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需要人才,管理需要人才,發展需要人才。企業做大做強的每一步,都需要以不同類型的人才作支撐。隻有根據發展的需要,不斷地甄選人才,才能使企業永遠地充滿生機和活力。
(1)人才是創業之基。
在波詭雲譎的三國戰場上,人們看到的更多的是三英戰呂布、火燒赤壁這樣氣勢恢弘、波瀾壯闊的戰爭場景,他們縱橫馳騁,浴血疆場,他們是英雄,人們應當記住他們。
其實,在每一次戰爭背後,外交舞台上的勾心鬥角、中軍帳裏的運籌帷幄,是另一條看不見的戰線,一大批默默無聞地付出著自己心血的人,他們也是英雄,人們也不應當忘記他們。
戰爭是流血的政治,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戰爭需要人才,政治同樣需要人才。
在企業的發展中,技術需要人才,管理需要人才,企業發展的每一步,都離不開人才,都需要不同類型的人才。
曹操不僅是軍事家,同時也是政治家,他知道自己在不同時期需要不同的人才,所以,他前後共發了三道“求賢令”,他要延攬大批人才,分類、吸收、消化,增強營養和活力。
每一次的求賢,都是一次對人才的深情呼喚。求賢若渴,力透紙背;真情厚意,躍然紙上。
在赤壁大戰的前夜,他可能已經感覺到這場戰爭的艱難,也可能已經預感到失敗的烏雲漸漸逼近。他在醉後寫下了一首詩。羅貫中在《三國演義》中沒有寫出這首詩的詩名,其實它就是以抒情吟誌聞名於世的《短歌行》。他在詩中寫道:“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周公旦輔助武王伐紂,輔助成王治國。曆經兩朝,忠心耿耿。他曾對兒子說:“一木三捉發,一飯三吐哺,起以待士,猶恐失天下賢人。”洗澡的時候,聽到有賢人來訪,三次擰著頭發出來相見;吃飯的時候,見有賢人登門,三次吐掉嘴裏的飯,起身迎客。曹操借用此典,就是想表達自己對待賢士的重視。
曹操以周公自比,抒發了自己海納百川的求賢氣度。
曹操之所以能夠從小到大,從弱到強,最後成為整個大漢的CEO,靠的就是戰將如雲,謀士如雨,靠的就是人才。
曹操對人才的重視,是從自己政治、軍事生涯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一是靠人才起家。
每個企業初創時期,都因為擁有技術過硬或經營頭腦靈活的人才,才立誌幹一番事業,這一點當無異議。
曹操開始起兵的時候,他擁有了一直為自己效命疆場的武將,他們都是三國時期不可多得的人才。樂進、李典、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等,都是勇冠一時的武將。他們的名頭,在三國時期,都是響當當的,都是令對手望而生畏兼肅然起敬的。
但他們卻未能讓曹操嚐到初戰告捷的滋味。
他們打的第一仗是對付董卓。當時,董卓尚在從洛陽到長安的撤退途中,正在慌不擇路的驅豬趕羊。曹操覺得有機可乘,就帶著他們衝上去,旋而又帶著他們敗下來。
不是這些人打仗不行,是因為這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該打什麽樣的仗。
因為在曹操初起事的這一撥兒人中,連一個能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打仗需要武將。需要在戰場上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的血性男兒。大敵當前,畏首畏尾,直不起腰的懦夫,是戰鬥中的大忌。但知道往哪兒衝,才是獲勝的關鍵。
文武失當,就像陰陽失調,僅靠女人或僅靠男人都是生不出孩子的。
曹操終於明白了,靠武將可以起家,但靠武將不可以成業。
二是靠人才起步。
企業需要技術人才,技術人才就像汽車的發動機,隻有有了優良的發動機,汽車才會在競爭的市場上縱橫馳騁;企業也需要管理人才,管理人才就像汽車的方向盤,隻有他才知道汽車往哪兒馳騁才可以取勝。
曹操在第一次戰鬥失敗後,很快就明白了,他需要全方位地招攬人才。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不可偏廢。
曹操平定山東以後,他不僅擁有了“青州兵”這支過硬的部隊,也擁有了在三國時期最過硬的謀士。荀彧、荀攸、程昱、郭嘉、劉曄、滿寵、呂虔、毛玠,全是胸藏珠璣、經綸濟世的一代高士。
至此,曹操文有謀臣,武有猛將,《三國演義》上說,他至此“威鎮山東”。
(2)人才是創業之本。
曹操對人才的渴求,始終處在饑餓的狀態,他從沒有因為自己手下人才濟濟而停滯下來。
從建安15年至建安22年,7年間,他連發了三道求賢令。
一是招賢製勝。
曹操第一次發求賢令是建安十五年,也就是公元210年。
這個時候,曹操已經有了嚴重的危機感。他在赤壁之戰巨大的失敗麵前,再一次領略到了人才的重要性。
人才不為己用,必將為敵所用。
建安十二年,劉備得到了諸葛亮。當時,諸葛亮隻有二十七歲,曹操已經五十一歲。
曹操對諸葛亮這個小年輕一無所知。他得知劉備在新野操演士卒時,就準備派兵剪除他。他一直對劉備心存忌憚,他決不能讓劉備養成氣候。他把這個重任交給了自己一向器重的大將夏侯惇。夏侯惇說這次出兵,務必踏平新野,生擒劉備。旁邊的徐庶提醒夏侯惇不可輕敵,因為劉備新得諸葛亮為軍師,已經大非昔比。
這是曹操第一次聽到諸葛亮這個名字。他問徐庶:“諸葛亮是個什麽樣的人?”徐庶回答說:“諸葛亮有經天緯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計,真當世之奇才,不可小覷。”在曹操心裏,徐庶已經是拔尖兒的人才了,他問徐庶:“比你如何?”徐庶說:“我怎麽敢跟諸葛亮比呀。我就像熒火蟲發出的那一點微光,諸葛亮卻如高掛在夜空中的一輪明月。”
曹操聽了徐庶的介紹,心裏模模糊糊地記住了諸葛亮這個人。夏侯惇從新野敗回後,這個身影才逐漸清晰起來。直到赤壁大戰後,他才徹底地認識了諸葛亮。
諸葛亮第一次火燒博望坡燒死了自己的近十萬兵馬;第二次火燒新野,自己的十萬先頭部隊化為灰燼;第三次火燒赤壁,八十三萬人幾乎全部葬身火海。
曹操通過認識諸葛亮,也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老是大罵“諸葛村夫”是沒有用的。
自己要想在戰場上獲勝,就必須有可以致勝的人才。
曹操覺得自己既以經略天下為己任,就必須麵向天下招人才。於是,他發出了自己一生中的第一道求賢令。
曹操在求賢令中大聲呼喚:“現在還有沒有尚在渭濱釣魚的人?還有沒有盜嫂受金的人?我一定會唯才是舉啊。”
曹操是中國曆史上,第一次旗幟鮮明地提出“唯才是舉”的人。
在這次求賢令中,曹操不僅要找像薑子牙那樣輔助周朝的人,他也在找像陳平那樣與嫂子通奸、向下屬索賄,有才幹但也有汙點的人。
二是招賢圖霸。
建安十九年,也就是公元214年,曹操發出了第二道求賢令。
早在建安十七年,長史董昭諫議:曹公櫛風沐雨,三十餘年,掃蕩群凶,與百姓除害,使漢室複存,可與周公、呂望相提並論,丞相一職已不足以與功勞相稱,應封為“魏公”。
曹操的行政級別又向上提了半級。
已經成為魏公的曹操,覺得自己人臣之位已極。回想起來,正如董昭所言,轉眼間,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三十年來,自己帶著部隊南攻北伐,東征西討,確實很不容易。
但曹操總覺得心裏缺少了點什麽。
眼看朝臣們魚貫而拜,耳聽朝臣們頌揚讚譽,曹操忽然明白了,自己這個魏公當得有點勉強,當得並不那麽貨真價實。長江以南的孫權和祁山以西的劉備、張魯,都還遊離於這個朝廷之外,這不能不說是最大的遺憾。
曹操要想當霸主,要想一統天下,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曹操太累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注視和思考天下形勢的變化。眼瞅著劉備已經攻占成都,取得了西川的土地,曹操不禁感歎不已。這個老冤家,曆經風雨,曆經磨難,終於建立了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他知道,劉備大器晚成,厚積薄發,他不會就此住手的。長江東南的孫權,把江東打造得有如鐵桶相似,他也不會須臾忘記北上。
看看已到年終歲尾,曹操覺得要想完成統一大業,必須要為自己這個強大的團隊,不斷地輸送新鮮血液。他再一次發出了求賢令。
他在求賢令中公然寫道:“道德高尚的人未必有才能創業,有才能創業的人不一定道德高尚。因此,選拔幹部的時候,不能因為有一方麵的過失而廢棄不用。”
曹操實在是擔心,他派出去的考察組,在考察幹部的時候,會因為一個人某一方麵的缺點,而把這個在另一方麵有突出優點的人才埋沒了。
曹操想的是用人所長,他的用人觀又往前發展了一步。
三是招賢成業。
建安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217年,曹操發出了第三道求賢令。
就在前一年。在文武大臣的擁戴下,曹操晉升為魏王。
從丞相到魏公,從魏公到魏王,每隔兩三年就要提拔一級。人把官當到這個份上,已經應該心滿意足了。
曹操知道自己不能再提拔了,再提拔小半步,漢獻帝就要下台了。曹操聽到屬下多次有意無意地說過,幹脆直接取代那個傀儡算了。遇事兒從他那兒走個過場,簡直是浪費時間。
曹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劉備、孫權兩人還在張牙舞爪地罵娘,不能給他們以口實;自己這幾年挾天子以令諸侯,不知受到多少指責,不能再廢了皇帝,留下千古罵名。如果曹家真有當天子的命,就讓兒子曹丕把握這個機會好了。
這一年的秋八月,天好像特別地熱。曹操坐在魏王府裏,見躺在門口的看家狗呼呼直喘粗氣,不覺感歎自己真是老了。歲月不饒人,今年已經五十七歲了,再過三年就是花甲之年,身體已經出現了衰退的跡象。
長江後浪推前浪,誰也逃脫不了生死存亡的自然規律。
曹操心下一動,提筆寫下了自己一生中的第三道求賢令。
他在求賢令中寫道:“蕭何、曹參出身於縣吏,韓信、陳平背負恥辱,但都成了千古傳頌的英雄。不要看一個人不仁不孝,而要看他是不是有治國安邦的才能。聽說了這樣的人,千萬要及時推薦上來,不要有任何遺漏啊。”
曹操認為,看一個人,不要看他出身是否貧賤,不要看他是不是有做人上的汙點,哪怕這個人不仁不孝,隻要有才能治理國家就行。
曹操的三道求賢令,發於不同時期,中心各有側重。至此,曹操有了自己完整的用人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