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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個鍾做到一多半時,屋門外傳來鑰匙捅門的聲音,朱團團和敏尚都不約而同吃了一驚。
敏尚都像是預感到了什麽災難,收住手站起來,瞧著躺在床上緊張的朱團團,臉色越來越驚異。
門打開了,灌進來的風裏,夾雜著一股白酒與食物混合發醇的氣味,接著就是皮鞋輕重失衡的踩地聲。
朱團團一骨碌坐起來,兩眼直直地盯著敏尚都。
令屋內一男一女心驚肉跳的皮鞋聲踩到了屋門口,溫樸手扶著門框,嘴裏哈出嗆人的酒氣,兩眼裏盤著血絲,眼神挺挺地撞在敏尚都臉上。
朱團團很少見到溫樸喝成這個樣子,恐慌的心一下子木了,不知怎麽應對了。
你在我家裏……幹什麽?溫樸問敏尚都。
敏尚都很沉著,他沒理睬溫樸,而是畢恭畢敬地問朱團團,這位先生是……
朱團團低頭看了一下胸,知道不必掩飾了,就算立馬套上一百件衣服,在溫樸看來也是光著上身。
朱團團盡量和氣地說,他是我姐夫。
溫樸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是你姐夫……又一指敏尚都問,那他、他……是誰呀?我怎麽沒見過……說到這打了個酒嗝。
朱團團說,他是我請來的催乳師。
什麽……催?溫樸搖搖頭。
敏尚都衝溫樸說,不好意思,先生。然後對朱團團道,我先告退,欠的鍾,以後補還。
朱團團說,謝謝敏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就不送了。
敏尚都走後,溫樸指著朱團團問,他是誰?
朱團團冷冷一笑,他是誰,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溫樸扭過頭說,先、先把你衣服穿上……再說。
朱團團覺得身子從裏到外忽一下熱了起來,眼睛裏也不再有羞澀了,晃動著上身說,我要睡覺,還得往下脫呢。
溫樸嘴角抽搐著,指著朱團團說,你以為我怕你是不?你以為你光膀子……我就不敢看你了是不?我今天非看、非看……非看死你不可!
朱團團眉梢一挑,軟綿綿地說,看可以,不帶動手地。
溫樸渾身顫抖,啪、啪、啪——沒輕沒重連拍了幾下腦門,瞅他這樣子,離氣瘋不遠了。
這是跟誰喝成了這樣?朱團團說,下了床,過來攙住溫樸,我扶你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吧?要不給你沏杯濃茶?
滾滾滾,我不用你管——溫樸揮手喊叫。
朱團團說,你小點聲,這大晚上的讓人聽見了不好,對我沒什麽,對你可就沒啥好處了,這裏是你的宅子。
溫樸說,你少恫嚇我!
朱團團抓住他胳膊道,我的溫大局長,左鄰右舍的人,可是都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女人。
溫樸怪笑一聲,挑開朱團團的手。
朱團團從沒見過他如此怪笑,愣住了。
溫樸攏了一下頭發說,你以為我真喝多了?剛才我搖來晃去那是給你麵子,給你台階下。
朱團團腳底下一軟,身子靠到了門框上,感歎道,不愧是首長秘書出身的局級領導,想事做事,就是細微周到,學習了。
溫樸呸了一口,氣急敗壞地說,你瘋你浪你騷是他媽的不關我什麽事,可你把男人領到這裏來胡搞,就不能不關我的事!好好,退一百步說,就算不關我屁事,可你在這裏瞎雞巴整,能對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嗎?你還是個東西嗎?我真恨不能掐死你,掐死你朱團團!說完兩手做出了掐脖子的動作。
朱團團給溫樸說急了,指著他的鼻子說,老娘是你老婆嗎?你管得著嗎?我願意讓誰上,就讓誰上!
溫樸臉色都快漲成了豬肝色,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
朱團團看著他,裸露的上身直直的,就是不示弱。
溫樸咬牙切齒說,你就是個超級淫婦!
朱團團聳起雙乳,顛簸著說,就Y蕩了,怎麽著吧你?有法想去,沒法哭去。
溫樸後退一步說,你混蛋透頂!
朱團團笑道,喲喲喲,淫婦變混蛋,我這是進步了呀溫局長,你不打算表揚表揚你小姨子我嗎?
溫樸不再廢話了,動真格的了,甩手抽了朱團團兩個大嘴巴子。
朱團團被抽蒙了,身子歪仄了一下,一對裸乳像是怕人采摘而大幅度動蕩,兩個耳朵眼裏灌滿雜音,兩隻眼睛裏金光閃爍,要不是右手及時撐到牆上,沒準就摔倒了。
溫樸餘氣未消,磨牙瞪著朱團團。
朱團團的身子像正在經過電流一樣酥麻著,痙攣著,洇濕的眼角流著淚,抽搐的嘴角滴著血,神情卻是不悲不苦,與眼角嘴角的現狀極不匹配,定格在淡淡的哂笑上。
朱團團這一臉陰不陰陽不陽的表情,在溫樸看來不是一般的不著調,她現在的不著調,已經到了邪氣的地步。
男人的暴力,通常情況下可以摧毀一個女人的肉體和意誌,但偶爾也會出現歪打正著給予的意外結果,瞬間擊活女人釋放出積壓在潛能裏的另類需求,甚至是某種久盼不到的渴求,就像現在的朱團團,她已經讓姐夫的暴力穿過了她的肉體,她不覺得這是傷害,她想自己受擊的臉頰,現在有機會通過他那隻粗魯的手,喚醒他內心深處暗藏的細膩。
說朱團團賤也好,怪癖也罷,總之她不抱怨他的武力,因為她懂得,武力除了能解決男人之間的爭端,也能處理男女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糾結。
朱團團從姐姐朱桃桃離世後,她就曉得自己與這個名存實亡的姐夫一直在衝撞著,惦記著,擠兌著,相望著,真真假假,輕輕重重地糾結著,這一切讓她傷感,也讓她期待,而更多的時候是讓她迷惘。
她也曾想過放下情感,放下惦念,放下欲望,放下糾結,但卻總是適得其反,就好像她必須要把姐姐沒有走完的路接著走下去,命中注定要去征服姐姐留下的這個男人,征服不下來就得服帖這個男人!
朱團團多次迷迷糊糊地問自己,究竟是什麽人總在耳畔說,對這個男人的任何選擇都是有意義的,哪怕他給你痛苦給你折磨,那也是你需要承受的,消化的……
朱團團眼角的淚還在流,嘴角的血還在滴落,她被暴力撞開的心,還在保持著那麽一種溫度!
溫樸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錯亂了,為什麽一在朱團團麵前,尤其是在她任性胡鬧的時候,自己總是內心衝撞,怨氣頂頭,似乎沒有任何辦法對付她的喜怒哀樂。
他的這種苦惱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也時常魂不守舍地問自己,為什麽就不能不關注她呢?從心裏除不掉她僅僅因為她是你的小姨子嗎?她每每高興了你假裝沒事,她一旦有麻煩有別扭了你就暗自著急,你總是在陰影裏,窺視置身明處的她,你總想讓她得到更多的幸福和快樂,但你又不願意讓她知道你對她的祈禱……
朱團團像個待嫁的大姑娘,紅著臉,含著淚,咬著幽幽泛光的嘴唇,踮步走上前,伸出右手,彎著纖細的食指,刮去溫樸臉上緩緩下流的淚水。
溫樸確實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流淚,讓朱團團這麽一刮,身上的敏感神經一下子繃緊了,情不自禁地哦了一聲,接著臉就紅透了,身上到處都在散熱。
他捏住她的手,瞧著她的眼睛,覺得她眼裏的光很柔和,這之前他是沒有這種感覺的。
他意識到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心禁不住狂跳起來。
被溫樸摟過去的朱團團,感受到了他心房的震顫,還有他下體的強烈欲望。
有本事你別心軟呀!朱團團貼在他耳根上呢喃。
他無話可說,把她抱得更緊了。
2
浴缸裏放夠了水,朱團團關掉衛生間的燈,抬腿邁進浴缸,靠在水龍頭那邊坐下去,展直兩條腿喊道,進來吧。
溫樸正在手提電腦上加工一份匯報材料,聽到喊聲關閉了兩個窗口就離開臥室。他把浴衣和內褲脫到衛生間門口,推開門進去,隨後把門關上。
熱氣騰騰的衛生間裏,並非伸手不見五指,衛生間門上的磨花玻璃讓走廊燈一照,就有了一團暖融融的虛光,朱團團和溫樸都能看出對方的臉廓,朦朧的情調到了這種程度,自然是妙不可言了。
一開始兩人對坐著說話,在水裏的腳纏一起。
盡管相處多年,但這樣的接觸對兩人來說,不能不是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挑戰,因為彼此關係的底線一旦突破,她是他小姨子,他是她姐夫的身份怕是真就名存實亡了,往後還會發生什麽,誰都不好說,未來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事了。
其實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要想放下一切也並非易事,畢竟特定的身份裏,沉澱了太多的禮數與約束,親情轉換造成的後果誰都不好把握,尚不明朗的得到與失去,對他們來說既是誘惑也是恐懼。
說說話來過度一下暫時的不適應吧,人已入水還有多少選擇呢?
溫樸再次說到催乳師敏尚都時,語氣升溫了,他說朱團團真會享受人生享受生活。
剛才在臥室裏,朱團團把她與敏尚都認識的過程,撿重要部分跟溫樸講了講,當然了,敏尚都解體的家庭,以及他個人的痛苦遭遇,朱團團是作為核心提到的。
還沒有享受到你呢,怎麽能說就享受到了人生與生活?她這話很輕柔,但撞擊人心。
溫樸沒接話茬,他的臉又紅又燙,像是正在烤炭火。
她用腳趾頂著他的腳心,這無聲的肢體語言,同樣很輕柔很撞擊人心。
溫樸的心已經被撞到了嗓子眼,他最後一次默不作聲地探問自己,能這樣做嗎?做了合適嗎?以後怎麽辦?你的大腦還在被酒精刺激嗎?你的意誌還在被你的定力支配嗎?一時快樂是否會導致終生遺憾呢?你在仕途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說如日中天,那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假如單純找女人取樂子,那你哪裏找不到呢?年輕貌美的,風騷嫵媚的,含蓄柔情的,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還不是想什麽樣的就來什麽樣的,幹嘛非要對小姨子下手呢?這不是了結什麽恩怨的手段,更不是一錘子買賣的揩油事,弄不好就是把麻煩當腰帶纏身上了。別看她這會兒像個火星子,亮點迷人,自己要是迷迷登登把這個亮點當珠寶私藏了,沒準明天就會給這個亮點引燃的大火燒成灰!到那時什麽昔日的首長秘書,能源總局的現任局長,一切都將蕩然無存!
然而,情感的悖論,悖論的魅力就在於越平衡越容易失去重心,越謹慎越容易患得患失,越收斂越不會小心行事,其結果往往就是在不可能中演繹出真實的可能。
已經不存在什麽緩衝地帶了,溫樸隻能在現實中更新自己。
朱團團潑水過來,溫樸一伸手,就接住了她兩隻濕滑的乳房。
底線突破了,再顧慮就是虛偽的顧慮了。
然而此時對朱團團而言,同樣是給男人的手觸摸乳房,但被敏尚都觸摸時,一開始會有些想入非非,但慢慢就會平靜下來,可是給溫樸揉搓著,感覺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心態大亂,欲火燒身。
溫樸抱住朱團團親起來,朱團團動情迎合,弄得四周的水濺出了浴缸。
吻過之後,朱團團身子一旋,溫樸兩手順勢一撥拉,朱團團的後背就貼到了他胸口上。
水知道了水下的秘密,水受到了驚嚇,嘩啦啦……嘩啦啦相互推搡,都想往水流最活躍的那個地方靠攏;水的神經與嗅覺,感受著一條魚怎樣張著貪婪的嘴,一口一口地進食,而另一條魚又是怎樣地喂食;水很驚訝魚們的表現,水在痙攣的時候打算抽抽瘋,卡住他們,但是水太柔軟了,無法阻止兩條撒歡魚的撞擊與拍打;水還目睹了兩條魚奇怪的衝浪方式,圍觀的水震奮了,激情了,擁抱出喧鬧的聲音;後來兩條魚激昂的呼吸節奏由水底翻上來,掀起一層層水幔,一片片水花。
水看得真真切切,其中一條魚幻變成一朵吸足了養分的水花,在膨脹中驀然綻放,浴缸沸騰……
朱團團幾近精疲力竭,靠在浴缸沿上,頭上臉上身上的汗水與浴水混在一起,散發出熱烘烘的體息。
他的粗氣裏還夾雜著濃濃的酒味,他把兩隻發酸的胳膊搭到浴缸邊沿上。
她想解手,就起身出了浴缸。等她完事起身時,他也從浴缸裏站起來。
她操起一條毛巾剛要擦臉,無意中發現他的那個東西還在威風凜凜地看著她。
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就使勁眨了兩下眼睛,之後她肯定了自己剛才沒有看花眼,不由得一哆嗦,驚愕的目光抽不回來了。
你剛才……不會是沒射吧?她膽怯地問。
他帶著幾分霸氣道,你有多大本事,自己還不知道?
唔,歇菜!她一甩手,毛巾飛過來,撞到他胸後落下來,正好攔腰掛在他的那個東西上。她一捂嘴說,哇,我暈!
他低頭看著掛在那個東西上的毛巾,表情無法言狀,似乎他也覺得這事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這掛鉤,俄滴個神!朱團團的表情不再張狂了。
他還在欣賞那條吊掛著的毛巾。
為了不輸個底朝天,朱團團找轍說,你別得便宜賣乖,剛才要不是怕你累,心疼你,人家會那麽快結束戰鬥?還不早把你挑下馬了,真是的,看一會上床我怎麽表現!
然而上床後,朱團團是雷聲大雨點小,體能上出現了虧空,兩條大腿根又木又酸不說,還接二連三地打哈欠,殺溫樸一個回馬槍的打算,很難落實到行動上了,尤其是一想到他那個威猛的掛鉤,心裏就不住地犯怵。但回避又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還沒有射,他的能量不釋放出來他能罷休嗎?
他有再來的意思了,朱團團想不行,自己得主動起來,最好是先把他的力卸去一些,這樣自己在後麵就能節省體力了。
她團起身子,手在前麵開路,嘴在後麵掃蕩。
溫樸沒經曆過這種刺激,身子敏感得直打挺。
她的嘴到了他的那個地方,就不再往下滑動了,她居然讓他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
然而讓朱團團沒想到的是他上來後還是很厲害,就像一個饑餓了一年半載的壯漢,做得有力度有深度,而且還不是靠技巧贏人,實打實地幹。
一晃半小時耗掉了,一再收力打持久戰的朱團團,還是首先衝刺了,她覺得自己身上哪哪都散開了,胸上的汗水直往兩側流。
神槍,幸福死我了……她有氣無力地說,繼而想他這麽神威,不會是吃藥了吧?不不不,他不會那麽幹的,再說他今天也不是有備而來,他是意外撞上了他的小姨子,他的非凡表現應當歸結於他的自然能量,大不了與酒有一點關係。
把小姨子滿足得沒話可說了,他似乎可以牛一牛了,但他沒有得意,而是生出一臉困惑來,因為他意識到以前跟朱桃桃做時,自己從來就沒這麽強大過,今天如果不是被朱團團開發檢驗,他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超級能量。
其實他也疲倦了,關燈後沒多長時間,他就打開了呼嚕,而朱團團還睜著眼睛,盡管眼皮一直在打架,但畢竟是沒有睡著。
她內心深處的細膩被姐夫挖掘到了,她享受到了震撼她每一寸肉體的激情,她想姐姐在世時,與他怎麽就沒有如此合二為一的快樂共鳴呢?她記得姐姐跟她說過,跟你姐夫做那事一點都不提神,一是我興趣不大,再就是他也不怎麽樣,牛奶放門口,報紙塞門縫,回回也就這麽兩下子。
某種幸福,難道說真的是藏在婚姻以外的性裏?
朱團團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進了夢鄉……
大概淩晨四點多鍾的樣子,朱團團給渴醒了。
她輕輕打開床頭燈,掀開被子下了床,躡手躡腳去喝放在客廳裏的涼白開。
她回來後,同樣躡手躡腳上床,鑽進被窩,往下順身子時,不小心碰到了什麽硬物,原以為是他的手或是膝蓋骨什麽的,可是後來放下被子一看,他身子中央支起一塊,就意識到了可能是他的那個掛鉤,隨後伸手進去驗證,一摸還真就是那個東西,她身上的皮肉禁不住緊繃了一下。
我個天,這可怎麽好?她躺不住了,慢慢往上拱身子,直到能坐穩了才停下來,胸口處咚咚咚地響著。
睡意全無,且好奇心萌發,她望著他的臉,之後移開目光,小心翼翼把被子掀開。
朱團團目瞪口呆,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這個事實,太讓朱團團的閱曆掉底了,她從前隻是聽一女友說過自己曾有幸碰到過夢中不倒的男人,現在麵對了,竟然不會激動了。
飽過眼福,朱團團被刺激得發癢了,加上休息了幾個小時,先前疲乏的身體緩過勁了,體內的需求,聚集到了代言點上。
她知道自己正在打開,她想叫醒他,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出色表現,她相信這回自己能行,撂倒他沒問題。
但她又改變了主意,她打算用一種新鮮好玩的方式來喚醒他迎接挑戰。
她蹲著身子,叉開兩腿,兩隻腳分別擱在他腰的兩側,臀部衝著他的頭,臉朝向門,下麵對準目標,兩手捂著乳房坐下去。
由於新奇與激動的原因,她接連試了兩次,結果都打了擦邊球,後來她用手固定才套住目標……
被什麽東西罩住了呢?又被什麽東西吮吸著呢?是在夢裏還是在夢外……是在融化什麽還是在被什麽融化……
溫樸適應幾下後,就跟上了朱團團這個姿勢的節奏,床咿咿呀呀響起來……間或還嗵嗵地重響一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