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十五章 老爸回來了

　　“yeah！”玲也雀躍著挽住日奈地胳膊，開心地說：“太好啦！我爸爸周末回來，他很忙的，頂多在家呆三天，那就見不到霧川君了！而且勝也不在，不會說什麽壞話！日奈，我太太太太太太愛你啦……”

　　滄助在一旁很奇怪地看著這兩個人：“你們怎麽這麽大張旗鼓的，玲也，你老爸會吃人麽？為什麽我不能見他？”

　　日奈冷冷地說：“你願意見無所謂，願意趕快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訂個婚什麽的都沒人管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嫌我多管閑事你大可不去加利島，自己在家跟Uncle好好聊天吧，或許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作為駙馬去LA了呢！”她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但還是堅持著沒有看滄助，轉身便走了。

　　滄助表情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個女人……

　　周四的晚上。玲也家。

　　玲也正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勝也顯然沒有她這麽有興趣，坐在沙發上無聊地吃著薯片看動畫片，不時地瞥一眼妹妹：“哼哼，這回你開心啦？我本來還以為這次可以好好讓老爸見見我的準妹夫呢，居然搞什麽探險……你不用看我，我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會想出這樣的點子的，一定是日奈，哼哼，不知道為什麽她一定要幫你們，哼哼！”

　　玲也翩然坐在哥哥旁邊：“大哥，你就不要口羅嗦啦，趕快去收拾東西吧，要不當心明天survive的時候沒吃沒喝喊救命哦……”

　　兩個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追打，突然，“咚咚咚”門，被有力地敲了三下。

　　居然不按門鈴敲門？玲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麵在胸口劃十字一麵祈禱：不要不要不要……

　　勝也的眼睛卻唰地亮了起來，他幾乎是飛一樣地跑過去趕在菲傭之前打開門，大喊了一聲：“Daddy！”

　　玲也劃十字的手一抖，咚地從沙發上滑到了地上，“上帝啊，為什麽一定要捉弄我呢？老爸居然……居然回來了！”

　　她的臉皺成了一副苦瓜相，踢踢踏踏地站了起來，瞄了一眼門口玄關始終站定的男人，以及站在門外兩名黑衣手下。走了過去，用蚊子叫一般的聲音嘟囔了一聲：“Daddy……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鉉木先生淩厲的目光唰地掃過女兒的臉：“怎麽，你不歡迎Daddy早些回來麽？”

　　“歡迎歡迎……隻是……隻是有些吃驚……嗬嗬嗬嗬”玲也粉嫩的臉拚命擠出點笑容來，然後偷偷地瞪了一眼開心得有些囂張的大哥，假模假樣地吩咐：“哥，你快點去喊媽媽下來，daddy回來啦！”

　　勝也知道妹妹想支開他，他也不太敢跟老爸多說話的，便嘿嘿地笑著上樓去了。

　　鉉木先生微微一笑，對身後的兩個人揮了揮手：“退下！”兩個黑衣人略微一點頭，便拉上門，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Darling-—”

　　一聲百轉千繞嫵媚嬌俏的呼喚從樓上飄了下來，玲也皺起了鼻子，捂住了耳朵，啊呀，老媽則麽說也是個四十幾歲的知名人士，居然還這個樣子，也太虛偽了吧，平時可是隻有看到美食的時候才會有這麽大的肺活量的！

　　玲也的南瓜媽媽可沒有她的聲音那麽輕靈，還是像南瓜一樣滾了下來，咚地撲進老公的懷裏，真是無奈，多虧老爸練過功夫，要不然肯定會被老媽撞出地球的……

　　鉉木先生忍俊不禁地看著妻子，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地可愛，他用力攬住妻子肥碩的脖子，一同到沙發上坐下，玲也有點開心：嗯，或許他們要敘舊……大半年沒見了嘛，太好了，最好敘一晚上，那麽明天就可以溜走了……

　　玲也躡手躡腳地剛想離開，已經被鉉木先生很有威懾力的聲音叫住了：“玲也，過來坐下。聽說你認識了一個男孩子？還住在我們家？”

　　“轟！”

　　“劈哩啪啦！”

　　玲也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大腦崩潰的聲音，完了，全完了，看來老爸還是有備而來……死定了，這回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滄助了，怎麽辦啊……她心一橫，正準備坦白，“叮鈴……”悅耳的門鈴響了起來，當菲傭把門打開的時候，玲也的心又塞回了肚子裏，還好還好，救命的神仙居然來了……

　　鉉木先生的目光直直鎖定在進來的這個人身上，由遠而近，看著她走了過來。

　　“Uncle，好像很久沒看見您了哦？”日奈輕靈的聲音讓鉉木先生的臉很快放鬆了下來。他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個玲也的朋友裏他最欣賞的女孩子：“你居然這麽有預見性地知道Uncle要回來？”

　　日奈笑了起來：“哪裏有，我是怕玲也明天忘記了帶東西，我們明天的探險還是有點危險的，萬一大意了就不好了！”

　　“嗯！”鉉木先生讚許地看了看她，目光又轉移到了玲也身上，“玲也，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啊……”玲也簡直要哭了，原來老爸還沒有忘記他的問題啊，果然神仙也救不了救不了滄助了……她隻有顫顫巍巍地答了一聲：“是……”

　　鉉木先生麵無表情地說：“叫他出來，我要見見他。”

　　“您要見我嗎？”鉉木先生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樓梯上傳了過來，滄助穿了一套淡色的休閑裝，從樓上閑閑地走了下來，真是帥呆了！玲也的眼睛馬上柔情似水地盯在了滄助身上。真是讓人妒忌，女兒養大了就把心給人家了……真是真是女大不中留……

　　“霧川滄助？”低且有力的聲音，是慣於發號施令的語調，簡潔有力地傳達訊息。

　　滄助點頭：

　　“我是。我該認為是您的消息太靈通還是我的劣行已經傳到LA了呢？”

　　鉉木微微地笑了一下，依舊沒有讓滄助坐下的意思。他威嚴地坐在沙發當中，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又道：

　　“我女兒中意你？”不客氣地顯出困惑，眼神更加銳利。

　　“您的情報是這樣顯示的麽？”滄助的口氣有興趣極了，“那麽似乎您可以向您的當事人求證一下，我並沒有經驗來告訴我一個女人的話是否是可以相信的。”

　　鉉木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被揶揄了，撇開那個念頭他回應：

　　“我不介意我的女兒未滿二十歲就談戀愛。”

　　“但困惑的是你的女兒眼光竟差勁至此？看上了一個來曆不明，事端不斷的家夥？我讚成您的困惑，但我能說的似乎隻有我沒學過降頭術，也不會下蠱，更別說巫術了。”帶著點嘲弄的口氣讓大家都有些想笑，可是在鉉木先生沒有笑之前，都捏著一把汗，誰也不敢吭聲，日奈奇怪地看著滄助：什麽時候這個家夥變得這麽有幽默感了？和他剛來的時候真的是很不一樣了啊！

　　出乎意料，鉉木先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被眼前的初生之犢捉弄。

　　“霧川先生，我不得不說我的女兒這一次的做法是她十六年來最有品味的一次，我已能了解他的眼光。”收住笑，他一雙看透性情的利眼盈滿不容錯看的欣賞與驚歎！這會是一個十七歲男孩所該有的智慧嗎？其實，在美國的兩個多月裏，他已經掌握了這個叫做霧川滄助的孩子全部的資料，但是他隻是覺得他有些科技腦瓜，似乎是個不錯的人才，隻是處事又不懂分寸，又衝動，很難成大事的，這才千裏迢迢地從LA趕了回來，但是眼前這個冷靜帥氣的男孩所表達的智慧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這種冷靜絕對經過專業的訓練，否則是絕對不會這樣融入氣質之中的！

　　他有些讚許地看著滄助：“你介意畢業之後來我的公司幫忙麽？”

　　滄助不禁莞爾，他想的也太多了吧，自己三個月後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滄助淡淡地笑了笑：“謝謝您的抬愛，我沒有興趣。冒昧地問您，您為什麽沒有問過我的身世？”

　　鉉木先生朗聲大笑起來：“身世！我從來不介意一個人的出身和他的過去，那麽身世對於我能有什麽意義呢？的確，我很好奇為什麽我動用我所有的資源都查不到你的過去，但我隻相信我現在所看到的和感覺到的一切！玲也，我這次應該稱讚你，真的很有眼光！”

　　玲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歡呼著躥了起來：“thanks daddy！您太偉大啦！我當然有眼光了啊，我看到滄助的第一眼就喜歡他了呢，yeah，這是您第一次稱讚我呢！”

　　鉉木溫暖地笑了起來，把女兒摟在懷裏，這個女孩雖然被嬌寵得沒大沒小，除了美麗和惹人憐愛之外隻能算個小傻瓜，有時想想，為什麽女兒的智慧不能像日奈一樣呢？心裏確實有些遺憾，日奈的目光裏所能蘊含的東西或許是玲也一輩子也無法得到的，但是這個美麗的小姑娘卻永遠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現在能有這樣一個男孩疼愛，會是她一生的幸福吧！

　　鉉木含笑著讓滄助坐下，又有些嘲笑地問玲也：“你有一個這麽優秀的男孩，為什麽不讓老爸看看，還耍花樣要去什麽探險？”玲也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耍賴地說：“不是我不是我嘛，是日奈的主意……是她啦是她啦……”

　　鉉木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早就想到，以你的小腦瓜怎麽能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主意？哈哈哈，我的小傻瓜！”

　　玲也羞紅了臉，把頭埋到了鉉木胸前，再也不敢抬頭……

　　鉉木止住笑聲，有些嚴肅地看著滄助：“孩子，我相信你不會是一個玩弄感情的人，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向我做出保證，你是不是會一輩子待玲也好呢？”

　　滄助愣住了，自己隻是和日奈賭氣才答應玲也的，這樣的承諾太重了怎麽能接呢？可是鉉木先生……真是不容拒絕的一個人啊！

　　滄助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是，日奈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裏麵有著少許挑釁的意味：“怎麽了，霧川君，難道您不想和玲也在一起嗎？為什麽連這樣一個承諾都不敢說出呢？”

　　滄助心頭又怒了起來，這個女人，一定要把自己逼到什麽境地才開心呢？你很希望我出醜麽？那麽好，我就讓你看看，我和玲也在一起你究竟能開心到哪裏去！不就是一個一輩子待她好的承諾麽，即使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到的吧！

　　滄助有些頭腦發熱地站了起來，狠狠地瞥了一眼日奈，大聲說：“鉉木先生，您可以放心，我會一輩子待玲也好的！”

　　鉉木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孩子我相信你！”

　　日奈聽著滄助說的每一個字，心頭有些難以說出的酸酸痛痛的感覺，不錯，自己是想激滄助說出這樣的話，可是他真的說了，他真的會和玲也緊緊地拴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自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呢？難道自己其實是一個自私的朋友嗎？不是這樣的啊！日奈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無精打采地向鉉木先生說：“Uncle，我們明天要早點出發，我也要回家準備東西了，告辭了，等我們回來我再來看你哦！”鉉木先生笑了笑，沒說什麽，對她點了點頭，又對玲也、勝也和滄助說：“你們呢，孩子們？你們不也要早起的嗎？趕快回去收拾吧，難道不想給我和媽媽一點二人世界的時間嗎？哈哈哈！”

　　大家都被鉉木先生爽朗的笑聲感染了，紛紛離開了客廳。

　　司機很敬業地送日奈一直到了門口，日奈點頭表示了感謝，然後歎氣著沒有和爸爸打招呼就走進了房間，看著放在桌子上，中午從圖書館借來的幾本巫術的書，她突然咬咬牙，對著窗外玲也家的方向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嗯，我一定要忘記霧川君！為了玲也的幸福，霧川君的幸福，鉉木先生……”

　　日奈突然說不下去了，眼眶好像進去了小蟲子一樣，擠得淚珠啪啦啪啦地摔了下來，日奈抽泣著打開一本吉普賽巫術的書，按照目錄，嗯，自己應該屬於失戀還是暗戀呢？唉，霧川君喜歡的是玲也呢！那麽就連戀都沒戀過，自然算暗戀了，真丟臉呢！我堂堂日奈居然淪落到暗戀別人……還不成功的地步……

　　日奈歎了口氣，像個老女人一樣慢騰騰地開始按照書裏所說的準備，嗯，一個瓶子，自己有個最喜歡的水晶瓶……不行，太貴了！不舍得……可是為了霧川君……原來暗戀失敗的成本真是好高哦！

　　日奈嘟著嘴，把瓶子拿了出來，很小心地擦拭了半天，然後才按照書上說的，把心事寫在一張紙條上，放了進去，又對著瓶子，認認真真地把書上的咒語念了三十六遍，這才把瓶子塞上，又看著瓶子發了一會兒呆，終於哼哼唧唧地念叨著：“好貴好貴”悄悄地推開門下樓，叫醒了已經睡下的司機：“噓……叔叔，帶我去海灘好不好？啊呀，是我是我，日奈啦，不要吵醒我爸爸啊！海灘很近的啦，很快就回來啦！叔叔叔叔，求求你了啊……求求你……”

　　司機顯然被嚇到了，可是畢竟這也是小姐的吩咐啊！隻能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還好這個時間路上車不多，否則日奈的巫術代價可真是大呢！

　　夜晚的海灘有一點涼，但卻顯得更加深邃而迷幻了，日奈有些沉醉地蹲在海邊，輕輕地祈禱著，把瓶子遠遠地丟進了大海深深的黑色之中。瞬間就在浪花間消失了。日奈有些傷感地看著這片海，明天，明天，真的我能夠忘記了霧川君嗎？或許吧或許吧，等到明天，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