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到永遠

第17章

　　王小菁晚上和老馮回家後，自己做了一桌好飯。兩瓶啤酒居然不夠喝的，隻好半截再去買，她又買了四瓶，直到倆人都喝高了。碗，也沒洗，趁著酒勁倆人就上床。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酒這東西就是壯陽藥，前半輩子白過了。實際上倆人都錯了，做愛這東西，不是靠什麽外界的力量能提高什麽的，正因為他倆心心相印，才會出現奇跡，不信你找倆個仇人，給他們一切物質條件，讓他們做愛，保證倆人橫眉冷對。整個折騰完，酒勁也過去了，一看表，半夜三點了。王小菁意猶未盡地看著老公，意思是你要還行咱再來一次？老馮說不行了，以後都不敢回家了，跟嚴重水土不符似的。王小菁這才饒了他，她開始給他準備東西，像新媳婦送郎參軍一樣，就差繡荷包了。

　　我想申請你去探親，不知道他們答應不？老馮舍不得離開了。

　　你有這心就成，實在想我，我就私費過去。

　　那可好，我到時候非整死你不可。

　　你現在就整死我吧，早死還落個先烈，待遇高。

　　我會讓你幸福的，看著吧。

　　別玩命，我不想讓你為了虛榮什麽的再出點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法則。

　　我管不了你，但我要求你至少看見錢再撲過去，別為了虛的就不顧一切。

　　我自有分教。還有什麽交代的嗎？

　　你要是寂寞了，就到妓院裏去，千萬別忘記搞保險點。不許你和別人談戀愛，動真的不行，我可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記住了，我批準你去的。

　　有你這話，我就是呆上十年也不怕了。

　　想得美，呆十年，把妓院全逛過來？我有病呀？瞧你，一不留神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你還是睡一會吧，我看你有點胡說八道了，再不睡覺，備不住一會你讓我給你到外麵拉皮條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失去你，我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了。

　　話說早了，你要是當了大亨，我這樣的隻陪給你當秘書。

　　大亨？對，我要當大亨，我要當大亨，我要。老馮睡著了，王小菁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覺得他的奮鬥目標不大對頭，無產階級世界觀一點沒樹立起來。

　　早上王小菁剛醒，才聽見鬧表的聲音，已經比預計起的要晚了。她趕緊把老馮叫醒，要不是為了趕飛機，她真舍不得打擾他的睡意。老馮一邊穿衣服一邊和她念叨。

　　咱倆得配合一下，要成功，要幹出個樣子出來。

　　要成功。她幫他收拾，也跟著他念叨，打不盡豺狼決不下戰場。

　　我要讓你過好日子。

　　重要的在於參與，隻要努力了，過成什麽樣的日子就是什麽樣。

　　我來到這個世界不是走過場的。他揮了一下胳膊。

　　我就知道你不是跑龍套來的，所以才決定跟你。

　　張津生他們那種人，別看現在得意，也就是跟著瞎起哄。

　　沒錯，他們也就是棋盤上的小兵，小卒，連河也過不了，屬於順便讓人家的車馬炮一嘩啦就吃掉的，都不夠塞牙縫的。

　　別看他不怎麽愛說話，心裏覺得自命不凡，我瞧出來了。

　　盲目樂觀，這樣的人我也見過多了。別看他耀武揚威，其實一肚子草包，跟胡傳葵一樣。你必須抓緊了，咱們時間不多。

　　這兩天副司長找你你就去。

　　我答應你配合的，你就放心吧。

　　王小菁不由分說地拎上包就出門，老馮關上門前回顧一下房間，出來了。王小菁沒讓他再開車，自己迅速地發動，提速，向機場開去。

　　我真不想走了。老馮戀戀不舍，在候機大廳裏退回到王小菁麵前說。

　　別兒女情長，進了戰場的英雄怎麽能氣短呢？

　　你，真把我當英雄看？

　　沒有一個女的把自己的老公當狗熊看，我把自己一生都押在你身上了。

　　我就幹出個人樣來給你看看。

　　這態度就端正了。

　　我不會那樣的。

　　哪樣？

　　找妓女，不會的。

　　找，千萬別不找，隻是別給我帶回來一身的病就行。妓院就是為了你們這些人預備的，老婆不在身邊，寂寞了怎麽辦？要是咱們這裏有男妓，我也去，總比找別人動真情好吧？我可不想你下次回來帶一個女的跟我離婚，你也不想回家的時候看見屋裏換了一個男的吧？

　　不想。

　　這就對了，找妓女就是買漢堡包，吃了就沒了。找別的女人她沒完沒了，我可受不了。

　　你說的有點道理。

　　能沒道理嗎？你走了這麽長時間我琢磨什麽了？全琢磨它了。

　　我得抓緊回來，兩地分居不行。

　　能回來當然更好，你看吧。

　　到了機場，老馮無精打采地推著車在前麵走著，王小菁知道他情緒不高，但也知道一切都是暫時的，到了那邊一忙就把這裏的事情忘記了。所以她沒有那麽沉重，仍然是笑嘻嘻的，弄的老馮莫名其妙。

　　看你，還高興，好象盼著我走似的。

　　到那裏你就知道了，我會在電話裏跟你解釋的。

　　這麽多年來，你的心眼一點沒少。

　　腦子又不是電池，越用越少？我腦袋就好比一個核反應堆，不能往外泄露，隨便泄露出來什麽都是智慧。

　　我走了，自己把自己泄露到國外。他沒好氣地說。

　　你得讓資產階級知道咱們的厲害，我盼著你勝利歸來。

　　好吧，我就去當天涯淪落人了。他在綠色通道上幽幽地對她說。

　　別那麽悲觀，盡管相隔萬裏，咱倆共同使用著一個嬋娟呢。

　　兩情若是久。

　　行啦，快走吧。王小菁聽老馮說這種情話那麽不舒服，他從大學以來就沒有浪漫過。

　　把老馮送走了，王小菁先回的報社，她想打個照麵，然後回家收拾收拾。沒想到讓丹丹纏住了。丹丹屬於拚版編輯，輕易不能不來。她昨天晚上和老蕭共進夜宵後，為老蕭端來洗腳水，還為他洗了。丹丹是典型的心血來潮，高興了什麽都行，老蕭自然感動，在床上金蛇狂舞起來。丹丹又幸福了，她把自己搞得很放蕩，使用了一些江湖招式，一反他倆在一起的循規蹈矩。老蕭幹脆也把在蘭蘭身上學來的一些招式用上，倆人不由得互相佩服對方，多日不見，工夫精進到如斯的境地。由於倆人半斤八兩，所以沒有三百回合分不出個勝負。老蕭索性不考慮那麽許多，她肯定在外麵沒有老實，要不能把做愛升華到一個嶄新的階段？

　　躺下休息時，老蕭在那裏犯琢磨，還是不能放棄丹丹，她比蘭蘭有社會地位。他曾經有過離婚的想法，他認為有一段時間夫妻倆就像演戲一樣，要不是考慮自己的職位，他早就和丹丹談了。當然現在不想了，昨天倆人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蘭蘭除了比丹丹年輕三歲，長的漂亮一點之外，幾乎沒有別的什麽能和丹丹比。丹丹大學畢業，在報社人緣比較好，這些都是優勢。當然，要是真的和蘭蘭結婚，把她領出來別人看見了，也不會覺得她掉價到哪去。在大會上她發言後總是能招來不少人的青睞，甚至有人打她的主意。

　　想什麽呢？丹丹問，女人最看不得就是男人想自己的心事。

　　沒，想什麽，我隻是想請那個張津生吃飯，讓王小菁作陪，他不是挺喜歡王小菁的嗎？他倆一個出差在外，一個空守家門，不容易。

　　我怎麽覺得你在拉皮條？

　　拉成了大家都安全了。

　　那，好吧，我就做一回惡人。沈萍萍和老馮要來找我打架，我就往你身上推。

　　咱們就是為了吃飯，沒別的意思。

　　你還以為是真的？他未婚妻和老馮要來，我拚命也得把他們倆促成了呀。

　　你這是亂點鴛鴦譜。

　　這在數學上是說的通的，叫排列組合。好吧，我給攢這個局，我怎麽覺得自己像王婆呢？生把西門慶和潘金蓮往一起拉。要是能掙銀子也成，咱還得搭上一桌子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