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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足球生命裏的光彩時刻

　　法國人亨利·德勞內創建了歐洲足球錦標賽，1960年的冠軍球隊是前蘇聯，1964年仍有四支球隊參加，西班牙奪冠，1968年的半決賽由擲幣決定，意大利折桂，1972年蓋得·穆勒是搶眼的明星，最終西德人捧去了德勞內杯。這是我出生前的歐錦賽曆史。1976，1980，1984這三屆歐錦賽，是我由過門檻時刮卵子到背著書包上學堂的光彩日子，不看球也不關心足球曆史，隻放任自己的成長史。1988年是荷蘭人的天下，1992年是丹麥人的童話，1996年的歐洲杯德國人發狠，2000年法國人牛B。

　　2004年的這個夏天，激情洋溢的歐洲杯開始了，它並沒給我的生活帶來預想的熱度，我是在一種“冷”的狀態下觀球，冷的情境和冷的心境。這與我狂熱的心、火熱的情形成鮮明的對比，達到不曾預料的和諧。

　　2004歐錦賽的第一場小組賽，希臘隊對陣東道主葡萄牙隊，由光頭裁判皮爾魯伊吉·科利納執法。我預測的比賽結果是二比一，與實際完全相符。我的感覺告訴我希臘的小夥子激情四射，應該能贏心態過於膨脹的葡萄牙，但後者占據天時地利，又不能輸得太慘，果然。感覺沒有錯，我應該一如既往地相信感覺，相信感情。我曾經對古希臘文化抱有濃厚的興趣，那原始文明輝煌的夾縫裏充滿戰爭和變態，血腥暴力和超俗反叛對我構成巨大的吸引力，我對此可以實施唯一的頂禮膜拜。就這樣對希臘有了親和的感覺，不陷反深，難以自拔。一種來自生命原始的衝動，讓我毫無理論依據地看好希臘，我對異鄉國度久遠的感情如此堅定，化作更為固執的信仰和祝願，希望這來自愛琴海的蘭衣軍團能成為橫空出世的真正黑馬。

　　小組賽第一輪在間隔的看球時間裏很快結束，西班牙戰勝俄羅斯，瑞典狂勝保加利亞，荷蘭逼平德國，法蘭西絕地重生反超英格蘭……英國在預料之中完勝瑞士，法國在所料之外戰平克羅地亞。我在疲憊困倦的精神狀態下閬無新意地繼續關注比賽，為了打發時睡時醒的孤獨夏夜。還要為了朋友早起看NBA總決賽，報告拉裏·布朗破解O。K。組合的神秘魔方。為了孤獨而驕傲的單身生活，我還在尋找南美解放者杯充滿力量和對抗，飽含勝利與變數的足球法則。阿根廷河床隊與博卡青年隊的比賽充分展示了足球運動的另一種美。2：2的總比分是死裏逃生？是雙方皆贏？不，足球就是足球，不是肮髒而罪惡的戰爭，不是消遣娛樂的遊戲，足球需要分出榮譽的差值，這無幹暴力思想和遊戲態度。同樣精彩的點球大戰使號稱南美之王的博卡青年躋身最後的決賽，6月30日，上屆世界杯結束兩周年的那一天，他們將與哥倫比亞的卡爾達斯隊巔峰對決。

　　我似乎隻有從他們身上才能看到雄性和野性的美！我無情的渴盼，淹沒所有理性的語言，夢裏崇拜的迷狂、周身鼓蕩的肅殺冷氣，在泥濘的草皮和酷烈的南半球秋季中，安全釋放危險的能量，在球的邊緣和腳的下麵，展現晴朗的藍天。烏雲和夜晚告訴弱者，運動著的生命，才會擁有豐富而完美的成年。

　　科勒頭球破門，捷克以1球艱難地險勝拉脫維亞的那場比賽雖然也被我猜對了，但拉脫維亞隊的優良表現是出乎我的意料的，首次入圍16強就能逼平德國戰車。歐洲杯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弱旅，不到最後一刻，球場上的懸念就永遠存在。這也是歐式足球的最大魅力。對於像我這樣的新球迷來說，憑感覺或資深球迷的分析，偶爾猜中幾場比賽的結果也不是新鮮事。大多數比賽我是猜不中賭不贏的，比如意大利和瑞典的快節奏攻防轉換的比賽，我隻顧得上眼球的快速移動和後半夜夢起觀球的超常體驗，精神愉悅使我不願再去猜結果去賭輸贏。事實上，猜與賭亦是人生過程的一類心理姿態。在等待中猜就是希望，在忍耐裏賭就是美好。等待和忍耐，誠心和耐心我想我都具有，我也知道獲得希望和美好的代價就是應該付出的和必須承受的。無怨無悔地去猜，心甘情願地去賭，耗盡我的熱情和最後的惆悵！用錢來猜，拿命來賭，不到與其離別的蒼涼時刻，我決不低頭，決不收手，哪怕風餐露宿，哪怕忍受屈辱。

　　易布拉希莫維奇，瑞典隊前鋒，23歲阿賈克斯金童，身高192，以外腳背轉身墊射攻入詭異的關鍵一球與意大利握手言和。勇峰剛科鑫喆，22歲光頭後衛，身高180，體重200斤，性感大腳44號，聞五分鍾就讓人終生難忘。有原則有頭腦講道理重感情，對名車足球籃球美食等都有專業研究。擅長道理胡陷球，坐式二郎腿抬高左腳任意求乃其逼殺絕技。勇峰剛科鑫喆，你會永遠忠於他。你（忠於他）的理想一定會實現。

　　貝克漢姆精準的弧線球長傳給歐文，歐文再妙傳給新星魯尼，魯尼完成最後一擊。這是不能錯過的精彩對接！錯過了捷克戰勝荷蘭的比賽令我感到沮喪，為了補償這個巨大遺憾，我報複性地看了北京台和中央台的兩場錄播。捷克在落後兩個球的情況下，頂住壓力頑強進擊，最終以3：2實現大翻盤。

　　10歲以下的小毛孩，20歲左右的青年人，30歲以上的老球迷是否能指出相同的本屆歐錦賽看點：荷蘭陣中光頭中衛斯塔姆堪稱歐陸第一鐵衛；歐洲新人王範德法特；足球野獸戴維斯；狀態正佳的AC米蘭中場西多夫；更有四大射手——巴塞羅那的克魯伊維特，曼聯的範尼，切爾西的哈賽爾巴因克和拜仁的馬凱。法國有齊達內維埃拉皮雷的中場完美結合；亨利、特雷澤蓋的超級鋒線；歐洲最好的年輕中衛梅克斯；德甲第一前腰米庫；曼聯前鋒薩哈；意大利有強力中鋒維埃裏；羅馬王子托蒂；尤文圖斯金童皮耶羅；世界第一門將布馮；葡萄牙有世界足球先生費格；AC米蘭10號科斯塔；波爾圖老大德科；曾經的追風少年戈麥斯；拉脫維亞前鋒維爾帕克夫斯基，克羅地亞的普爾紹……

　　毫無疑問，我是西甲球迷，但西班牙折戟和克羅地亞沉船、俄羅斯出局一樣讓我覺得理所應當，沒有什麽值得悲情的，誰沒有失敗的時候呢？學生時代年少的我還有考第二的時候呢，這不能挫傷優秀的我永爭第一的心氣！我意識到我曾經傲然站立在強者行列，而且如同傳統老牌勁旅一般，“性”不更名“做”不改“性”。後來，江山已改，本性亦移，智日以深，奸日以老。“我被你征服了，你卻連正視自身欲望的勇氣都沒有，為什麽這麽一具青春的軀體，竟包藏著一顆滄桑的心。”

　　追逐時間 超越自己沒有終點

　　接受挑戰 追求成功另一種感動

　　現實生活中 不做自我陶醉的夢

　　掌握理想 絕不低頭 向前衝

　　換上我的天空 散發出自信的笑容

　　年輕就是與眾不同 成功本是意料之中

　　換上我的天空 創造出自我魅力彩虹

　　迎接挑戰 掌握生命的脈動

　　在烏克蘭基輔迪納摩隊效力的前鋒沃爾帕科夫斯基斯在接受胡攪蠻纏的女記者采訪時說：“我不是什麽帥哥，而且我對帥這個字過敏。球是用腳踢的，而不是用臉！我不能總是照顧到球迷的情緒，滿足他們的BT需要。我可以像格倫夏爾那樣，在踢完比賽時脫掉鞋襪扔給球迷作紀念。BUT，我踢球，不能光踩你；我洗腳，看你怎麽聞！英格蘭裁判怪人的本質又暴露了，我被他眼睜睜地漏判兩個點球，不然我們拉脫維亞也能晉級前八強。足球世界真是太惡心了！太讓人上火了！”好個沃爾帕科夫斯基斯！英俊外表加火暴性格，球技超群又出語驚人，好個沃爾帕科夫斯基斯！

　　1/4淘汰賽的對陣情況是：葡萄牙—英格蘭，希臘—法國，瑞典—荷蘭，丹麥—捷克。捷克主帥布呂克納像一個白頭發的老魔法師，在小組賽中神奇地反敗為勝，三戰告捷，利用二線球員海因茨、巴羅什驅逐了沃勒爾率領的有著糟糕鋒線和後防的德國隊。賽前被大眾輿論界普遍看好的爭冠熱門意大利和德國相繼退出問鼎道路，讓所謂的豪門、大腕們掩麵息戰、淚別盛宴，其中的悲喜況味、得失計算又有多少明眼人能真心體會和真正明白呢？瑞典和丹麥的比賽其實沒有作弊，隻有看不懂球的人才有如此差強人意的聯想。球員的腦子其實很簡單，隻有兩個字：贏球。什麽假球、黑哨、性醜聞，跟足球本身有什麽關係？心到！想到！聽到！看到！手到！腳到！聞到！吃到！做到！得到——八國聯軍逐鹿裏斯本，哪個是最後的王者，誰個是偉大的英雄？

　　英葡之戰，OWEN在開場後2分40秒時首開紀錄，以右腳外腳側挑射將皮球送入對手的網窩。83分鍾時剛被斯科拉裏換上場的POSTIGA接隊友西芒的妙傳扳平了比分，全場90分鍾雙方戰成1：1平。進入半個小時的加時賽，各打入一球，用點球一決雄雌。貝克漢姆和魯伊科斯塔這兩個最著名的球星分別射失一粒點球。最終，在經過兩小時四十分鍾的激烈鏖戰後，葡萄牙把英格蘭送回了老家。

　　希法之戰，爆冷！爆冷！果真爆冷，如我所願！法國，任你齊祖大師風采，任你亨利高人手段，任你有攻守兼備的力紮拉祖！沒用！白費！查裏斯特亞斯終結了歐洲五大聯賽最後一隻豪門球隊法國的衛冕征程，雷哈格爾指揮被神庇佑的名叫這斯那斯的小夥子們締造了現代足球版的希臘神話。這是我看過的二十幾場比賽中最完全最激動人心的比賽，固若金湯的防守有效遏製了金線搭檔的進攻，驕傲的高盧人從神秘的希臘人胯下鑽過！殺出個黎明時分，我當即寫下火熱的文字滾燙的心情沸騰的夙願。

　　荷瑞之戰，120分鍾雙方互交白卷，好戲在後頭，開始了殘酷的點球大戰！上演蠍子擺尾、魚躍衝頂等優雅動作、用靈活的腳踝給球迷以藝術足球的視覺樂趣的伊卜拉辛諾維奇，憋屈，懊喪，竟然把點球踢的飛出了門楣。荷蘭隊34歲老門將範德薩準確地撲出了瑞典隊隊長3號梅爾貝裏的罰球。就這樣，北歐海盜拜倒在橙色軍團的腳下，擁有梵高，大風車，鬱金香，荷蘭三劍客的本屆歐錦賽最後一支傳統強隊，一洗12年的奇恥大辱，破除點球魔咒、打破決賽宿命，幸運地闖進1/2決賽。

　　丹捷之戰，沉悶而無精彩可言的上半場令我昏昏入睡，下半場電視仍開著，我體驗了一把夢裏聽球的境界，夢中無球，有人，那個人身體素質好，速度快，視野開闊，我不認識他。一覺醒來，劉建宏和段暄告訴我，揚科勒、巴羅什與喂球一準兒的波博斯基、龍梅夏爾又有上佳表現，最後自以為是的丹麥人吞下失敗的苦果。看人下菜量體裁衣，是足球勝利的規律；食色性也，乃人間最大的道理。民以食為天人以性為本，娛樂不能影響生活，體育不能改變事業。看球不能停止想人，這個人是回憶的一劑猛料，我認識。

　　勇峰剛科鑫喆，在德意誌第四帝國“慕你黑我1860”踢球，擁有歐洲人的身體和南美人的技術，兼顧力量、嚴謹與個人英雄主義，具有出眾的人品和出色的長傳、遠射、盤帶、速度優勢。三年前我就看好他，與這個足球明星的交往已整三年，那時在火龍球場不期而遇，心中泛起崇拜的異樣情緒，在兩年半後的元旦泛濫成災，於是就有了半年的美夢和迷醉。星光黯淡，婉拒了我最後的無理請求，當麵拒斥並親手扼殺我付出的所有感情，以之唯有的理智和無知。三年後的7月5號，我心中的球星隕落了，我愛慕的巨人遠去了。也許，明星根本就沒在我心裏升起；原來，巨人從未向我身邊靠近。我知道，有人從未離開；我深信，有人從此墮落。墮入永劫。

　　半決賽。當荷蘭遭遇葡萄牙，橙色風暴萬劫不複；當捷克碰上希臘，雇傭軍團在劫難逃。希臘悲劇沒能上演，希臘神話仍在延續。我們有理由讚美來自奧林匹亞山的希臘勇士(4-4-2)：1-尼科波利迪斯，2-塞塔裏迪斯，5-德拉斯，19-卡普西斯，14-菲斯薩斯，20-卡拉古尼斯(21-卡楚拉尼斯)，7-紮戈拉基斯(隊長)，6-巴西納斯，8-揚納科波洛斯(11-尼古拉迪斯)，9-查裏斯特亞斯(23-拉基斯)，15-弗裏紮斯，10-查塔斯——記住這群“廝”們吧！唯有他們神勇無敵，六場比賽一平一負四勝，從小組賽一直殺進決賽。這匹當之無愧的黑駿馬能一黑到底，是被我熱情祝福了的。三個1：0的勝績中，那粒第106分鍾絕殺的金色銀球，送走了英雄球隊捷克。

　　冷表情或無表情看球，不期待精彩，不渴望成功，卻不能掩飾我對陽剛的渴盼，對英雄的崇拜，對大氣渾成的熱切神往……裏斯本，光明球場，希臘VS葡萄牙。“今夜跟我一起流血的，應該是我的兄弟！”當藍色希臘的特洛伊勇士們舉起生命的獎杯，那一刻，我感到生命的光彩和喜悅，尊嚴與自豪！生命於我，是一場冷表情對陣的熱戰。熱戰終有一天偃旗息鼓，那時的我依然麵無表情。

　　你不需要什麽言語 光亮就是你的聲音

　　不論在何時何地 你都是那般明亮美麗

　　兒時夢裏總少不了你 時常想親近和看到你

　　希望 有一天 能與你 在一起

　　像你那樣 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