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可愛淘

第四章 帥哥變成GAY

　　滄助的通訊器快做完了，日奈居然還沒有回來，這個蠢丫頭搞什麽鬼啊，難道是想利用自己來逃課？嗯，有可能，古代人總是喜歡做些無聊的事情嘛！

　　“叮鈴鈴……”

　　“完工！”滄助很驕傲地拍拍手，多虧帶齊了百寶袋和縮微PW電腦，自己的效率還是有增無減的，現在手中這兩個扣子大小的東西就有最先進的通訊功能了，這還差不多，要不然三個月帶著那個笨重的手機也太丟臉了吧。

　　“滄助哥！”

　　“滄助哥！”

　　兩聲諂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兩個男生拖了兩把椅子湊到了他麵前，滄助沒有抬頭，繼續玩遊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古話倒是沒錯的，剛才上課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在後麵盯了自己很久了，不要以為我霧川滄助真的是木頭哦！

　　兩個人看到滄助沒有反應，互相對視一眼，繼續諂媚：“滄助哥！剛才你弄的那個東西好像是把手機拆了哦，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手機的功能呢？咳咳，我們知道您真是了不起啊，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做出這麽棒的東西，我們這麽土的人連見都沒見過呢？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看看啊？”

　　滄助鄙視地看著他們：“看吧！”

　　兩個人驚喜地接過仿佛隻是無線耳機的兩個扣子，然後茫然地看著滄助，一個高一點的男生一副誠懇的樣子看著滄助：“這個東西怎麽用呢？”滄助把縮微電腦丟進口袋，然後在紙上寫了幾個數字，然後站了起來，把那兩個扣子放進高個子的耳朵，再把那張紙往矮個子的手裏一塞：“這是號碼，你打個電話試試。”

　　矮個子很好奇地拿出手機撥打，哇塞，居然這麽清晰地可以聽到！他們不禁激動地大叫起來，對視一眼，就不約而同地湊到滄助麵前，壓低聲音：“滄助哥，這個能賣給我嗎？”滄助仿佛沒有聽到，一隻手扶住高個子的肩膀，一隻手把通訊器拿了下來，然後舒服地坐下來，把腿翹到桌子上，閉著眼睛，用一貫的滄助式的低音說：“走開！”

　　就在這個時候，日奈和勝也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套製服，勝也很奇怪地衝著那兩個人說：“夕索，卡夫，你們在幹嘛？怎麽還不去出操？”

　　日奈則鄙視地把製服丟到滄助麵前：“真是魚找魚蝦找蝦，你這種人果然和他們比較談得來，噢？夕索，你可不要忘記你再記一次過就要開除了！勝也，我們走！”

　　滄助看著日奈的背影，突然拉住了夕索的衣服：“你要這個通訊器？”夕索本來已經沮喪地準備離開了，聽到這句話，驚喜地轉過來，對滄助說：“是啊是啊！”他裝作低頭係鞋帶，悄悄地踩了卡夫一下，卡夫馬上麵色沉重下來，憂傷地看著窗外，對滄助說：“本來我不想說的，我不介意他們怎麽看我，但是，我真的很需要幫助！”

　　夕索正準備繼續說，江川老師的禿頭已經出現在了門口，然後濃濃的鼻音又響了起來：“你們在做什麽！出操去！”

　　夕索和卡夫吐了一下舌頭，一秒鍾就躥了出去。江川老師的小眼睛裏刀子一樣的目光就落到滄助一個人身上了。嗯，除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不錯。他隨便扯過那件製服套在身上，便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操場倒是很漂亮，進口的草坪每天有專人修理，像畫裏一樣，滄助還沒見過這麽大片的草地呢！哇，幾百人已經站好了，這麽多人站在一起真滑稽啊！消息顯然傳的很快，似乎各個年級都知道L班來了一位神秘酷辣帥哥，此刻，他在操場邊一出現，所有的目光便立刻聚焦在他身上，“哇……好帥啊……”一片讚歎聲已經低低地響了起來，唉，多虧滄助從小就是全市的知名人物，要不然，這場麵還真會嚇到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當滄助繼續往前走去，一片大聲的哄笑蓋住了所有的讚歎，滄助雖然仍能維持不動聲色，心裏卻奇怪之極，這難道是古代人的禮儀麽？不對，即使是豬也能聽出來這顯然是嘲笑啊，不是吧，我霧川滄助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人嘲笑過？他用餘光瞄了一眼自己，沒什麽問題啊？按照冷靜訓練的守則第一條，就是無論發生什麽，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做自己的事。滄助一頭霧水，卻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笑聲越來越大，好多班級隊伍都亂了，後麵的同學爭著跑過來要看什麽，滄助正在無可奈何中，江川老師從後麵拍了他一下，禿頭又發亮了，濃濃的鼻音嚷著：“霧川同學！你在幹什麽？扮小醜麽？給我馬上回去把製服弄好！然後到我辦公室來！”

　　滄助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把扯下製服，果然，背麵用熒光粉圖了一個大大的“GAY”，還有用速幹粉色油漆寫的一封給江川老師的表白信！滄助的臉都快綠了，他牙齒咯咯地響，低低地吼了一聲：日奈！然後淩厲地目光唰地掃過L班的隊伍，除了一張張笑得快抽筋的臉之外，居然沒有日奈！這個狡猾的家夥！敢挑戰我霧川滄助，不想活了！不過現在最首要的任務似乎是趕快離開操場，真是太太太太太過分了啊！

　　滄助強壓怒氣快步回到了教室，把製服狠狠地甩在桌子上，“啪啪啪”，清脆的掌聲在門口響了起來，日奈嘲弄地倚在門口，笑盈盈地望著他：“怎麽，我們冷靜理智的帥哥居然這麽給我麵子，生——氣——了？”滄助臉上仿佛掛了一層冰，唰地跳過幾排桌子，輕鬆地把日奈抓過來丟到桌子上，然後兩隻胳膊拄著桌子，臉離日奈的臉隻有不到一厘米，呼出的熱氣噴到了日奈臉上，殺死人的眼神狠狠地聚焦在日奈的眼睛上，他一字一頓地說：“你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我是不是GAY？”日奈有些害怕，可是眼神慌亂裏仍然帶著固執：“你以為你仗著自己有力氣就可以讓我屈服了嗎？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我越鄙視你，你不用證明了，你根本就不能算男人！對一個女孩子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你不覺得臉紅嗎……”

　　日奈的控訴被打斷了，滄助熾熱的嘴唇毫不留情地壓上了她的雙唇，甚至有些暴力地印了上去，一種令人窒息的暈眩湧上腦子，她不能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迎上她的是滄助嘲弄而淩厲的目光，屈辱和厭惡讓日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拚命推開滄助，死命地打了他一個耳光，飛一般跑了出去。

　　滄助捂著發燒的臉，也有些怔住了，剛才真是被日奈氣瘋了，怎麽能做出這麽不理智的舉動呢？可是，她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這樣捉弄霧川滄助！而且那種不屈服的正義感簡直讓滄助無法控製住自己，他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低低地嚷：“可惡！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這麽管閑事我不會這樣做的！”

　　出操的同學已經回來了，看見滄助還是忍不住捂著嘴偷偷地笑，玲也居然跑過來正兒八經地說：“滄助，原來你對我那麽凶是因為你喜歡男人？你為什麽不對我說？我能理解你的！”他頭也不抬地一伸手就捏住了玲也的下巴：“閉嘴！拜托你以後用膝蓋以上思考問題！”然後直接把玲也丟到座位上去了。

　　這時，勝也在他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學著女生的聲音嗲嗲地說：“江川君，我霧川滄助好好喜歡你哦！我願意化做一頂假發，緊緊擁抱你sexy的禿頭……”

　　“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起來。

　　“砰！”

　　“啪！”

　　“啊唷！”

　　笑聲戛然而止。勝也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摸著被打腫的臉：“你，你居然敢打我，我回去告訴我媽，你，你不要想繼續上學了！”滄助鐵青著臉不屑地看著他：“你不妨試試每天都這個樣子繼續上學啊！”

　　勝也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隻能閉上了嘴，狠狠地瞪著滄助，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滄助拍了拍手，看了一眼窗外走過來的江川老師，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江川老師慢慢地走進來，繼續用濃濃的鼻音說：“你們在鬧什麽？不要因為霧川同學是新來的就欺負他嘛，給我好好複習！下周的考試可是關係到你們今年的獎學金安排，還有升留級安排，哼哼，都給我用心點！你們知道的，作弊在我這裏可是行不通的！嗯，對了，這周的weekend party取消了，考完試再玩吧！哼哼！”

　　滄助有些厭惡地聽完江川老師的長篇大論，這種學校真無聊，怎麽和我看的可愛淘的小說一點也不一樣呢？討厭！

　　突然，他看見日奈敲了敲門，眼睛還有點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盡管她仍然盡力保持著平靜，滄助銳利的目光還是看出她情緒仍然很激動。她隨便編了個理由，江川老師難得看到日奈很乖的樣子，也不敢再追問，又哼哼了幾句，就吩咐大家上自習，他則搖搖晃晃地走了。

　　夕索和卡夫看到老師走遠了，這才悄悄地把一張紙條揉成小團丟給滄助，滄助看了他倆一眼，打開了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寫了幾行字：“我們也希望對付日奈、勝也和江川老師，請幫助我們，放學後留下來。”

　　滄助捏著那張紙條，沉吟了一會兒，如果是剛才，他肯定把這張紙條看都不看就丟了，幫助？好笑，沒用的家夥，自己的事為什麽要別人幫忙？別人的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但是現在……，剛才被耍的氣還真是有點不平呢，到底該怎麽做呢？

　　正在滄助沉思的時候，校工敲了敲門：“這裏有一位霧川滄助同學嗎？江川老師找你。”

　　滄助有點煩地走了出去，校工對他說：“霧川同學嗎？江川老師在聲樂室，請跟我來。”

　　聲樂室？滄助有些奇怪，去那裏幹嘛？不就是教訓一下剛才的事情麽？為什麽不在辦公室裏談？搞不懂這些古代人的思維！隻能跟著校工繞來繞去，來到了位於頂樓的偏僻的聲樂室。校工指給他門就轉身走了，滄助猶豫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聲樂室似乎很少用，屋裏光線很暗，還有一些灰塵在空氣中飄。江川老師正坐在鋼琴前，點燃了一根香煙，仿佛在思考什麽，如果是別人一定顯得很帥的樣子，但是江川老師的禿頭被煙頭的火光映的一閃一閃，好笑極了，滄助強忍住笑，走了過去：“江川老師，什麽事找我？”

　　江川慢慢地轉過頭，小眼睛居然很迷離的樣子，還憂鬱地歎了一口氣，繼續用濃濃的鼻音慢慢地說：“霧川君，您來了嗎？過來坐在我這裏好嗎？”

　　滄助被他弄得渾身發毛，搖了搖頭，縱身坐到桌子上：“江川老師，有什麽事您請說。”

　　江川站了起來，把一隻手搭在滄助的肩上：“霧川君，其實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多少次我也想這麽做，但是，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啊！”他又用力吸了一口香煙，憂傷地抬頭看著滄助。滄助差點吐了，出於禮貌，還是繼續問了一下：“不好意思，江川老師，我不大懂你在說什麽？”

　　江川搖搖頭：“何必說得那麽清楚呢？其實感情不就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嗎？霧川君你一定沒有想到，你對我的感覺其實也正是我對你的感覺啊，隻是我真的沒有你的勇氣，能夠在那麽多人麵前說出來呢！”

　　滄助隻覺得轟的一下，腦子簡直要爆炸了，日奈這個白癡女人為什麽現在不在這裏，可以看看她到底弄了些什麽事情！再討厭說話的滄助現在也不得不解釋一下，被一個同性戀看上可不是見好玩的事情。滄助咳嗽了一下，躲開了江川繼續搭上來的手，打算詳細的解釋，可是剛開口：“江川老師，其實今天的事情都是日奈她們在開我的玩笑……”

　　“我知道！”江川濃濃的鼻音這樣溫柔的說話還真讓人受不了，但他不容置疑地打斷了滄助的解釋，“我知道，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要謝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的玩笑，我們到現在還讓彼此在痛苦之中掙紮對不對？霧川君，你不要躲避了，我們為什麽不能正視這段感情呢？”滄助簡直要吐血啦……究竟要怎麽解釋才能讓這個老頭不再惡心下去呢？就算我是GAY，也不會看上他的吧？禿頭、鼻音、又老又小氣，真是瘋了！

　　正當霧川跳下桌子，準備好好解釋的時候，“吱呀”，門被推開了，校工走了進來，“江川老師，校長找您。”江川老師擦擦禿頭上因為剛才激動而滲出的汗珠，溫柔地拍了拍霧川的肩：“我先走了，放心，我會找你的，霧川君！不過在班級裏，我還是會一視同仁的，你不要怪我哦……”

　　霧川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川老師走了出去，一掌拍在鋼琴上，濺出一串悅耳的音符。霧川摸摸自己剛才被日奈打過的臉，恨恨地說：“長穀日奈，你做的好事！”

　　沉著臉的霧川滄助回到班級，他掃了一眼日奈和勝也，勝也躲開了他的目光，日奈卻依然挑釁裏夾著鄙視，滄助終於下了決心，他回到座位上，拿出那張紙條，衝後麵的夕索和卡夫揮了一下，然後重重地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