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自己

第六章 調查方能公斷——昆劇影片《十五貫》觀感

　　昆劇影片《十五貫》的故事，說的是尤葫蘆從姨母家借了十五貫銅錢回到家，女兒蘇戌娟問起錢的來曆，尤假裝說是賣油所得。蘇信以為真，趁尤酩酊大睡，棄家奔走。這時，賭棍、無賴婁阿鼠潛入尤家，偷走了尤的十五貫銅錢並殺死了尤。婁為了逃避罪責，嫁禍於人，蠱惑尤的左鄰右舍追趕蘇戌娟。事也湊巧，蘇戌娟天黑迷路，偶遇過路青年熊友蘭，二人同路而行。婁賊阿鼠追至，恰好從熊身上發現十五貫銅錢，便誣熊、蘇謀財害命。無錫知縣由於主觀臆斷，大動酷刑，致使蘇、熊屈招定罪，定斬無赦。凶犯婁阿鼠卻逃之夭夭。蘇州知府況鍾監斬時發現此案有疑，冒著違抗封建法規而丟官的風險，暫緩斬期，深入現場，調查研究，從尤的睡榻下發現散落的銅錢，又逐步擴大線索，終於查明案情真象，把婁阿鼠這個殺人凶犯緝捕歸案，致使蘇、熊兩人得以昭雪，滌清冤誣。

　　影片通過曲折的故事情節，形象而生動地說明：真象往往被假象所掩蓋。如果把本來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想當然地采取主觀主義和官僚主義的態度，必然本末倒置，混淆是非，陰差陽錯。無錫知縣就是一個典型鐵證。這位縣老爺，高居縣衙，自恃懷才，不做調査，真偽不辨，武斷定罪，險些叫蘇、熊二人成了蒙受奇冤的屈死鬼。影片廓清蘇、熊二人冤案的過程，不正是對主觀主義者和官僚主義者的無情鞭笞麽？

　　那麽，怎麽才能做到明斷事理而分清是非呢？這就是影片著力稱頌的蘇州知府況鍾所堅持的艱苦細致的工作作風和注重調査研究的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寸毫結案，人頭落地。這是何等嚴肅的大事啊！所以當他發現蘇、熊二人竭力鳴冤叫屈，又聽其二人陳述事由，覺察到此案有誤，不可草菅人命，被世人所唾。於是便步出官衙，親赴現場，反複盤査，透過紛繁的現象去偽存真，抓出了真正的凶手，從而對此案做出了公斷，恢複了事物的本來麵目，使屈者伸了冤，使惡者自食其果。

　　調查方能公斷。昆劇影片《十五貫》揭示的這個真理，既適用於解決人命案情，又何嚐不適用於解決我們日常工作中碰到的這樣那樣的問題呢？我們有些人，沾染了主觀主義、官僚主義的作風，遇到問題不調查，不研究，官氣十足，高高在上，忘記了人民群眾是衣食父母，不但不能正確的解決問題，甚至還認敵為友，助紂為虐，造成嚴重的後果。這方麵的教訓是值得我們每一個有良心有責任感的當權者認真吸取。《十五貫》裏所倡導的敢於負責、注重調査的好作風，至今仍然有著值得借鑒的現實意義。

　　1972年為完成《空軍報》約稿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