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的陰堪日益得逞,他乘玄宗閉目塞聽、偏聽偏信之機,積極發展勢力,從各方麵進行準備,企圖叛唐。楊國忠與安祿山的明爭暗鬥,加劇了安祿山叛亂的迸程。場國忠欲惜玄宗之手消除安祿山叛亂的隱患,打倒自己的政敵,但安祿山也不甘坐以特雋他是層層設防。嚴加戒備。實際上是皿攻為守,屢挫楊國忠的陰謀暗算。但在楊國忠步步進逼的形勢下,安祿山正像欲過河而來船一樣,找到丁惜口。於是,他腸下了偽裝的麵具。舉起了討伐楊國忠的旗幟,公開講行叛亂了。
楊國忠為安祿山叛亂提供了口實
安祿山回到範陽,一方麵繼續迷惑玄宗,他多次向玄宗詐稱打敗奚、契丹,取得了很大勝利,獲得了不可勝計的馳、馬、牛等戰利品。一方麵又十分警惕朝廷覺察他的動向,對長安來的使者避而不見,嚴加防備。
天寶十四載三月,玄宗命給事中裴士淹宣慰河北裴士淹到達範陽後20多天,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才由武士引導見到了安祿山。在裴士淹看來,安祿山已經對玄宗完全失去了巨事君之禮了。十是,他謹慎小心,隻是宣讀了玄宗的詔書,不敢多說什麽,立即退出來了。回到長安,他考慮到玄宗對安祿山堅信不疑,根本聽不進安祿山欲叛唐的言論,故而他不敢以實情上報。
七月,安祿山為了欲在京師製造混亂,他請求獻馬3001匹,每匹馬有牽馬夫2人,再有車300乘,每乘有車夫3人。僅此兩項,就需要進京6900人,另外還有22名蕃將統領。安祿山要派將近7000人進京,顯然這不是一般的進獻,而是別有用心。所以,《新唐書安祿山傳》中說,這是“欲襲京師”,無疑是非常正確的。
針對此事,河南尹達奚殉惑疑安祿山企圖製造事端,遂向玄宗進諫道:請通知安祿山,進獻車馬,應到冬季,並且不必煩勞安祿山親派馬夫、車夫;由官府派人轉送即可。達奚殉的建議,提醒了玄宗,玄宗開始對安祿山有所惑疑了。
本來,此事並不是孤立的。在此之前,六月的時候,安祿山子安慶宗在長安尚宗室女榮義郡主,玄宗因安慶宗成婚,親手下詔要安祿山赴京觀禮,安祿山怕遭暗算,稱病未往。在不長的時間內,安祿山先是奉召不進京,後又要擁眾進京。這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正說明他用欺騙的手段迷惑玄宗的陰謀已不能繼續下去了。
同時,從玄宗方麵說,先是認為安祿山是竭誠奉君的忠臣,後來逐漸對其產生惑疑,遣人對其進行試探。這種轉變,正說明在玄宗的心目中,安祿山已經是不可繼續相信的人了。雙方態度的變化,說明安祿山與朝廷之間的關係不能繼續平靜。互相猜疑,互不信任,必然加劇矛盾的發展,這種矛盾的繼續發展,終於促成了安祿山叛亂的爆發。
玄宗接受了達奚殉的建議,派遣宦官馮承鹹到範陽召安祿山進京。玄宗於詔書中說:“聯新為卿作一湯。於華清宮待卿”華清宮在今陝西西安市臨潼區,開元二十一年所建,天寶六載改名華清宮。因為這裏有溫泉,而且風景秀麗,所以,許多王公貴族都在這裏建有住宅,楊國忠、安祿山在這裏也有住宅,華清宮就是專為玄宗修建的行宮。安祿山本來在這裏就有住宅,現在玄宗又說為他新作一湯,當然是引誘安祿山進京的意思。玄宗以此來誘使安祿山進京是有其原因的。因為華清宮是休閑玩樂的好地方,玄宗與楊貴妃常常住在這裏。在這裏召見安祿山,意味著要共同享受優美的自然風光與溫泉浴,有輕鬆歡愉的舒適,不像在太極宮、大明宮等施政之處那樣,有一種令人緊張的政治氛圍。
另外,玄宗為了擴建他的湯池,使其製作宏麗,安祿山也曾對其有過許多貢獻。例如,安祿山在範陽用白玉石製成魚、龍、鬼、雁等動物的形狀,還做了石梁與石蓮花,雕鐫的技術非常精巧,好像是真物並非人工所造。把這些東西獻給玄宗,玄宗十分高興的命將其陳列於浴池中,石梁橫亙於池上,蓮花剛露出水而,頗為引人人勝。玄宗到了華清宮,剛欲解衣入池,看到魚、龍、堯、雁“皆若奮鱗舉翼,狀欲飛動,”這種現象,居然使玄宗受驚,遂命將其撤去,惟留蓮花仍在池中。這所蓮花湯,據考古學家的發掘,它“略呈圓角長方形,青石砌成,……設計合理,結構緊密,並具有濃厚寫實色彩”,這是“國內目前發現惟一最大的皇帝專用池氣。被古今人們都視為是實用華麗的浴池,既然有安祿山的貢獻,玄宗在這裏召見他,無疑會使安祿山感到玄宗未曾忘掉他的所謂忠心誠意。這就是說,玄宗欲以在華清宮召見安祿山的手段誘使安祿山進京,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不過,這時的安祿山己自感陰謀暴露,禍出不測,隻有挺而走險了。所以,他對朝廷使者傲脫一世,毫無臣禮。當馮承威對他宣讀詔書時,他隻是在座位上稍動了一下,既不起立,也不下拜,輕描淡寫地問了一聲“聖人安穩”然後又說:“馬不獻亦可,十月灼然詣京師。")說罷,即派左右把馮承威送到館舍,再不理睬。數日以後,馮承威被遣返長安。馮承威見了玄宗,哭哭啼啼道:我幾乎不能回來再見到陛下了。正當這時,原來輔謬琳出使範陽受安祿山重賄,回京又人肆讚揚安祿山的事實被人揭發了。於是,玄宗殺了輔理琳,更加相信安祿山真的要造反了。
玄宗態度的轉變,安祿山劍拔弩張,蠢蠢欲動;楊國忠則暗中高興,他認為自己早已看穿了安祿山的野心,現在玄宗的態度已經轉變,正是他打擊安祿山的良好時機。於是。他加緊搜集安祿山準備叛亂的事實。他命其門客昂、何盈專門搜集有關安祿山的情況,在掌握一定的情況後,命京兆尹李魄包圍安祿山在京的住宅,逮捕安祿山的親信李起、安岱、李方來等人,令侍禦史鄭昂之暗中審問,並將其秘密纜殺於禦史台。另外,又將安祿山在長安的親信吉溫貶為遭陽長史。玄宗為了表示他要堅決清除吉溫的影響,特命高力士於朝堂宣讀他的詔書:“吉溫閃忍之人也,自伯父已來,世為酷吏,聯任人不明,比刑濫,悉溫所為。今為卿等除酷吏,卿其悅乎尹由於吉溫的酷吏行為觸犯眾怒,故而“群臣皆蹈舞拜謝。”後來,吉溫又因犯貪贓罪及逼士人女為妾被貶為高要縣尉,最後死於獄中。
以上情況,在京的安慶宗自然不會置若周聞,很快向安祿山報告。安祿山知道此事,怒火驟起,即令嚴莊上表為自己辯解,並且列舉楊國忠20餘條罪狀,要求玄宗嚴辦。玄宗為了避免擴大事態,遂把捕殺安祿山在京親信事歸罪於京兆尹李規,把李現貶為零陵太守。這當然不能平息安祿山的叛亂意圖。同時,楊國忠為了向玄宗表示自己的忠心,正在千方百計地以各種借口製造事端,欲刺激安祿山速反,以顯示自己早有預見。這樣一來,表而上是安祿山與楊國忠的矛盾迅速激化,實際上是楊國忠為安祿山叛亂提供了口實。楊國忠欲以刺激安祿山速反的手段並未達到他更為取信於玄宗的目的,而是使自己很快葬人了安祿山叛亂的火海之中。事與願違,適得其反。
借口討伐楊國忠,舉兵南下
楊國忠迫不及待的促使安祿山速反,安祿山也感到時機已經成熟,遂積極謀劃,準備起兵。自天寶十四載八月以後,安祿山就屢次慰問並告訴士卒,要他們磨礪戈矛,準備糧草,有人感到奇怪。十月,他又和一些主要親信嚴莊、高尚、阿史那承慶、安慶緒等,經過密謀策劃,商定了舉兵的步驟。這時,恰好奏事官胡逸從長安回到範陽,安祿山就借此機會,偽造詔書,向諸將宣布道:胡逸回來,帶“有密旨,令祿山將兵人朝討楊國忠,諸君宜即從軍”。大家雖感到十分突然,不知真相,但也無人敢有不同意見。
十一月九日,安祿山發所部兵及同羅、奚、契丹、室韋等部,共15萬人,號稱20萬,於範陽舉兵,公開叛唐。他命範陽節度副使賈循守範陽,平盧節度副使呂知誨守平盧,別將高秀產守大同。其他各部均於夜間開始行動,向南進軍。次日早晨,安祿山出薊城南,檢閱部眾,公開發布文告,他要率眾討伐楊國忠,有人敢有異議,煽動軍人不從者,殺其三族。安祿山乘坐鐵車,所統步兵、騎兵,浩浩蕩蕩,煙塵千裏,鼓噪震地。由於長期沒有戰爭,百姓都安居樂業,早已形成太平觀念,忽然看到安祿山興師動眾,大舉南下,聲言還要進京討伐楊國忠,自然使人們大為震動,頗有將要大難臨頭之感。
薊城有一老年人向安祿山諫道:師出無名是要失敗的。安祿山為了收攏人心,特使嚴莊回答他:“苟利國家,專之可也。利土寧邦,正在今日,何憚之乎?”當然,老百姓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所以,大家議論紛紛說:百歲老人還未見過範陽兵馬向南去者。不言而喻,人民群眾根本不相信安祿山的謊由於安祿山身兼河北道采訪使。所以,河北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安祿山所統大軍經過之處,都望風瓦解,郡守縣令,有的開城出迎,有的棄城逃匿,還有的被擒殺,沒有敢公開抗拒者。
安祿山的先遣將軍何千年、高追率領奚人騎兵20人,聲言要獻俘虜,奔赴太原,太原尹楊光嵩出麵迎接,突然被劫之而去。這個消息傳到長安,還有東受降城也上奏安祿山已反,玄宗還不相信,他還認為這是故意和安祿山為敵的人偽造的消息。
十一月十五日,亥宗獲得安祿山造反的確切消息,遂召宰相等人商謀對策。楊國忠揚揚得意,神氣十足地說:“今反者獨祿山耳!三軍左右皆不欲也,旬日必斬之來降,不如此,陛下發兵討之,仗大義誅暴逆,可不血刃而定矣。”玄宗同意楊國忠的看法,但其他大臣都相顧失色,不知所措。
玄宗對安祿山叛亂雖然並未十分重視,但還是開始布置防務。他派遣特進畢思深赴東京,又派遣金吾將軍程千裏赴河東,在當地募集軍隊,並組織當地的團練兵,準備迎敵。
十月十六日,安西節度使封常清人朝,玄宗就安祿山叛亂事征求他的意見,封常清毫不在意地說:因為太平日久,人們聽說有賊作亂,都很害怕。但事有正反兩麵,形勢也會突然變化,我願前往東京,打開府庫,募集了勇之士,從容地渡過黃河,很快即可取安祿山之首獻給陛下。玄宗聽了,喜悅異常。於七日,玄宗即命封常清為範陽、平盧節度使。封常清即口起程,奔赴東京,僅用10天,就募兵6萬人;遂斷河陽橋。
十月十九日,安祿山到達博陵南,其部將何千年將從太原劫持的楊光擁押解來見,安祿山怒斥楊光擁依附楊國忠,將其斬首示眾。接著,安祿山就使其假子安忠誌率精兵駐於土門。土門是從太原東越太行山進人華北平原的關口,安祿山於此駐軍,當然是要防止河東道唐軍東進。另外,又以其將張獻誠代理博陵太守。博陵既是土門的後方,又是向南進軍的通道,安祿山在這裏進行一定的軍事部署是非常必要的。
安祿山到達嵩城,常山太守顏杲卿自感力不從心,難以拒敵,遂與長史袁履謙出城迎接叛軍。安祿山賜給顏杲卿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穿帶的紫色衣服和金玉帶,命其仍守常山,但要以其子弟為質。顏杲卿看到安祿山所賜衣服,心中極不痛快,在回府途中,他對袁履謙說:我們為什麽要穿帶這些東西呢?袁履謙領會了顏杲卿井不真心降安祿山的心意,遂暗中與顏杲卿密謀策劃,準備討伐安祿山。
長驅直入,攻陷東都
十一月三十一口,玄宗從華清宮回到京城。這時,他才如夢初醒,對安祿山恨之人骨。他先殺了安祿山在京的兒子太仆卿安慶宗,又賜榮義郡主自盡。這位倒黴的郡主,奉命做了安祿山的兒媳,又奉命而自盡,至死也不知道為什麽去為別人做犧牲品。昏庸的玄宗,毫不自責個人的過失,反而拿一個弱女子出氣,真是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敢於對皇帝興師問罪的決不是一般順民或綿羊似的任人擺布者,而隻能是安祿山那樣的野心家。這就是弱肉強食的有力證明。
麵對安祿山叛軍大舉南下,玄宗不得不也進行全麵的軍事部署。他把朔方節度使安思順調任戶部尚書,另以朔方右廂兵馬使、九原太守郭子儀為靈武太守、朔方節度使,又以羽林大將軍王承業為太原尹,還以衛尉卿張介然為陳留太守、河南節度采訪使,再以金吾將軍程千裏為潞州長史。同時,還在叛軍有可能到達之處設置防禦使,由州郡長官兼任,準備迎敵。根據這個部署,從現在的寧夏、山西、河南一帶,都開始了與叛軍作戰的準備。另外,還以京兆牧、榮王李碗為元帥,以右金吾大將軍高仙芝為副元帥,於京師募集兵士10萬餘人,號稱天武軍,準備東征。
十二月初一,高仙芝統率飛騎〔宮城的守衛軍)、獷騎及部分新募兵,還有邊兵在京者共5萬人,出師東征。玄宗到勤政樓為其送行。玄宗為了監督高仙芝的行動,特派監門將軍宦官邊令誠為監軍使,隨軍前往,進至陝郡。
二月初二,安祿山從靈昌渡過黃河。當時,天氣寒冷,安祿山命軍士用粗繩把許多破船聯結起來,形成一座浮橋,一夜之間,船中水就凍結成冰,人可通過。安祿山大軍就是這樣渡過黃河的。叛軍過河後,首先攻取靈昌,接著就直逼陳留。新上任的陳留太守、河南節度采訪使張介然才到陳留數日,防務尚不就緒,叛軍逼近,他倉皇失措,臨時督軍迎敵。但軍隊久不習戰,又無充分的準備,故而在麵臨強敵時,恐懼心理嚴重,戰鬥力很差。十二月初五,原陳留太守郭納投降,安祿山人城,聞知其子安慶宗被殺,怒不可遏,又很傷心,他痛哭道:我有什麽罪,殺了我的兒子!為了發泄私憤,他把陳留投降的將士近萬人全部殺死,並將張介然斬於軍門。這種慘無人道的屠殺政策,必然激起強烈的民憤。自古以來,得民心者興,失民心者亡,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安祿山破壞了和平安定的社會環境,使廣大民眾陷人戰爭的災難之中,同時,又直接大肆屠殺無辜人民,這正是他最後失敗的必然原因。
安祿山取得陳留,以其部將李庭望為節度使,駐守陳留所統大軍又開始西向,朝著榮陽進發了。安祿山大軍逼近榮陽,榮陽太守崔無該督軍守城。由於安祿山叛軍很快攻下陳留,又大肆屠殺降者,對榮陽震動很大守城士兵聞戈矛鼓角之聲,無不驚恐萬狀。很多人不知所措,從城上自動墜下。這種毫無鬥誌的軍隊,當然難以禦敵。十二月初八,安祿山攻破榮陽,殺了太守崔無坡,另以其部將武令殉守榮陽。
安祿山又以田承嗣、安忠誌、張孝忠為前鋒,繼續向西進軍。這時,封常清率軍於虎牢關阻擊安祿山軍。因為封常清所率唐軍都是臨時招募而來,沒有經過嚴格訓練,戰鬥力很差,所以,和叛軍交戰,一觸即潰,虎牢關很快失守。唐軍西退,叛軍跟蹤迫擊,直至東都。葵園一戰,唐軍又敗。叛軍攻擊人城,在上東門內一戰,唐軍再次失敗。十二月十二日,安祿山破陷東都,叛軍從四麵鼓噪人城,殺人搶掠,混亂不堪。封常清雖然接連失敗,但還是步步為營,邊戰邊退。叛軍入了外郭城,他還在城內極力抵抗。在都亭酥又進行一次激戰,再遭失敗。最後,又退到東城的宣仁門進行抵抗。由於力不從心,不能取勝,隻得向西退去。
麵對安祿山的強大攻勢以及唐軍的節節敗退,在東都的唐朝官員也采取了各自不同的態度。他們有人害怕“猛虎磨牙而爭其肉”,“欲保命而全妻子”,或者狼狽逃竄,或者“不恥苟活”,投降叛軍。另一種入則是寧死不屈,忠於唐朝。河南尹達奚殉就是前一種人,他投降了安祿山。東京留守李怪與禦史中嵩盧奕是後一種入。本來,在安祿山公開叛唐後,他們二入與達奚殉等,共同整頓軍備,完繕城郭,準備抗拒叛軍。但在危難之際,達奚殉投降,他們仍然不改原意,李伶對盧奕道:“吾曹荷國重寄,誓無避死,雖力不敵,其若官守何!’這就是說,李橙感到,他們肩負朝廷的寄托,不可怕死,雖力不從心,也要忠於職守。盧奕完全同意這種意見,他們各自堅守崗位。在安祿山人城,殺掠數千人,箭已射到宮的時候,他們仍然鎮靜自若,毫無懼色。安祿山不能製服他們,遂將其殺害。盧奕臨死還大罵安祿山,斥責其叛唐的罪狀。同時。還麵對安祿山黨徒大呼日:“凡為人當知逆順。我死不失節,夫複何恨!”以此來表示他忠於唐朝廷,不屈服於暴力的英雄氣概。李橙、盧奕,在兩《唐書》中均被視為“忠義”之人,這是根據他們對待唐玄宗的態度所作的評價。今天,我們固然不必沿用這個標準來論斷他們的是非,但在安祿山叛亂、破壞安定的社會秩序、陷廣大人民於戰亂的災難之中時,他們敢於怒斥安祿山罪大惡極,顯然也反映了廣大人民希望過安定的社會生活,反對戰亂的願望。就這一點說,他們不畏強暴、反對叛亂、視死如歸的精神,也是應當受到稱讚的。反之,像達奚嵩那樣,貪生怕死,為了保持自己的高官厚標,不惜助封為虐,為安祿山叛亂效力,無疑是應當受到批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