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軍是文化局的一個小職員,最近剛剛安裝了家庭電話。因愛軍和妻子都是工薪階層,所以,盡管家裏安裝了電話,平時也很少打。
到了交電話費的日子,愛軍裝了一百元錢來到電信局。女收費員問了愛軍的電話號碼後,在電腦鍵盤上“啪啪”敲了幾下,頭也不抬地說,一千一百零七元。
愛軍愣了一下,以為對方弄錯了,就趴到窗口說,我們基本上沒打,怎麽這麽多錢?是不是搞錯了?
女收費員很有耐心,他又仔細地擺弄了幾下電腦,打印出了一張清單交給愛軍說,你自己看吧,光日本長途就有十幾個。
這一下,愛軍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心想:我哪來的日本長途啊?但他拿過清單一看,確實沒錯,用戶名稱一欄上打印著自己的名字和住址。但他又轉念一想:現在盜打電話的事情頻頻發生,我的電話是不是也被盜打了呢?於是,他就向收費員提出了這個疑問。
收費員微笑著說,那我們調查一下再說吧,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第二天一早,電信局打來了電話。他們經過認真檢查,沒有發現愛軍家的電話有任何被盜打的跡象,並催愛軍在十天內去交電話費,否則將被停機和罰款。
這一下,可把愛軍夫妻倆給愁壞了。你說交吧,這錢交得太冤;不交吧,剛剛安上的電話就要被停機了。兩口子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先不交錢,等十天過去再說。
幾天後的一個星期天上午,妻子出門去買菜,愛軍一個人在書房裏看書。忽然,他聽到客廳裏傳來了“哇啦哇啦”的說話聲,聽不清是在說什麽。他趕緊站起來,幾步跨到客廳,頓時,他驚呆了!
剛上初一的兒子坐在沙發上,正神態安然地打著電話,嘴裏冒出來的是一串串他聽不懂的外語。愛軍強忍著憤怒,心說看我怎麽收拾你。這小家夥一直打了十多分鍾,才說了一聲“沙揚娜拉”(日語:再見),掛上了話機。
直到這時,兒子才發現了滿麵怒容的爸爸。但是小家夥並不害怕,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爸爸,暑假期間我要去日本。
愛軍一聽,心說怎麽,你要去日本?就強忍著沒有發作,盡量控製著情緒問他,你去日本幹什麽?
兒子有點兒驕傲地說,我的日本朋友田島邀我去他家作客。
愛軍一聽這話,氣消了一半,經過詢問,才知道兒子參加了學校和日本九洲的一個中學舉辦的“心連心”聯誼活動,近來一直和他的“心連心”對象田島小朋友用電話談心,商量去日本的事。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愛軍如釋重負,他拍了拍兒子的後腦勺說,兒子,你去日本長長見識是好事,但打電話一定要節約時間,你上個月打進了爸爸一個月的工資啊!
兒子一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