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津生找到丹丹,還是那間辦公室。他一進去,便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淒涼之感,王小菁顯然就是那駕著黃鶴遠去的夕人了。他在丹丹麵前佇立了好長時間,丹丹以為世界上真有因為情愛精神失常的人。
我還以為都是小說家杜撰出來的呢,鬧半天還真有如癡如呆的?丹丹還在他的眼前用手晃了晃,見張津生的眼皮子閃了一下才放心。
她是怎麽跟你說的?
跟你怎麽說的就跟我怎麽說的,她肯定滴水不露。丹丹很有經驗地回答。
你向我學學。
我問她在哪裏,她說不能說,告訴你就等於告訴張津生了。她會過年過節來電話的。
過年過節,過年過節。
你怎麽啦?我找醫生了?
她是鐵了心不讓我知道。
沒錯。你招她惹她了?
你有她的照片嗎?
有,你打算找她?
像偵探一樣,從今以後我要變一個身份了。
得,跟外國電影裏一樣,記者全參加破案了。
張津生在娟娟她們的幫助下,把王小菁的照片加印了一千多張,隨著自己寫的信給全國各地重要報社的人事部門寄去。一千多封信呐,娟娟她們幾個一直忙了兩天。
大哥,要是有人能這樣惦記著我,就是做他一輩子小老婆也幹了。娟娟說。
大哥,就憑現在你這樣重情重義,隻要你願意,我。你怎麽都行。小黃不善於言表,但是意思卻表達的誰都清楚。
洪主任要是再多一點你的精神,我真可以赴湯蹈火了。蘭蘭也是把眼睛搞紅了。
張津生眼睛失神地看著一大堆心,請娟娟幫著運到郵局。幾個人一起去的,晚上回來,娟娟先幫他把被褥準備好,然後在他的身旁坐下來。
大哥,你想排遣嗎?
不,謝謝你。我可以在這裏寫東西嗎?
大哥請便。
張津生打開電腦,先查看電子郵件箱,什麽也沒有,隻能繼續他的《愛情無罪》。他寫到很晚,不是為了奮進,而是在賭氣。他再次病了,他躺在沙發上打起了擺子,像上次一樣是發燒。
娟娟本來睡了,但是睡不著,她輕輕的起來到張津生寫作的房間想看看他。誰知遇上了他病了,她第一反應是到醫院,她架著他上了汽車。她知道這種情況一般來說一瓶點滴就能退燒,醫生當然更不例外。娟娟在觀察室外邊等著,四十分鍾,果然他的燒退了不少,而且他開始蘇醒了。娟娟十分興奮,架著他往家裏去。
謝謝你。張津生有氣無力地靠著她說。
別說話,瞧你,一天的工夫眼睛就陷下去了。娟娟關上車門,回去繼續吃藥,我再給你做點雞蛋湯麵,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回到家裏,吃了藥和麵湯之後,張津生還是有些熱,娟娟趁張津生有些疲憊,把自己身體裸了,鑽進他的被窩。
這樣不好。張津生有氣無力地製止著。
我沒別的意思,隻要你能早點好起來。娟娟眼淚就流了下來。
張津生用他那無力的手把她的眼淚擦了,歎了口氣。
你真是好孩子呀。
大哥,要拿你就把我拿去,但是我不想破壞你對姐姐的情義,這是兩碼事。
大哥知道。
換了別的場合娟娟要是這樣,張津生想自己一定會控製不住。但是現在自己是在病著,生理機製根本也不允許。他現在隻想迷糊一會兒,他太疲乏了。娟娟不時地用被角擦拭著他頭上的汗水,她心疼地幾乎一夜沒睡。
早上,張津生醒來的時候,娟娟正在睡著。他不想打擾她,便悄悄地想從床上鑽出來,但是娟娟還是被他驚醒了。
大哥,你不能動,我給你打水,你要吃藥。
謝謝,我真是太幸運了。
娟娟披著床罩就去打水,全身幾乎裸在外麵。張津生緊緊盯著她那魔鬼似的形體,感歎著自己竟然能無動於衷,他認為是王小菁的魅力驅使著自己麵對一切誘惑而不為所動。這已經說明了問題,他是一定要找到她的。他在她的攙扶下把藥吃了,這時候小黃來電話,娟娟讓她到西單看看專賣店專修的情況,並告訴她張津生病了,自己正在照顧她。同時讓小黃給蘭蘭打電話,讓她自己去洪主任那裏談專題片的問題。
娟娟鬆了一口氣,她再次為張津生換了熱手巾擦拭了臉上的汗水。再摸額頭時顯然不怎麽燒了,她欣慰地笑了。
感覺好點嗎?她問。
就是全身無力,腦子清醒多了。
我給你換一床被褥,這個已經濕透了。
她給他換的時候,張津生看見自己被娟娟昨天脫得精光的身體,臉一下子紅起來。他急忙鑽進幹淨的被褥裏去,立刻就有一種幹爽的感覺,似乎病也隨之全都沒了。娟娟也鑽了進來,他沒反對,好象經過作晚的折騰再反對無論如何是多此一舉的事情。她用自己的雙手開始在他的全身撫摩起來,他立即有一種全身過電似的舒服。
大哥,瞧把你燒的,這個東西變成這樣小了。
她安撫著他的要害,輕輕地,好象她的手在向著他的要害部門朗誦著什麽抒情的詩歌。
他有感覺了,他認為自己現在沒有權利製止她的好意,何況他也沒有勇氣反對她,生理上也開始對她有了需求。
娟娟,大哥不想這樣的。
他說這話是因為他被她的抒情詩喚起了奮進精神,其勢不可阻擋了。她當然不能讓他太受累,她鑽進被窩,在裏麵開始親吻著他那業已被喚起的最可愛的人。雙方都出了點汗,她把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撩了起來,用另一角蓋在他的胸口。這樣他不僅能看見她那誘人的裸體,自己在享受方麵也痛快得多了。她偶然抬頭看見他在那裏傻看著自己,覺得缺少點什麽,邊點上一支煙後插在他的嘴裏。然而他隻吸了一口就慌忙地掐滅了,因為他怕自己魂飛魄散的時候把煙頭掉在地上引起火災。
他真的被娟娟弄得魂飛魄散了,所興的是沒引起火災。
當他真正輕鬆地吸煙的時候,他還在回顧著剛才的一切是怎樣發生的。
大哥,你不要心裏不痛快,我沒別的意思。
是。
姐姐要是找不到,你就永遠都不這樣了?
張津生聽了一愣,問得好!難道自己真的從此禁欲了?這說明不了嘛,心中要有王小菁,就是這樣了又有嘛了?何況,即使找到了,人家同意不同意自己還是另外一件事情,沒經過談話怎麽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惟有找她才是自己的大事。那楊過等待小龍女的十六年,真的禁欲了,他認為是金庸先生編出來的理想人物。自己的《愛情無罪》要是寫到這裏時,就按照現實中發生的這樣寫,才有血有肉,才可信。
大哥,你後悔了?娟娟不安地問。
沒有,要是你大姐知道了,按照她的性格還會感謝你呢?
真的?娟娟愕然,不知道張津生說的是不是反話。
真的,她會認為你照顧好了我,沒有讓我到外麵去胡作非為。
那,大哥就在這裏住下,我一定替大姐姐照顧好你。
但是大哥必須回去一趟,我們正在三講,我無故曠工三天,還不知道他們這樣處罰我。
大哥快去快來。娟娟抱住張津生,知道此一去不定什麽時候回來。
你們好好幹,爭取給大哥長臉。
你放心吧。娟娟還在他的懷裏抽泣著。
你不知道你們幹好對大哥有多麽重要?
不知道,我們好好幹就是了。
張津生穿上衣服,洗了洗,然後吃了點東西,坐著娟娟的捷達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