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十三章 可怕的計劃

　　滄助和日奈回到了班級，滄助雖然表情已經恢複正常了，但是大家還是很怕的樣子，勝也早把情書什麽的丟還給了玲也，誰也不敢提這個玩笑了。日奈有些無奈地聳聳肩：“真是神鬼怕惡人……看來我以後還是應該再凶一點……”

　　回到座位上，玲也一副興奮過度的樣子，拉著日奈的衣角，眼睛裏閃爍著有些奇幻意味的光芒，不停地用食指做鞠躬狀：“謝謝……嘻嘻，謝謝親愛的！你真是太了不起啦！將來我和霧川君在一起的話，一定給你頒一個大獎狀，紅娘獎還是月老獎比較好？”

　　日奈也悄悄地說：“姐姐，我的雞皮疙瘩又可以做一盤炒疙瘩啦……拜托你把那些惡心的話都留著說給你的霧川君吧……我就省了……隻要你倆不要再一個眼淚汪汪一個凶神惡煞地麻煩我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啦……”

　　玲也嫵媚地笑了一下，又偷偷看了一眼滄助，陷入了迷離的興奮之中。

　　晚上。

　　滄助很驚奇地看著這個光怪陸離的地方，轉頭問玲也：“酒吧？是做什麽的？”

　　玲也捂著嘴笑了起來：“難怪日奈叫你外星人，你不會是沒來過酒吧吧？就算不喝酒，也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過來坐坐？”

　　滄助聳聳肩：“其實，從前我從來沒有過什麽心情不好的時候，隻有你們才這麽麻煩，這麽多情緒，喝酒有什麽意義？對身體又不好，喝醉了還影響工作，真無聊，我們幹嘛要來這種地方？”

　　玲也笑嘻嘻地拖著他的胳膊：“滄助哥哥……你怎麽了嘛……說好了今天晚上聽我的嘛……我們去喝點好喝的酒啊，這裏調的雞尾酒很好喝呢！你想我的爸爸媽媽很少叫我出來的啊，你就當陪我了嘛，你自己也很少喝酒啊，正好嚐嚐了就當試試新鮮東西嘛……”

　　滄助無奈地搖了一下背包帶子：“隨便隨便你啦，你真是跟日奈混多了，講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原來還隻是多嘴，現在變成了貧嘴……真可怕……當心嫁不出啦……”

　　玲也嬌笑著，悄悄回頭，衝著一個角落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拉著滄助走了進去。很熟練地叫了兩杯“死亡陰影”，滄助張大了嘴巴：“幹嘛喝這麽可怕的名字？”玲也嘻嘻哈哈地把杯子放到了滄助麵前：“名字而已啦，就像毒藥香水一樣，其實很好喝很好喝，又不會醉的……”滄助將信將疑地拿了過來，慢慢地嚐了一口，還真是不錯，入口有一點辛辣，但是在嘴裏化開之後就有一種香裏帶著甜甜糯糯的味道，滑向嗓子的時候則有些微的酸辣，滄助不禁稱讚起來：“小丫頭，你對吃喝還真有講究啊，我覺得你家的飯菜已經超級精美了，居然還有一種這麽好喝的東西，和我理解的酒一點都不一樣啊！”

　　玲也隻顧吃吃地笑著，並不回答他，隻是說：“好喝就多喝一點嘛，我們今天高興，我請你，盡管喝好了！一會兒還有別的好喝的呢，來，服務生，再來一杯，烈焰焚情，一杯，七色彩虹。”滄助有些好奇地開始一杯一杯地嚐，聽服務生講每杯酒的故事，喝了三杯之後，他突然覺得腦子有些飄忽，暈暈的，似乎知道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玲也試探地碰碰他，結果他居然有些坐不住吧凳了！玲也看著趴在吧台上眼神迷離的滄助，慢慢地揚起了嘴角，她輕輕地向酒吧的一個角落招了招手，日奈走了過來，看著吧台上的滄助，突然有些不忍心，她搖了搖玲也：“我們這樣做好像不太好吧……”玲也卻眼神熱烈地盯著滄助，半天才說：“不！要他承認自己的感情隻有這個辦法！相信我，日奈，為了我一生的幸福，幫幫我……”日奈歎了一口氣，喃喃地說：十六歲的年紀能談到一生麽？

　　她終究還是拗不過玲也，和玲也一起，把醉倒的滄助扶到了一個角落，酒吧人不是很多，也沒有人注意她們。玲也開始坐在滄助旁邊，讓滄助倒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做出一副推開他的樣子，日奈歎了口氣接過玲也的手機開始拍照，一張……兩張……，酩酊大醉的滄助突然喃喃地說：“紅豆冰山……我……我……紅豆冰山……”日奈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到地上，一種酸酸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

　　第二天早上，玲也家。

　　“啊呀，頭好疼！”滄助呻吟著坐了起來，“喝什麽酒嘛……現在頭疼死了……幾點了……哇，怎麽搞的，玲也瘋了嗎？難道她也喝醉了？怎麽不過來叫我……遲到了……”

　　他勉強支撐著走到洗手間，“哇”地吐了出來，好難受啊，是誰發明了酒這個東西啊……據說是個叫杜康的老家夥，真陰險……喝的時候那麽好喝，還飄飄忽忽的……現在……頭疼死了……

　　他蠻頹廢地換了衣服，去敲玲也的門，這丫頭不會也是醉了吧，學人家裝酷去酒吧，哼哼，惹禍了吧，看她怎麽辦！不過應該不會啊，如果兩個人都醉了，怎麽回來的呢？

　　咚咚咚咚咚咚……

　　屋裏仿佛有人，但居然沒有人開門，玲也怎麽了？

　　滄助有些著急，碰碰碰用力地砸起門來。

　　“吱呀”門開了，穿著睡衣的玲也垂著頭，“什麽事？”

　　“你哭了？”雖然玲也低著頭，滄助還是看見了玲也腫腫的眼睛，他很著急地問：“為什麽啊？我們隻是遲到而以，隨便說個理由就好啦，別難過啊？昨天你有沒有喝醉啊，難受不難受？”

　　“嗚嗚嗚……”不提昨天還好，一提，玲也一轉身奔進屋子，撲在床上大哭起來。

　　滄助真是摸不著頭腦了，到底怎麽了呢？他不會安慰人，隻能坐在玲也床邊，半天才說了一句：“到底怎麽啦？你說句話啊？誰欺負你啦？”

　　玲也聽到了這句話，突然翻身坐了起來，哭著開始捶打滄助：“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欺負我……嗚嗚嗚……嗚嗚嗚……”

　　滄助用幾乎快趕上玲也的聲調大叫了一聲：“啊？不會吧，我……我喝醉了啊……”

　　玲也還是嗚嗚嗚地哭個不停，把手機丟給了他：“你自己看……我昨天，昨天不小心按了picture，你看看……”

　　滄助茫然地接過手機，按開了文件夾，oh，my god！一張張都是他一副色狼樣地撲向玲也，玲也拚命掙紮的樣子，或是kiss的親昵鏡頭……

　　滄助隻覺得嘴唇發幹，上帝！佛祖！真主！快告訴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啊？我霧川滄助是沒喝過酒，可能會醉，但是怎麽說我也是受過冷靜訓練的人啊，這種訓練達到一定程度，即使夢遊都不會做出禁令以外的事情，我怎麽會，怎麽會做出那麽猥瑣的事情呢？滄助結結巴巴地說：“玲也……玲也不是我找借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可是我總覺得我不會那麽做的……”

　　“什麽？！”玲也帶著淚珠站了起來，淒慘地看著滄助：“您的意思是我在冤枉您了！您覺得我應該是這樣的人是嗎？如果是的話，請您走開吧，我不想再看到您啊！我雖然深深地喜歡著霧川君，但如果這樣讓您有什麽誤會的話，我寧可不再見霧川君……嗚嗚……”

　　滄助真是進退兩難，總不能這樣就說什麽負責不負責的話吧，而且，滄助真的有些底氣不足，雖然自己的自製力過人，但是……剛才喝醉的時候，自己曾經夢見過一個人……難道自己是把玲也當成了別人……那倒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可是……啊呀，該死，到底是怎樣的呢！為什麽要去喝什麽酒呢！太討厭了！

　　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啊，萬一誰上來看到玲也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不以為他做了什麽事才怪，他隻好簡短地說：“玲也，我需要冷靜一下，你放心，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不會抵賴的，我會為我做過的事情負責！我們目前要做的還是趕快去學校吧！告辭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玲也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窗外微微地笑了起來，把手機輕輕地拋起又接住，然後站起來把門關上，悄悄拉開抽屜，看著裏麵已經吃了半份芥末醬，自言自語地說：“這場戲還真費力，芥末醬太難吃了……希望不要讓我再哭一場了，霧川君哦！”去學校的路上，滄助一直心神不寧，旁邊玲也的安靜更讓他滿心愧疚，可是想到如果要因為這個就和玲也在一起，也真是太冤枉了吧，突然，滄助心中一動，他突然想起來那些照片，好多都是全身像，而且像素不是很清晰，一看就是遠距離拍攝，怎麽會是玲也說的不小心按到？焦距換過很多次，看來不但是玲也故意安排的局，而且還有同黨！滄助不由得心頭又像火燒了一樣，真想現在就叫司機停車，拖著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問個清楚！

　　但是，還沒有什麽證據啊，而且，無論如何，這個女孩子還很天真，還是為了和我在一起才做出這樣的事，日奈不是告訴我不要這麽衝動麽，我就是對她罵一頓，又能有什麽用處呢？

　　盡管拚命壓製，滄助眼睛裏的愧疚還是不由自主地換成了鄙夷，我堂堂霧川滄助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耍得團團轉，真是沒有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哼哼，回去算了！不行，還是得查查是誰做出這種事情，估計八成是勝也！這小子骨頭一定又鬆了，哼哼！滄助估計著每一個可疑的人，眼睛幾乎快燃燒了！

　　到了學校，向涉穀老師編了些家裏有事的謊話，還好涉穀老師不是很追究，二人順利地回到教室，滄助裝作不經意地拍了一下玲也，仿佛安慰的樣子，實際上卻已經悄悄地把一枚五小時後會自動升華成氣體的監聽器丟進了玲也的書包裏。

　　坐下以後，滄助根本沒管老師在講什麽，隻是迫不及待地把兩粒耳機放進了耳朵，距離很近的緣故吧，幾乎連玲也的心跳都聽得很清晰呢！

　　玲也氣喘籲籲地剛坐下，日奈已經很著急地問她：“怎麽樣怎麽樣？他什麽反應？”

　　玲也一麵擦汗，一麵向日奈比劃了一個大大的V：“perfect！哈哈，他簡直被我嚇傻了，根本沒有懷疑，還結結巴巴地說要負責呢，嘻嘻，這次真是太成功啦，日奈！”

　　日奈“噢”了一聲，聲音空空的，好像有些失落的樣子，她又問了起來：“那些照片呢？他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吧？”

　　玲也悄悄地跟日奈咬舌頭：“他都快傻啦，哪兒還看得出有什麽問題？而且我按照咱們想的那個詞兒說的，他特別相信，根本沒懷疑照片其實是你拍的……可惜我為了裝哭，吃了快一盒芥末醬……難受死我啦……”

　　滄助木然摘下了耳機，五雷轟頂的感覺，為什麽，為什麽呢？在自己夢見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居然正在拿著手機給自己拍照，偽造證據讓自己和別人在一起！真的是這麽可悲嗎？她到底把自己當做什麽呢？

　　滄助突然沒有什麽怒火了，隻是很深很深地疲憊湧上來，他讓自己趴在桌子上，冰涼的桌子貼著臉，仿佛有些清醒，但卻更不清醒，第一次，滄助感覺到了有時心裏的感覺是說不出的，也不是一個詞可以形容的，好像被人掏空了又丟掉了，心不在了，人還有靈魂嗎？

　　快下課的時候，滄助給日奈發了一條短信，隻有三個字：老地方。

　　日奈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手足冰涼了，看看旁邊的玲也正沉浸在一種無邊的幸福裏，日奈突然覺得心裏慌慌的，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誰來告訴我？

　　下課了，日奈很不想離開座位，但是雙腳根本不聽她的控製，反倒以飛奔的速度跑向了那片樹林，滄助還沒有來，日奈一個人坐在水泥管上，目光迷離，這時，一隻手拖著一盒紅豆冰山在她麵前出現了，日奈吃驚地接了過來，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日奈慢慢地吃了一口，冰山突然變得酸澀起來，滄助淡淡地說：“日奈，你以前和我說過，任何人都沒有權利為別人決定什麽，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呢？”

　　日奈的一口冰差一點噴了出來，她張了張嘴，無力地說了一句：“玲也……玲也真的很喜歡你……”

　　滄助突然又激動起來：“那又怎麽樣呢？我昨天就告訴你了，不能因為她想要什麽就一定得給她什麽，為什麽她喜歡的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甚至不惜用這種手段？你昨天過來跟我說話根本就是為了幫玲也騙我對不對？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相信你？你為什麽要騙我？”

　　日奈閉上了眼睛，眼淚流了出來，她說不出什麽，既然他要這樣以為，就讓他這樣以為去吧……自己又能做什麽呢？自己隻是想幫幫朋友，可是，為什麽心裏一直這樣痛呢？

　　滄助還在一直說一直說，日奈卻什麽也聽不到，隻有最後滄助說的幾句話鑽進了日奈的耳朵：“你們都要我和玲也在一起，好，好，我聽你們的！我要讓你們看看我和她在一起，她就真的幸福了嗎？我聽你的，聽你的！”

　　滄助聲音嘶啞了，把一盒冰山扣在地上跑了出去，日奈渾身無力地滑倒在地上，這結果，真的是我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