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滿生站在一蛋糕店前左看右看,不知買哪個蛋糕好。滿生的老婆今天滿三十歲了,他想買個蛋糕讓老婆高興高興。他們結婚十年了,但滿生從沒給老婆買過生日蛋糕。
店裏的一名員工問滿生:“買哪個蛋糕?”
滿生說:“我也不知道,都太貴。”那名員工便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此時,一個年輕人碰了滿生一下,那人撞的力度很大,滿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那年輕人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滿生慌一摸口袋,空的,錢包不見了。滿生忙跑上前,抓住那年輕人的手,大聲喊:“你還我的錢包。”
年輕人很凶:“你欠揍,誰拿你的錢包了?”
已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剛好來了兩個警察。高個警察問:“什麽事?”高個警察的語氣也很凶,他剛同老婆吵了一架。他用二十塊錢買了盒金聖煙,老婆說他錢掙不到,花錢卻大手大腳。兩人就吵起來。兩人老是為錢吵。
滿生指著年輕人說:“他是小偷,偷了我的錢包。”
年輕人說:“我沒有偷他的錢包。”
高個警察從年輕人的口袋掏出一個錢包,問滿生:“這錢包是你的嗎?”
滿生很肯定的說:“是我的”
年輕人也很肯定的說:“錢包是我的。”
滿生對警察說:“我的錢認得。”
年輕人冷笑:“你的錢還會說話?”
滿生說:“你說對了,我的錢還真會說話。這錢包裏有三張一百塊的。二張五十塊的,一張二十塊的,一張十塊的。這裏麵整整四百三十塊錢,是我老婆在酒店端了一個月盤子的工資。其實她這個月發了四佰伍拾塊錢,她留下二十塊錢做零用錢。我老婆怕我記不住錢的用途,在每張錢上寫了字。兩張一百塊錢上寫了‘寄家’,意思是寄兩百塊錢回家。因我爸媽給我們帶兒子,我們每個月寄二百塊錢,這二百塊錢包括兒子的撫養費和對爸媽的贍養費。還有一張五十塊錢寫了‘寄張’,意思是寄給張伯伯,他是我村裏人,義務給村人修橋時摔斷了一條腿,生活極困難。我手頭寬鬆時就給他寄點錢。”
高個警察看看兩張百元鈔票,看看一張五十元的鈔票,笑著點點頭。高個警察抽出一張百元鈔票,說:“這錢上寫了一個‘存’字,肯定是存銀行的。你一個月就存一百塊錢?”
“原來我的錢全可以存起來。可我已半年沒發工資了。我在建築工地上幹活,每個月六百塊錢。”
“這張五十塊錢寫了‘還’,是還給人家的?”高個警察問。
“上個月我病了,發燒,拉肚子,我找工友借了五十塊錢,買了一盒退燒藥,一盒止瀉藥。開初上醫院,醫生開了許多藥,我問醫生多少錢,醫生說要二百多塊錢。我說這病我看不起,從醫院裏跑出來了。”
“這張二十塊錢上寫了‘零和生’,什麽意思?”
“這個‘零’是我老婆寫的,意思是這二十塊錢是我一個月的零用錢。其實我一個月花不了這麽多零用錢。我不抽煙,不喝酒,一天三餐由老板包。我一月隻要買包洗衣粉和一瓶牙膏。這個‘生’這是我寫的,今天是我老婆生日,我想給她買一個二十塊錢內的生日蛋糕。”
“還有十塊錢呢?”
“寄二百五十塊錢得要郵寄費二塊五,還剩七塊五,剛好買瓶牙膏和一包洗衣粉。”
高個警察把錢包遞給滿生,“你的錢真的會說話。但你今後別在錢上寫字,這是違法的。”他又對年輕人說:“你還有什麽話說?”年輕人伸出雙手,說:“銬吧。”矮個警察掏出一副鋥亮的手銬,銬住了年輕人的手腕。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辟哩叭啦的掌聲,爆發出一陣嘩嘩地歡呼聲。
高個警察對滿生說:“謝謝你,你讓我懂得生活懂得怎麽生活。”高個警察把抽了幾支的金聖煙塞給矮個警察。矮個警察問:“準備戒煙?”高個警察點點頭:“戒,一定得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