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到永遠

第41章

　　轉天王小菁就給老馮落實了單位。

　　副司長把她叫到自己辦公室，說是一個大的私人公司。原先的辦公室主任升任副總經理，位置空缺，副司長和老板是朋友，把老馮介紹給他。人家一聽在國企大公司當副總經理的人，管理辦公室一定有經驗，老婆又是大報記者，就同意了，月薪上來就是一千五。

　　不知道老馮滿意不滿意。副司長問王小菁。

　　先讓他這樣幹這吧，看他自己發展。她回答。

　　副司長當時讓王小菁打電話，把老馮叫過來，然後帶他去老板那裏。等待老馮過來的時候，副司長的眼睛就直勾勾看著王小菁，她當然知道怎麽回事，便打開天窗說起了亮話。

　　我非常感謝你，將來有機會向你報答。但是現在不行，我隻能把你當大哥。

　　副司長明白她話裏的含義，立刻便把自己調整好，恢複了大哥式的領導氣質。

　　你，打算和老馮這樣下去？

　　也許他的工作落實了，我能放下心來。

　　然後呢？

　　我也不知道。

　　不管將來出現什麽情況，你有了問題盡管來找我，好嗎？

　　我記住了。

　　老馮來了，三個人立刻出發。對方老板見副司長親自來送人，對老馮也另眼看待。他讓原辦公室主任介紹工作，自己陪副司長和王小菁在他的辦公室聊天。老板的眼睛在副司長和王小菁之間來回睃著，這讓王小菁很不舒服。

　　我丈夫在您這裏工作，還望你多多關照。她幹脆挑明了。

　　啊，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你是否賞光中午吃飯？老板問。

　　對不起，我今天還有一個重要采訪。王小菁看了看表。

　　那，改天？

　　一定。

　　王小菁心想這又是一個不要命的，明明知道自己丈夫在他的單位，還要找這個沒趣。副司長一見這種情況，趕緊陪她出來。

　　你別多心，他想讓你聯合幾家大報包裝他，這樣可以省去很多錢。

　　原來是這樣，你告訴他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他的。

　　他收留老馮，你是重要條件。

　　沒想到我也成了砝碼，我要是全國婦聯主席，他是不是把總經理的位置讓給老馮？

　　反正現在的人們在一起，全是利用。

　　你說的絕對是鮮明的觀點。

　　你真的要出去采訪？

　　真的。她說，就是沒有，她也沒任何心思和別人吃飯。

　　晚上，老馮笑逐言開地回來了。王小菁正在做著半截飯，被他接管了。王小菁認為他越來越沒出息，真正的男子漢就是有個什麽閃失，也絕對應該有傲骨。沒辦法，南方人，屬於婉約派，填詞做詩最多就是楊柳岸曉風殘月，和張津生的粗獷比起來就是差點。

　　晚上，王小菁始終在電腦旁邊打字，一直打到老馮睡著了。估計自己這幾天來的疲倦也挺不到哪去，她決定還是趕緊睡覺。她想自己就是這個原則，能躲一天是一天。誰知道，早上六點不到，自己還是被老馮折騰醒了。隻不過老馮因為要上班，沒像往常一樣，而是加快了速度，很快地就把自己施放完了。老馮滿意地離去，像一個痛快過後的強奸犯。她看見他離開房間的最後一眼，是他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匆忙跑出去，王小菁流淚了。這是過得什麽日子？不行，自己白天一定要給張津生打電話，敦促他早點想辦法，要不然自己還不如去自殺。然而她又把這個念頭壓下了，她不能強迫張津生，到時候他會後悔的，自己不是沒文化的胡同串子，那叫訛人。還是讓張津生自己的道路自己選擇吧，反正也是這樣了，隻要他決定離開沈萍萍，自己立刻和老馮辦理手續。

　　張津生的日子也不是好過的，沈萍萍最近抓了一個選題，深受老百姓的愛戴。她現在開始走紅，到處有人請她吃飯，出席會議，剪彩什麽的。可是她一律回絕，除了少數台領導三令五申讓參加的活動，她一律回家照顧張津生。這讓他很為難，人家是情深似海，你還真不好辜負的。盡管沈萍萍對他的愛是很簡單的，看電視都恨不得在一張沙發裏擠著，你想幹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天氣越來越熱，她穿得越來越少，幹脆在家裏就是胸罩三角褲，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自己。他對她的回報也就很簡單，就是晚上恨恨地和她做愛，好象明天不會來臨一樣。

　　你慢點，也沒人把我搶了去。

　　她希望來點抒情的，別老是安塞腰鼓那樣，也應該來點舒伯特小夜曲之類。他哪裏有閑心跟她磨洋工？他把精力全留在周末和王小菁做愛上，那時候才是貝多芬交響樂，一會田園，一會英雄，一會悲愴。他自己也奇怪，換了過去，早就應該對王小菁降溫了，怎麽現在越來越想念了呢？要說沈萍萍一般人是無法望其項背，這回竟讓一個比她大六歲的北京女記者打敗了呢？

　　更加痛苦的是，自己別到單位，別去找朋友，幾乎所以人見到自己眾口一詞地誇獎沈萍萍現在越來越有風度了，好象她是天津的象征。自己和她的關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朋友們還不把自己像抓蛤蟆一樣攥出尿來？

　　早上起床時，張津生又恨恨地折騰了一下沈萍萍。完事後，他仔細觀察著她，從長相上看她確實無懈可擊，特別是那臉型，那鼻子，充滿了立體感。她色迷迷地看著自己，顯得十分地Y蕩，他知道她在撒嬌，也就等於她知道女人現在應該扮演什麽樣的角色。突然，她從床上彈了起來，一邊說不好一邊趕快穿衣服。

　　你奔命呀？他問。

　　一會是現場直播。

　　她就顧不上什麽了，三下五除二，人就出了家門。張津生百無聊賴地在床上躺著，拿起遙控器，在電視上搜尋著，果然沈萍萍出現在屏幕上。她的頭發分明還沒有整理好，他得意地在電視麵前笑了，剛才這個人還在自己的身子下麵，現在就在萬人矚目的廣場主持什麽儀式。他這會兒可以說才有那麽一點點成就感。老實說，沈萍萍還是相當優秀的，她占有絕對的身高，加上她優美的體形，在全國同行裏都是出類拔萃的。缺點是文化素質稍微低了一點，看得出從小到大由於漂亮沒怎麽用功。王小菁從外表上顯然稍遜風騷，隻有在和別人聊天的情況下她的優勢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張津生麵臨著選擇，他感到了殘酷，她倆之間對於誰來說都是即生瑜，何生亮。張津生可以斬釘截鐵地保證，要是換了任何人，自己都能馬上判斷出來應該保留哪個人。也就是說，假如拿丹丹、娟娟、小黃、蘭蘭和沈萍萍比的話，自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沈萍萍。要是拿她們四個人和王小菁比的話，自己也決不含糊地選擇王小菁。偏偏讓自己在沈萍萍和王小菁之間選擇，還不如讓自己選擇生和死。

　　他垂頭喪氣地向單位走去，半路上接到王小菁的電話。

　　津生，這樣下去太苦了。

　　麵包會有的。

　　我總有一個感覺，你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不見了。你不在我身邊，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把這段時間過去，我買車。咱們抓緊把書寫出來，書商和出版社我全聯係好了，正在他們之間比較。

　　那還得多長時間？

　　張津生知道女人再優秀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一兩個月有嘛啦？倆人努力把東西寫出來，一人夠買一輛車的。

　　這個星期咱不見麵，每人必須寫出十五萬字的量。下個星期見麵後，再停止組織活動一次，就基本上能完活了。書商出書很快，基本上周期一個月。

　　那。好吧。

　　記住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還的給你普及古典文學。

　　好，我拚命。

　　張津生說的一點不假，他的寫作能力是一天一萬到一萬五千字，三十萬字的小說基本上一個月之內完成。要是報告文學，更快，有現成材料，往上堆唄。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情人，自己就以身作則一把，將小說拚出來。要是到時候她還沒寫完，自己再幫助她。

　　張津生在三講過程中，時間算是整個交代了。輪到他說話是，趕緊的。之後，就在那裏趴著休息。下班之後，先吃飯，然後在沈萍萍看新聞聯播的時候眯騰一小覺，晚上八點來鍾，開始寫東西。沈萍萍雖說不太滿意，但是看見他在那裏點燈熬油的又不忍心打攪。過那麽兩三天，他就抓住一個機會，在沈萍萍進門之後，還沒來得及做飯的時間，把她按在床上襲擊她，好象他一見到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似的。沈萍萍當然也是高興，但是這樣對她來說實在太不公平。女孩子，沒有他想的那麽複雜，她隻當支持他的寫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