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到永遠

第21章

　　王小菁第二天被副司長約到一家豪華飯莊，王小菁感覺這不是采訪，是鴻門宴。副司長年紀不大，三十六七歲左右，比自己和老馮也就大個四五歲，人家是怎麽當上官的？副司長彬彬有理地幫她擺好了椅子，像一個紳士請小姐來記單子，他授權王小菁隨便點菜。王小菁有些後悔沒讓張津生來改善一下夥食，打打牙祭什麽的。副司長似乎營養不錯，對山珍海味不大感興趣，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王小菁自己吃。

　　材料帶來了嗎？王小菁一邊撥著蝦一邊問。

　　帶來一部分。

　　那好，您可以繼續介紹了。王小菁把錄音機打開，放在副司長麵前。

　　不著急，今天隻是簡單介紹，你先把材料拿回去熟悉熟悉，下回找機會好好介紹。

　　我是想，早點把事情辦好，我們老馮。

　　老馮的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我們正在做最後的工作。

　　謝謝副司長，有什麽情況盡管跟我說。要是別人的事情，我還真不願意幹這種。你別介意，我是說。

　　老馮同誌工作能力很強，我們是知道的。

　　那我就心裏有底了。

　　其實她一點底都沒有，副司長不象是要真搞什麽宣傳，並不急急渴渴。但是，從他的眼神裏也看不出有什麽邪念。他的目光還算是真誠，但是他到底怎麽想的自己還真揣摩不出來。但願不是什麽陷阱。

　　就在王小菁被副司長請為座上賓時，老蕭在班上給蘭蘭打電話了。蘭蘭首先把丹丹請了業餘偵探的事情說了一下，引起了老蕭的恐慌。當他聽說是張津生和王小菁時心裏稍微的安靜了下來，問題的範圍總算不大，隻是圈裏人知道，屬於人民內部矛盾。他認為能和張津生他倆溝通，至於丹丹，既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應該麵對現實，倒是眼前的蘭蘭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我昨天琢磨一晚上，恐怕我真的要離開你了，就是不知道離得開離不開。

　　老蕭當然說不出什麽來，他隻能靜觀其變。

　　他倆說是要幫助我，正在想辦法。

　　我想把你安排到朋友的公司裏麵去。

　　我沒有什麽本事，他們隻能給我開一分工資，高了人家不會給，低了不夠我用的。看來我還要想辦法，最好是走自己的路。

　　他們替你想的是什麽出路？

　　不知道，好象有眉目。特別是那個張津生，走的時候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樣吧，我找他倆碰碰，然後馬上給你打電話。

　　不要太為難他們，給人家一點時間。

　　我知道，你就別管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在家裏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的幹，別讓我失望。

　　需要錢嗎？

　　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錢。

　　明白了。我馬上聯絡你。

　　張津生處一下子成焦點，蘭蘭和老蕭熱線和他聯係起來。張津生建議幾個人坐在一起好好把事情說一下，老蕭同意。接著，他倆就時間地點進行了周密的安排，不能在晚上，怕引起丹丹的注意。張津生幹脆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到郊區找一家賓館住上一夜，好好地把問題說透。老蕭琢磨了一下，認為反正是為了自己和丹丹的將來好，不妨再欺騙一下她，這純屬於善意的，就同意了。關於人選當然是張津生、王小菁、蘭蘭和他老蕭了。

　　下午時分，三方會議才達成決議，蘭蘭當然舉雙手讚同。這時候王小菁給張津生來電話，她剛從副司長的宴會上下來，知道這裏有舉動，便快馬加鞭趕到張津生賓館。

　　你背著領導居然做出了這麽大的決定，腦後麵一定長了反骨。她挺遺憾，大家商量時沒自己的事情。

　　機密。決定前哪能讓你知道？你最多也就算是紅外圍，類似黨中央周圍的青年團。

　　向我匯報一下吧，到底趁我不在時你又出了什麽餿主意？

　　這叫圍點打援，也叫聲東擊西，我在外線擺好陣地，把所要處理的問題一概解決。

　　當王小菁聽說在外麵住上一晚上時，她表示不同意。

　　你是不是想趁火打劫？讓老蕭和蘭蘭在一起，好對我采取突然襲擊？

　　我要想襲擊你，現在就襲擊了。我早調查了，你沒學過空手道。

　　那，丹丹那裏你怎麽辦？

　　看你的了，你就說咱倆到郊區采訪外地人的小加工廠，帶有危險性質。

　　老蕭呢？剛巧跟咱們一天不在？

　　丹丹沒那麽複雜，她要是能把咱倆和老蕭聯係在一起，她準是個天才。

　　在咱倆的監督下，他們做最後的訣別，我看對得起丹丹。她思前想後，才點頭。

　　你開竅了，我總覺得找你搭檔是一件歪打正著的事。

　　你怎麽還沒弄清楚，是我在舍生忘死地在幫助落後青年。

　　那你倒是舍呀？關鍵時刻老掉鏈子。還是向領導匯報一下你剛才都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要說也怪，那個副司長請我吃豪華大餐，又沒有任何實際要求。

　　王小菁把自己一路上百思不解的問題講給張津生，他立刻做出判斷。

　　你們報社有沒有專門跑他們部裏的人？

　　幹什麽？

　　需要調查一下他，他肯定不是白請你吃飯，我在男人的角度上考慮，他有企圖。我算把男人們都害嘍。

　　用不著，他們部裏我就有朋友，而且關係還不軟。

　　調查他的家庭和學曆，從小學到大學，都要清楚。

　　你好象讓我整人家的黑材料。

　　先下手為強，你要不走在人家前麵，吃虧的將來是你。

　　好吧，我現在回報社，跟丹丹把埋伏打好。我總覺得你天生帶有犯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