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密特朗：海外華人掠影

第十四章 博采眾長 海納百川——中年畫家劉仲文藝術之路

　　這是京城榴花如火、茂柳似潮的季節，抖擻著現代氣派的國際飯店二樓一個典雅與富麗的客廳內，不失自豪地接納著中國畫齊派的弟子傳人。隨著主持一聲壯歌般“劉仲文向齊良遲先生拜師儀式開始”，已達“天命”之年的劉仲文，魁梧的身軀塔狀般挺立，神色敬慕而虔誠，向端坐於前的中國畫一代宗師齊白石之四子齊良遲先生大躬深鞠。年逾古稀的齊良遲先生清臒的臉上神情飄逸，深沉的目光中難以抑製地張揚著欣悅。齊良遲先生早年畢業於北京輔仁大學美術係，幼年便隨白石老人學習中國繪畫傳統技法，深得齊派繪畫之精髓，曾受到白石老人“有能學之能”之由衷讚譽，可堪稱齊派第一傳人。第一傳人遴選弟子是極挑剔的。而劉仲文被極挑剔的第一傳人所選中豈不意味著無可挑剔？出生於書香門第的劉仲文受家庭的耳濡目染，兒時便喜愛習字繪畫。參加工作後，對書畫藝術更是思之若渴。在籌建毛主席紀念堂時，他有幸成為當代著名雕塑大師劉開渠身邊的工作人員。人的愛好離不開環境的熏陶。得天獨厚的環境不斷將愛好升華到新的境界。不知是氣質認同了畫派還是畫派規範了氣質，劉仲文在接觸眾多的畫派中尤為鍾情齊派的繪畫風範。他先是從師“白石門下”的著名畫家陳碩石先生，聆聽教誨；後又經過齊白石藝術學院的深造，不僅掌握齊派寫意畫筆墨奔放，渾厚雄健，造型簡練，色澤鮮明強烈的技法，而且頓悟齊派畫風所具有的寧靜、悠遠、平和、歡悅以及陶醉於大自然的美景又鍾情於生命的自由與和諧的旨趣神韻。同時，劉仲文明徹，齊派的畫風是畫中有書，書中有畫，書畫相彰，神形皆輝。所以，他遍臨顏、柳、歐、趙的楷書，正、草、隸、篆又無不涉獵，多少個夜闌更深，多少次午休時間，真實地複印下他揮毫不綴的身姿。最後，他的書法在歐體上聚焦，並脫穎而出。劉仲文的寫意畫，構圖新穎，筆力遒勁，色調明快，線條極富於力度，蒼勁中見細膩，古樸中孕靈秀，雄渾中顯情致。曾被白石老人誇獎為“吾賢過我”的著名畫家盧光照先生稱劉仲文的畫“具有大家風度”，而齊派第一傳人齊良遲先生則褒揚劉仲文的作品“不僅畫得好，書法也佳”。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是齊派庭訓。藝無窮盡，學無止境，是亙古恒言。師法齊派，博學眾采，是劉仲文不斷求索的座右銘。不斷求索才擁有渴望，擁有渴望才心胸豁然，心胸豁然方達到海納百川之境。所以，劉仲文在學習齊派繪畫的進程中，力避門戶之見的惟我獨尊，惟我是舉，對其他畫派也采取“拿來主義”，登百家門，學百家藝，兼收並蓄，充實自己。抑或是工作所需，也許是渴求使然，劉仲文不論是以工作人員身份邀請不同畫派的大師宿將到紀念堂作畫，還是為在紀念堂舉辦畫展到著名畫家府上登門拜訪，他都極投入地觀看其示範和聆聽其教導，那孜孜以求的精神被不少大師視為“傳世弟子”。專攻山水兼畫梅竹的著名畫家陳大章，每每在劉仲文的畫幅上題款稱“仲文弟子”，而以水墨山水翹楚於世的大師李可染，在劉仲文的宣冊上題寫“澄懷觀道”，向他昭示澄則清，清則靜，靜悟“禪”，禪“無為”的畫魂。在當今畫壇聲名遐邇的尹瘦石、白雪石、董壽平、婁師白、任率英、黃均、溥鬆窗、黃正襄、阿老、董辰生等對劉仲文都進行過點撥。從而使劉仲文廣種博收，日臻成熟，厚積而薄發。近年，劉仲文的作品以其獨特的風格或被人民大會堂收藏，或人選《中南海畫冊》。不久前，他的《玉珠飄香》被國務院文化部選定作為毛主席紀念堂珍藏國畫到朝鮮人民民主共和國展覽，另一幅《九衢風土帶花香》被中國駐朝鮮大使館選定贈送給朝鮮黨和國家領導人。金正日看後非常高興，即派專人到參加展覽的代表團所住賓館回贈禮品，並頒發了由金日成主席簽名的禮品證書。

　　“畫品是人品的采光。”這不是劉仲文的格言，而是他作畫與做人的準則。雖然在現實生活中人品與畫品難以截然畫等號，但從總體說來沒有上好的人品難以創作上好的畫品，除非機巧的魔杖作祟。因為，藝術是人生的主張。作為一個畫家，如何認識生活，如何認識人生，如何認識自己，如何認識藝術，在他的作品中會潛移默化地表現出來，這往往是不以自己的主觀意誌為轉移的，所以，劉仲文在能動地不斷提高自己畫的品位的同時，也能動地不斷提高自己人格的品位和質量。

　　劉仲文身任毛主席紀念堂美術專業副研究館員、齊白石藝術研究會常務理事、中共中央辦公廳書畫攝影協會副秘書長，同時他還任紀念堂展覽辦公室副主任。迎來送往，組織策劃，布置照相，這些紛紜駁雜的事務性工作他都視為分內的事，而且幹起來很專一、很忘情。如果將這些事務性的差事之於繪畫是一種犧牲的話，那麽他熱心公益則體現了一種可貴的奉獻。三年前當蘇皖地區發生嚴重洪澇災害時，劉仲文除了在單位捐款外，還組織舉行首都百名書畫家以捐畫形式向災區人民獻愛心活動，受到國家民政部的盛讚。幾年間，劉仲文還向全國福利基金會、國際紅十字會、全國職業教育基金會、北京少年宮等捐贈了大批書畫。

　　書畫有價情無價，件件畫幅見精神！

　　劉仲文在當今首都國畫界尚屬小字輩。他在齊派中也是初入師門。他的繪畫藝術之路且遙遠，他的人生旅途還漫長。然而，劉仲文必將一如既往地靠博學成大器，賴攀登達輝煌。

　　劉仲文是不會令人失望的。

　　1994.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