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人做的事,有些是局外人不能了解的。現在北京三麵被圍,我們住在城中的人,早晨不知晚上怎樣,晚上又不知早晨怎樣,住在遠方的親友,想到了我們,不知怎樣的提心吊膽了。可是我們過的還不是平常的生活?我非但照常的讀書做事,昨天還去看了在舞台上表現的一出日本的狂言(小戲園社在平安電影)。
在被圍的中國北京城中,看美國人演的,英文改編的,日本的狂言,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這一出《狂言》“偷瓜賊”是由小薰良先生改編為英文的。小先生曾經選譯許多李太白的詩成英文,成績非常的好。關於這本英譯的《李白詩集》,改天再說。
“偷瓜賊”的譯文,玲瓏流暢,疾徐得宜。據小先生自己說,他的譯文不能保存那原文的古色古香,和本地風光的幽默。這我們當然不知道,可是他的韻文之妙,在能使觀者在情節,意思之外,覺到一種寓在文字及押韻裏的滑稽,實在是極大的成功。聽說這一個短戲曾經在美國公演過許多次。新近小先生到了北京,北京西人組織的小戲園社也請他自己導演。飾田主及偷瓜賊的是兩位,表情和道白都很好。從開幕直到閉幕觀眾的笑聲簡直沒有停止過。
昨晚表演的總共有三出戲。第三出是北京外僑女士編的獨幕劇,也由她自己導演。這是一個的小品,劇辭有時倒也娓娓可聽。第一出是的獨幕劇可惜兩個演員還不曾學會怎樣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