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藝術出版社要出版一套“中國經濟特區開發區紀實叢書”,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為其中一卷。
悠悠歲月,萬千往事。寫什麽,怎麽寫?人曰:詩有“詩眼”,文有“文魂”。那麽,反映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這篇“大部頭”的文章的“文魂”在哪裏呢?
我們踱步凝思。與其說是在梳理紛紜駁雜的思緒,莫如說是在不該忘卻的瀚海中在尋覓,在追憶。
驀地,我們的兩腳木樁似釘住,一座“龐然大物”聳立在眼前。原來,這“龐然大物”則是以拓荒犁為造型,象征著奮進開拓的開發區紀念碑。鬼使神差,我們竟“下意識”地被“點化”到這裏。
這座龐大的臥式抽象型拓荒犁,一米左右的底座為灰白色,真實地告訴人們此處曾是一片不毛之地。白茫茫的鹽灘寸草不生,唯一富有生氣的是在蓄水期幾隻海鷗和水鳥在水麵上遊動棲息。在曬鹽灘背後,則是半人高的蘆葦;每到入冬時節,灰白的蘆花和幹枯的蘆葉在肆虐的寒風撕掠中,彌漫著一片混沌。偶然間,一隻灰褐色大鳥受到驚擾似的“撲棱棱”從蘆葦中飛起,“啾——”地一聲長嘶,那悠長、悲惋和沙啞的聲音好像在吟唱一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古歌。在灰白色大理石底座上麵左端,是用紅、白、黑色塊鑲嵌的氣勢磅礴的犁鏵,色彩的跳躍閃爍著不可遏止的活力,那犀利的鏵刃在晨光中放射著冷兵器般的寒氣,劈荊斬棘,所向披靡;底座右端是兩根直插雲霄般的犁柄,呈黑色,凝重挺拔,頂天立地,堅不可摧,上麵赫然鐫刻著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的英文縮寫字頭TEDA;在犁鏵與犁柄間起杠杆作用的是鄧小平充滿遒勁豪逸的手書:“開發區大有希望”,白底黃字,極為醒目,像力拔千鈞的巨臂。這座寬大的拓荒犁,由於采用懸挑形式,且頭尾有落差,既像一隻肯於爬大坡的驃悍異常的腱子牛;又似一隻睡醒的雄獅,在迅跑,在飛奔,在拚搏,在呼嘯長嘶。
在拓荒犁紀念碑的背後,用工整的隸書記載著——
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於1984年12月6日經國務院批準始建,規劃33平方公裏,是以興辦外商投資企業為主之外向型工業區。自建區以來,全區上下,堅持立國之本,走好強國之路,負中國工業躋身世界強國之重任,開利用外資引進技術之窗口,嘔心瀝血,艱難締造,奮戰五載圖治,創立百年基業,終使昔日鹽灘展現代化新區雛型。1986年8月21日,鄧小平同誌蒞臨視察,揮毫題詞“開發區大有希望”。謹立此碑,永誌紀念。
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
管理委員會敬立
1989年12月6日
從拓荒犁紀念碑碑文標明的1989年12月6日距今已逾3載。那麽,3個寒去暑來,一千多個日出日落,時間的光波飛短流長,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又有什麽作為呢?
《天津日報》1990年12月26日披露:“根據開發區統計局的統計,到今年底開發區的工業總產值累計達17.58億元,人均出口額為5778美元,人均國民生產總值2.5萬元,人均勞動生產率為8.5萬元,已超過了有百年曆史的天津工業的勞動生產率水平。”
《天津日報》1991年12月7日載文:“今年夏季,江澤民總書記來到天津開發區視察,聽完管委會主任葉迪生匯報後,連聲讚歎開發區方興未艾。開發區的下一個目標是:建成以國際貿易為導向,以現代工業為基礎,金融商業等第三產業綜合發展的外向型經濟中心。”
筆者在伏案撰寫此文時,方值1992年的7月,尚未到與上麵所對應的12月,但據開發區權威人士透露:“在新的一輪改革開放的高潮中,天津開發區發展勢頭強勁,將搶先進入快車道。上半年,批準外商投資企業132家,平均1.4天就有一家新企業誕生;吸納外資3.3億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長38.5%,投資額在1000萬美元以上的企業有5家;完成工業總產值14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73%;實現利稅2.9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73.9%,增收大於增產;外貿出口總額6503萬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長46%。”……
啊,我們頓開茅塞地凝視著這座象征開發區探索、開拓和奮進神韻的拓荒犁,大腦屏幕疊映出滾滾煙塵中秦始皇橫掃六合的戰車,漢高祖豪唱大風的猛士,斯巴達克在第勒尼安海維蘇威火山迎風獵獵的起義大旗,大西洋波士頓列克星敦響起的獨立戰爭的排排槍聲,還有成吉思汗那噴著酒氣、揮舞戰刀的驃悍鐵騎……
驀地,我們發現那“犁”變成一座高大的豎琴。豎琴旁依稀簇擁著不同國界和地區的樂手。他們似乎在盡情地演奏約翰·施特勞斯的《春之聲圓舞曲》,又像是演奏貝多芬的《第三交響曲(英雄)》,抑或是格什溫的《藍色狂想曲》,不,他們分明在充滿豪邁地謳歌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的拓荒者們博大的胸襟和崇高的情愫。
§§第一章 力拔山兮氣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