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秋

第三節 白荷花

　　見到潔時，磊的心一抖，掠到嗓子眼跟了，似要從嘴裏跳出來，呼吸也急了。磊心裏說，好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磊看潔的眼裏就有一種粘乎乎的柔情。

　　可潔仍埋頭看她的書。

　　磊的目光就傻傻的定在潔的臉上。

　　後來，潔覺得臉上熱呼呼的，一抬頭，碰到磊那火一樣燙熱的目光，臉更紅了。磊忙低下頭看書，心卻撲通撲通地亂跳。

　　片刻，磊那帶電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癡癡地望潔。一朵碩大的白荷花正悄悄地開放，溢出濃鬱的的馨香。磊醉了，鼻翼不停地翕動，深深吮吸著荷花的香氣。

　　潔說：“幹嗎老盯著我？”潔的聲音很柔，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好在閱覽室裏隻有他們倆人。

　　“我看見了一朵美麗的白荷花。”

　　潔笑了，“騙人，哪有白荷花？荷花是粉紅色的。”

　　“不，我真的看到了白荷花。我還聞到了荷花散發出來的清香，這是世上最好聞的香味。”

　　“你這人真怪。”

　　後來，潔走了。磊也看不見白荷花了，也嗅不到荷花醉人的香味了。

　　磊就四處找潔。

　　半年後，磊在飯館裏吃飯，忽然嗅到一股特別的香氣。磊再嗅，哦，是荷花的香味，磊的心又撲通撲通地跳。磊情不自禁地喊：“潔。”磊的聲音抖個不停。

　　一女人回頭，真的是潔。磊又看見一朵開得正豔的白荷花。

　　磊的眼裏噙著飽飽的兩眶淚。片刻，淚水滾落下來了：“潔，真的是你！”

　　潔愣愣地看磊。

　　“潔，你不認識我？……我又看見荷花了，我又嗅到荷花醉人的香味了……”磊激動得語無倫次。

　　“你是磊！”潔這才記起來了，驚喜地喊。

　　“你是白荷花。”磊說。

　　潔甜甜地笑了。

　　“你真的是白荷花。要不，我一見你，怎麽就看見了白荷花，怎麽就嗅到了了荷花的香味。”

　　後來，磊同潔結婚了。

　　忽兒有一天，磊從潔身上嗅不到荷花的香氣了，也再看不到白荷花了。磊就把鼻子靠在潔的身上嗅，他怎麽也嗅不到荷花的香氣，磊好失望。

　　一回，潔看到磊挽著一個女孩在湖畔散步。難怪，磊嗅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原來他已討厭自己了。

　　潔沒鬧，提出離婚。

　　就離了。

　　磊同那個女孩結婚了。

　　潔每個星期五來一回磊家，把兒子接到她那，星期日下午又送回來。

　　一回，潔出外學習，一個多月未接兒子。兒子成天吵著要媽媽，磊煩：“你這裏不是有媽媽嗎？”

　　“我要我自己的媽媽。”

　　磊伸手打了兒子一巴掌，兒子哭吵得更凶了。

　　這個星期天，磊正同兒子在樓下的草坪上打羽毛球。忽兒，兒子扔了球拍，喊：“媽媽！”就飛一樣穿過草坪，張開雙手去迎接潔……

　　此時，一輛“奔馳”小車飛馳而來。

　　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當“奔馳”剛要碰到兒子時，潔把兒子狠勁往旁邊一推，潔摔倒了，“奔馳”從潔身上壓過……

　　磊睜開眼，看見路中間放著一朵開得正豔的白荷花，白荷花散發出濃鬱的香味，幾隻美麗的大蝴蝶在荷花上翩躚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