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十九章 母女終相認

　　“記得有一個很有名的人說過，一分鍾是長還是短，取決於你是在廁所裏麵還是在廁所外麵！好有道理啊，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在廁所外麵，等待的時候總是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啊……”

　　在樹林的水泥管道上，日奈抬頭看著天對滄助嘰裏咕嚕地說個沒完，滄助突然跳下來，走到了日奈對麵，探究地看著日奈：“我就一直沒有搞懂，為什麽你總是想著廁所？不管什麽問題都和它聯係上？”

　　日奈歪著頭想了想：“因為我每天和它接觸的機會最多啊？一天隻能吃三頓飯，卻至少上四次廁所……嘻嘻，我現在覺得和霧川君接觸的機會也比較多，那麽以後我再想說廁所的時候，就用霧川君代替好不好？”

　　“去死……”滄助狠狠地敲了一下日奈的頭，“我知道你現在無聊，不過我嚴禁你再拿我當笑料，哼哼！”

　　日奈嘻嘻哈哈地拍了拍滄助的頭：“小朋友乖乖，能被阿姨念叨念叨是福氣嘛，不要不知足……啊唷！別打我……快幫我想想一會兒涉穀老師會說什麽呢？”

　　滄助聳聳肩：“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有的女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多麽大膽，結果見到涉穀老師還不是一樣說不出話來……”

　　日奈哼唧了一下：“不要嘲笑我啦，其實我不想的嘛……隻是隻是你不清楚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我走到涉穀老師麵前，哇，她的臉上就有一種聖母瑪利亞的感覺，超級聖潔尊貴，我真的是什麽都不敢開口，怕玷汙了她的尊貴呢！哼哼，真是一物降一物，石膏點豆腐，想不到我日奈也有今天……”

　　滄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好啦，時間差不多啦，我們過去吧，無論什麽事情，去聽聽就知道了哦！”

　　日奈皺皺鼻子：“霧川君，你去替我聽好不好？”

　　霧川笑了笑：“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後悔，我就替你去，你在這裏等，1——2——”

　　日奈唰地跳了下來，幹脆利落地說：“我們走吧……”

　　霧川滄助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豬頭，不逼著你是不會做事的！走吧……”

　　涉穀老師的辦公室。

　　咚咚咚！咚咚咚

　　“進來！”一聲溫柔地呼喚，日奈和滄助對視了一眼，一起推門走了進去。涉穀老師正坐在桌子前麵批改作業，看到了他們，溫和地笑笑，說：“坐下來吧。”她把眼鏡摘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你們中午找我一定有事情，現在沒有別人，說來聽聽吧。”

　　日奈張了張嘴，可還是說不出來，滄助見狀，隻得替她說：“我們是想問問您，昨天您去的外地是哪裏呢？”

　　涉穀老師笑了笑：“你們還想的問的是，我是不是去了上穀，對嗎？”

　　日奈看了一眼滄助，興奮地點了點頭：“您怎麽知道的？這麽說，您確實是去了上穀對嗎？”

　　涉穀老師笑了，無限溫柔地撫摸著日奈的頭發：“孩子，我每年都會去三次上穀，昨天，你爸爸的生日，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子，9月9日，我們結婚的日子，8月9日，你出生的日子，你明白了嗎？”

　　日奈張大了嘴，眼淚在眼圈裏轉啊轉啊，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是喉嚨幹幹的，什麽也說不出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撲了過去，撲在涉穀老師懷裏，過了好久好久，才放聲哭了起來：“媽媽……媽媽……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您才肯回到我們身邊呢？”

　　涉穀老師的淚水也沿著兩頰淌了下來，她慢慢地說：“我的孩子，世界常常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如意呢，在我剛離開你的時候，我悄悄地回去，總能遠遠地看到你和你的爸爸，但是那個時候我不敢走出來，因為我需要錢來給你外婆治病。再後來，等到我能賺到錢了，雖然日子很苦，但是可以不依賴你爺爺奶奶了，我再回去，卻總也遇不到你和你爸爸了，你們搬了家，我們就再也遇不到，誰能想到日奈，可愛的孩子，聰明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兒呢……”

　　日奈強忍住淚水，在涉穀老師懷裏抬起頭：“可是，可是你怎麽又知道了呢？”

　　涉穀老師笑了笑：“天意吧，昨天，我本來隻是打算回到過去我們一起居住的小屋看一看的，鬼使神差地，我突然想去我和你爸爸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國中的校園走走，然後……就看到了你爸爸……十幾年，盡管隔了十幾年，我們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呢……可是聊了好久才聊到你的學校，才知道我鍾愛的學生日奈就是我最親愛的女兒啊！上帝是多麽地厚愛我！”日奈含著眼淚笑了起來：“可是，昨天我和滄助在售票處等了三個小時都沒有看到您……”涉穀老師笑了：“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很擔心買不到票的，所以在昨天一早就已經訂過票了，所以沒有去售票處啊……”

　　日奈歡呼著又擁抱起了涉穀老師：“媽媽……媽媽……，您知道我等著叫這一聲等了多久嗎？您會和我們一起生活嗎？”

　　涉穀老師笑了起來：“這個，你要問你爸爸了……”

　　日奈很著急地抬起頭：“幹嘛還要問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怎麽可以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呢？”

　　“哈！你個小鬼，剛見到媽媽就背叛我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日奈被嚇了一跳：“哇，老爸，拜托你走路出一點聲音好不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日奈的帥哥老爸很委屈地揪了一下日奈的鼻子：“拜托你不要冤枉我！尤其不要當著你媽媽的麵冤枉我！剛才你媽媽還有這位帥哥小朋友都看到我了，隻有你還鑽在媽媽懷裏抒情呢！哼哼，丟臉！”

　　日奈有些害羞地笑了起來：“哼哼，你們現在夫唱婦隨了哦！一定會聯手欺負我的！怎麽辦怎麽辦？”

　　日奈爸爸很得意地仰起頭：“那簡直是一定的，我被你欺壓了十六年哇，現在終於找到了幫手，哼哼，該我翻身啦！”

　　日奈撒嬌地喊了一聲：“媽媽……”然後依偎到了涉穀老師懷裏。

　　滄助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每天似乎隻有工作、科研，早上一同起床，吃早飯，搭車去工作，工作再工作，然後一同回家，吃飯，工作，休息。每天說的話不會超過三句，也從來沒有任何值得紀念的日子，共同生活隻是政府規定的責任而已，爸爸和媽媽對於自己的感覺更是一樣的，他幾乎分辨不出他們兩個對自己有什麽不同，幾乎除了監督他的功課和各項比賽、獎勵之外，不會有任何的話語。

　　為什麽自己要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生活方式呢？如果不知道的話，還可以繼續天經地義地生活下去，可是現在看到了日奈的全家，看到了鉉木先生和玲也的南瓜媽媽，滄助突然開始覺得親情和愛情，是多麽寶貴的東西啊，那種廝守的感覺真的是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正在神遊天空的時候，日奈叫醒了他：“喂，我們去吃家庭愛心大餐啦，你要不要跟去做電燈泡呢？”

　　涉穀老師連忙拉住了日奈：“日奈！怎麽可以和霧川君說話呢？你總是欺負他！滄助，不用理她啦，過去和我們一起吃吧！”

　　滄助笑了笑：“不用啦，我也要回玲也家的，要不玲也媽媽會擔心我的哦！”

　　涉穀老師這才笑了笑：“也對……那麽你不介意和我們一起下去吧？我們的車正好可以送你一程哦！”

　　滄助很感激地點了點頭，又對日奈做了個鬼臉：“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家夥，看到大團圓的結局就忘記誰和你同甘共苦啦！看看你媽媽多麽體貼，再看看你……哼哼……”

　　日奈皺皺鼻子：“哼哼，你不用挑撥我們母女關係啦，哼哼……”

　　看著兩個孩子互相很有樂趣地拌嘴，涉穀老師微微笑了起來，下樓的時候，她和日奈爸爸落到了後麵，日奈爸爸悄悄地問她：“那個帥哥小朋友是不是我們日奈的心上人啊？”

　　涉穀老師搖搖頭，又點點頭：“現在的小孩子，複雜得很呢！我們不用管他們啦，這麽大的孩子已經可以處理自己的感情了呢！”

　　日奈爸爸壞壞地笑了起來：“當然，有的人十七歲的時候已經為我生下小寶寶了呢……”

　　“討厭！”涉穀老師依舊漲紅了臉，輕輕地打了日奈爸爸一下，一種濃濃的甜蜜瞬間感染了整個周圍的空氣，這個美麗的夜晚，空氣都是甜香的呢……

　　坐到日奈爸爸的車上，日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喂，老爸，你們這麽多年的相思，終於有機會在一起了，介意不介意放我暑假去韓國玩幾天啊？那你們就可以有完全的二人世界啦！”

　　涉穀老師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看著日奈：“小鬼，你不要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自己想玩就老老實實地說嘛，幹嘛找這麽多借口？”

　　日奈扮了一個鬼臉：“嘻嘻，我說的都是真的嘛，哪裏有什麽借口……而且，媽媽，你這麽多年不見老爸，一定不知道他現在變得多麽惡劣，哼哼，我要是好好地提出申請，他是絕對不會批準的！”

　　正在開車的日奈爸爸得意地看著後視鏡：“當然了，我怎麽會縱容你這個小鬼，不過這次呢，姑且念在你表現良好，而且理由充足，就特批一次！不過，期末考試一定要成績好噢！”

　　日奈開心地“yeah”了一聲，說：“老爸，你就是這點最讓人著迷啦，坦率！不過，你放心讓你的女兒一個人到國外那麽遠的地方去嗎？”

　　涉穀老師拍了一下日奈的腦袋：“小鬼頭，想和滄助一起出去玩就明說，賣什麽關子？放心，隻要你們兩個表現好的話，會讓你們去的，滄助，我還真是不放心這個小家夥，如果你也有時間的話，就替我照顧一下我的女兒吧……拜托啦……”

　　日奈開心地笑了起來，悄悄地向著滄助做了一個V的手勢，嗯，大功告成！老爸終於有了歸宿，終於不用嫉妒別人有媽媽自己沒有，終於賺來了去韓國的假期，可以幫助霧川君找可愛淘了，事情突然變得這麽完美，簡直讓日奈不敢相信，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公主還是灰姑娘呢？是會從此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還是隨著十二點的鍾聲就要現出原形呢？

　　……

　　下一周。

　　這周對於杉野學院的學生來說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周哦，因為這周將迎來期末考試，對於這些貴族學生來說，考試可是最頭疼的一件事了，盡管接下來會有美妙的暑假，可是，考試還是讓人很頭疼的啊！

　　日奈和滄助似乎是個例外，日奈是一直聰明加努力，考試從來嚇不倒她，滄助則是覺得這些考試太小兒科，根本不必準備，所以當玲也哭哭啼啼地拿著一摞複習資料對著日奈哭的時候，日奈隻有聳聳肩了：“我的大小姐，你平時又不準備，現在抱佛腳，哪裏來的及嘛……看一點是一點口羅……”

　　玲也哼唧哼唧起來：“涉穀老師是你媽媽哎……你就不能偷一點題出來，也不用我在這裏累死累活嘛……真不夠朋友……”

　　日奈笑嘻嘻地抱住她：“霧川君不還是你的男朋友嗎？怎麽不讓他把題目給你偷出來？也不用在這裏哼哼唧唧地求我啦？”

　　玲也長歎了一聲：“哀哀，不要提霧川君了，我真的投降了，我不知道我還要怎麽做才能獲得他的心呢？他現在是對我很好很好的，可是，那種好永遠都像哥哥和妹妹，他的心好像永遠都到不了我這裏，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日奈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自己能感覺到滄助的心就在自己身邊，可是他們誰也不肯傷害玲也，又怎麽能夠做到接納滄助的心呢？和好朋友喜歡上同一個男生的感覺真是好辛苦啊！

　　考試一天天臨近了，日奈也越來越認真地準備，每天唯一的休息就是去那片樹林見滄助，和他不著邊際地說說話，設想一下去韓國的旅程，她甚至有些盼著考試快些來到吧，因為過了考試就可以和滄助一起去韓國找可愛淘了呢！

　　考試的前一天，兩個人照例呆在一起幻想著去找可愛淘說些什麽，日奈笑嘻嘻地說：“你就幹脆說實話，說我被你的作品吸引啦，從23世紀唰地飛了回來，你要是不信我就唰地飛回去給你看看……”

　　正說著，日奈的手機突然響了，日奈很驚奇地看了一眼：“媽媽？怎麽會打電話給我？”她忽閃著大眼睛接了電話：“喂？媽媽，什麽事啊？……啊？不可能的……什麽！怎麽會這樣呢！我馬上回去！”

　　日奈放下電話，有些恍惚地看著滄助：“我們或許去不了韓國了……”

　　滄助很緊張地坐過來，拉住日奈的手：“怎麽了怎麽了？你沒事吧？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日奈無力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媽媽跟我說，爸爸的企業被一個財閥騙了，現在資金沒有辦法周轉，如果三天內再不能注入資金就……就要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