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到永遠

第29章

　　三位女士一看見王小菁，便知道她已經被大哥搞定了。而且這種場合帶她來，本身說明了問題，這樣的亮相更加表明他們是長期的情人關係了，都不免用羨慕的目光對待她。特別小黃，以一種非常可惜的眼神看了蘭蘭一眼，蘭蘭的臉上騰地紅了。王小菁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她莫名其妙地有一種歉疚感，好象是在說自己耽誤了張津生的好事。大家分兩輛車向一家咖啡館開去。王小菁快人快語，她什麽也不能憋在心裏。

　　張津生，等你什麽時候離開我了，再把蘭蘭搞定，千萬別在和我的期間做這些事情。

　　你何出此言？

　　我知道你不屬於我的，既然咱倆已經這樣了，就好好地珍重那麽一段時間，好嗎？

　　你，還是不了解我呀。張津生歎了一口氣。

　　另外一輛車裏。三位女士也在議論這件事情。

　　小黃，你看大哥是不是把王小菁的搞定了？娟娟擔心地問。

　　沒啥子說的，人家倆人才是一條道上的，都是記者。可惜了，應該讓蘭蘭和大哥好上那麽一段時間的，大哥可是好人。

　　咱沒那個福氣。蘭蘭覺得沉重。

　　喂，要是前天咱們幾個一同留下來就好了。娟娟心直口快。

　　人不能和命爭，算了，不提這件事了。

　　對對，還是幹點正經事情，以後還愁好男人沒的？娟娟說。

　　以後，以後的能和現在的比嗎？

　　說的也是。

　　大家坐下來，張津生一看更麻煩了，四個女士一個男人。咖啡館的人都在瞧他們，即使大腕明星來這裏，也未必有這種場合。這種場麵，隻有韋小寶能應付。王小菁看出來了，便跟他開玩笑，也隻有她能和張津生開玩笑了。

　　張津生，我們幾位陪著你，你不感到榮幸？你不覺得哪燒的慌？

　　我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

　　你妻妾成群了。王小菁當然不能說這種話，蘭蘭根本不好意思，小黃內向，隻有娟娟能開這個口。

　　我感到無上榮幸。

　　你還不趕快為幾位妹妹策劃策劃？王小菁指示著他。

　　我今天晚上就給大家把大綱搞出來，以謝大家對我張某的知遇之恩。

　　大哥大嫂要是嫌不方便，到娟娟家去或者蘭蘭家？小黃看來很希望早日看見大綱。

　　大哥到大嫂家就足以了，不敢給妹妹們添麻煩。張津生當然一口拒絕。

　　也要得，來幹一杯，祝大哥早日寫出來。

　　大家幹杯，接下來，談了談做服裝的事情。三位女士的意思，先找一家著名品牌，幾位以投資者的身份跟廠家合作，至於銷售在哪裏就好辦了。資金根本不用找大款，三位女士打算先每人掏十萬。

　　你們可要考慮好，這可不是心血來潮。張津生讓他們慎重。

　　搞服裝，我們女的不搞哪個搞，重要的在於參與。娟娟態度堅決。

　　我們到世界上走一趟，還沒有經過商業活動，真對不起自己。蘭蘭也隨聲附和。

　　大哥，賠了我們認帳。小黃看來也已經和她倆商量好了。

　　等你們有了一定的經驗，再投資電視劇，到時候大哥幫你們寫一個女性題材的東西。

　　你也就寫女性的合適。王小菁譏笑他。

　　那，我們全上去演，自己投資自己演，導演也得聽咱們的。

　　當然，你們拿錢找導演，說就是我們幾個主演，他也得拍。

　　你竟瞎鼓動人心，萬一砸了怎麽辦？王小菁叮囑著。

　　砸了我們認了，大款倒黴唄。

　　人家出錢就是為了我們找樂子的。

　　我主演男一號怎麽樣？張津生也來了情緒。

　　大哥，幹脆你就寫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的事情，我們在生活裏不能和你好了，因為你有大嫂，戲裏好一回總是要得。娟娟越發地來勁了。

　　好，大哥這就去給你們寫去，把故事放在解放前，我身邊有一、二、三、四、五，五房姨太太。一天一個，不偏不倚，周末休息。小菁，咱們走。

　　著啥子急嘛，再坐一會兒。

　　大哥以後有的是機會和你們坐，現在幹事情是真的。張津生站起來就要走。

　　大哥硬是仗義的很噻。

　　兩天以後見。

　　張津生和王小菁在一起，全力整理專題片的提綱。王小菁佩服他，從整個宏觀著手，先把整個人類曆史上的打工潮在專題裏勾畫一下，從西班牙人占領南美，到英國人通過移民幾乎統治半個世界，才贏得了日不沒的稱譽。包括一百年前中國以廣東人為主的赴美華工，將近二百萬人，接下來是舊社會山東人通過船度過渤海灣到遼寧和大量內地人的闖關東。他還提到幾百年前兩湖大遷移，到四川以後對當地的積極作用。當然由於年代久遠不宜拍攝，可以用動畫的形式解決。最重要的是改革開放以後，幾次大的遷移，海南熱，深圳熱，然後才是各地農村到各大城市的打工潮。

　　這已經不是北漂的問題了。王小菁驚歎他的構想。

　　上電視專題，不來點斜的電視台都嫌不過癮。

　　選題轉天報了上去，電視台初步感覺不錯，要詳細的分集提綱。張津生和王小菁又利用幾天時間在家裏埋頭苦幹，三位女士知道大綱基本通過，已經行動起來，紛紛找大老板談意向，有人表示興趣了。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最讓張津生滿意的是王小菁的配合，她真像她們的嫂子一樣幫助張津生把事業幹成。

　　然而，事情總不是向人們憧憬的那麽順利，問題還是要出現。當張津生和王小菁準備在家裏大幹一場時，丹丹打來電話，讓張津生馬上去一趟尋夢圓。張津生還是帶王小菁去，他想幹脆和丹丹把事情挑明了，省得丹丹總是疑心生暗鬼的。果然，當他倆一出現在丹丹麵前，丹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總算把王小菁弄到手了，我早該想到的。

　　有嘛問題嗎？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小菁也不是外人。我，懷孕了，是你的。

　　王小菁一聽，腦子裏嗡的一下。她看著張津生，她哪裏經過這樣的事情。

　　你打算怎麽辦？張津生冷靜地問，這種場合他以前在天津有過。

　　我隻能生下來。

　　那，老蕭不會懷疑？

　　碰巧那兩天我和他同房過，可我知道孩子是你的，雖然咱倆這幾年來就這一次。

　　丹丹，你打算和老蕭這樣過下去？王小菁開口了。

　　我不能離開他，你講話他越老越值錢。

　　那你養著一個別人的孩子，就那麽心安理得？

　　可我沒辦法，要是把孩子打掉，起碼一星期不能上班，老蕭無論如何都得發現的。

　　我首先表一個態度，這個孩子我永遠承認，也就是說我有義務撫養他一輩子。現在，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想不想把孩子打掉？要是想的話，我自然有辦法。

　　那。還是打掉的好，想起來我也不能背上一輩子的思想包袱。

　　哎，要是你們老蕭這些天出差就好了。王小菁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明天，我給你消息。

　　你，真有辦法？丹丹采取懷疑態度。

　　路是人走出來的，人還能讓尿憋死？你等我的回音吧。咱們走。

　　你得抓緊，別等孩子都上大學了你還沒想出來呢。

　　張津生拉著王小菁離開了尋夢圓。還沒進車裏，王小菁著急了，問他到底有什麽辦法。張津生很感動，王小菁這會兒不是采取漫罵的態度和她慣有的嘲諷，而是在積極地為自己排憂解難，好像她是自己的妹妹，完全是在解決家庭裏的內部問題。

　　晚上，當張津生和王小菁躺在床上的時候，王小菁把自己攮在他的懷裏哭了。

　　別這樣，沒嘛大不了的。

　　還真不如是我懷上呢，打掉了孩子，我可以在家裏修養。

　　我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傻事了，全是在你之前，而且這樣巧，我們倆隻幹了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

　　這事情雖然不大，但是也叫一關，還必須得過。

　　我聽你的，隻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

　　那你覺得我這些天表現怎麽樣？

　　王小菁不說話了，張津生自從跟自己這些天以來，真是浪子回頭了。即使他和三姐妹在一起，從來沒有斜的歪的，都是很認真地為大夥做事。自己也看見他是怎麽在三姐妹之間贏得了信任、尊重和地位。自己也是一樣，越來越感覺張津生的優秀，他身上有一種俠義之情，從他幫助紮染廠長的時候就體現了出來。她真的後悔自己結婚太早了，這叫什麽，自己在北京跟守活寡似的，再堅強的女性，能忍到幾時？以前沒有男人，那是沒有遇見張津生這樣的，所以才以銅牆鐵壁自稱，要不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東西呢？自己今後再也不聽什麽絕對忠誠的童話了，那是沒有水到渠成，多麽頑強的女性隻要丈夫不在身邊就是危險的信號，她附近也千萬別有精彩的男人，那男人會讓她的榮耀前功盡棄的。

　　半夜，張津生猛然坐起來，他腦子裏有了主意。

　　你幹什麽呀？王小菁眯縫起惺忪的睡眼問。

　　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解決丹丹懷孕問題的辦法唄。

　　王小菁立刻坐起來，目前這是他倆之間的頭等大事。她下床為張津生倒來一杯水，她知道他總是能化險為夷的，就像韋小寶一樣，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女人。然後她就挎在他肩膀上等待著。

　　你說她們三姐妹知道咱們有困難會不會幫助？

　　那要看什麽困難了。

　　現在幾點？

　　兩點鍾呀。

　　走，找蘭蘭去。

　　幹什麽呀，深更半夜的？

　　我讓蘭蘭也懷孕，說錯了，不是我讓她懷的孕，是她懷上了老蕭的孩子。

　　她就可以讓老蕭照顧自己，老蕭就必須離開家裏一星期？

　　你反應真快。

　　我看這計劃能成。王小菁是很細心的人，但也看不出什麽毛病。

　　現在就打電話給她。

　　張津生撥通了蘭蘭的電話，誰知道蘭蘭正要給張津生打電話理。

　　大哥，我本來想今晚找你，怕影響你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再說的。

　　嘛事兒？

　　我懷上了蕭哥的孩子。

　　我們現在就過去。

　　張津生和王小菁趕快穿衣服，王小菁問他蘭蘭電話裏麵說了什麽。

　　張津生狡黠地笑了，告訴她自己先保密，到時候你自然知道了。王小菁看他的表情知道是好事情，也就不再問，隻管開自己的車。

　　小黃和娟娟也到了蘭蘭家，她們也是為蘭蘭挺著急的。蘭蘭不想把這件事情對老蕭保密，要不要孩子都必須讓他知道，何況做手術時候還得讓老蕭去簽字。張津生和王小菁進去之後，蘭蘭首先把問題說出來。王小菁一聽喜上眉梢，她從容地把自己和張津生製定的計劃說給蘭蘭聽。

　　蕭哥會來服侍我一星期？蘭蘭都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你就別管了，那邊的工作我來做。

　　很難的，蕭哥平時要是能請兩天假都做不到。

　　你別管，隻要我打電話給你，你就向他提出流產的事情，並且要求他一星期的陪伴。

　　我聽嫂子的。

　　真是人心齊，泰山移，大家在一起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回去了。

　　謝謝大哥了。

　　他倆在三姐妹的殷切期望下離開了蘭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