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到永遠

第37章

　　蘭蘭和洪主任聊的很好，洪主任知道她曾經在某部委工作過，後來下海想幹自己的事情，當然她指的某部委是老蕭的哪個單位，因為她比較熟悉。都是國家的人，洪主任也不客氣了，他被蘭蘭開車送回家也就順理成章。

　　蘭蘭在半路上打電話問娟娟需要自己帶上文件夜裏和她們匯合嗎？娟娟心領神會地回答需要，蘭蘭便對洪主任說一會兒路過自己家裏，順便拿上點東西行嗎？洪主任當然不反對，男人沒有不想進女人家裏看看的，這是最平常的好奇心理。洪主任進門之後嚇了一大跳，自己革命半輩子還沒掙到這樣的家業，他簡直對蘭蘭刮目相看了。蘭蘭介紹這全是自己前些年搞房地產時掙下的一點資產，現在自己對文化事業情有獨衷，還望洪主任多加指點一二才是。洪主任一個勁地點頭，他對女青年發跡很不習慣，所以顯得有些拘謹。

　　喝一杯嗎？蘭蘭問。

　　喝，就再喝一點。

　　誰能拒絕這樣的邀請？洪主任早就喝得差不多了，行為有些檢點不起來，那手也可稱之為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於是蘭蘭的肩膀便成了支點。蘭蘭不能見死不救，她像十三妹對待安公子一樣，扶著他半躺在沙發上。洪主任的胳膊似乎還沒撈到稻草，在空中飛舞著，蘭蘭半推半就地把自己的乳部湊上前去。洪主任好象終於找到自己在水裏可以不繼續下沉的依據，他忙亂地抓住那賴以救命的乳房。燈光下，洪主任迷迷糊糊地看見蘭蘭嬌豔的笑臉，他把生死置之度外，於是那手像是要把稻草連根拔去，順著深處一路摸將下來。

　　這事情仿佛不太應該讓洪主任負責，他隻是有點醉了，法律上講這時候要是殺人都要輕判。但是，蘭蘭好象有自己的準則，當洪主任即將達到目的的時候，她說話了。

　　洪主任，你醉了。她當然不能讓洪主任白白討了便宜去，她要把情況問個清楚。

　　我沒醉，從一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洪主任，我現在屬於開拓自己新事業，正在關鍵時刻，哪裏有心思搞其它的事情？她還顯得很焦急，事業心太重了，中國人要全是她這樣，四化早就實現了。

　　不就是專題嗎？包在我身上。

　　洪主任能夠做主？

　　隻要我一句話，我甚至還能以電視台的名義投一部分資，算咱們兩家合作。

　　他開始喪權辱國了，娟娟把蘭蘭這個美女當做子彈，看來一槍就打中了洪主任的要害。蘭蘭不由得佩服娟娟，她挺會抓住戰機的，看來把美女當做子彈的槍根本不用什麽準星，隨便扣動扳機，準能把你要射中的目標打倒。蘭蘭見洪主任已經倒在地上，決定再補上一梭子。她默認洪主任把自己的衣扣解開，露出了潔白的乳房，她裝做慌張地問他什麽時間能簽約。洪主任一邊把她按倒在沙發上一邊幹脆挑明，隻要你能做我的情人，你打算做幾個專題吧，我全部承擔投資，由你們承拍。這時，蘭蘭才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洪主任。洪主任那裏還講究什麽程序和技巧，餓狼一樣就把蘭蘭吞噬掉了。

　　洪主任並不是沒有良心的，當他痛快了以後躺在蘭蘭身邊休息時，他把具體操作方式告訴給蘭蘭。蘭蘭更是有情有義，再次把自己當成金杯頒發給了他，這次她讓洪主任體驗了女人是怎樣地柔情似水。她的嘴裏吐出的是美孜孜的一團和氣，眼睛裏送的是嬌滴滴的萬種風情，洪主任哪裏經受得住這樣的挑逗？他甚至願意過一會讓人家把自己殺掉，也要圖現在活個痛快。要不說以往有太多的風流鬼呢？蘭蘭在下麵感歎著。

　　當洪主任被蘭蘭送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倆好象是正在熱戀時期的情人，難舍難分了。

　　回家好好休息，啊！她在車裏一邊給他整理著領子一邊心疼地囑咐他。

　　噯，你也趕緊回家吧。

　　對嫂子好一點，有錢全交給她，你要想買什麽我這裏有錢。她像個女大款，希望有人能傍自己。

　　噯，明天你到我單位來，上午聽我的電話。

　　他在她的臉上親著，就是不想走。她再三推他回去，她說怕嫂子發現，洪主任這才戀戀不舍地下了車。她在駕駛座位上向他招手，他退著走，差點絆倒在地上。這時候，蘭蘭對他的情懷，已經不完全是利用關係了，因為她看見了洪主任多情的一麵。

　　第二天，大家全到張津生那裏集合，在娟娟的審問下，蘭蘭對事實供認不諱。

　　似乎你對他產生了好感？張津生看出了什麽。

　　是的，他這人還挺講究情義的，起碼我這麽認為。

　　不行，我們不能辦一件事情就折一員大將，咱們一共才三個人，難道隻能辦三件事情？

　　娟娟的話有道理，但是萬一人家洪主任是真心喜歡蘭蘭呢？張津生希望大家都找到歸宿，那樣大家都穩定，一起幹事業才有勁頭。

　　那，我們也得考驗一下洪主任，替蘭蘭把好關。娟娟說。

　　怎麽考驗？王小菁不解地問。

　　當然我們自有辦法，這不關嫂子的事情。首先洪主任今天來不來電話就說明他對蘭蘭有一定的誠意，最好大家都是朋友，不然我們要行動的，決不能讓蘭蘭損失了自己。

　　正在討論時，洪主任給蘭蘭打電話了，讓她去談專題片的事情。還問她有沒有公司的營業執照，簽約不能對個人的。

　　王小菁立刻給一位朋友打電話，要求承包他們文化公司的電視專題業務。朋友當然同意，她可以馬上到那裏取營業執照副本。娟娟讓小黃把東西送到洪主任那裏，說蘭蘭暫時有更重要的業務，這叫考驗，看他對小黃怎麽樣。昨天據娟娟觀察，洪主任除了蘭蘭就是看小黃的次數最多，看樣子他喜歡內向性的女孩子。

　　那要是洪主任沒有別的意思呢？張津生問。

　　那就好好和人家合作。

　　要是有哪個意思呢？

　　那就說明洪主任是個色鬼，我們當小心為妙。當然，對付色鬼有對付色鬼的一套，照樣能把業務開展下去。

　　張津生覺得多此一舉，但是三姐妹都同意，因為她們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肯定有其道理。王小菁笑著對再說讓她們去吧，她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

　　你們可真夠霹靂的，都快成女子別動隊了。張津生感歎著。

　　王小菁和三姐妹出發了，張津生隻能回屋繼續寫長篇報告文學。中午時分，王小菁給張津生來了電話，說洪主任對小黃很客氣，甚至看在蘭蘭的麵子上彬彬有理，還很認真地看了小黃帶去的營業執照副本。但是經過他的匯報，電視台要求和王小菁朋友公司合作，雙方各掏一部分錢。這已經是很大的勝利了，大家為蘭蘭高興，看來她找到了一個象樣的情人。下午由娟娟和小黃找文化公司談建立一個臨時帳號的事情，給她們的片子設一個專戶，她們可以自由支取。

　　那你呢？

　　我現在去你那裏。我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寫報告文學。

　　張津生沒有反對，他心想你來了要是能寫東西那才叫怪呢。果然，王小菁進屋之後倆人便糾纏在一起，這是完全可以原諒的，畢竟她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超過一個蜜月的長度。他們還得且磨合哩。

　　紮染廠長給張津生來電話，說按照她們的意圖把樣品設計製作出來，問大家有沒有時間去定奪。張津生讓他現在來，等他到了，三姐妹也把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咱等於給多少人解決了就業問題。張津生得意地對王小菁說。

　　不就是幾個嗎？看你的樣子好象你比上帝的功勞還大。

　　上帝隻能給人以精神，咱們實實在在地落實了上帝的意圖。咱們容易嗎？代表著聖父、聖子和聖靈拯救人民於水火之中，你當是鬧著玩呢？

　　你最應該滿意的是什麽你自己知道嗎？

　　那得看你指的是哪一條？我有太多的滿意。

　　就是你給三姐妹找到了就業機會。

　　這樣的小事都要給我獎勵，那麽我胸前早就掛滿了勳章。

　　惟獨這個最值錢。

　　你說錯了，我最滿意的是發現了你。

　　哦，張津生，你讓我怎麽辦呀？她又要撲過來。

　　人家廠長馬上就來，你不想讓咱們尷尬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津生的主編來電話了。

　　你必須回來參加三講。

　　你就替我請假吧。

　　你以為我願意讓你來？不參加一律開除，我可沒這麽大的膽子。

　　一點沒商量？

　　一點沒商量，你北京的朋友沒對你說這次三講有多麽重要嗎？

　　嘛時候開始？多長時間？

　　後天，早上八點半，曆時一個月。我可是通知你了，我旁邊有好幾個編輯聽見了，你別賴我沒找到你。主編趕緊把電話撂下。

　　張津生愣在屋子裏，王小菁知道他要有什麽事情，便問他單位讓他幹什麽。

　　看來這回是真的要整風了。他愣著神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