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菁開著娟娟的捷達,帶著張津生奔馳在京津高速公路上。倆人已經有半天沒說一句話了,大家知道分手在即,都在用沉默訴說著臨別贈言。
汽車進了天津境內,王小菁心情更加沉重,天津的景色雖說比上次來是顯得迷人,但是她沒有那個心思。
在這裏呆一會嗎?張津生建議。
王小菁把汽車停在海河邊上一個幽靜的地方,他倆在河邊溜達著,像一對戀人。他們在一張石椅上坐下來,互相親吻著,他們知道起碼一個星期見不到麵。王小菁被他的熱烈感染了,她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什麽。
到汽車裏去。他建議。
倆人回到汽車後座,剛把門關上,倆人便極快地糾纏在一起。張津生幸運地發現,娟娟的車子所有的玻璃全貼上了茶色的膜,這樣在夜晚的幫助下從外麵就什麽也看不見了。他示意讓她把衣服脫下來,她脫了,全身赤裸著,他開始吸吮起來。之後,在盡可能的條件下,他把自己和她融為一體。也許因為太刺激的緣故,她大聲喊叫起來,他還得騰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他就用這種姿勢完成了人與動物同時賦予他的屬性。他趕緊穿好衣服,生怕萬一有人來發現了,她卻毫不在乎,仍然赤裸著擁抱著他。
還是不過癮。她意猶未盡地惋惜著。
下回吧,如果你來幹脆租賓館,還是凱悅飯店,那是四星級,沒人管這事。
一定,一定。
她開始穿衣服了,盡管她不太願意,情侶之間這時是最難分離的。他終於把車開到了他家的門口,他沒有想下來的願望,他們又親吻起來。直到她再三催促他回家的時候,他才極不情願地下了車。
每天大約上午十一點種通個電話。她囑咐著。
十一點。他念叨著。
他等著他進樓洞,他等著她開走。倆人在那裏僵持著,最後還是張津生為了她早些時候回到北京不得不先進了樓洞。她見他消失了,沒走,坐在車裏發呆。他進家之後,沈萍萍又被突然的驚喜搞得萬分興奮,她撲了過來。
我先洗個澡。
快一點。
她把櫃子裏他的新內衣內褲找出來,平平整整擺在床頭,她還為他把煙缸準備好放在床頭櫃上,還有什麽,哦,忘記沏茶了。她迅速地行動著。
他進了浴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窗戶看看王小菁走了沒有,她的車還在,他用揮手示意她快走。她發現了他,快樂地從車窗裏伸出手來向他揮了揮。當他倆揮手都感到累了的時候,她才把車慢慢地開動起來,臨出大院的時候,她把車停下,回頭看看他還在不在,謝天謝地,他還在。這時,剛好有人路過,她不得不把車開走了。
在沈萍萍眼裏,張津生好象是去了一趟沙漠,怎麽洗了這樣長時間?她幸福地在床上靠著,電視機的遙控器一會拿起一會放下。拿起時把電視機關了,放下後才覺得還不用關上,又打開,她處於一片慌亂之中。
張津生用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洗手間走了進來,他有些怵頭,他的生理機製已經完全麻痹了,他擔心自己勝任不了會暴露什麽。沈萍萍熱情洋溢地招手讓他過來,他現把微笑掛臉上,然後以十分關心她的角度問候著。
怎麽樣,最近忙不忙?他問。
還可以,就是領導要求質量了,我們真不知道什麽樣的節目才能讓領導滿意。
還能有嘛好節目?在男女問題上多打主意,保證廣告嘩嘩地望裏流。
張津生一邊說著,一邊從她的手裏要過遙控器,並迅速地尋找著節目,他希望找到她平時喜歡的遊戲類鏡頭,可惜沒有。
來,摸摸我。
張津生躲不過去了,他硬著頭皮在她的最要害的地方行動著。
這,這裏。她指著自己的乳房。
沒辦法,他還得在她的乳房下工夫。他用嘴和手同時進行著,他希望她馬上得到滿足就可以省去自己好大的力氣了。殊不知做愛這種事情比演算哥德巴赫猜想還難,你要是熱情奔放,會極大地鼓舞對方,興許對方的高潮能來得快些。你本身就疲疲塌塌,累死你,也別想把對方弄興奮了。張津生越來越急噪,他看光靠自己的嘴和手解決不了問題,就幹脆按照最普通的方式進行,他把自己的老命搭上了。誰知道這一來更加糟糕,他早已麻痹了的神經和生理機製根本不允許自己能完成這項在別人看來是光榮而愉快的任務了。沈萍萍雖然被他長期折騰著有些興奮,但是始終沒有達到自己所期望的那種高度,她回頭看看張津生,他累得像狗一樣,身子都搖晃了。她心疼地趕緊讓他撤離戰鬥,她讓他躺在那裏,她用自己的嘴來解決最後的問題,她知道女人半截停止還可以,男人是絕對不能半途而廢的。她下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工夫,他也耗盡了自己所有精力,終於把自己的全部積蓄傾囊而出,隨隻而來的,是他虛脫一樣地癱瘓在床上了。
你每次回來都把自己弄的很疲勞。她的語氣即不是發牢騷,也不是讚許。
還不是為了趕緊回來見你,把一切事情都集中起來幹完?再說,人家長途跋涉,鞍馬勞頓,你要求人家競技狀態良好可能嗎?
喝水嗎?她先軟了下來,她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接著,他又胡亂講了一些自己在北京的所見所聞。他知道還不能上來就休息,一定要強打起精神來。直到沈萍萍心疼他了,主動說你趕緊睡吧,他才意猶未盡地合上了眼睛。
他哪裏睡的著覺?他在想難道自己將永遠和她這樣下去?做戲做戲,總是做出來的,早晚有一天自己得穿幫了。他過去有一種本領,就是無論白天和誰在一起,晚上都能做到和沈萍萍熱情奔放,因為別人很難達到沈萍萍這樣漂亮層次。然而,這次和王小菁卻不知道怎麽的,即使沈萍萍像妓女一樣地挑逗自己也難以激起自己的性欲,難道王小菁就是上蒼派來專門管理自己的嗎?難道真的要用離開沈萍萍為代價才能使自己過上心安理得的生活嗎?他還要看看,自己對王小菁到底有多大的依賴性,是不是離開她一段時間就經受不住考驗了呢?也好,這次回來參加三講也好,可以考驗自己對王小菁的感情。目前這兩天。還是順其自然吧。下定了決心之後的張津生,沒有理由再不睡著了,他的精力已經告罄,困意襲擾著他,疲倦已經將他的全身束縛,他向幸福的睡眠舉手投降了。
王小菁回到家裏,老馮已經睡覺了,她看了看表,淩晨兩點種。她在老馮的旁邊躺下,很謹慎,生怕把他吵醒,可是他仍然醒了。
你今天找到工作了嗎?她冷靜地問著。
沒有,但是副司長說有個工作還可以,讓你明天去一趟。
給你找工作,讓我去個什麽勁兒?
他說得征求你的意見。
你很想工作嗎?
很,想。
在工作還想那樣?
怎麽會呢?這些天比坐牢還教育人。
你的意思是監獄裏的人都可以放出來了?
那倒不是這個意思。
她想告訴他你別得意了,這次你得以過關是因為自己校友副司長手下留情。但是她沒說,怕刺激他受不了,別再采取什麽極端的行為出來。她看著他,半天,他把頭低下。
睡覺吧。
她命令之後,自己率先躺下了。老馮又停頓了一會,才站起來把燈關掉,然後慢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悄悄地溜進被窩。她當然也是難以入睡的了,她總是想起張津生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幽默樂觀的態度,她甜蜜地笑了起來。然後,她告別了一天的繁忙和勞累,像是和聖母瑪利亞道了晚安,踏踏實實地睡著了。
半夜,不知幾點種,王小菁被什麽東西弄醒了。她定睛一看,是老馮在吻著她的乳頭,而且已經把自己的情緒調動起來一部分了,因為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某一個地方發生了變化。她心裏雖說多少有點不大情願,但是生理上的已經被他挑逗起要求來了,她隻好將計就計地裝做還沒睡醒,眯縫著眼睛享受著物質上的快意。
老馮還是忘我地工作著,像公雞在地上刨土找食物一樣兢兢業業。在這樣勤懇的勞動下終於使王小菁把一切思想負擔全部丟掉,她把自己的身子搞得很軟,使得老馮可以任意搬來掉去,這時的老馮更像一隻狗,企圖把骨頭上的所有肉屑都用自己的嘴來清理幹淨。王小菁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她已經發出了輕微的哼唧聲音,這決不是一個還沒睡醒的人正常的表現了。好在老馮根本顧不上她的什麽反應,而是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完成一項工作,他距離達到目的還遠著呢。她感覺不好起來,他總是這樣鬥弄自己,一點也不過癮,還不如來痛快的呢。可是他偏偏不緊不慢地操作著,她幹脆把眼睛閉上,想象現在是張津生在挑逗著自己,果然心理感覺就不一樣了。她仿佛看見了張津生耐心地為自己幸福地勞動著,他是那麽的專心致誌,那麽的體貼入微,使自己享受著從來沒有過的愜心。哎呀,張津生突然爆發出了男子漢的威猛,他一下子進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就是急風暴雨似的把自己推向顛峰。如果說剛才是小橋流水,現在才是大江東去,用兵一張一弛,恰倒好處把自己推向頂峰。終於,張津生令自己滿意地把自己從山巔上向下一送,自己便像乘滑梯一樣優美地降落了。她鬆懶地躺在那裏,回味著剛才美妙的時刻,老馮到洗手間把濕手巾拿來,為她擦拭著,這個環節在過去是王小菁的主管範圍。看來真是勝者王侯敗者賊,老馮現在是一點威風也沒有了。她還是不習慣讓男人伺候著,便接過手巾自己清理起自己來。
她很欣慰自己找到了一條解決尷尬的方式,下次老馮要是還來這一手,自己就把他當作張津生來對待。她已經顧不上別人的感受了,既然不好離婚,這麽湊合著也可以。
她不再懼怕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