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十章 玲也媽媽出山

　　校長辦公室。

　　“是你？”校長睜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不是吧，這個時代可真是詭異哦，居然主動承認錯誤的人不被相信。滄助有點不耐煩地靠著校長的桌子：“很大的事情麽？我隨便改了一下而已，拜托，很簡單的。你如果也想改點什麽不妨告訴我，明天我就可以讓你看到。”

　　校長顯然被滄助的氣焰氣到了：“你這是認錯嗎？認錯還這麽囂張？你以為你是這裏的董事嗎？滄穀老師怎麽惹到了你，你要做這種事情？”

　　滄助沉吟了一下：得再激怒一點這個老頭，滄穀老師才會沒事的吧。

　　於是滄助輕蔑地把手重重地在校長的桌子上拍了一下。校長睜大了眼睛：“我……真是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學生在校長麵前拍桌子？”滄助有點藐視地打斷了校長的驚詫：“我拍了怎麽了？你不忿？告訴你，那個涉穀老師，八婆！一天到晚管閑事，我學不學習，打不打人，嚇不嚇唬你這種繡花枕頭，她居然都來幹涉我！不整她怎麽對得起她？哈哈哈告訴你，我來跟你說不是想幫那個家夥，隻是讓你知道這種高科技的事情隻有我霧川滄助才做的到！哈哈哈哈……”

　　“你……你……咳咳，你給我出去！”校長捂著胸口，肺都快氣炸了。

　　滄助聳聳肩，搖搖晃晃地從校長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走廊很長，怎麽說呢？心裏倒是輕鬆了一些，在古代為什麽總要有這麽多事情？現在真是有些懷念以前那種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方式呢，不過要是現在讓我放棄，我肯定不舍得的，雖然事情多，這裏還真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我很留戀呢！

　　日奈和玲也都有些緊張地盯著門口，等到滄助出現在的時候，兩個人卻更緊張了。

　　日奈心裏想：滄助難道真的去跟校長說了？這太危險了，會被退學的……

　　玲也心裏想：啊！難道霧川君發現了我在衣服裏的秘密？要不怎麽會這麽久才來教室呢？

　　好在滄助根本沒有看這兩個人，否則一定會被關心淹死的……

　　勝也居然鼓著掌喊了聲：“英雄！哈哈，歡迎回來啊……”

　　大家也嘻嘻哈哈地鼓掌起來，滄助沒有反應地坐了下來，心裏暗暗好笑：可能過幾分鍾你們就不這麽想啦……嗯，不用過了，校長……

　　校長好像還沒有緩過來的樣子，憤憤地走進了L班，狠狠地瞪了滄助一眼之後，居然叫了聲玲也：“玲也！請叫你的母親來校長辦公室一下，我有事找她。”

　　玲也很奇怪地“啊”了一聲：“校長？您沒有弄錯嗎？為什麽要找我媽媽？”

　　校長冷笑著看了一眼滄助：“等你媽媽來了你們就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滄助雖然還是麵無表情地玩遊戲，手心卻變得冰涼：為什麽沒有想到這個呢？他一定會麻煩玲也媽媽的啊！該死！

　　玲也的南瓜媽媽很湊巧地居然真的沒有事情，聽到玲也的電話，她也很奇怪地大呼小叫起來：“哇，校長要見我？我該穿什麽衣服呢？玲也！你不要羅嗦，先幫我想想，穿那件紫色的旗袍好不好哇？全世界隻有一件哎！”

　　玲也快把電話扔了：“媽……啊！拜托，您居然不問什麽事情……喂喂？您在聽嗎？是見校長哎，不是去見議員……”玲也終於趴在日奈身上做吐血狀，把手機丟到桌子上：“上帝啊，我服了我老媽哎，居然在家裏打扮……啊！”經典的玲也式大叫響了起來，幾乎全班同學都看著她，玲也這才閉上嘴，頹唐地倚在椅背上，嘟囔著：“忘記告訴她不要穿那件獨一無二的紫色旗袍了……其實……真的好難看啊……”

　　校長辦公室

　　玲也媽媽果然穿了紫色的旗袍，胖胖的臉上閃著又興奮又熱情的光芒，緊緊地抓著校長的手不放，用一貫不加標點的語氣哇哇地一氣說下去：“校長先生！很久沒看見你啦上次我們見麵還是在市政府的酒會你上次的領帶好帥氣啊是淡青色的吧不對是花色的記不清啦反正您還是那麽有風度哦……”

　　校長趕緊打斷了她的一口氣：“哎哎，我請您來是為了……”

　　“我們玲也嘛，您又找她出節目她不肯出？這孩子就是這樣的，怕出錯嘛，其實她的鋼琴和舞蹈都是最好的老師教出來的……”

　　“不是玲也，是……”

　　“是勝也嘍？他又給您添麻煩了？啊這個臭小子在家裏也總是和我作對的，我叫他叫外賣，他就趁機跟同學煲電話粥，叫他學跆拳道，他就去跟人家學收保護費，啊呀，氣死我了……”

　　“不是！”校長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求您給我一分鍾，讓我先說完了您再發表意見好不好？是霧川滄助啊！”

　　“噢？！小帥哥？他有什麽問題啊？和我女兒拍拖？沒問題啊，這個你不用告訴我的！”

　　校長現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估計他心裏一定在暗暗發毒誓，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和這家人打交道了，嘿嘿。

　　校長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開始講滄助的惡劣事跡，可是……天啊……

　　玲也媽媽居然托著下巴在他對麵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發出驚詫和嬌嗔：“哇……太帥氣了……好酷啊！好有型……天哪，這哪裏是一個小孩子能夠做到的啊……校長先生，您能相信嗎？您能相信嗎？”

　　校長簡直快吐了……如果麵前的這位不是董事會的董事，不擁有杉野學院30%的股份，他肯定早就用電腦丟她的頭了……可她偏偏是的……世界不公平啊！這種蠢丫頭居然幸福得沒邊了……

　　校長隻能強壓製自己的情緒：“那，那您覺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

　　玲也媽媽很利落地揮了揮手：“這個還要問嗎？校長先生，那個無辜的可憐老師請回來好啦，至於我們帥哥……我捐一筆獎學金給他，讓他能夠更好地攻讀計算機知識……哈哈，完美啦，就這麽決定了哦校長先生！”

　　玲也媽媽蠻費力地從椅子上下來，抻了抻旗袍，一麵走一麵說：“其實以後這種小事在電話裏說就可以啦……不過無所謂啦，給我了一個穿這件衣服的機會……其實呢，我想說老實話，你上次的淡青色領帶配那件淺色西裝好醜啊，嘿嘿……”

　　校長一副虛脫的樣子癱倒在椅子上：“女人……我怎麽笨到試圖給女人講道理……”

　　然後用最後的力氣拿起電話：“人事處嗎？麻煩你們聯係一下涉穀久美老師，看她是否願意回到學校來教書……”

　　教室裏。

　　日奈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今天L班可是沒有老師理的野孩子了，不過兩節自習課就在玲也傷春悲秋的哼唧聲中做完了一整套模擬卷子還是很讓自己滿意的。

　　看著旁邊趴在桌子上哼唧的玲也，她真是覺得好笑又可歎，才十六歲嘛，按照日奈的人生規劃，感情頂多是在自己已經在山頂的某家咖啡館悠閑地喝著咖啡，有了自己的事業不必依靠父母，那個時候或許能有些時間去玩感情遊戲吧？

　　人家說十七、八歲是初戀的年紀，大抵是荷爾蒙分泌刺激所致，不成熟的心性能有什麽良好且綿長的情事產生？母親不就是個好借鏡？先心動、再動情、再私奔，然後離婚。當然之中不能不提父母奇特的心性造成婚姻草率促成又分離，可是卻也血淋淋地告知世人，一、二十歲的年紀，往往無法成熟地麵對感情。玩不起的禁忌遊戲，又何必白走一遭？

　　以經濟效益而言，白談一場戀愛，多一分經驗與情傷，事實上是浪費了大好時光。又何必呢？何況……日奈摸摸齊耳的短發，她不是玲也那樣千嬌百媚的小公主。每天把製服剪得亂七八糟，房間裏丟滿了CD、書、雜物，電腦裏既有恐怖故事又有股市評點，每天接的電話和短信一大半都是找她幫忙擺平不知好歹的追求者或是上門生事的小混混，不用別人說也知道，自己簡直不像個女生嘛，雖然前一段時間流行過野蠻女友，但野蠻女友們可未必都喜歡車太賢那種又醜又窩囊的男人，有了這點自知之明，“感情”簡直可以100%地踢出老遠口羅！

　　不過，這些可不能跟玲也說，說也說不通的嘛，人家可是從小就篤定從小公主到歐巴桑，談一輩子戀愛的，在霧川滄助之前玲也至少就暗戀過40次，拒過不下200人次，表白不下60次……哈哈哈，估計將來老了改名叫某某夫人，搞個熱線電話知心信箱什麽的肯定沒有問題……

　　“嘿嘿嘿嘿……”日奈捂著肚子一陣悶笑終於被玲也發現了，她沮喪地搖著日奈：“日奈，你還有心情笑啊，我媽媽說涉穀老師很快就回來了，可是從我媽被校長叫來，滄助就不見了，怎麽辦怎麽辦啊？”

　　日奈終於捂著肚子忍住了笑：“啊啊呀，我的小公主，他怎麽說也是個大活人嘛，難道還能走丟？丟了也有警察叔叔嘛，嘿嘿，你操什麽心！趕快做你的大事吧，利用你無窮的魅力勸勸大家接受涉穀老師哦……”

　　玲也這才突然想起來：“對啊，我差點忘記了，我來說我來說！”

　　“嗯！”日奈很放心地笑了起來，我們的小公主雖然迷糊了一點，在男生之中的受歡迎程度可是從高一一直到現在都穩居榜首，美人計這招……陰險了一點，嘻嘻，不過為了涉穀老師，這也是應該的嘛！等玲也搞不定的，估計就是些小混混了，哼哼，那個時候再讓我日奈來教訓教訓！

　　日奈決定不呆在教室裏讓大家有自己教唆玲也的錯覺，趁著無人注意，唰地溜了出去。不過去哪兒呢？大門沒到放學時間是不會開的，校園裏……嗯，老地方吧！

　　日奈駕輕就熟地繞開教學樓附近的灌木叢，直奔後園樹林裏那個廢舊的巨大的水泥管道，隻有半截在地麵以上，入口又有好多雜草和小樹，很難被人發現，裏麵可是藏了很多寶貝呢！日奈撥開入口的雜草，剛想鑽進去，一個聲音從她頭頂響了起來：“你來幹嘛？”

　　“啊唷！誰？！”日奈嚇得坐在了地上，居然是霧川滄助！一下午不見人影的他居然跑到這裏來了，還坐到水泥管上麵去了，日奈深呼吸了幾下：“拜托，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能跑來嚇人啊！啊唷啊唷，嚇死我了！”

　　滄助陰沉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你怎麽喜歡這種地方，我剛才在下麵看到你好多小玩意，嗬嗬，真想不到一副男人婆樣子也會這麽八卦，還收集什麽明星周刊，八卦雜誌，星座算命……哈哈！”

　　日奈很窘地跳上去踢了他一腳：“有什麽好笑的嘛，這叫童心！過來過來，姐姐跟你這種沒有童年的人聊聊天吧……”

　　滄助啪地撥開了日奈踢過來的腳：“去死……你是不是有嚴重暴力傾向啊……”

　　日奈笑了起來：“還懂得跟我打架，看來不是很嚴重嘛，幹嗎跑出來一下午？你知道的啊，玲也家很有勢力的，她媽媽絕對所向無敵，幹嗎這麽擔心？”

　　滄助看著頭頂高大的樹木遮住了天空：“我隻是很難接受我帶給別人這麽多麻煩！從小我接受的教育是，這是恥辱！自己的事不用別人插手，別人的事也與我無關，這才是對的……可是……”

　　日奈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是外星人吧？一個人怎麽可能和別人沒有關係呢？你穿的衣服是別人做的吧？你吃的東西也是人家做出來的吧？你走的路是別人鋪的吧？你躲到這裏是別人當年種的樹吧？如果算起來，豈不得去自殺？一個人活著就麻煩了那麽多人？你這樣想如果能讓你更負責，更尊重別人，更努力那是很好的，但不能走極端地去和自己過不去吧？你怎麽不想，你長的這麽帥，給玲也媽媽多大的視覺衝擊啊，嘿嘿，人家說不定覺得幫你是應該的呢！”

　　滄助目瞪口呆地看著日奈：“哇，你在哪裏學的口才啊，怎麽一張嘴就能是一堆歪理邪說？”日奈嘻嘻地笑了起來：“你才歪理呢！那，我現在說歪理說得口都幹了，我要跳牆出去買紅豆冰山吃，你去不去？”

　　“哇，這裏附近也有紅豆冰山賣嗎？”滄助的口水都快出來了，馬上跟著日奈跑了出去。

　　小巧的日奈爬牆可是老手了，居然都有固定的地點，可憐杉野學院吹噓的嚴格的封閉管理轉眼就被他倆拋在身後了，吃著紅豆冰山坐在牆角下，日奈開始哇哇地講自己從前的輝煌：“在初中部的時候，一下課，我就喜歡和同學一起歪在教室外走廊上，背過雙手，反扣住欄杆，把自己歪歪斜斜地固定成一個流氓樣，然後左顧右盼地找美女或帥哥。還會有評分討論，分成很多項，樣貌、身材、氣質什麽的，每個人都評，然後把數據交給一個人匯總，然後算出平均值。如果她或他哼了一下，就要在最後的結果上扣一分，如果是白眼隻扣零點五分，但如果又哼又白眼，就要扣掉兩分。這就合八塊錢一個紅豆冰山，十五塊錢可以買兩個是一個意思。哈哈哈，我是負責統計數據的，所以練得心算比口算還快，中考得了滿分……不過我不願意得罪人，每次評分都會指著一個同學說，在他的基礎上每樣減三分……所以我的評分總是作為最低分被去掉了……哈哈”

　　滄助不由自主地被日奈那種輕鬆愜意的感覺感染了，剛才那些幾乎無法克製的難過幾乎飛得無影無蹤了，或許真的不用想那麽多事情，快樂就像手裏的紅豆冰山一樣，用心去融化，就能是滿口的香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