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八章 捉弄新老師

　　果然，涉穀老師的到來給L班無聊的生活帶來了數不清的樂趣，每天猜測涉穀老師的衣服是哪個地攤買的就是其中之一。

　　又一個早上，涉穀老師的腳剛邁進教室門，前排的同學已經開始說了：“鞋，還是前天那雙，哈哈！”

　　“好難看的套裝！上隆町賣三百塊一套的吧？哈哈哈哈！”

　　涉穀老師依舊臉漲紅了走上講台，裝作沒有聽到，努力抬高了聲音說：“今天，我們講函數！”然後轉身準備往黑板上寫公式，剛轉過去，“哈哈哈哈”大家大笑起來，涉穀老師也愣住了，黑板上赫然寫著：“智勇無敵情報科消息，涉穀久美小姐午餐菜譜：梅幹白飯，周二周五改善生活，加醃胡瓜一根，辣醬若幹！”

　　“哈哈哈哈……”

　　連玲也都忍不住偷笑起來：“窮成這個樣子還來杉野教書，自找倒黴嘛！”

　　日奈有點煩地看著大家：“有什麽好笑的？梅幹減肥都不知道，太土了吧？等胖得門都進不來的時候你們就該找涉穀老師要秘方啦！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勝也，過去擦黑板！”

　　“我？！”勝也張大了嘴，那句“我寫的居然我來擦”硬是吞了回去，隻得乖乖地去把黑板擦了，大家馬上轉移了話題，開始笑勝也：“哇，這麽聽話，將來一定怕老婆哦！哈哈哈哈……”

　　滄助不禁抱著胳膊笑了一下，日奈這個家夥還真愛管閑事，這種軟弱的老師自己不知道幫自己，幹嘛要理她？真是無聊！

　　下課的鈴聲響了。

　　大家都開始稀裏嘩啦地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玩，涉穀老師突然抬高了聲音：“大家等一下，我已經教了大家快一個月了，我看過大家以前的考試記錄，發現你們以前的老師很喜歡給你們劃定了範圍再進行考試，我覺得這是一種不好的做法，不利於大家培養能力，真的學會知識，所以我們下一次月考，也就是這個周五將不給複習範圍，但不會超出我們講過的內容，考察大家的能力！”

　　“啊！不是吧，太陰險了啊，以前給劃範圍都考不好呢……”

　　一片大哭小叫中，滄助自己卻在那裏磨指甲，心裏笑這個老師真是有趣，明知道沒人喜歡她還故意做這些讓人討厭的事情，哈哈，我一直以為我回到古代算是很不會做人的那種了，沒想到有人比我還不會做人……不過他們考的那些東西太土了，怎麽換都和我無關啦。

　　誰料到，滄助剛想到這裏，涉穀老師居然講到他的名字了：“還有，我發現有的高分同學，如一位叫做霧川滄助的同學，我發現你的解法全部都不是我們課本所學的解法，所以雖然你考的很好，我依然懷疑你有沒有認真聽課，這種仗著自己懂點課外知識就跟老師耍小聰明的同學更是不允許！我們這次考試，不允許用課本以外的方法答題！”

　　“嘻嘻！”某個角落響起了清脆的笑聲。滄助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日奈這個家夥，哼哼，這麽好的嘲笑自己的機會他怎麽會放過，隻是這老師也太變態了吧，她講的那些過時的方法到了22世紀就會被淘汰的，我明明是傳播先進文化，居然落了一個耍小聰明的下場！死了，吐血而死啊！

　　晚上回到家裏，玲也和勝也居然不約而同地一起敲開了他的房門。

　　滄助有些奇怪，玲也每天過來諂媚是她的功課，勝也居然也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勝少爺一定是惹麻煩嘍，滄助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點管閑事的傾向了，不行，不能染上日奈的壞毛病，哼哼！

　　他繼續麵色嚴峻地看著這兩個慌慌張張的人。

　　勝也推推玲也：“你說，你說。”

　　玲也張了張口，又可憐兮兮地搖搖勝也的衣袖：“哥……還是你說嘛……”

　　勝也幹咳了幾下，終於張口了：“咳咳，是這樣的！你也看到了，那個涉穀老師土的要命，本來就不適合我們杉野學院，再被她教下去遲早會變成村辦學校的！”

　　滄助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麵翻小說，一麵說：“我知道，你們每天不都在整她了嗎？”玲也很著急地大嚷：“可是不成啊，你看，她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我們這麽捉弄她，她居然還賴皮賴臉地留在這裏，而且還這麽變態地提這種考試要求，霧川君，你知道的，你和日奈還好，我們都會死的啦！”

　　滄助好笑地看著他們：“我怎麽幫你們，你聽到的，涉穀老師把我上次的卷子罵得狗血淋頭，所以沒法子的，隻有大家一起死嘍！”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啊，霧川君！”玲也哭喪著臉抓住了滄助的衣袖。

　　勝也狡詐地笑了一下，也拉住了滄助，“我們成立了一個反涉穀聯盟，你要不要參加，隻要能在這次考試裏動一點手腳，我們就可以不用看到她那副不識時務的嘴臉啦！”

　　滄助聽勝也說了半天，心裏覺得這個主意很好笑，嗯，反正對這個老師沒什麽好感，準確地說，從在23世紀的時候，就對一切老師沒有好感啦，這麽好玩的主意，不妨試試哦！幾個小程序，too simple！

　　他沉吟了一下，玲也又開始在旁邊哭哭啼啼了，啊，古人說的好，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真是一點也沒錯呢！他不耐煩地把玲也抓了出去：“你不要再煩我了，我就答應幫幫你們吧！不過你們的消息要準哦，試卷確定是直接在印廠打印然後複印的？”

　　勝也一副一塊石頭落了地的樣子，拍拍滄助的肩膀說：“這個絕對沒有問題，隻要你幫忙，其他任何問題都不會出的，那個程序是從我爺爺做校長的時候就開始了，任何人都不會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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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禮拜出奇的平靜，涉穀老師來上課都沒有人捉弄她，盡管也沒有幾個人聽課，但是已經讓涉穀老師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了。日奈也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幾乎全班的人都轉了性，但問誰都問不出什麽，連最嘴快的玲也都笑眯眯地守口如瓶。更奇怪的是，原本隻是班裏的女生對滄助這樣的帥哥青睞，現在居然大部分的男生都對滄助點頭哈腰了，真是詭異啊！日奈以自己女生最敏銳的第六感推斷，覺得肯定有很多秘密，而且滄助肯定又沒有起到什麽好作用，但是什麽證據也沒有啊。倒是考試越來越近了，日奈隻好忙於複習，看著班級裏大家全都處變不驚的樣子，日奈真是好奇到極點，可是一切就像一個煽情電影，誰也不知道導演會在哪裏引發大家的淚水，一個預感沒有得到證實之前，誰又知道它會在什麽時候爆發呢？

　　周五毫無遲礙的如期而至了，校工為涉穀老師取來了密封的卷子，涉穀老師很認真地開始強調考場紀律，可惜他顯然沒有江川老師那麽豐富的經驗，口羅嗦且一點也不符合杉野學院的特色，大家不禁偷笑，勝也在心裏說：“早知道她這麽沒用，不必低聲下氣地找滄助那個家夥了，哼哼，又得領略那副死相！”

　　涉穀老師絲毫沒察覺出什麽，相反，還覺得大家很配合，既沒有人跳出來搗亂，又沒有人喧嘩，還都微笑著看著自己，她開始一張桌子一張桌子地發卷子，每發一張就聽見一聲半聲的偷笑，她突然覺得有些心裏沒底，很不祥的感覺湧了上來，到底是什麽呢，卻又說不好！

　　日奈的感覺是和涉穀老師一模一樣的，但接過卷子的那一霎那什麽都明白了。

　　當涉穀老師把最後一張卷子發到同學手中的時候，幾乎全班喊了起來：“涉穀老師，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勝也拿著那張卷子站了起來，“啪”地一聲把卷子拍在桌子上：“微分方程、線性代數、參數估計，這就是老師您說的考察能力嗎？您也太高估我們的能力了吧？還有這最後一道題，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對自己太自信啦，怎麽不去參加世界小姐選美啊？”

　　涉穀老師目瞪口呆地拿過一張試卷，天哪，這都是什麽？我出的明明不是這些題啊？怎麽會變成這樣？居然滿篇的高等數學、線性代數或概率統計，最後一道附加題更加滑稽，居然是四張自己不同時期的照片，讓學生按照年齡大小排序！

　　涉穀老師張口結舌，本來就被大家經常捉弄得無話可說的她幾乎暈了過去，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勝也帶著一點成就感地站了起來，說：“怎麽樣，涉穀老師，是您和我們一起去校長那裏呢？還是我們先去，您在這裏等著校工叫就可以了？”

　　涉穀老師聽到“校長”兩個字，仿佛聽到了救星一樣，馬上大聲說：“我要見校長，這個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勝也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好的，我們一起去吧，您先請！”

　　日奈頭疼地遠遠望著大家嘻嘻哈哈，無力地說了一聲：啊呀，不要去啊，涉穀姐姐！

　　玲也笑嘻嘻地拍著日奈說：“嘻嘻，姐姐，我知道你心腸好，放心啦，隻要趕走她，我們不會追究下去的！顯然這次是她挑釁在先嘛……”

　　日奈冷冷地看著她：“你就是這麽把我當好朋友的？居然幾乎全班都知道了，瞞著我一個？”

　　玲也怔住了：“我……我……，不能怪我的，日奈……，是我哥哥不讓告訴你，他說你心軟一定會告訴涉穀老師的……”

　　日奈歎了一口氣，“算了，你們做都做了，還跟我講這些責任幹嘛！又是你那親愛的滄助哥哥幹的是麽？”

　　玲也小心地看了一眼滄助，然後偷偷地點了點頭：“他真的好厲害啊，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他了！”

　　日奈懶得看她，長歎了一口氣。

　　真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除了歎氣還能說什麽呢？此刻的校長辦公室裏，涉穀老師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勝也正在滔滔不絕地控訴：“校長先生，我覺得您應該明白這樣老師利用學校最崇高的檢驗形式——考試來發泄她對我們的不滿是多麽的過分！我們隻是一些懵懂無知的孩子嘛，嗯，你也知道的，我們的家庭都比較有地位，所以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咳咳，就是像涉穀老師這樣生活方式的人，自然會有些比較好奇的語言和舉止，但是涉穀老師居然利用這種考試來對付我們！您看這份卷子，一個高中生怎麽可能答的出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涉穀老師幾乎快瘋了，“我出的卷子真的不是這樣的！我早上去教室之前還看過電腦裏的試題，您可以去檢查我的筆記本電腦，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勝也連忙說話來掩飾自己的笑意：“好啊，校長，您叫校工把涉穀老師的電腦取來好了，讓我們看看這是不是就是涉穀老師所謂的考察能力哦……”

　　校長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唉，我當了十年校長，還沒有遇到過這麽怪異的事情，好的，校工呢？去把電腦取來吧！”

　　幾分鍾的工夫，校工已經把涉穀老師的筆記本電腦取來了，涉穀老師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天哪，怎麽會這樣，真的見鬼了，不但電腦裏存的試題和卷子一模一樣，而且最後一道題的照片還像模像樣地存在一個目錄裏！

　　校長大怒：“涉穀老師！我希望你好好檢討一下，本來我是看你業績出色，負責認真又有理由才同意你從國立中學調過來，現在你居然做出這樣沒有品行的事情！我覺得你不適合在我們杉野學院教下去了！你們可以走了！”

　　勝也得意的表情都快把臉憋紅了，他連連鞠躬：“多謝校長！多謝校長”，然後有意無意地用嘲弄的眼神看了涉穀老師一眼，就飛一般地離開了。

　　“yeah！萬歲！霧川萬歲！”

　　涉穀老師將被迫辭職的消息幾乎瞬間就到達了L班，勝也添油加醋地像表演評書一樣在講台前講述自己的豐功偉績，又學著涉穀老師的樣子，皺著眉頭，睜大了眼睛：“啊，怎麽會這樣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快活地笑了起來，玲也很有麵子地說：“這次多虧我們霧川君啊，滄助簡直是電腦神仙呢！估計現在涉穀老師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對啊，她那麽土！”

　　“哈哈，還是回去教村辦中學吧，正好和學生一起吃梅幹白飯！哈哈哈哈”

　　滄助突然有點笑不出來，隻是因為自己的一點不開心，就讓一個老師失去了工作，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盡管沒有回頭，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來自日奈的殺死人的眼神從這麽多人的極力吹捧的縫隙中傳過來，撒在自己身上，日奈這次估計又要恨死我了，可是……算了，我可沒她那麽多沒用的同情心，這樣沒用的老師，留在這裏也不過是自討苦吃，還不如早點趕走，還讓她少受點氣呢，滄助又一次說服了自己，可是……和上兩次一樣，為什麽說服自己變得這麽吃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