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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藩王獵豔密設銷魂帳武宗漁色初遊石頭城

  卻說江彬聽得國公府門前轟然的一聲,接著人聲嘈雜,家人們在外邊亂嚷。江彬吃了一驚,待要起身喚親隨去探詢,右臂兒被正德帝枕著,恐怕驚動了,隻好耐性等待。適巧正德帝也給那響聲驚醒,朦朧著兩眼問:“是什麽聲音?”江彬還不曾回答,一個家人在幕外探頭探腦地張望,似想進來察報。見裏麵沒有聲息,不敢冒失,隻在門外侍候。江彬回頭瞧見,喝問道:“你這廝鬼鬼祟祟的幹些什麽?”嚇得那家人慌忙搶上一步,屈著半膝稟道“回二爺的話,外麵有少年壯士,載了一位美女,說是他妹子,清晨便擁了車兒,硬要推進府中。小的們去阻擋他,他就不問好歹,也不肯通姓名,竟掄起了拳頭逢人便打。小的們敵他不得,將大門閉上了,不知他哪裏來的氣力,並大門也推下來了。如今還在府門前撕打。小的不敢專主,特來報知二爺。”江彬聽了,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忽見正德帝霍地橋起身來,一手揉著眼兒道:“那少年不要是李龍兄妹兩個。四兒(江彬行四)可出去探個明白。”江彬領命,披衣匆地下榻,隨了那家人便走。

到了大廳前,已見家人們紛紛逃了進來,一個黑臉的少年揮起醋缽般的兩隻拳頭雨點似的打將來。江彬見他來勢凶惡,忙站在廳階上高聲叫道:“壯士且住了手,咱這裏有話和你講。”那少年聞得有人呼喚,才止住不打。抬頭見廳上立著一位鮮衣華服的美少年,知道不是常人,就走到階前唱了個肥偌道:“他們這班賊娘養的,欺俺是單身漢,半句話也沒說得清楚,一哄地上來和俺動手了,不是可惡麽?”說著又把拳頭揚了揚道:“誰再與俺較量三百合,俺便請他喝一杯大麥酒。”江彬見那少年說話是個渾人,就笑了笑安慰他道:“壯士不要生氣,他們的不是,等咱來陪禮就是。但不知壯士高姓?到這裏來有甚貴幹?”那少年指手畫腳地說道:“你們這裏不是國公府嗎?昨天有個漢子到俺家,說是甚麽的鳥皇帝,俺妹子說要嫁給他的,所以俺一早就把妹子送來的。”說時又拍了拍胸脯道:“宣府地方,誰不認得俺李龍大官人,那門上的幾個沒眼珠子的偏不認識俺,竟來太歲頭上動起土來,直把俺要氣死了。”江彬聽了他的一番話不覺暗自笑道:“世間有這樣的混蛋,他的妹子也就可以想見了,不知皇上怎麽會看中的。”於是命家人開了大門,叫李龍把他妹子的車兒推進來。

李龍應聲出去,不一會已拿車輛推到大廳的台階下。江彬定睛細看那車上的美人,不禁吃了一驚,半晌做聲不得。心下尋思道:那美人兒果然生得嫵媚溫雅,和她那黑臉哥子相去真是千裏。

所謂一母生九兒,各個不相同了。江彬正在發怔,裏麵的正德皇帝已梳洗過了,親自出來瞧著,一眼見鳳姐坐在車內,笑著說道“正是她兄妹兩個來了。”江彬也回轉身來,說了撕打的緣故,一麵使歌女們攙扶了鳳姐下車,姍姍地走到廳上,向正德帝行下禮去。正德帝微笑掖起鳳姐道:“你哥哥也同來了麽?”鳳姐低低地應了一聲。正德帝令傳李龍上來。江彬阻攔道:“此人魯莽不過,恐衝犯了聖駕,還是不見的好。”正德帝點頭道:“有他妹子在這裏,且叫他來見。”江彬沒法,隻得親自帶了李龍上廳。李龍見了正德帝,也隻唱了個暗說到:“皇帝哥哥,俺這兒見個禮吧!”正德帝看那李龍身長八尺,深紫色的麵龐,獅鼻環眼,相貌威風,不覺大喜道:“李龍雖是莽撞些兒,倒像個猛將。四兒替聯下諭,送李龍進京,往禮部習儀三個月,即著其回宣府護駕。”江彬聽了,領了李龍自去辦理。這裏正德帝攜著鳳姐的玉腕,同進後院,尋歡作樂去了。

再說寧王覷鈞,是太祖高皇帝十四皇子名權的第五世孫。那時寧王權被燕王(太宗)改封江西,總算他能悄聲匿跡安分守己,不曾受怎麽罪譴。燕王反北平時,賺寧王離去大寧,及至登極,對於寧王很覺抱愧,所以寧王總保得性命。自寧王權傳至四世,就是覲鈞了。說到靴鈞的為人,是個沒有主見的懦夫,平日除了納妓聽歌之外,其他的事一些兒也不知道的,休說是國家政事了。

這寧王覲鈞邸中姬妾很多,隻有兩個最是得寵。那大的一個是許氏。本是妓女出身,卻生了兩個世子,長的名衰得,幼的名袁濠,寧王都十分歡喜。那許氏恃著有了兒子,把寧王的正妃胡氏,看做半文小錢也不值,還不時和胡妃廝鬧。胡妃是個忠厚婦人,怎能夠與做妓女的去鬥嘴。許氏又譏笑胡妃生不出兒子。大凡婦人家,最痛心的是她不會產育,這樣是人工氣力所辦不到的事,萬不能勉強的。胡妃掙不來這口氣,隻好由她許多譏汕,自己暗暗地忍氣吞聲,持一把眼淚罷了。世間的婦女誰沒有妒忌心?

寧王的胡妃雖嫉著許氏,因自己不曾生育過一男半女,許氏卻疊連誕了兩個世子,這樣一個胡妃已話不嘴響了。她的心裏當然有說不出的怨恨,又時受許氏的冷譏熱諷,胡妃越覺得自怨自艾,不久便鬱成了一病,竟嗚呼哀哉了許氏見胡妃已死,藩邸中的大權由她一人獨攬。好在寧王又是個糊塗蟲,哪有這精神來管家事邸中的諸姬和用人等,見許氏雖算不得正妃,暗中完全是攝行王妃職務,於是大家便尊她一聲大夫人。許氏即攬了邸中全權,一時也不好向寧王要求扶正,橫豎姬妾中算做了領袖,正不必爭王妃的虛名了。這許氏是寧王的大愛姬。

還有第二個愛姬,也是青樓翹楚,芳名叫做嬌奴,年紀比許氏要輕得一半多,青春不過十八歲,寧王娶她還不到一年。這嬌奴在寧王邸中權柄果然不如許氏,寧王的寵幸,倒要勝過許氏十倍。邸中的大小姬妾仆役們對待嬌奴,竟與許氏不相上下,也稱她一聲二夫人。當寧王納娶嬌奴的時候,許氏和寧王也狠狠地鬧過幾場。到了後來,勢力終究敵不過媚力,寧王仍舊把嬌奴迎回邸中。許氏實在氣不過她,便去找嬌奴廝鬧,被嬌奴笑她年紀太大了,如要爭寵,須得拿雞皮換了玉膚來再說。這句話說得許氏暴跳如雷。但人的衰老,是和不會生育是一般的氣力大不出,直氣得許氏一佛出世,二佛涅梁,幾乎患成了癲症,一病不起。天理循環,嬌奴可算替胡妃間接報仇了。

那兩位世子哀得、哀壕長成到了十七八歲,舉止很有父風。弟兄兩個最肖寧王的是喜歡縹妓。講起漂經來誰也。望塵莫及,惟談到史書兩字,卻連連要嚷頭痛了。寧王溺愛過甚,由他弟兄兩個去胡鬧,隻做沒有聽見一樣。許氏見兩個兒子成‘了人,心裏怎麽不快活,而且滿心望哀得、哀壕代她去出頭,不。難把嬌奴壓倒下來。誰知這兩位寶貝一見了那個二夫人嬌奴,不但不記他母親許氏的仇恨,反是眉開眼笑的,口口聲聲叫嬌奴做庶母,形色上的侍奉,比較自己的母親還要恭敬。許氏瞧在眼裏,這一氣又是非同小可,真好像一拳打著了心窩,說不出裏麵的苦痛。

有一天上,許氏正值新病初愈,扶著一個侍脾在回廊中閑步,走過一所空房,聽得裏麵有說話的聲音。許氏詫異起來道:“這裏是堆積木器的空室,怎會有起人來了?”又猛然地記得三個月前,有個嬸女被自己痛打了一頓,到了晚上就溢死在這處室中。許氏想著不由得毛發栗然。正要避開那間房,又聽得一陣的笑語聲,是很撚熟的,許氏有些忍不住了,自己不敢上去,隻叫那侍脾向窗隙中去窺探。

那侍蟬戳破了紙窗,望著裏麵張去,恰好那日光照在空室的天窗中,那闔室映得通明。侍嬸在窗洞裏瞧得毫發無遺,卻又不好聲張,隻裝著啞手勢,令許氏自己來看。許氏見那侍埠這樣鬼鬼祟祟的,知道空室的笑聲中定有緣故,忙親自步到窗前,閉了一支左眼,把右眼在紙窟窿中張將進去。這許氏不看猶可,看了之後立時滿麵絆紅,半晌做聲不得。原來空室中的木榻上臥著一絲不掛的一對小年男女,正在那裏大做活劇。男的是誰?是世子衰壕。女的當然不消說得,怕不是闔邸稱她二夫人的嬌奴麽?許氏這時又氣又恨,心想怪不得兩個逆子(指宸潯、宸濠)都和妖精(指嬌奴)十分要好,哪裏曉得他們暗中幹些禽獸的行為。不過要進去捉破他們,因礙著哀壕兒子,似乎不好意思。如任他們做去,眼瞪瞪放著冤家嬌奴,不趁這個機會報仇,更待何時?許氏呆立在窗外,倒弄得進退兩難了。這樣過了一會,聽得空室內己聲息俱寂,許氏再向窟中瞧時,衰已不知在甚麽時候走了,剩下嬌奴還在榻前整衣。許氏見兒子已去,正好進去把嬌奴羞辱一番,偏是那嬌奴嘴強,以許氏罵她無恥,便生生地要她拿出贓證來。許氏轉被她堵塞了嘴,氣憤憤地自回房中。那嬌奴卻哭哭啼啼的,聲言許氏講她的壞話,便尋死覓活的要去和許氏拚命。

正在這個當兒,哀得從外麵進來,一聽見嬌奴吃了虧,不問事理,一口氣跑到內室去和他母親許氏大鬧。許氏見自己的兒子居然替嬌奴出頭,氣得她發昏章第十五,使出平日的潑性,把哀得拍桌拍凳地大罵一場,好容易,哀得才得罵走,衰壕又來尋事,而且比他哥哥哀得更鬧得凶了。許氏明知衰壕和嬌奴有暖昧的事情,心裏越想越氣,便搶了一根門門,望著哀壕沒頭沒臉地打過來。衰壕也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情,怕真個吃了眼前虧,乘著家人們勸住許氏,哀壕便一溜煙地往後門逃走了。

許氏被兩個兒子鬧得她頭昏眼花,正在沒好氣,不料那寧王也聽了嬌奴的哭訴、怒氣衝衝地來責罵許氏。才發作得兩三句,許氏早從房裏直搶出來,望著寧王懷裏狠命地一頭撞去,接著把頭發也打散了,兩手隻拉住寧王亂哭亂嚷,將寧王的一襲繡袍都扯得拖一月掛一塊的,氣得寧王麵孔鐵青,連聲嚷道:“怎麽,怎麽世上有這般撒野的婦女,左右快給俺捆綁起來!”家人們哪敢動手,隻在旁邊相勸。寧王這時老實人也動了火,便勒胸把許氏向地上一摔,回身往外便走。許氏待趕上去,被家人們攔阻住了。許氏就一頭倒在石級下大哭大罵,在石磚地上滾來滾去,竟似村婦使潑一樣,哪裏有一點王爺夫人的身份,把那些啤女仆婦也都看呆了。許氏似這樣地直鬧到了黃昏,氣力也盡了,喉嚨也罵啞了,才由侍女們將他扶進房中,足足睡了三晝夜,還不曾起床的。袁得、衰壕聞知母親發病,你推我挨的,都不肯來探望。寧王是巴不得許氏早死一天,自己早舒服一天。

但天不由人算,許氏病了一個多月,慢慢地能扶杖步行了,那寧王自己倒病重起來,一日沉重一日。半個月後,看看是不中用了。那位二夫人嬌奴索性不來奉承了,隻知和哀壕在一塊鬼混。寧王雖病得開不出口,心裏是極其明白的。他把嬌奴和袁壕的形跡看在眼裏,心中越發氣悶了。

到得臨死的幾天,寧王病室裏,連鬼都沒有上去,藥水茶湯也沒人遞了。晚上燈火都不點一盞,室中黑魅魅的好不怕人,幸而有個寧王的老保姆,年紀已九十多了,一天夜裏,無意中到寧王的室中去探望時,隻見房中幾案生塵,似好久沒人來收拾了。再瞧那榻上的寧王,卻是直挺挺地臥著:口鼻中氣息早就沒有了,也不知道是甚麽時候死的。老保姆眼見得這樣淒慘情形,不禁流淚說道:“一個堂堂王爺,臨末的結局卻如此,說來也是可憐。”於是由老保姆去報知許氏。許氏便扶病起身,召集邸中的姬妾仆人,替寧王發喪。

那時衰壕和嬌奴正打得火熱的當兒,聞得寧王已死,大家樂得尋歡作樂。這兩位世子,直待寧王入了鹼,才見他們兄弟兩個勉強出來招待吊客。略一敷衍了幾句,哀壕先滑腳走了。衰得也耐不住了,打一個招呼一溜煙出了後門,自去進行他的計劃。那寧王還不曾出殯,兩位世子已弄出了大爭點來了。原來寧王一死,這襲爵應該是衰得的了。哀壕想奪這王爵,暗中不免要和衰潯爭竟。那衰得對於這爵祿倒不在心上,他第一個和衰壕勢不兩立的,就是為的嬌奴。弟兄二人,一個覬覦爵位,一個誌在美人,各有各的心事,互顯出暗鬥的手段來。哀壕因要奪那王爵,把寧王的死耗瞞了起來,暫不去奏知朝廷。以是這襲爵的上諭始終沒有下來。好在衰潯也不放在心上,隻和一班羽黨謀弄那嬌奴到手,他就心滿意足了。那裏曉得這個消息有人去通知了衰壕。衰壕聽了,一麵要對付謀那爵位,一麵又要照顧那嬌奴,害得他忙得了不得。

一天晚上,哀壕和幾個心腹私下議論,想把嬌奴弄出藩邸,另用金屋藏她起來,免得袁得別生枝節。內中有一個家仆說道:“這事世子須要秘密,否則子納父的愛妾,於名義上似說不過去。衰壕笑道:“那個當然的。”於是大家酌議好了,由衰壕備了一頂軟轎等在藩邸的後門。預囑嬌奴在三更天乘人熟睡悄悄地出邸登轎,去藏住窟壕的私宅。當時那押轎子的仆人到得藩邸後門,直等到四更多天,還不見嬌奴出來。又等了一會,看看天色已將破曉,仍不見嬌奴的影蹤。那仆人沒法,抬著空轎回來,報與哀壕。

衰壕知是有變,慌忙趕入藩邸,親自去探看嬌奴,卻是桃花人麵,玉人已不知哪裏去了!這一急把個衰急的滿頭是汗,比失了一件甚麽寶貝還要心痛。當下咆哮如雷的,派了家人四下去打聽,方知衰壕藏嬌的計劃被袁R的家人探得,由哀得也備上一乘轎兒,月上黃昏,已到了哀邸的後門,正遇著嬌奴的小脾。衰得的仆人打個暗號給她,小脾去察知嬌奴。嬌奴遲疑不信道:“二世子約在三更天的,怎麽這樣早就來了?”小埠又出來潔問,震得的仆人扯謊道:“二世子(指衰壕)怕遲了漏泄消息,所以把辰光改早的。”嬌奴信以為真話,即匆匆收拾好了,潛出後門登輿,仆人們異了便走。到得那裏,嬌奴問:“二世子可來?”隻見衰壕應聲出來,涎著臉笑道:“二世子不來,大世子倒在這裏了。”嬌奴聽見吃了一驚,心知已受了衰壕的騙,隻得低頭忍氣地服從了哀得。衰得了嬌奴,滿心的歡喜,夭天和那些羽黨飲酒相慶。及至第三夭,袁得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到私第,忽然狂嚷著腹痛,望了地上一滾,七竅流血而死了。

衰潯既死,衰濠也替他哥子發喪,說是暴疾死的。一麵上聞朝廷,奏知寧王覲鈞逝世,世子潯暴斃。聖旨下來,自然由哀壕襲爵。這樣一來,不但王爵被衰嚎蔭襲,就是他老子的二夫人嬌奴也為袁壕所有了。南昌(江西屬)的人民誰不說袁得死得奇怪?然也沒人敢來替他出頭。

那袁壕自襲爵寧王(自後稱袁壕為寧王),漸漸地不守本分,並私蓄著勇士,往往強劫良民的妻女。又從高麗去弄到一座錦椅,椅的四圍都垂著繡緞的錦慢。這座椅兒底下藏著機括。如遇到倔強的婦女,哄她坐上椅兒,將機括一開,任你是力大如牛的健婦也弄得骨軟筋疲無力抗拒,隻好聽人所為了。寧王因題這座椅兒叫做“銷魂帳”。後來寧王作叛,事敗被擒,這座“銷魂帳”為王守仁經略所毀,今暫且不提。

卻說正德帝在宣府,左擁江彬,右抱鳳姐,真有樂不思蜀之概。不期這位李貴人(鳳姐)身體很是屏弱,三天中總有兩天是生病的。忽京師飛馬報到,紀太皇太後駕崩。正德帝聽了,雖不願意還京,但於禮儀上似說不過去,隻得匆促回鑾奔喪。鳳姐有病不能隨駕,正德帝囑她靜養,自己和江彬,接輩大臣等即日起駕還京。正德帝到了京師,便替太皇太後舉喪,一切循例成禮。是年的六月,正德帝親奉太皇太後梓宮安葬皇陵。

光陰往再,眨眼到了中秋。正德帝久蟄思動,下旨禦駕南巡。這首諭旨下來,廷臣又複交章諫阻。其時朝野惶惶,人民如有大難將臨之景象,一時人心很是不寧。於是大學士楊廷和、大師梁儲、翰林院侍讀舒芬、郎中黃鞏、員外郎陸震、禦史張縉、太常寺卿陳九皋、吏部主事萬超、少師梁雋等紛紛上疏,謂災異迭見,聖駕不宜遠出。正德帝怎能聽從,反將萬超、黃鞏、陸震、張給等一並下獄;陳九皋、舒芬克戍雲貴;楊廷和、梁儲、梁雋等三人一例貶級罰傣。這樣的一來,群臣誰敢多嘴?正德帝即傳旨駕幸江南,自津沽渡江,以金陵舊宮改為行宮。

諭旨既頒發,正德帝於是年八月帶了劉貴人、江彬並護駕官李龍(為鳳姐之兄、在禮部習儀後尚未遣往宣府,故得隨行)、將軍楊少華、蒙古衛官阿育黎、侍衛鄭亙、右都督王蔚雲、女衛護江飛曼一行二十餘人渡江南行。不日到了石頭城(楚之金陵,在上之縣西,即今之江寧縣),早有金陵守臣裕王耀餛、蔚王厚煒(正德帝之弟)及大小官員遠遠前來接駕。正德這時也無心觀覽風景,隻和裕王、蔚王並馬進城。至金陵行宮前,蔚王待扶正德帝下騎,忽一道寒光,正德帝已翻身落馬。眾官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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