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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昨天深夜三點,三個日本人潛入了位於臥龍崗下的朱(義智)童(明)研究所。正如葛隊長後來分析的,他們先潛入地下室,找出主電腦的電纜,用膝上型電腦聯上,進入了研究所的防護係統。鈴木芳子破譯了密碼,關閉了報警器。然後三人離開地下室,從外邊接近關猩猩的房間。從窗外看,一名老管理員哼著宛梆,在屋內來回巡邏。大廳的正中是一座銀光閃閃的合金囚籠,分內外兩層,猩猩關在裏層。單看這種嚴密的防範措施,他們也相信那位饒舌的中國女人所言不虛。這隻猩猩一定有絕世神功。

  這會兒黑猩猩腰裏沒有拴鎖鏈。它孤獨地蹲在地板上,似乎在冥思,在追憶密林中的生活。啞巴阿部治一潛到一棵榆樹後,取出麻醉槍,又從背囊裏取出一隻冷凍盒,打開,露出一顆比花生米略大的冰彈。冰彈呈淺綠色,冒著濃重的白汽。他屏住氣息,把冰彈裝到槍膛裏,透過窗戶射進去。

  昨天深夜三點,三個日本人潛入了位於臥龍崗下的朱(義智)童(明)研究所。正如葛隊長後來分析的,他們先潛入地下室,找出主電腦的電纜,用膝上型電腦聯上,進入了研究所的防護係統。

  冰彈準確地落在囚籠內,黑猩猩奇怪地看著它。管理員也聽到了動靜,不過他肯定以為是猩猩弄出的聲響,便不慌不忙地過來查看。這正合三個日本人的心意。冰彈迅速蒸發,藥效已經起作用,猩猩和管理員都搖晃著,先後倒在地上。

  三個人捅開門鎖衝進去。他們從管理員身上取下鑰匙,打開囚籠,把猩猩抬出來。鈴木芳子取出注射器,為猩猩注射了一劑“科克”。這種毒品藥效很強,一次便可上癮。“這比金庸筆下的豹胎易筋丸、腐骨爛肌丸可厲害多了。”鈴木義仁獰笑道,“從此它再也逃不出我們的手心。”

  然後,他們把一個麥粒大的示蹤儀固定在黑猩猩的毛發中。這時,毒品造成的亢奮使猩猩醒過來。一排電火花在它體內的神經節點上爆裂著,放射著絢麗多彩的火花。極端的快感慢慢漫過它的意識,它像在雲霧中漂浮……腳下是綠色的密林,一群同類正在樹上躥躍,猩猩媽媽送來香甜的野果……

  星星睜開眼,看見一個女人正把針管從自己胳臂上抽回來。它不知道針管裏是什麽東西,但本能地知道,自己體內蕩漾的快感是從那裏來的。那女人正在向它比啞語:舒服嗎?快樂嗎?以後跟著我們,天天都會有這樣的快樂。

  眼前的一切仍然是虛浮的,朦朦朧朧。那個老家夥在使眼色,臉色黑黑的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件鐵圈,上麵帶著長長的鏈條。盡管仍處於快樂的眩暈中,獨孤星星還是馬上清醒過來。它對這玩意兒的用處再清楚不過了。因為幾年來,這種東西一直鎖在它腰裏,讓它不能自如地活動,不能到屋外去,不能爬樹,不能在樹枝間縱躍……它絕不能讓自己再次被鎖住!老家夥知道猩猩已經清醒了,驚慌地催促啞巴快點動手,啞巴手忙腳亂地把鎖鏈向它身上套。不過,這種忙亂的慢動作對星星來說是太可笑了。它憤怒地站起來,長嘯一聲,一道黑煙閃出門外,轉瞬不見。

  鈴木義仁氣得滿臉通紅,劈劈啪啪給啞巴甩了幾個嘴巴,八格八格地罵了一通。鈴木芳子小聲為丈夫辯解:“爺爺,沒料到它能這麽快醒來。按藥效計算,至少得一個小時後才會清醒。”

  鈴木義仁已抑住失態,恢複了冷漠的表情。“沒關係的,等毒癮發作時,它會自己回頭來找我們的。”

  管理員還昏迷不醒。啞巴沒處解氣,對他腰部狠狠踢了一腳。鈴木義仁嚴厲地說:“不要耽誤了,快離開這裏!”

  三個人細心地抹去自己的蹤跡,迅速離開研究所。

  此時,獨孤星星已經到了崗上,坐在一棵虯枝盤繞的千年古柏上。八年來它第一次獲得自由,沒有籠子,沒有腰間的鎖鏈,能在樹林中縱跳……它高興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不過這片林子太小了,樹上也沒有它喜歡吃的香蕉、猴子麵包和白蟻。

  那個地方——它的家鄉,在哪兒呢?

  它是兩歲時從非洲中部的密林中被捉的,輾轉去了幾個國家,最後用飛機運到這兒。幾年來,那個男人和女人(小剛父母)細心地照料它,給它好多好多密林中吃不到的美食,教它說話,讓它睡磁力床,給它喝神水。它知道自己越來越聰明,比自己的所有親人都聰明,比它們加在一塊兒還聰明。就像有人劈開了永生永世禁錮它們的黑暗,讓一道明亮的光線透射進來——但正是因為這樣,它才越來越憤怒。它知道那個男人和女人都是好人,但不能原諒他們老是把自己鎖著,還常常拿一種會燒灼皮膚的玩意兒(激光槍)監視著它。

  現在我總算自由了。

  當它第一次正確地使用“我”的概念時,一道興奮之波掠過它的神經。黑猩猩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動物,即使是未受訓練的黑猩猩也會在穿衣鏡前輕鬆地辨認自己。如果在它的額前點上一個紅點,它會敏銳地發現這點不同,然後努力想擦掉它。而其他動物,包括除猩猩之外的靈長類動物,都不能認識自我。它們立於鏡前時,隻會對那個“陌生的闖入者”咆哮不已。

  這說明,黑猩猩種族離衝破蒙昧、取得“我”識,隻有一步之遙了。在教授夫婦的智力拓展中,獨孤星星更是跨過了這道界限。

  自由了。它渴望荒野的呼喚。

  它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對它來說,這也是一種束縛,一種囚禁。在密林中時,它從來沒穿過這樣的東西。於是它撕裂衣褲,從身上扒下來,向研究所方向遠遠地扔過去。

  它在夜幕中無拘無束地蹦跳著,越過馬路,越過平房。可惜這兒的樹木太少,到處是四四方方的樓房,到處是馬路和燈光雪亮的夜行車。這使它心中很不痛快。忽然它眼前一亮,在前邊發現一處綠島。那兒樹木茂密,燈光也比較少,還能聞到熟悉的野獸的味道。於是,它縱過百裏奚公園的圍牆,來到公園中附設的動物園內。

  星星首先看到的是一座龐大的猴山。大部分猴子已經睡了,隻有幾隻老雄猴的眼睛在月色中閃閃發亮。它不認識這些親戚(在非洲,它隻見過大猩猩和狒狒)。猴山的鐵門關著,一把碩大的鐵鎖鎖在上邊。這正是它恨之入骨的東西,而且它也知道如何對付它。

  星星閃到值班室。值班員正在看報,牆上掛著一個銀色的鐵環,上麵拴著幾把鑰匙。星星閃進去,偷偷把鑰匙串取下來。值班員毫無反應。然後它打開鐵門,驅趕著猴子往外走。猴群被驚動,吱吱地叫著。兩隻大雄猴認為猩猩是對自己的威脅,齜牙咧嘴地怪叫著。值班員聽到動靜,提著手電過來查看。星星沒耐心和猴群幹耗。它衝過去,閃電般抓住兩隻老雄猴扔出門外。猴群炸了,吱吱地叫著,潮水般從鐵門中衝出去。

  值班員急得又是叫又是跳:“不許跑,快回去!”但他的喊叫對炸群的猴子毫無作用。

  兩秒鍾之後,星星又打開了豹籠。它認出這種豹子和非洲獵豹很相似,而獵豹曆來是猩猩的仇敵。但這會兒他仍然一視同仁地把豹子釋放了。豹子對著大開的籠門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出來。星星咆哮著,猛力搖動鐵籠,豹子這才驚得躥出來。

  下一個是爬蟲館。一條巨大的蟒蛇正用三角形的小眼睛殘忍地盯著它。星星脊背上泛出涼意——這也是猩猩最害怕的天敵,這種本能的懼怕從祖先的祖先那兒世代流傳下來。星星想躲開,但它隨即想到,現在已經不用怕它了,不用怕任何野獸了。它閃電般拎起蟒蛇扔到館外。蟒蛇驚慌地打量著它,悄悄遊進樹叢。

  動物園裏猿啼狼嗥,鳥飛獸跳,亂成一鍋粥。巡邏隊像熱湯澆過的蟻群,盲無目的地亂跑著,尖聲喊叫著。星星得意地看看自己的傑作,沙啞地笑著,離開了動物園。

  夜色漸漸淡了,獨孤星星狂奔了一陣,慢慢收住腳步。天亮後它該咋辦?到哪兒去?它的五歲孩子的智力還不足以作出明晰的計劃。前邊是一處處獨院,一幢幢兩層小樓。居民都在熟睡之中,房內沒有燈光。忽然,它聞到一股清淡的幽香,這股清香馬上接通了某個記憶回路,而且絕對是美好的回憶。這種模糊的美好有很強的吸引力,使它霎時忘了一切雜念,忘掉了對明天的擔心,忘掉了對囚禁生活的懼恨。它猶豫著,努力嗅認著,跳進一個小院裏。清香是從二樓的窗戶裏飄出來的,這會兒越來越清晰。它已回憶到這股香味的由來——是來自一個最可愛的女孩。女孩喜歡星星,星星也喜歡她,願意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玩。

  獨孤星星攀到二樓,跳進窗戶。果然是她。她正在熟睡中,臉蛋兒紅撲撲的。星星不會用辭藻來描繪,但它天然地感覺到“美”,感覺到這種美的可愛。它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於是它怯怯地伸出手指,輕輕碰一碰。白易被驚醒了,發現床前立著一個黑糊糊的東西,立即發出一聲尖叫:

  “你是誰?”

  星星忙縮回手指,難為情地傻笑著。這時白易已經認出它,驚喜地說:“是獨孤大俠?小星星?你怎麽來這兒了?”

  星星忙不迭地點頭,試探著把手伸過去。白易嫣然一笑,也把手伸過來。就在兩個指尖相碰的瞬間,門外有人聲傳來:“小易,白易,是你在叫嗎?”

  白易的媽媽穿著睡衣,推開房門,隨之便是一聲尖叫,其音量足以驚天地泣鬼神。星星被嚇壞了,無暇多想,立即挾著白易從窗口飛越而去。白易喊著:“別怕,別怕,那是我媽!”但喊聲未停,星星已背上她越過了十幾裏地。它本來該往西北的,那兒有八百裏伏牛山,山高林密。但它慌不擇路,徑直朝東南方向跑下去。

  白易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兩旁的景物迅速向後掠去,真像騰雲駕霧一樣。她想這倒是個難得的奇遇,幹脆不喊不叫了,伏在星星背上,好奇地欣賞著沿途的景色。隻是星星的速度太快,景物令她目不暇接。星星跨越河流、農田、公路,前邊漸漸出現了山林。到晨色初露時,星星停住腳步。眼前是一道幽深的峽穀,穀內盡是山桃樹和柿樹,綠葉間掛著累累果實。星星抱著她躥到一棵大柿樹上,把她放在樹權上,然後咧著嘴傻笑。

  白易被周圍的美景迷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一鉤殘月在山凹處半掩半露,白雲在峰頂追趕著。山風颯颯地吹著林木,送來曠野中的新鮮氣味。白易覺得自己肩背上涼颼颼的,這才想起自己隻穿著小衣短褲,在深秋的山中委實是太涼了。也隻有這時,她才發覺小星星更糟糕——它幹脆是赤身裸體,沒有像過去那樣穿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她看了星星一眼,立即麵紅過耳,背過臉,生氣地說:“小星星,你怎麽不穿衣服呢,這個樣子多難為情!”

  星星聽懂了白易的責備,立時手足無措。剛才它扔掉了衣服,因為它不願再受衣服的束縛。但現在它覺得那是天下最寶貴的東西——隻要穿上它能讓白易高興。它惶惑地四顧,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白易想了想,在心裏原諒了它。畢竟它是一個隻有五歲智力的說傻不傻的孩子嘛。她安慰道:“星星……”

  星星早已飛快地爬下樹去。白易擔心地喊:“小星星,你到哪兒去?我不責備你啦。回來吧。”

  星星已經蹤影杳然。白易擔心地等待著,又大聲喊了幾次。穀中沒有動靜,隻有幾隻驚起的鳥雀在頭頂鳴囀著。她想星星會不會惱羞之下一去不回呢。但這時黑影一晃,星星突然出現在樹上。白易高興地說:“星星你回來了?你不生氣了——”

  她噤住了,因為麵前的星星已煥然一新。它穿著又肥又大的黑色褲子,窄小的女式短褂,得意地咧著嘴,那模樣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白易喊聲“媽呀”,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星星也十分快樂,咧著嘴,把手中一件男上衣捧過來。白易高興地接受了這份饋贈。衣服又肥又大,穿在身上道袍不道袍僧衣不僧衣的,惹得白易又笑了一陣。她把袖口挽起來,取笑道:“星星你從哪兒弄來的?你一定是楚留香的高徒。”

  星星不知道什麽是楚留香,但它知道白易很快活,於是它也得意揚揚。

  “星星,這是什麽地方——不問你了,問也是白問。星星,你幹嗎把我帶到這兒?”

  星星得意地比畫著:我愛你!

  白易一驚,臉上發燒。但她沒有生氣,略微想想,便用啞語比畫著:你是說喜歡我,想和我在一塊兒玩,對不對?

  星星回答:對,我愛你!

  白易嫣然一笑,知道星星隻不過是詞不達意,便溫和地說:“對,我也喜歡你。小剛、馬田、肥肥,就是和我一塊兒去看你的那三個人,都喜歡你。我們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對吧?”

  “對,朋友。我們都是朋友。”它想了想,又補充道:“小剛是我的主人加朋友。”

  “那咱們該怎麽稱呼呢?星星你幾歲了?——你肯定不會知道的。記得朱伯伯說你有12歲了,對吧。”白易歪著頭想想。她知道黑猩猩一般的壽命隻有40多歲,按這個比例算,獨孤星星應該比自己年長。但讓這個傻乎乎的家夥當自己的哥哥未免太吃虧了。於是她狡猾地說:“星星,我13歲,你12歲,你該向我喊白易姐姐,我喊你星星弟弟。你聽懂了嗎?姐姐——弟弟——”

  星星聽懂了,用力點頭。白易高興了,拉住弟弟的雙手。想想吧,這一生中她還是第一次當姐姐呢。於是她立即擺出姐姐的派頭:“以後要聽姐姐的話,姐姐會更喜歡你,聽見了嗎?”

  倆人在這一帶高高興興玩了一天,餓了吃柿子和野果,渴了飲山泉。白易還從來沒吃過直接從樹上摘下的柿子呢,雖然有點澀,她仍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吃完後連嘴巴也不用擦,不用擔心有人笑話,你說這有多愜意!唯一可惜的是三個朋友沒跟來,特別是小剛,如果兩個大俠在一塊兒騰雲駕霧,那才過癮呢。

  有時他們也碰見一兩個山民,這時星星總是挾上白易飛快地逃走,逃到人跡不到的地方。白易也樂得在山裏放縱一天,便一切隨星星的意。一直到傍晚,他們聽見了直升機的轟鳴聲,又發現了包抄過來的人群。那時星星憤怒地咆哮著,身上的肌肉微微戰栗,眼神中透出憤懣和恐懼。白易知道它的心思,它已經失去自由長達8年,現在總算回到了山林中,它不願再回去。白易同情地安慰它:別怕,它們抓不到你的,你是大俠呀。

  等到小剛拿著激光槍來到樹下時,星星真正害怕了,它已經領教過小剛的本領。白易很可憐它,猶豫片刻,決定站在弟弟這邊。她用啞語說:星星別怕。現在你背著我下樹,下樹後把我扔給小剛。我把他抱住,你就能趁機逃走。行不行?

  星星聽懂了她的話,在白易的掩護下,它順利地逃走了。

  朱伯伯走過來,輕輕地擦著白易的嘴巴:“是柿子?”白易突然知道難為情了,吃了柿子連嘴也不擦,衣襟上紅痕斑斑,這哪像平時的白易呀。她趕忙用衣袖擦嘴巴。朱教授苦笑著說:“星星嘴巴上的紅痕也是柿子?我們還以為是血跡呢,把大家都嚇壞了。你剛才是在幫小星星逃走?”

  他盯著白易,小剛也似笑非笑地盯著白易,分明早已看穿了她的表演。白易有點難為情,索性承認了:“是的,朱伯伯,真對不起。但我不願意星星再被囚禁。它已經有了足夠的智力,已經從獸類中走出來了,從蒙昧中走出來了。你們說呢,小剛、馬田和菲菲?”

  四個孩子(包括剛才還在幫著捉拿逃犯的小剛。看見白易並沒受到任何傷害,他的立場馬上要蕩回到星星那邊了)立刻堅定地說:“對呀對呀,朱伯伯、童阿姨,把星星放回到大自然中去吧。要不太不人道了,太不‘猩’道了!”

  朱伯伯和妻子對視一下,輕聲歎道:“我也很想這樣做呀。可惜它的智力還不足以在社會上立足,不足以明辨是非。你們忘了那三個可疑的日本人?”

  這一下把四個孩子都擊蒙了。馬田哭喪著臉說:“獨孤星星絕不會和他們沆瀣一氣。他們也抓不到星星!”

  “對,抓不到!”

  “連咱們都抓不到,他們怎麽能抓到?”

  “星星一定會遠遠離開這裏,回到深山密林,回到它自己的家鄉!”

  朱教授歎息一聲,沒有告訴孩子們,正是這三個日本人潛入研究所放了猩猩,他們肯定不會就此止步的。他說:“但願如此吧。白易,星星真的……沒有欺負你?”

  “當然沒有。他是我的小弟弟哩——注意,我用的是人字旁的‘他’,而不是寶蓋頭的‘它’。他非常乖,非常聽我的話,為我偷衣服,給我摘野果。今天是我最快活的一天!”

  童明慈愛地說:“那就好,快點回家吧。你父母一定急壞了。”

  白易失聲叫道:“哎呀,真的,我把爸媽給忘了。”她忙向童阿姨要過手機,給父母打了電話。撥通後那邊立即淚飛如雨:“白易真的是你嗎?你受傷了嗎?你讓爸媽操心死了!”白易則甜甜地笑著:“爸媽,我很好,我真的很好,一個小時後我就到家了。”

  幾分鍾後,他們擠在那架直升機上飛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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