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的許多事情,往往不能兩全。
有時候生活就像一架物理天平,你在這一頭得到些什麽,就必須要在另一頭放上些什麽。
生活中沒有免費的午餐,生活即生存;生活就是與社會和自然的抗爭,隻有強健、聰明、理智的人才能活下去,活得很好。社會可以同情身體的弱者,但決不會憐惜心靈的弱者,一個無力參與社會競爭的人,一個隻希望得到現成幸福的人終究會被社會淘汰。
我們總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挫折,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因此我們的生活不可能一帆風順、事事如意,有時我們不得不妥協,不得不麵對失敗,但是要活下去,希望總會有的,誰也不知道奇跡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熱愛社會、熱愛生活,它們可能並不是什麽都美好,它們可能這樣或那樣地捉弄過我們,但是當我們飽含眼淚的時候,我們還是要感謝生活:畢竟它給我們提供了機會。
孤獨不是與大多數人不合群,而是不被大多數人理解。人愈成熟,愈看得遠就會愈孤獨。所謂寂寞高手,那高手的寂寞也是說愈成熟愈孤獨。當個人的目光、思想、行為高於同代人的時候,就會切切實實感到一種被社會遺棄的寂寞。對於今天的人來說,即使是梵高信手塗在手紙上的幾筆畫也能值大錢,可對於當時的人來說,沒有誰尊重梵高,沒有誰瞧得起他的勞動,他被譏笑為“瘋子”,“瘋人”,最後這位天才在憤怒和絕望中自殺了。
孤獨是一種悲壯的美,就如大陽落山時周圍的雲彩,隻有經曆過人間坎坷的人才配用血寫成這兩個字,所以隻有智者才擁有孤獨,俗子有的隻不過是一種荒蕪。孤獨是思想的升華,荒蕪則是思想的蒼白。
孤獨是一種深層次的境界,一個人徘徊於晚風花香之間,無侶為伴,旁人看去何等孤寂,惟有當事人悟得到那一種心靈的充實和快樂,悟得到遠離塵世喧囂的那一份超脫,以天為友,以地為伴,豈不快哉?
學會忍受孤獨吧,羅曼·羅蘭有語雲:“我在寂寞中正視我真實的自己。”一個能忍受寂寞的人什麽都能隨,一個能忍受寂寞的人必是人生的強者。
有時候,高傲常常是我們心靈的盾牌,用來防禦他人的刺傷。
人是萬物靈長,但同時人類所要承受的壓力也最大,痛苦也最多。所以有時我常常這樣想,可能動物比人還要好一些吧,至少它們不必知曉這麽多讓心發痛的事,或者知道了也可以無拘無束地顯現本性來躲避恐懼。例如鴕鳥吧,當危險來臨時它就把頭深深地埋入胸間,深深地埋進深堆裏,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固然危險不可能因此而消失,但至少心靈得到了暫時的解脫,須知心靈之痛苦是人間最可怕的事。但人卻不能,因為人比禽獸聰明,他知道危險依然存在,而且會因為他的“鴕鳥主義”變得更加危險;另一方麵,社會的習俗和輿論要求他必須做一個無畏的勇者,在這個眼淚越來越少的世界,他這樣做的結果無疑會被譏笑為懦夫。因此,對那些良知未泯不願用狠毒手段與人爭鬥的人們來說,似乎隻有一條路可走了:用偽裝的高傲來保衛自己。
這種高貴的傲慢就像一層華麗的屏風把我們緊緊包裝起來,讓他人不敢逼視,讓他人不敢接近,讓心靈得到一絲安寧,讓自己得到一塊較幹淨的空間。
可是這種高傲就像蠶繭一樣限製了我們的自由,我們的心靈同樣渴望友情,可我們外表冷若冰霜,它嚇走了敵人也嚇走了朋友;我們必須裝出對任何事都不在意都不在乎的冷淡,可有誰知道我們高傲的外表下同樣跳著一塊火熱的心呢?高傲就像毒品,逼著我們不斷吞食越陷越深。外表的高傲又像不斷脹大的肥皂泡,樣子眩目奪人,可中心卻是空洞的、虛無的,給予恰當的一擊就會破碎。看過《新星》嗎?裏麵的林虹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