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第一場雪,讓一個叫“刀郎”的哥們兒名滿天下。2004年的第二場雪,我的車被盜了。發現車被盜的當天,天上就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嗚呼,老天爺也同情我,將我丟車的悲傷化為雪花灑滿了整個大地。我對盜車賊除了有點兒恨之外,還有點兒佩服他們手段的高明,我的防盜報警器十分靈敏,平時隔老遠有人放個鞭炮就響個不停,可人家把車都弄走了,報警器就愣沒響。
車丟了,該幹嘛還得幹嘛不是?第二天,我有個業務需要到火車站去一趟,怎麽去?打出租吧!不到倆小時,事情辦完了,該回家了。我站在積雪遍地的路邊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公共汽車,忽然很想坐一次。我以前騎摩托,後來開車,幾乎沒坐過市內公共汽車。從這裏到我家,坐2路車可以直達。雖然我沒有坐過,但以前外地的親友來時,如果我沒有空去接,就讓他們坐2路車來,早就記熟了。於是,我就站在路邊等2路車了。
車一輛又一輛地從我眼皮子底下過去了,1路、3路、5路、8路……可就是沒有一輛是2路車。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寒冷已經將我緊緊地包裹了,我上牙和下牙也搞不團結,磕磕碰碰地打起架來。長期貓在車上的人穿得都少,我還沒有從有車一族過渡到無車族的心態,所以缺乏物質上和心理上的準備。
路邊有一個小書亭,一個中年婦女一直透過窗口在觀察我。也許是因為我在這裏待的時間太長了,那個婦女走出來問我,你等人?我說我不等人,我等2路車。婦女笑了,是那種帶嘲弄意味的笑,她說你在這裏等到天黑也等不來,2路車的站牌得往南走拐個彎才有。我恍然大悟,但因她那嘲弄的眼神,我不想領她的情,我轉身往北就走,我想順著回家的路走,什麽時候遇上了2路車就什麽時候上,我還不信這個邪了,在這個城市混了七、八年了,居然連個2路車也坐不上。
我一邊走一邊注意著過往的公共汽車和路邊的站牌。很多出租車衝我頻頻地鳴喇叭我也視若不見,下定決心不坐上2路車誓不罷休!
走啊走,在我累得快要精疲力竭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前麵的2路車站牌,而且,旁邊正停著一輛我望眼欲穿才看到的2路車。我緊跑幾步,在車起動引擎的同時跨了上去。
我買了票,乘務員隨口問我,你在哪裏下?
我說出了我住的那個小區的名字。
乘務員說,咳!剛才上車的地方就是。
我往車外一看,可不是,車正飛快地掠過我住的小區大門。
我著急地說,快停車快停車!
乘務員說,不到站點不能停!
我說那我怎麽辦?
乘務員說,很簡單,到下一站下去,然後再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