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者的戀歌（天津卷）

第三節 凱歌，勇者的旋律

　　信手翻開《軍事用語大辭典》，一條簡短的條目赫然撲入眼簾：兩軍交戰，勇者勝。

　　此話不假。意境更佳。

　　推開國門大觀：巴頓率盟軍在卡薩布蘭卡地域登陸一舉占領法屬摩洛哥，華盛頓以一支新軍大敗英國正規軍，拿破侖組織的埃及遠征。

　　步入家門數珍：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的鐵騎，嶽家軍的驍勇，努爾哈赤的戰刀，北伐中勢如破竹的鐵軍，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裏長征、將雄關漫道踏在腳下的紅軍戰士。

　　那麽，在今天中國全麵改革開放的形勢下各行各業的競爭十分激烈，勝利的桂冠依然戴在勇者的頭上。

　　難道不是麽？

　　以最近發生的事實為例：名揚遐邇的天津勸業場和百貨大樓的改造裝修，被列入天津市政府本年度大事級行列。這兩個超級商業大廈，裝修得好壞，不僅直接關係到天津市的容顏，而且對於承擔裝修者的榮辱興衰至關重要。因此，承擔裝修者蜂擁而至，強手如林，一個個摩拳擦掌，亮出十八般武藝，爭相奪標。但是，最後較量的結果，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天美室內外裝飾有限公司卻在“擂台”上力挫群雄，雙雙奪魁，取得了霸主的地位。

　　有人驚愕！

　　有人惑然！

　　有人扼腕！

　　有人稱許！

　　其實，大凡對天美室內外裝飾有限公司知道些根底的人，都會認為他們奪魁是情理之中的事。

　　因為天美不僅薈萃一批能工巧匠，而且他們具有軍團般不可征服的勇者氣概。

　　早在3年前，名不見經傳的天美室內外裝飾有限公司派出一支人馬，“殺”進北京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北京國際貿易大廈，宣稱要承擔大廈中日本一家石油公司租用的寫字間的裝修。

　　“你們是什麽地方的？”負責接待的人士見來者像群毛頭小夥子，其貌不揚，質問的口氣中帶有輕蔑和辱慢。

　　來者自報家門，聲音斬釘截鐵。

　　“你們裝修得了？”又是一句不屑一顧的蔑視。

　　“我們天津人有句話，沒有金鋼鑽，就不敢攬瓷器活兒！”回答落地有聲，一副不容置疑的豪邁。

　　“你們要幹也行，首先得接受我們的條件。”

　　“嘛條件？”

　　接待者提高嗓門，一字一頓地宣布：要幹？行。首先要交押金5千美元、電費每天10美元、每一個工人的工作證一美元，另外，在大廈內裝修還要交裝修部位的保險費，等等。

　　天美人聽著，起初不由瞠目結舌：要保質保量完成所承擔的整個工程的裝修費用，折合成人民幣才僅僅4萬元。可以，這位負責人提出的籌碼，先拿出風險押金等卻高達近一萬美元。

　　敢不敢應下來？

　　不敢，灰溜溜逃之夭夭。

　　敢拍胸脯，將要承擔多大的壓力嗬！

　　“幹！”天美人一咬牙，響亮回答。

　　“一萬美元呢？”

　　“我們拿！”天美人昂首挺胸，聲音如吼。

　　天美人狠下一條心，來個“不吃包子——蒸（爭）口氣”。國貿大廈不是日本人設計的麽？裝修不是要使用世界上先進的材料麽？我們裝修出來，不叫你們挑大拇指才怪哩！

　　天美人雄心勃勃！

　　不久，裝修完畢。

　　原來負責接待的那位先生領著客戶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果然挑起大拇指，讚歎不已：

　　“你們天美幹的活兒，在國貿大廈所有已經裝修過的寫字間中，算得上是第一流的。”他接著又大包大攬地說，“以後國貿需要裝修，我保證首先給你們拉客戶，而且一切手續統統從簡！”

　　從開始以教訓的口吻想把天美人打發走而轉為以讚譽的語氣把天美人接納為國貿裝修中的主角，正是實現了天美人豪邁宣稱的“我們就要實現‘賴蛤蟆’能吃‘天鵝肉’。”

　　他們這種比喻絕不是自慚形穢，而是體現了他們敢於將類似國貿大廈這些“龐然大物”所征服的豪邁氣概！

　　天美人這種豪情，不正是在改革開放競爭中弄潮兒的膽魄麽？他們這種自豪的確當之無愧。一年多來，來國貿大廈租賃寫字間並直接找天美人裝修的一個接一個，雖然在他們的記錄中已經竣工了13個單位，但是天美的裝修隊伍仍穩穩當當地駐紮在國貿大廈的“營盤”裏。

　　天美裝修隊伍完成的裝修工程，不但質量高，速度快，而且做到一旦將房間鑰匙交給主人，保證他能馬上使用。其獨道之處是：不僅將房間按設計要求裝修完畢，而且把水、電設備也安裝調試好，甚至連窗簾、床罩都掛上了、鋪好了，再看玻璃，潔淨明亮，俯首地毯，纖塵不染。

　　對於這種舉動，天美人冠以一個時代的字眼兒：“全方位服務”。

　　不久，天美人又勇敢地提出了一個新的口號，叫做“美學裝修法”。

　　他們提出的這個新口號，也受益於實踐的啟迪。

　　那是他們承攬前些年從台灣駕機起義返回大陸的飛行員黃植誠私人公寓的裝修中，一切該幹的活兒都幹完了，公寓主人驗收時讚不絕口，滿意地表示可以在驗收證據上簽字了，這時，天美人卻提出收回驗收證據，等一等再讓黃植誠簽字。

　　“為什麽？我都滿意了。”黃植誠莫名地問。

　　天美人將暖氣管上一個外露的截門指給他看：“瞧，公寓這麽漂亮，不將它打扮一下，豈不大煞風景？”

　　“你們可以不管，因為這不屬裝修範圍之內的事兒。”

　　“不，凡是和整體美不合諧的，我們都要負責到底。”

　　這就是天美人的執著。

　　這就是天美人的追求。

　　於是，他們對這個外露的截門大動腦筋，並搞了個小小的“招標”，最後選定用一個美觀的工藝品遮罩在截門上的方案，既美觀，又升發了房間整體美的效果。一個“藝術遮蓋法”也應運而生。

　　難道這不是一種美學的創作麽？

　　黃植誠看過後拍手叫絕。

　　天美在創造中嚐到了甜頭，也帶來了效益。

　　他們在承擔天津機場貴賓室的裝修任務中，對於外露的管道，也采取了“藝術遮蓋法”，贏得了天津市領導同誌的稱讚。

　　天美人對此並沒有陶醉。他們說：“裝修，就是實用美術的體現，不給人以美，還要我們裝修幹什麽？”

　　天美室內外裝飾有限公司大膽求索，不斷帶給人以美的享受。三星級北方賓館，按五星級標準裝修的天北公寓，天津高爾夫球俱樂部，天津人民大會堂主會廳，天津火車站候車室，等等，無不顯示著他們的情愫和視野。

　　天美室內外裝飾有限公司在京、津等北方城市大顯身手，那麽，他們敢不敢在時下被視為中國改革開放的“南風窗”的江南一試身手呢？

　　“盡管南方裝修隊伍強手如林，我們有信心占領一席之地！”天美人又發出這樣的挑戰。

　　果然，在投標太湖明珠無錫市的商業大廈時，盡管競爭者多達13家裝修公司，但是天美卻力撥頭籌，雄赳赳地過了長江，打入南國領域。

　　無錫商業大廈，頂棚為3400平方米，可謂“抬頭一片天”，好大喲！

　　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廈有關人士提出頂棚水平度誤差不能大於0.8公分的刻薄要求。

　　天美人怕了麽？

　　沒有，“怕”在天美人的“字典”上是找不到的。

　　如果沿用以往吊頂棚的工藝用於這座商業大廈頂棚的施工，要小於大廈有關人士提出的要求的確是難以做到的。墨守成規，不敢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這不是天美人的性格。

　　於是，他們在施工中，從自己多年的工藝中又“青出於藍”，大膽運用新工藝，這座偌大的商業大廈的頂棚吊裝完畢後，無錫市建委和大廈有關人士在驗收時不禁驚歎不已，整個頂棚的水平誤差居然不到0.5公分。這種極小的誤差，用眼睛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難道天美人有一種什麽超然的上蒼蔭庇他們、賜幸運之神給他們鳴鑼開道，從而使他們沒遇到過撓頭的工程麽？

　　“有。怎麽可能會沒有呢？”天美人說，在我們承攬的大工程中，要求的樣式五花八門，對質量的要求也高低不一。所以，“難剃的頭”還不少。但關鍵是我們對什麽“難剃的頭”都敢剃，而且既然下刀子剃了，就不剃漂亮不罷休。

　　天美人介紹了這樣一件事：他們在裝修北方大廈時，什麽“大江大海”都過了，但是在安裝一麵大鏡子這條“小河溝”時卻擱了淺。

　　這麵大鏡子，寬12米，高3米，需要四五麵鏡子拚接粘合，稍有一處不平整，站在遠處照鏡子，人的形象就有些變形。盡管他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工作中又小心謹慎，一絲不苟，但完工以後，北方大廈負責人在5米外一站，當即指出，他的形象有些變樣。

　　安裝質量達不到對方的滿意找托詞搪塞，天美沒這個慣例，紀律也不允許。他們聽罷，二話不講，立刻宣布重新安裝。

　　為了按質量要求重新安裝好這麵大鏡子，天美人四麵出擊，天津市京劇團，天津市歌舞團，勸業場，百貨大樓，高檔次的賓館，飯店，大凡可能有大鏡子的單位他們都去了，卻發現所有的大鏡子的精確度都還不如他們在北方大廈安裝的大鏡子好。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天美人並沒有認為北方大廈負責人對大鏡子的質量要求是有意挑剔，或者是故意刁難。

　　“別人做不到的，我們做到了，才能體現我們的技術水平。”天美人反而自得其樂。

　　恰在這時，公司領導去日本，便決定看看日本有沒有質量超群的大鏡子。

　　他們每到一地，一個重要使命是逛商場，奔賓館，但他們既不是購物也不是住宿，而是尋找大鏡子。結果，他們看到的幾個大鏡子，站在遠處也存在人體變形的問題。

　　天津市沒有先例，在日本一些地方也沒有找到樣板，按說，完全可以依照實情說服北方大廈負責人，請其不要“少見多怪”。

　　然而，天美人決心將安裝好的大鏡子拆下來，再進行一次組裝。

　　要重裝，談何容易嗬！

　　一塊一塊的鏡子粘得那麽死，稍有差錯，價值一萬多元的鏡子將毀於一旦，並且經濟損失則完全由天美負責。

　　“損失再大，為了叫對方滿意，也為了天美的聲譽，我們認了！”

　　當第二次經過天美人改進工藝精心安裝的大鏡子站立在北方大廈負責人麵前時，他近照遠照，正照反照，脫口讚道：“好，簡直好極了！”

　　天美室內外裝飾有限公司就是憑著敢於開拓和敢於追求的精神，裝飾著生活，同時又裝飾著自己的形象。

　　幾年來，他們完成了一百多項裝修工程，其中近50%是回頭客。老客戶介紹新客戶，新客戶又積極為他們推薦別的客戶，從長城內外，到大江南北，到處都流淌著他們辛勤的汗水，到處都屹立著他們智慧的傑作。他們當之無愧地被國家建設部批準為一級企業。

　　在成績麵前，天美人說，如果講我們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能劃拉幾下子，那還是在國內的遊泳池裏，我們的目標，是要到國際競爭市場的大海中去劈波斬浪，去奮勇拚搏！

　　看，天美人精神抖擻，雄心勃勃地向世界裝修領域昂首進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