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黑板之後,對正在擺正桌椅的女生說:“我提的水用完了,輪到你提。”
——不會再濫用我的同情心。
花喻也明顯覺察到雪緒對自己的敵意,卻不清楚原因。想說什麽,但看到雪緒冷冰冰的表情又咽了回去,彎腰提起水桶走了出去。
和複雜的三角關係保持著友好關係,眼下還跟自己做同桌,最苦惱的人應該是花喻才對。但意外的把關係處理地不錯,單憑這一點,雪緒也覺得麵前的女生並不是想象中那麽普通。不是太善良就是……太狡猾。
經曆過淩音的事之後,雪緒醒悟到,永遠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要隨便動用自己的惻隱之心。有些人拿技藝謀生,也有些人拿可憐換取同情。人心隔肚皮,雪緒已經不再輕易相信自己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水桶摔到地板上的聲音,雪緒轉過身,看到阮夏正生氣地看著自己,而手裏拉著臉色更加蒼白的花喻。
“你明知道花喻今天身體不好,為什麽還讓她去提水?”
雪緒不明白阮夏何故大驚小怪,轉念一想才明白,女生生氣的不是自己刁難朋友,而是因為自己出現在遊光遠身邊。這樣的友誼,真是很可笑。
“她不能提水麽?”
“你明知道她常常去保健室休息,自然了解她是身體不好,你個子高身體好,為什麽要故意為難她?如果剛才不是有我在,她暈倒摔下去,你負得起責任麽?”
“也許你們在家有父母照顧,在學校有朋友擁護,覺得提一桶水也是會累到威脅生命的大事,可是一起做值日,我們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我沒有承擔她分內的事,但我覺得這取決於我的個人意願,牽扯不到責任的層麵。”
“顏雪緒。”阮夏不顧花喻的阻攔,女生的冷漠讓她真的很生氣,“你以為光遠喜歡你,季明理也讓著你,你就可以目中無人嗎?因為花喻跟光遠關係好,你就為難她,太過分了。”
“阮夏不要說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花喻極力勸解。
“為什麽會聯想到那個層麵?我怎麽做,和他們完全沒關係。我不是你們,也請不要以你們的心胸來考慮我。”雪緒不想再看這兩人為了自己私心而表演為友誼而戰的正直樣,覺得乏味無趣,甚至惡心,“同樣也不要小看我,我對你們這種人已經看得透徹。我對爭風吃醋沒有任何興趣,以後麻煩不要再來煩我。”
拿起書包繞過她們走出教室。
下樓之後,突然覺得好累。
靠在牆上,涼意滲透衣服傳達到皮膚,冰冷的感覺,布料如何阻擋。
當初的自己和淩音,在紀尤佳眼裏,是不是,也是這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