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靜寂。
整座校園空蕩蕩的,一盞有氣無力的探照燈懸掛在教學樓的頂層,發著昏黃的弱光,仿佛一個瀕死的老人。
暗夜裏忽然閃出幾朵搖搖欲墜的燭光。燭光旁,出現幾張戴著猙獰麵具的臉。每個戴著麵具的人都穿著黑色的雨披,蠟燭被他們小心的捧在手心裏。他們一個接一個向前走著,一行五人。
走到實驗樓前,前麵的人停了下來。他回身望了望身後的人,用一種低到沉悶的聲音說道,“我們到了。”
後麵的人沒有動,隻是緊緊地護著手心裏的蠟燭。
“吱!”,實驗樓的大門被推開了。五個人一個接一個走了進去,五朵微弱的燭光瞬間把眼前景象映得清晰起來。
“汪靜靜,你確定是這裏?”前麵那個人又說話了,他的聲音很低,在寂靜的走廊裏卻顯得詭異莫測。
“三樓,舞蹈室。沒錯的。”說話的是中間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
五個人沒有再說話,沿著樓梯向樓上走去。
終於,他們到了舞蹈室。推開門,一麵寬大的鏡子映進了他們的眼裏,那是舞蹈學生用來練習形體的鏡子。
五個人把蠟燭放到桌子上,不約而同地走到了那塊鏡子麵前。
汪靜靜往前走了一步,朝著鏡子按了幾下,寬大的鏡子竟然向門一樣向兩邊敞開。然後,汪靜靜抬腳走了進去,身後的幾個人相視看了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燈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不足十平方的狹小空間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再沒有其他東西。
“周遠,我們開始吧!”汪靜靜說著把麵具摘了下來,沒想到的是,她的裏麵竟然還戴著一個麵無表情的柔皮麵具。
其他人跟著把麵具摘了下來。
“看來,大家還是不太相信啊!”周遠摘掉麵具,露出一張帥氣陽光的臉,他看了看身邊的其他人,除了杜雨軒,都還戴了第二層麵具。
“我們做的事情本來就不光彩,還是不要見真麵目的好。”汪靜靜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好,按照我們的計劃。大家先照張合影吧!”杜雨軒說著從包裏取出了一個照相機,放到桌子上。
哢,閃光燈晃過。畫麵定格成了一張照片。三個臉戴麵具的人站在後麵,社長和杜雨軒站在前麵,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我們開始吧!”
汪靜靜的話剛說完,房間裏的燈突然滅了。房間裏一陣騷動,很快,黑暗中傳來了汪靜靜的聲音,“大家都別動。我包裏有手電筒。”
房間裏靜了下來,隻聽見汪靜靜在包裏摸索了片刻。跟著,一束光亮把整個房間映得通明。
啊,杜雨軒突然指著地上驚叫起來。
隻見周遠躺在地上,他的心口插了一把尖刀,殷紅的血正順著衣服流到地上。
房間裏瞬間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誰?誰在裏麵?”外麵,傳來一個喊聲。
汪靜靜立刻把手裏的手電筒關掉了。
當啷,鎖被打開了。一個老人拿著一把手電走了進來。看見地上的人,他頓時呆住了。片刻後,他轉身向外麵跑去,邊跑邊叫,“殺人了,殺人了。”
一張照片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地上,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上麵正是剛才五個人的合影。上麵還寫了一句話,梅花社全體成員攝於2006年3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