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九章 日奈用暴力

　　周末的私人海灘還是一樣的安靜和美麗，滄助躺在沙灘上看著遠方，自從周五的考試風波以來，一直覺得心裏不大舒服，但是又不清楚到底哪裏不舒服，算起來，從23世紀回來隻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可是已經覺得自己比從前情緒化了好多，是這裏改變了自己嗎？如果是以前，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被什麽改變，但是現在這種情緒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浪花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腳心，很舒服，沒有壓力，滄助突然覺得很放鬆，什麽也不去想，睡意湧了上來，他幾乎馬上就要睡著了……

　　“日奈！日奈！你要做什麽啊？”

　　“不要攔著我！”

　　一陣嘈雜的聲音攪醒了滄助的清夢，他睡眼模糊地睜開眼，還沒有想明白怎麽回事，一個女孩子已經衝到了自己身邊，狠狠地把一個耳光砸到了他的臉上。

　　“啊唷！”滄助痛苦地哼了一聲，捂著臉坐了起來，不用問了，敢過來就打自己耳光的人除了日奈這個野蠻人還能有誰？

　　他很痛苦地站起來，這時，玲也也從後麵趕了上來，顯然她已經看到了一切，她兩隻手搖來搖去，不知道該去拉誰，隻能嘟嘟囔囔地解釋：“我，我，我攔，攔她了，可是，可是日奈，日奈……我攔不住她……”

　　這倒是句實話，估計十個玲也都攔不住日奈的。

　　“啊！霧川君！你流血了！天！日奈！你在做什麽啊？”玲也眼睛睜得比鼻子都大，慌張得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聲音緊張得都快哭了……

　　滄助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狠狠地咬了一下牙，目光逼視著日奈憤怒的目光，冷冷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打女人就對你一次又一次的野蠻毫無辦法了？”

　　日奈狠狠地咬著嘴唇，嘴唇還是在激烈的顫抖著，看得出，她內心激動得很。

　　突然，日奈一把推開玲也，抓住滄助的衣領：“你跟我走，就這一次，如果你跟我走了之後還像現在這麽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煩你！走！走啊！”

　　以日奈的力氣顯然是拖不動滄助的，但她顯然使出全身的力氣，臉都漲紅了。滄助用拇指揉了揉左臉，沉吟了一下，低聲說：“放手！你是不是想這個樣子一直把我拖出去？你以為你是陀槍師姐麽？”

　　日奈愣了一下，鬆開了手，哇，這個女人還真大力氣，她一鬆手，自己差點摔了過去。滄助撣了撣身上的海沙，對日奈說：“走吧！”

　　玲也終於知道說什麽了，在身後大聲地喊：“霧川君！小心啊！”

　　滄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日奈究竟有什麽本領，怎麽誰都把她看得像能吃人似的？不過，真是太鬱悶了，堂堂霧川滄助回到古代還不超過兩個月，居然被同一個女人打過三個耳光了……這要是傳出去，真是死了算了……

　　一路上，日奈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滄助才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跟著日奈換了兩次車，又沿著一條小路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了前麵一處很破舊的房子。雖然房子的主人已經很盡力地將房子收拾得幹淨整齊了，但這種幾乎隻有墳場區才有的舊房子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無論怎麽收拾都遮掩不住殘破的氣息。以日奈的家境怎麽會認識這麽一個地方？

　　滄助的好奇很快得到了解釋。一位穿得很幹淨但是很舊衣服的年輕女人正從房子裏走出來準備倒垃圾。“涉穀老師！”滄助完全控製不住自己說了出來，天，這個地方就是涉穀老師的家嗎？

　　涉穀老師依舊是他慣有的笑容，仿佛對他們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像上課的時候一樣，涉穀老師仿佛有些尷尬又有些靦腆，她溫柔地說：“嫌不嫌棄我這裏很破呢？進來坐坐？有我自己炒的茶，嚐嚐吧！”

　　滄助慢慢地走了進去，隻有兩間屋子，涉穀老師把他們帶到外間，坐在單人床上，然後開始慢慢地給他們弄茶，滄助猶豫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涉穀老師，您和家裏人一起住嗎？您家裏一直是這樣？”

　　涉穀老師淡淡地笑笑：“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親，母親做工供我和弟弟念書，為了早點出來賺錢，所以我念了師範，但是弟弟不大懂事，不讀書，隻想唱歌演戲，母親很操心，就病了，本來我和母親一起住在這裏的，母親患了肺癌以後，我在國立高中教書賺的錢根本就不夠給母親交住院費，我把房子、家當都賣了，弟弟又離家出走說要出去闖，我隻能搬到這裏小時候的老房子住，還是不夠錢，就去私立學校教書，多賺點錢治病羅！”

　　滄助愣住了：“我們那麽嘲弄您您都不還嘴就是因為您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涉穀老師把茶端到滄助和日奈麵前：“是啊，杉野可是數一數二的貴族學校呢，被你們笑笑能有什麽呢？你們還小，而且我也確實穿得比較土氣嘛！”

　　日奈眼圈紅紅地看著滄助：“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涉穀老師現在工作沒有了，涉穀媽媽知道了消息擔心女兒，自己從醫院裏出來，要不是我逛街正好遇到涉穀老師，幫她把媽媽送到醫院的話，後果，後果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玩一個惡作劇很開心嗎？究竟有多少人就是因為你們一時的不開心就被你們想盡花樣整？你們隻知道自己舒服，你們知道一份工作對有的人來講是多麽重要嗎？那可能是一條生命，你明白嗎？”

　　“好了，日奈，”涉穀老師打斷了日奈的話，“你不要太介意，日奈還是個小孩子，她總是很衝動的，但是的確是個講義氣的孩子。你很聰明，有一種很神秘的智慧，或許你有很多秘密，也或許你不認同我的做人或是教書方式，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做人，可以不同情別人，但是不能不尊重別人，更不能以自己的意思去替別人做決定，明白嗎？”

　　滄助怔住了，突然之間，眼睛裏有一種酸酸的感覺，這是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滄助突然很衝動地抬起頭：“涉穀老師，您放心，這件事因為我而起，我會負責，您好好休息，照顧您的媽媽，我會給您一個答複的！”

　　涉穀老師又笑了起來：“日奈，我跟你說過吧，滄助是一個本質很好的孩子，隻是不喜歡和外界溝通而已，你不要有那麽多的偏見！滄助，聽涉穀老師的話，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不要再想它了，隻要以後做人能夠記得尊重別人，凡事不要太衝動，我就不擔心你了！好了，我也要準備飯菜，去醫院看我媽媽了，你們趕快回去吧，謝謝你們噢！”

　　滄助忍住眼睛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和日奈告辭離開了涉穀老師的家，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比來的時候好了一些，但是還是沒什麽話可說。滄助總是回頭看著那間破舊的房子慢慢消失在樹後了，他終於忍不住邊走邊問日奈：“你說，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很討厭？”

　　日奈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就不討厭，因為你想到了別人是怎麽看你的，可是以前你做事一直是我行我素的啊，一點都不考慮別人，就比較招人討厭哦！我可是說實話，不是伺機報複哦！”

　　滄助也有些好笑地看著日奈：“同學，我隨便問問的，你不用這麽認真吧，就當講個故事安慰安慰我都不肯啊？”

　　日奈鼓掌大笑起來：“好難得啊，我們的木頭怪物霧川滄助同學居然會開玩笑了，真是奇跡奇跡！”

　　兩個人邊說邊笑地向著學校走去，突然，日奈看到前麵有一家冷飲店，她叫住了滄助：“這裏到學校很難叫車的，也不遠，就走著過去好了啊？不過好熱，好熱，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冷飲啊？”

　　滄助汗水了，這個可是好大的難題啊，天知道冷飲是個什麽東西，飲，似乎是喝的？他幹咳了一聲，對日奈說：“隨便啦，你要什麽我要什麽吧！”

　　日奈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頭：“好乖啊，聽姐姐的話呢！師傅，兩客紅豆冰山，紅豆醬多些哦！”

　　捧著紅豆冰山，日奈拉著滄助坐在路邊的花壇上，滄助很奇怪地看著這一杯亂亂的東西，問：“這些冰怎麽吃啊？”日奈嘻嘻地笑了起來，把勺子遞給他：“挖著吃啊，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從外星球來的嘛，怎麽這麽搞笑啊？”滄助認真地吃了一口，甜香的醬裹著冰融化在嘴裏，一種讓人融化的舒服呢！滄助不禁大大地稱讚著狼吞虎咽起來，日奈看著滄助一臉的紅豆，像個小孩子一樣專心致誌地吃，笑得彎了腰，從背包裏拿出鏡子來給他看：“哈哈，看看看看你自己是什麽樣子？好好笑……”

　　滄助索性用勺子挖了紅豆醬抹到了日奈臉上，兩個人追打起來，嘻嘻哈哈地像兩個國小的孩子。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日奈捂著肚子坐到了一邊，“岔氣……岔氣了……”

　　滄助也笑得不行，氣喘籲籲地說：“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輩子都沒有笑過這麽多……要……要是被我老爸老媽知道我這麽小孩子，肯定失望死啦！”

　　“不是吧？！”日奈一麵擦汗，一麵睜大了眼睛：“笑笑就是小孩子了啊？有沒有搞錯啊，我就一直是盡量讓自己開心的！其實，我的爸爸媽媽都很忙公司的事情，從小就沒有人陪我玩，但是我一直對自己說：自己要對自己好，要給自己找到開心理由！這樣不好嗎？又不是老和尚，為什麽要把情緒藏起來呢？你看我以前一直很討厭你，但是弄清楚了事情就可以和你一起坐在這裏吃紅豆冰山了啊，有什麽問題呢？真是不懂不懂……啊呀，不行了，說了這麽多話，累死我啦！”

　　滄助不禁也笑了起來：“有道理！為了慶祝我們和好吧，再去吃一客紅豆冰山吧？”

　　“哇，不是吧，你知不知道有個科學家叫帕斯卡的就是吃冰死掉的哎！”

　　“哈哈，真的嗎？那你看著好了，我見義勇為一下，把你那份也吃了吧！”

　　“少來啦，我的意思是我來吃紅豆醬，你去吃冰山……”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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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很開心的滄助回到了玲也家，玲也果然又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裏跑來跑去，滄助笑了起來：“喂，你腳被燙到了嗎？幹嗎跑來跑去？”

　　玲也驚喜地撲了上來：“啊，滄助！你終於回來了啊！日奈幹嘛那麽凶地找你啊？”

　　滄助聳聳肩，把玲也按在沙發上：“你先坐下，不要搞得我頭暈啊小姐。”滄助把涉穀老師的故事簡單地講了一下，玲也眼圈馬上紅了：“都怪我……都怪我太任性……一聽說可以不複習不考試就開心的要命，結果差點害了涉穀媽媽一條人命啊！”

　　滄助有點好奇地看著玲也：“喂，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開關的？怎麽說哭就能哭出來？”玲也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低頭抹著眼淚說：“我……我不好意思嘛……我覺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纏得你煩了你才會聽了勝也的話……”

　　滄助假裝很嚴肅地看著玲也：“嗯，我也覺得是你的錯，怎麽樣，日奈今天打我的一耳光，我是不是該轉發給你啊？”

　　玲也忍不住笑了：“討厭！你就知道欺負人家！”剛說完，玲也又好像想起了什麽，有些好奇地看著滄助：“你今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怎麽居然很有幽默感的樣子？而且居然跟我說了這麽多話？”

　　滄助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亢奮，馬上丟下一句“大約是被你這麽蠢刺激得瘋啦……”然後馬上跑回房間去了。

　　隻留下日奈獨自呆在那裏，心裏突然泛起一股甜甜的感覺：堅持了這麽久，霧川君終於對我有好感啦，要不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態度改變呢？她仿佛看到了曙光的樣子，腦子一轉，馬上飛一般地跳上樓，鑽進自己的房間去。

　　午夜一點，玲也家上上下下都安靜下來，除了出去鬼混的勝也，大都進了夢鄉，隻有玲也的屋子裏居然還亮著燈，燈下的玲也盡管熬的眼睛都紅得像隻兔子，但是還是非常的興奮，因為寫了快三十遍的情書終於完工啦，玲也仔細念了幾遍，嗯，最好不要署名，好像滄助不喜歡太張揚呢！

　　玲也又從一大盒子大頭貼紙中挑選出幾張自己比較喜歡的，和信放在一起。開始第二項工程啦！她像變魔術一樣從椅子上抓過一件上衣，很帥的男式休閑風衣呢，這可是玲也想盡了一切辦法終於從滄助屋子裏把衣服偷了出來。嘻嘻，這就完美啦！

　　隻見玲也拿過衣服，又拿過一把鋒利的剪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風衣的襯裏剪開了一部分，然後把剛才準備好的情書和大頭貼小心翼翼地放進去，又拿出找管家借的針線，開始縫上襯裏。玲也一麵縫一經驗地看著自己：堂堂玲也大小姐啊，居然淪落到自己做針線的地步，這種情深誼重一定要感動滄助才沒白費心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