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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幽靈的複仇(4)

  “催眠?你會催眠嗎?”付玉書呆住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催眠了,是醫用催眠。簡單的說,就是通過儀器在她半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讓她講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這也是我們檢查一個人夢遊的一種方法。”莫醫生笑了笑說道。

  “我夢遊嗎?這,到底怎麽回事啊!”白若呆住了,她轉過頭看著付玉書。

  “先聽醫生的話,回頭我跟你解釋,好嗎?”付玉書頓了頓,說道。

  “小姑娘,放心吧!沒什麽事情的,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莫醫生笑了笑,站了起來。

  白若努了努嘴,看著付玉書堅定的表情,她沒有再說話。躺在病床上,一切準備就緒。她忽然有種莫名的壓抑,她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麽?難道自己真的夢遊?

  “催眠開始之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莫醫生忽然說話了。

  白若點了點頭。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莫醫生問道。

  白若頓住了,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她想起了周遠,那是鬼魂嗎?還有剛才看見的那個死人,陸明浩,王雨菲,這些曾經在她視線裏出現過的死人。可是,真的有鬼嗎?她不知道。

  “開始了。”沒有等她回答,莫醫生便開始了催眠。

  閉上眼睛的時候,白若忽然想起一句話——鬼,在我們心裏。

  8

  付玉書沒想到對於白若的催眠,會發現她內心隱藏多年的秘密。

  莫醫生仔細提問著每個問題,他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白若含糊不清的回答,正一點一點把白若內心的世界敞開。

  父母的離異,內心的孤獨,如同一副展開的畫卷,把白若的童年展現出來。

  付玉書沒想到,白若眼裏的憂傷背後竟然有著如此深厚的綿延。那些深埋心底的東西像一層層厚厚的繭,讓白若把秘密一層層覆蓋。

  現在,白若迷迷糊糊的囈語,正是一個真實的白若——沒有憂傷、沒有難過、沒有負擔,她的臉上甚至帶著輕和的笑容。

  “你是怎麽去舞蹈室的?”莫醫生開始提問重點問題。

  “我看到了他,想要把徽章還給他。可是,卻沒找到他。原來鏡子的後麵還有一個房間。”白若回答道。

  “那、你同學是你殺的嗎?”

  “不是,我沒殺她。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若搖著頭,眼睛依然閉著。

  “你後來有去過舞蹈室嗎?”

  “沒有……有,我也不清楚。我好象看見自己進去過,對,我跟著楊藝去的。她站在白樺林,後來,後來我看見一個牌子——攝魂、是攝魂。”白若的話有些中斷,似乎很難回答。

  叮,莫醫生見此情況,關掉了儀器。白若最後的回答,讓付玉書更加疑惑。

  攝魂,是什麽意思?

  莫醫生坐到桌子前,看著手裏的檢查結果,說話了,“根據你提的情況,白若第二次去暗室,很有可能是受了別人暗示。”

  “什麽意思?”付玉書有些不明白。

  “和催眠一樣,心理學上稱為心理暗示。就是說,當一個人受到別人提示,或者事物提示後,會產生一些幻覺,甚至做出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行為舉止。國外很多催眠大師就是利用這一點,可以做到人體懸空什麽的。當然,包括我們中國流傳的攝魂術。”

  “攝魂術?你是說白若她中了攝魂術?”付玉書愣住了。

  “有這種可能。不過,攝魂術也是催眠的一種分歧。根據對白若的檢查和催眠,我覺得她不像是殺人凶手。這一點,還需要警察勘察。當然,白若心裏有許多陰影。至於這些陰影會不會影響支配她做出一些事情,就不得而知了。”莫醫生說著,在檢查結果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明安精神醫院,付玉書一直沒有說話。他拉著白若來到了紅河邊。

  時間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河麵上,泛起粼粼金光。

  “你怎麽不問結果?”付玉書望著河麵,說話了。

  “我相信,自己一定會沒事的。”白若笑了笑,撫了撫額前的頭發。

  “不,有事,你有太多心事。”付玉書轉過了身,他癡癡地望著眼前的女孩。河風吹著她的長發,夕陽將一縷金黃鑲嵌在她的側麵,是一幅華麗的圖案。

  白若轉過頭,她無法別人透視自己心底的秘密。河麵上有漁船亮起了漁燈,在孤獨的河麵上顯得溫暖安和。

  “雖然莫醫生不能完全證明你沒有殺害王雨菲,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是殺人凶手。”付玉書鎮定的說道。

  “謝謝,謝謝你。”白若抿了抿嘴唇,她不知道除了感謝,還能說什麽。

  “白若,可以把你那些傷痕累累的過去攤給我一半嗎?我不想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那樣,我真的會崩潰的。白若……”付玉書說著,眼淚流了出來,風一吹,涼到心底。

  白若低下了頭,眼淚順著臉頰潸然而落。

  等一個人的時間太久,便會忘記一些東西。白若聽見自己愛情墳墓裏,有一些東西破土而出。

  那個黃昏,那首歌曲,那個玩笑,那個男孩,那個賭咒,所有掩埋在墳墓地下的東西,似乎在這一刻悄然複蘇。

  他們已經沉睡太久,他們終於等到春天的到來。

  白若低低的抽泣著,是感動,是難過,還是哀傷,她不知道。

  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了她,然後幫她擦掉苦澀的眼淚。

  “我會一直陪你,一直陪你。”付玉書輕輕呢喃著,他的嘴唇滑過白若哭泣的臉頰,那些悲傷仿佛都被愛情的吻個個擊碎。

  紅河,這個被南城稱為愛情盛產地的地方,又一次見證了愛情的盛開。白若忘情的抱著付玉書,她感覺二十年來所有的痛苦與悲傷,在那一刹那全部融成了甜蜜。

  睜開眼的時候,她想起了楊藝,昨天自己是跟著楊藝來到這裏。後來,楊藝去了白樺林,然後,頓時,白若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她一下抓住了付玉書,急急地把昨天的事情講了出來。

  夜色闌珊,楊藝坐了起來。

  她呆望著對麵熟睡的白若,忽然有一種愧疚感。這個宿舍隻剩下她們兩個人了。想起其他宿舍的舍友都是和睦開心的樣子。楊藝除了羨慕,更多的是難過。

  如果不是陸明浩,自己宿舍一定也和其他宿舍一樣。

  滴,床頭的表響了一下,是零點報時。楊藝回過神,她拿起床邊的一個塑料袋子,站起來走出了宿舍。

  門被關上了,躺在床上的白若立刻坐了起來。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玉書,她出去了。”

  “好,你跟著她出來。我在女生宿舍樓旁邊等你。”裏麵傳來付玉書的聲音。走下樓,白若看見付玉書躲在旁邊的廣告欄邊。

  “她向後操場走去了。走,我們跟過去。”付玉書拉著她,向前走去。

  夜色深沉的後操場,沒有了白天的喧嘩。楊藝走得很快,根本沒有注意後麵跟著的兩個人。白若看著楊藝輕車熟路的推開一道柵欄,然後走向了操場後麵的甬道裏。付玉書的臉色也有些陰沉,那條甬道,正是兩年前發現周遠屍體的地方。現在,楊藝去哪做什麽?

  沒有多想,付玉書拉著白若走了過去。

  9

  甬道兩邊的樹木很高,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猙獰森然。兩人跟著楊藝來到了一條隱秘的小巷,黑漆漆的小巷口,如同一張隱藏著未知罪惡的大口,挑釁的盯著過來的每個人。

  白若心裏很忐忑,雖然身邊有付玉書的陪同,但她還是有些害怕。楊藝每天晚上都出去,難道真的是去見陸明浩。

  白若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楊藝說的話,我見到了明浩,他還送了我朵梅花。

  走到小巷的盡頭,楊藝竟然不見了。

  小巷的盡頭是一堵廢牆,後麵是政府正在拆遷的老城街。

  “明浩,我來了。”正在疑惑不解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正是楊藝的聲音。白若這才發現,在小巷的旁邊,竟然有一間小屋。

  這個時候,小屋的燈亮了起來。

  白若看見屋內映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楊藝,另一個似乎是個男孩。

  想起剛才楊藝的話,白若不禁吸了口氣,難道,那會是陸明浩?

  付玉書似乎也是迷惑不解,他拉著白若慢慢走近了那個小屋。

  小屋是以前的石砌屋,窗戶有一條細縫,付玉書借著那條縫隙往裏麵望去。

  小屋內,那個男孩背對著窗戶,楊藝正拿著什麽東西往他身上抹。氣味從屋子內竄出來,有些刺鼻,似乎是浸泡屍體的福爾馬林。

  正當付玉書狐疑不定的時候,那個男孩突然身體往後仰了一下,楊藝慌忙拉著了他。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付玉書還是看見男孩的半邊變形的臉,那正是從實驗樓跳下來摔死的陸明浩。

  “啊!”白若驚聲叫了起來,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楊藝聽見了外麵的響聲,警惕的站了起來。付玉書看了看白若,然後推開了小屋的門。小屋裏,福爾馬林的氣味很重,更多的是楊藝對陸明浩愛的氣味。

  楊藝對於付玉書和白若的到來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她隻是拿著浸過福爾馬林的幹布,擦拭著陸明浩身上有些腐爛的地方。

  “為什麽要偷屍體?”付玉書問道。

  楊藝沒有說話。

  “你這是犯罪,知道嗎?”

  “楊藝,陸明浩已經死了,你別這樣,好嗎?”白若理解楊藝的做法,她知道失去愛人的滋味要比任何痛苦都難過。

  “不,他可以活過來,他可以活過來。”楊藝停止了擦拭,抬起了頭,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憧憬的眼神。

  “死人怎麽可以複活呢?不可能的,楊藝,你別傻了。”白若不知道該怎麽勸慰她。

  “可以的,就像周遠,他不是死了兩年又回來了嗎?他有不死符,明浩有重生符。你們不懂、不懂的。”楊藝搖了搖頭,眼淚落了下來。

  “不死符?重生符?什麽意思啊!”付玉書呆住了。楊藝不再說話,隻是握著陸明浩的手。

  小屋內,空氣仿佛凝結。三個人,一具屍體,疑問無數,同樣——期待無數。

  “我要告訴警察。”許久,付玉書說話了。

  “不行,你不能告訴警察。”楊藝似乎醒悟過來,她厲聲喊道。

  “楊藝,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死了是不可能活過來的。你看,陸明浩,他的身上已經有多處腐爛,再這樣下去,隻會變成一副白骨。”付玉書說道。

  “反正,你不能告訴警察。否則,明浩就活不過來了。還有八天,八天就可以了。”楊藝搖著頭,一副決裂的樣子。

  “別再聽小A的話了,明浩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忽然,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門口,一個男孩走了進來。

  付玉書看到男孩的樣子,不禁大駭,他聽見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

  “你,是人,還是鬼?”白若也驚呆了,她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陸明浩已經不可能再活過來。”周遠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沉重地說道。付玉書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他使勁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股生疼告訴他,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兩年前,躺在法醫科的那具屍體,此刻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前。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活過來?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所有的事情都是小A搞出來的,包括陸明浩也是他殺的。陸明浩即使擁有重生符,也不可能輕易把自己的性命丟掉。所以,楊藝你必須明白過來,不要再為小A利用了。”

  周遠的話讓付玉書回過了神。

  “你到底是誰?周遠死了,你不是周遠。”

  “這不重要,你們可以把我當作周遠,也可以當作我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鬼。我隻是不想讓梅花社的社員死的不明不白。因為,我們都是被命運拋棄的人。”周遠說著,拿出了一張紙。“小A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我現在還不清楚。所以,付玉書,下一步,你要幫忙找出小A的真正目的。”

  “我為什麽要幫你?”付玉書頓了頓,反問道。

  “因為白若,她是這場遊戲最後的砝碼。如果小A贏了,你將會失去剛剛得到的愛人。”周遠指了指白若。

  “什麽遊戲?”付玉書怔了一下。

  “到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周遠打了個啞謎。

  白若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從撿到徽章,到實驗樓舞蹈室,再到後麵發生的這一切。似乎是一個設計好的圈套,而自己從開始就注定要被席卷進來。

  我們都是被命運拋棄的人,這句話,白若曾經聽媽媽說過無數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周遠嘴裏聽出來,她卻有種莫名的恐慌,仿佛要引出一個曠世絕秘一樣。

  鈴,鈴,清晰的電話聲從付玉書的口袋裏傳了出來。他遲疑了一下,拿起了電話。

  “玉書,事情怎樣了?你找到為白若翻證的證據了嗎?”高成的話清晰的從電話裏傳出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找到了,並且,我還找到了陸明浩的屍體。”付玉書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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