦米”。華羅庚稱自己為“清高教授”,其含義有二:一是清華大學的高級教授,二是清貧高危。本來聯大學生在大東門放午炮,時間非常準確,但是有一次為了看一場足球賽,而提前把午炮放了……由此可見,艱難困苦中,聯大師生積極的、樂觀的人生態度,為抗戰的勝利提供了精神動力。
3.對抗戰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聯大師生麵對敵機的狂轟濫炸,麵對艱難困苦,為什麽還如此樂觀?這是因為聯大師生對抗戰充滿了必勝的信念。而這種必勝的信念凝結成聯大“剛毅堅卓”的校訓,充分反映在西南聯大的校歌裏。
校訓既表達了聯大人麵對危難應持的態度,也提出了聯大人做事必須追求卓越的高標準。校歌歌詞簡述了西南聯大誕生的曆史背景及三校搬遷的經過,反映了抗戰初期的形勢,聯大辦學的目的,表達了聯大師生應負的時代使命,在抗戰期間與國家共興亡、同命運的愛國情操以及抗戰勝利的堅定信念。慷慨激昂的校歌,振奮人心,在抗戰時期成為了人們的精神動力,對鼓舞人們爭取抗戰的勝利起到了重要作用,堪稱千古絕唱。其中“千秋恥,終當雪,中興業,須人傑”,是突出表達這種信念的經典語句,像座右銘一樣深刻在聯大師生的腦海之中。正是由於有了這種信念,又秉承“剛毅堅卓”的校訓,聯大教師們安貧樂道,嚴謹治學,潛心鑽研,著書立說,誨人不倦,為培養“人傑”做貢獻;學生們則以天下為己任,勤奮讀書,刻苦鑽研,立誌救國。
對抗戰必勝的信念,在聯大師生日常生活中都體現得比較充分。梅貽琦的夫人在做糕點售賣以貼補家用時,還把這種自己生產的糕點稱為“定勝糕”,意為抗戰必定勝利。學生們則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麵對國民黨的腐敗統治,聯大學生曾掀起著名的“倒孔(祥熙)”運動;在抗戰時局艱難之時,聯大學生一批又一批奔赴抗日疆場。
西南聯大在抗戰八年的艱苦歲月中,為抗戰的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偉大貢獻。先後入聯大就讀的學子共8000人,正式畢業學生約4000人(其中本科生3700餘人,碩士生74人)。他們中很多人日後成為享譽國內外的科學家、教育家、哲學家、史學家、文學家,其中僅中國科學院和工程院兩院院士就有173人。此外,據《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紀念碑》所載,聯大的畢業生中有834名學生從軍,直接奔赴抗日疆場,有的還為抗戰獻出了生命。這個數字,超過了在聯大受過教育的學生的十分之一。
如今,抗日戰爭勝利已屆甲子,西南聯大也已不複存在。然而,在艱苦卓絕中創造了中國乃至世界教育史上奇跡的西南聯大將永載史冊,聯大“剛毅堅卓”的精神將永遠激勵著人們為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而努力奮鬥。
(作者單位:雲南師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