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到永遠

第49章

　　晚上十一點種，張津生照例打開電腦。誰知道王小菁早就等待上了，剛一進入IT名人，就看見王小菁早就寫好的漂姐呼叫漂哥。

　　漂哥：漂哥在，今天你來得夠早的？

　　漂姐：我還以為你現在習慣早睡了呢？

　　漂哥：不可能，那是碌碌無為的人才這樣。

　　漂姐：誰知道你又在床上或者在幹什麽呢？來晚點當然也正常了。

　　漂哥：天地良心，我是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漂姐：她倆在嗎？

　　漂哥：又到迪廳跳舞去了。

　　漂姐：玩心還是這樣大。

　　漂哥：人家是為了給咱倆聊天的機會。

　　漂姐：書商看了咱倆的稿子怎麽說？

　　漂哥：鬧半天你昨天中午也在現場？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漂姐：要想抓到狐狸，就得比狐狸還狡猾。書商怎麽說？

　　漂哥：說我的小說能得諾貝爾文學獎，至於你的報告文學嘛。

　　漂姐：怎麽樣？說呀。

　　漂哥：一般，湊合。

　　漂姐：我不信，你修改過的能一般？我反正看不出什麽毛病。

　　漂哥：騙你的，他說比我的小說強不少，我的小說也就是暢銷一下，印個十萬八萬冊的。而你的報告文學，全世界大學新聞係都可以當做必讀之物了。

　　漂姐：你又誇張。不管怎麽說總算沒白廢力氣，能發表嗎？

　　漂哥：人家找你要地址，還有照片、簡曆嘛的，將來還得給你稿費。

　　漂姐：讓他給我發郵件，我自有分教。

　　漂哥：你是鐵了心不讓我找到你了，是吧？

　　漂姐：反正咱倆頭頂一個太陽就行了，你不說自己就想過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的日子嗎？

　　漂哥：關鍵是我不想和你隻是共飲一江水了，咱得踩菊東籬下。

　　漂姐：沒有世外桃源，你也不是陶淵明。你就適合在花花世界裏紙醉金迷，這些日子沒再有什麽豔遇吧？

　　漂哥：我深居簡出，閉門思過。

　　漂姐：不會有什麽效果的。

　　漂哥：你錯了，我大徹大悟了。

　　漂姐：你大徹大悟？除非有人把你腦袋鋸開往裏灌點什麽。

　　漂哥：難道你真不相信浪子回頭？

　　漂姐：浪子就是浪子，童話裏能回頭，生活中不可能。這些天你隻是和她倆？

　　漂哥：你怎麽知道？

　　漂姐：要不知道你，我還叫什麽俠女？

　　漂哥：找到你之前是這樣的，她倆勸我，萬一大哥找不到，難道你就孤獨一輩子？

　　漂姐：理由比較充分，生活中就不可能有守得住的男人，你就更別說了，你沒再找別人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漂哥：實際上她倆也不願意我到外麵去找別的女人。

　　漂姐：好孩子，她倆舍生取義了。

　　漂哥：既然如此，你我就破鏡重圓吧？

　　漂姐：這才到哪裏，我對你的考察才剛剛開始，等於紅軍才出了瑞金。

　　漂哥：你別也想咱倆必須長征一年才能見麵吧？

　　漂姐：一年？你太天真了。

　　漂哥：什麽？一年你還嫌短？人生幾何呀！

　　漂姐：是真金就不怕火煉。

　　漂哥：你不等於讓我再回到娟娟和小黃身邊去嗎？

　　漂姐：她倆不算，別人就是你的問題了。

　　漂哥：要是她倆不算，我能等你一輩子。

　　漂姐：那你就等吧。

　　漂哥：要是某一天我突然站在你麵前，會怎麽樣？

　　漂姐：我會把你一腳踢出去。

　　漂哥：好，說明你對我還有激情。我怕的就是你連理都不理我了，哀莫大於心死。

　　漂姐：你以為我把你踢到哪裏去？踢到教室裏，當反麵教員。

　　漂哥：你又多了一個毛病，好為人師。

　　漂姐：對你進行正麵教育太有必要，不僅要年年講，月月講，還要天天講。隻要對你稍微鬆懈一點，不定哪個女孩子又要倒黴了。

　　漂哥：你除了對我這點不放心之外，別的還有嗎？

　　藕節：嚴格地說，沒了。

　　漂哥：那你幹脆把我劁了，豈不省心？

　　漂姐：真要那樣的話，我當時就嫁給你。

　　漂哥：你也不怕我聲音變細，胡子不長？

　　漂姐：那也比你整天尋花問柳強。

　　漂哥：你的東西寫了沒有？

　　漂姐：寫了五萬字左右了。

　　漂哥：通過郵件發過來，我準備奇文共欣賞。

　　漂姐：這可是我第一篇小說，你可不能笑話我。

　　漂哥：我知道你沒幽默感，不會在你傷口上撒鹽的。

　　漂姐：好吧，反正今天也該結束了，現在就給你發過去。明天見。

　　張津生把網站關了，十分鍾之後再打開，她起碼操作幾分鍾。他早就把計劃設想出來，現在自己屬於麻痹對方，到時候找到她的地址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在此之前，一點也不能讓她有所察覺。

　　他倒了一杯水，把廁所上好，點上一支煙，估計十分鍾到了。繼續打開網站，收件箱裏黑體字赫然在目，已經過來了。先調出來，然後下載，挪到“我的文檔”裏。關上網站，再打開文檔，《為愛情辯護》就在眼前。為了閱讀方便，他把文章調到硬盤上，轉換成聯機版式，讀文章就舒服多了。

　　老實說，她是在用心來寫東西，從文字上就能看出來。她把自己寫成一個十分出色的男人，但是有一個致命的毛病，就是喜好尋花問柳。她怎麽能把自己寫成文化流氓呢？太不符合實際了。看來，她從設計上就出現了偏差。再往下讀，很吸引人，這個文化流氓瞄上了一個漂亮的女幹部，可女幹部不為所動。於是他整天茶不飲，飯不思，變著方地想接近女幹部，就寫到這裏。

　　這時，娟娟、小黃、蘭蘭來了，她們看來玩得挺開心。

　　蘭蘭，專題的事情怎麽樣了？張津生問。

　　已經開始建組了。蘭蘭回答。

　　你也跟著下去？他問，是為了王小菁，明天可以向王小菁匯報。

　　我還希望她倆也下去呢，必須跟著走一次，才知道專題是怎麽一回事。蘭蘭回答。

　　那，你們倆呢？他問娟娟和小黃。

　　隻能分別了，商店那裏離不開人。娟娟答。

　　大哥呢，你不參加？蘭蘭問。

　　大哥沒幾天時間好和你們在一起了。

　　大哥要是找到大姐，是跟她住在那裏還是回來？

　　看你大姐的，我無所謂。

　　那，大哥等我和洪主任婚禮之後再走？

　　什麽時間？

　　下星期日。

　　沒問題。

　　大哥，你一定能和大姐過好日子的。蘭蘭祝福著。

　　謝謝你。

　　大哥休息吧，我們還要聊會兒。

　　晚安。

　　蘭蘭和娟娟、小黃到客廳聊天去了，看來她們又要在一起切磋這樣俘虜男人，蘭蘭是最成功的例子。蘭蘭找老蕭是精神上的需要，找洪主任則完全是為了實用。

　　轉天，張津生在網上先向王小菁發了一頓脾氣。

　　漂哥：你怎麽能在《為愛情辯護》裏把我寫成壞人呢？你也不怕我告你誹謗罪？

　　漂姐：那你自己說，你屬於什麽人？

　　漂哥：棟梁，知道嗎？二十一世紀國家的棟梁。

　　漂姐：國家要是指望你們當棟梁，社會主義大廈早就坍塌了。

　　漂哥：那你說我應該是什麽？

　　漂姐：和棟梁正相反，蛀蟲。

　　漂哥：我成了白蟻？

　　漂姐：你的理解力又增強了，基本上能達到舉一反三。

　　漂哥：那你是怎麽設計的自己？肯定是一個淑女，人們為你立天壇那麽大的貞潔牌坊。

　　漂姐：錯了，女主人公還是沒逃脫他的魔爪。

　　漂哥：不錯，有點吸引人了，接著說。

　　漂姐：她掉進情網裏之後，憑著自己的素質，潛移默化地把他教育好了。

　　漂哥：然後，他上山當了和尚？

　　漂姐：不，他倆結婚了。

　　漂哥：我不同意，根據你浪子不能回頭的理論，他倆最後還是分開，變成悲劇，才能達到撕裂人心的程度，別忘了這是小說。

　　漂姐：有點道理，看來你的腦袋並不是光用來吃飯的。

　　漂哥：結局是悲劇，前麵和中間你就知道怎麽寫了。

　　漂姐：明天見。

　　漂哥：喂，你著急走個嘛勁呀？

　　漂姐：立刻進入寫作狀態。

　　漂哥：我真多餘，給自己找麻煩。

　　漂姐：親你一下，算是回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