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菁從北京來,老板請他住在天津最高級的凱躍賓館。這可給張津生幽會帶來了方便,王小菁把采訪安排在上午和晚上,下午對人家說是要休息,這樣他倆就可以在豪華賓館裏好好地睡上一覺了。張津生還從來沒有這樣讒過女人,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好哇,你是假公濟私,目的不純。她幸福地在下麵撒著嬌。
我用心多麽良苦呀,你早該想到的。
在這麽高級的地方感覺真好,虧你想得出?我琢磨著要是在總統套房,幹起事情我還不得瘋了。
還總統套房?你就不怕燒的慌?咱倆在一起,軟件已經是最高級別的了。
親愛的,你真這麽想。你真這麽想。
她一邊親吻著他一邊反複地在重複著這句話。
完事之後躺在床上休息時,她還向他問起這句話的意思。
隻要倆人都急切盼望對方,就是軟件指標到了頂點,這時哪怕在地窖裏做愛也會很幸福的。張津生點上一顆煙,悠閑地講解給她聽。
我估計你有空就琢磨這些事情,你簡直太在行了。
不信,你讓一對正在鬧意見的夫妻到總統套房他們照樣打架,硬件再好也沒用。
我真不知道你是文章寫的好呢,還是幹這種事情更加出類拔萃?
人到世界上走一遭,不把最重要的事情整明白豈不白來一世?別聽那些假道德學家們的演說,他們在外麵一套,自己怎麽回事還難說呢?大家都在這個社會上混,就誰也別說誰了。你隻能說有的人過於偏愛這個,但是你不能說這是誨淫誨盜。
反正你現在侃什麽都有道理,連我這麽堅強的人都下水了,我在批判你的問題上不僅沒有發言權,簡直諱莫如深。
咱們隻能多做一點對人民有意義的事情,來彌補生活上的這點不足。
有道理,我願意全力以赴配合你。
這時候王小菁的電話響,她一接,是老馮打來的。
他們說。老馮在電話裏吭哧著。
說什麽呀?她真的對老馮的吞吞吐吐顯得不耐煩了,因為張津生在旁邊,不合適。
說隻要把汽車還了,就可以免除我對的指控。
不就是這個嗎?至於嚇成這個樣子?我今天就回去,你把車開到單位。
王小菁撂下電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說這叫過的什麽日子?到手的東西轉過頭還得退回去,現多大的臉呀!
張津生首先從床上起來穿衣服,王小菁看著他。
不再睡一會兒了?她問。
你把贓物趕緊還回去,我早說嘛來的,你丈夫是個貪官汙吏吧?那車就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證據吧?
那我也沒看見你們天津有誰學習孔繁森呀?
要都是孔繁森了,中央還號召向他學習個嘛勁呀?
那,你怎麽辦?不跟我的車一起回北京?
可以,但我就得先回家拿上東西,再到沈萍萍單位請假。
我開車帶你去。
走吧。
張津生在家裏拿上筆記本電腦,就上了王小菁的車。王小菁在外麵等的時候給企業打電話,說回去寫東西,讓他們趕緊去賓館結帳。接著倆人到了電視台,沈萍萍正在和別人說事情,看見張津生高興地跑過來。
你怎麽有時間來我們這裏呢?
北京的編導們想看我們的大綱,我必須立刻趕回去。
打個電話來不就行了唄。
那,多不尊重你呀,這樣不是顯得正規?
你是越來越成熟了。沈萍萍滿意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這不在你的諄諄教導下,加上我從自身上找差距,又不斷地改造自己的結果嗎?
到了北京把這些光榮傳統繼續發揚下去吧,啊!沈萍萍也開了一句玩笑。
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教導我總是不會忘記的,全是曆史的經驗總結出來的,就像國旗的一角是用鮮血染紅的一樣。
你都能當咱們國家第七代領導人了,毛主席不定多高興呢。行了,別在這裏耍貧嘴了,要走就趕緊走吧?
那,我就改造花花世界去了?
注意點鴛鴦蝴蝶的行了。
我又不是去上青天,你別當真。
你快走把!一貧起來就沒完。
張津生在沒有決定自己和王小菁是怎麽樣的情況下不想得罪沈萍萍,他必須保持自己頑皮和調侃的風格,這樣才不會在沈萍萍那裏露餡。不過,沈萍萍對自己這麽好也是難得,要想和她分手不他容易。社會上人們的議論且不說,沈萍萍隻要一哭,誰還下得去手?她到目前為止還是太純潔了。張津生有點不敢想這個問題,腦子疼,隻好硬著頭皮往前闖了。他側臉看了一下正在開車的王小菁,她顯得很沉著地一言不發,雙手架在方向盤上,好象汽車已經進入無人駕駛階段。自己恐怕再也找不到王小菁這樣的夥伴了,不僅是工作上,也是情感上的,更是平時生活上的。隻有跟她在一起,才叫說話,才叫調侃,才叫風趣,跟別人都是自己在逗人家玩。和王小菁鬥嘴才顯得智力上的和諧,她其實就是一個對手,人們生活在這個社會上沒有對手太可怕了,就象自己對著空氣瞎打一頓拳腳。
到了北京你打算怎麽辦?汽車快到通縣的時候王小菁問他。
你先把我送到娟娟那裏,然後你去還車。
你不打算在外麵租房子了?
要租也行。
那,我還是把你先送到娟娟那裏去。
王小菁馬上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還懷疑他什麽勁兒?他要想做點什麽,還用租不租房子?她覺得自己剛才的問話很可笑。想到這裏,她拿起手機直接給娟娟打電話,說再過半小時我們就到。
大哥來嗎?
來了,就在我身邊。
娟娟對張津生的態度真讓王小菁有點嫉妒,當娟娟知道張津生來時,聽口氣那叫一個欣喜若狂,在張津生身邊的任何女人怎麽能受得了呀?除非像娟娟、小黃這樣的,來去都無所謂的,才適合與他搭夥過日子。可話又說回來,自己又適合跟誰在一起呢?老馮,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夠讓自己放心的了,最終還是跟自己玩了一個狠的,不僅經濟上,而且作風上,措手都來不及,你說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相信誰?那麽,找別人還不如找張津生呢,起碼和他在一起還風趣,還有個樂和。這家夥在什麽情況下都能把默幽出來,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是那種態度,他算是把這個社會給參悟透了。
在張津生的建議下,他倆在三環邊上的一個小飯館吃飯。吃飽了,天也就黑了下來,這時再往娟娟家開去,不堵車,很快就到了,娟娟、小黃、蘭蘭都在。
那個叫丹丹的走了?張津生問。
昨天走的,大哥你怎麽能找她這樣的人呢?
她又不是老虎?
找她還不如找我們呢?
明白了,以後大哥隻要想找人,就在你們的範圍之內,越過這道封鎖線你們把我宰了。
王小菁在一旁笑著,她當然知道張津生在開玩笑。
大哥住在哪裏?
大哥我恐怕得住幾天旅館了,現在不算出差,隻能住差一點的地方。
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家和小黃那你隨便挑。娟娟建議。
要是不嫌遠,我那裏也可以。蘭蘭也表示。
這得聽大嫂的。張津生回頭征求王小菁的意見。
我隨便,他住哪都行。王小菁說。
我看這樣吧,住小黃那裏。一來娟娟家裏大,小黃到她那裏方便,二來大嫂以後沒有車了,小黃家離她單位和家都近。
那,大家就走吧?我還要給大哥收拾一下。小黃主動提出來。
王小菁聽了張津生的決定很感動,他還是處處關心自己,想得這麽全麵。張津生在大家一起離開娟娟家的時候,他小聲問娟娟,小黃要是想和別的男人那樣該怎麽辦?
大哥不用擔心,她可以在我那,我們經常一起在我家。實際上我一直勸她搬到我這裏,把那間房子租出去,她總舍不得讓那間房子空著,租的話她又看不上那點錢。
到了小黃家,大家在一起聊天,張津生把大綱拿出來。告訴三姐妹自己這兩天在為大家忙活,三姐妹正等著看他的具體東西,他們已經聯絡了投資方,人家也想看看。張津生笑了,兩天不見,對你們應該刮目相看了,都成了半個內行啦?誰知道三姐妹根本顧不上跟他開玩笑,都在認真地看。王小菁一見這樣的場麵,知道自己也可以走了。
津生,我走了。她小聲說著。
你要走蛙?張津生大聲問著,就是為了讓三姐妹聽見。三姐妹果然撂下手裏的事情,客氣地和王小菁打招呼,於是王小菁被隆重地送走了。
大家又在一起,問了張津生很多製作方麵的問題,張津生一一解答。
看起來你們的熱情真夠衝天的,也不知道我自己這樣做是害了你們還是救了你們。這兩天肯定耽誤你們不少掙錢的機會吧?
我們願意的,電話全都關了,誰也別想打進來。
你呢,老蕭沒有消息?張津生問蘭蘭。
他昨天回去的。
倆人還可以?
娟娟趕緊把話接了過來。
老蕭都不敢在跟她上床了,看把他嚇的,男人就是這樣。
也把大哥算在一起了?
大哥恐怕也是膽小鬼,敢不敢到蘭蘭那裏去?娟娟叫上板了。
蘭蘭臉紅紅的看著地下。張津生還真讓娟娟問住了,小黃在旁邊捂著嘴笑。蘭蘭實在看不下去,便對娟娟說。
別為難大哥了,人家心裏正裝著小菁姐姐呢。
這有啥子關係?他愛小菁姐姐是他的事情,咱們喜歡大哥是咱們的事,咱們又不想破壞大哥的好事。
還可以這樣的?久經沙場的張津生都不免把舌頭嘬起來,脖子幾乎縮進胸腔裏。
我們就是這樣的,隻要喜歡上了,沒的辦法。
那是你們衣食住行都有了著落,餓你們半死,無家可歸,看你們還白送?
隻要生活稍微有著落,還是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到時候你們就沒有這個心思了,有一句話叫做人窮誌短聽見過嗎?
也許吧,大哥見的多了。
不瞞你們說,大哥在歌廳和一些女孩子聊過,她們根本沒閑時間與你在一起找情調,腦子裏從頭到尾想的是怎麽把你口袋裏的錢搞到手。
也許是這個樣子的。娟娟含糊了。
你們知足吧,老天給了你們漂亮的臉蛋,你們才有今天。那些不漂亮的女孩子,身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們為什麽敢和我幹這個?因為你們不怕,就是幹砸了,你們重新下海還是能把大款口袋裏的錢搞到手的。可是那些不漂亮的女孩子現在就有危機感,她們怎麽能花時間甚至金錢投資幹別的?
大哥說得有道理。
我說的能沒道理?大哥我研究了一輩子這事情。
大哥真是有學問。
我問你,張津生指著娟娟,如果我決定和你結婚,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了。
那你還到外麵去找嘛情人嗎?
不會,堅決不會。
那我在外麵找女人你高興嗎?
娟娟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現在小菁姐姐就不願意我在外麵找女人。
你們沒有結婚噻?
比結婚還有意思,我們倆都這麽認為。
我隻不過替蘭蘭可惜嘍,她也是很喜歡大哥你的。娟娟嘟囔著嘴說。
人活在世界上是緣分,要是沒碰見小菁姐姐之前,我肯定住在你們這裏,恨不得天天和你們仨睡在一張床上。可是,她讓我碰上了。
三姐妹沉默起來,麵麵相覷著。
大哥你要是對我這麽好,現在就可以死了。娟娟摩拳擦掌地說著。
蘭蘭在一邊哭起來,大家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要是蕭哥對我這麽好,我寧願給他做十次流產。
你們回去吧,我還要繼續把大綱搞出來。
大哥真的不需要我們誰留下來陪你?
張津生堅決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時候態度一定要強硬,不能讓對方看出一點的猶豫。她們走了,多少有點戀戀不舍。張津生躺在小黃剛給自己收拾出來的床上,回想著剛才的話。要問自己想不想讓她們留下?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不想的,誰也別唱這個高調。
這時候敲門聲,張津生打開一看,是王小菁。
你又回來了?
我根本沒走。
對我實行二十四小時監控?我嘛時候成要人了?
你還可以,沒違反組織原則。
你不知道難度有多大?她們求我想留下一個半個的,說絕對不會影響咱倆的關係。喂,她們可是好心呀,怕我寂寞。
這我相信,因為她們在樓下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你看我應該獲得一級解放勳章還是自由獨立勳章?
我現在就獎勵你!
王小菁一下子就撲了過來,他倆迅速而準確地做了一次愛。時間上雖然屬於短促,卻言簡意賅地把倆人的愛發揮到一定的境界,其瘋狂程度是從容做愛也難以達到的。
真過癮。王小菁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感歎著。
這就是情緒造成的,假如現在老馮對你再猛烈你也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提起他我真覺得委屈你了,要是你不平衡,可以讓她們來陪陪你。
你在設置陷阱,我懂。
真的,心裏話,我知道你不會和她們動真的就行。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我不需要時間把大綱整出來?
你真是我的寶貝,親愛的。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反正他現在也不敢對我怎麽樣。
你還是回去,大麵上咱得說得過去。
那你不嫌孤獨?
你怎麽就非得認為我身邊沒有女人就不行呢?
那我走了?
走吧,要不然咱們的專題和書根本搞不出來了。
你就是這樣把時間抓緊出來的?王小菁笑著問。
嘛時間?
過去文章和女人你都沒耽誤。
我發現你這人越來越有救了。
我明天隻要處理完單位的時間事情就來看你。
對,別超過二十四小時,見不到你我可就去找野女人去了。
我才不信呢,放著三個如花似玉地姑娘你不找,到外麵尋野女人?
這叫兵不厭詐,我偏偏讓你想不到。
行了,我真該走了。
王小菁在他嘴上再次親了一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