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統到囚徒--盧泰愚、全鬥煥案始末

2、朝野政客搶班奪權

　　金鍾泌下山摘桃

　　崔圭夏宣布政府施政方針的第三天，即11月口日，執政的民主共和黨一致抬出金鍾泌為該黨總裁，接替樸正熙。

　　金鍾泌就任民主共和黨總裁後，掂量形勢，頗用心機，立即著手糾合現職的和被樸正熙趕下台的“五、一六”政變主體勢力，建立以他自已為核心的新的領導體係，並力求穩住政府、軍隊、財界及外圍團體中的共和黨勢力，以確保組織上的優勢。

　　美國和崔圭夏政府的大政方針確定不久，金鍾泌和他周圍的謀士經過形勢分析，認為民主共和黨的名聲很臭，正受到在野黨、在野民主勢力及各階層人民的譴責，美國也不懷好意，軍內以鄭升和為首的“穩健派”對他們的壓力也很大。在這樣的情況下，金鍾泌等一再斟酌，認為最好還是發揮政府、國會、統一主體國民會議等組織力量的威力，先搶占過渡政府總統寶座（由統一主體國民會議選舉），然後由金鍾泌以過渡政府總統的名義修改憲法，廢除第九號“總統緊急措施”，釋放一部分政治犯，放鬆新聞報道的管製，以便籠絡人心，騙取選票，奪取新總統寶座，決策已定，金鍾泌便在11月14日宣布準備參加“過渡總統”的競選。

　　眼看著金鍾泌要“下山摘桃子”了，怎麽辦？南朝鮮各階層人民和以金大中同尹潽善、鹹錫憲為中心的在野民主勢力，針鋒相對地掀起一場“徹底摧毀樸正熙維新獨裁體製”的新的鬥爭浪潮，11月24日，南朝鮮“爭取民主主義和民族統一國民聯盟”、“解職教授協議會”、“民主青年聯合會”、“維護自由輿論鬥爭委員會”等反“維新體製”團體的代表和學生一千多人，佯裝舉行結婚儀式，在漢城基督教青年會館舉行聲勢浩大的集會，並發表聲明，散發傳單要求“維新內閣”立即下台，解散民主共和黨、“維政會”和“統一主體國民會議”。大會還號召，從11月28日至30日，在漢城及各大城市舉行誓師大會，決定以強大的鬥爭壓力摧毀“維新體製”。大會還提出了自己的鬥爭目標：

　　一、國民的團結，應以全麵廢除樸正熙的“維新體製”開始，獨裁政權的支柱民主共和黨、“維政會”和“統一主體國民會議”應立即自行解散；“維新體製”的餘孽——政界、財界、言論界的上層人士應反省、認罪。

　　二、要求在三個月內修改憲法，然後按照新憲法，民主選舉總統，建立民主政府。

　　三、嚴厲懲辦金鍾泌（民主共和黨總裁）、李厚洛（前中央情報部部長）、白鬥鎮（國會議長）、縣滋春（內務部長官）、金致烈（法務部長官）、金聖鎮（文化公報部長官）、李哲承（前任新民黨總裁——妥協派的代表人物）、鄭周永（靠樸正熙大發橫財的新興財團頭子）等人。

　　四、保障言論、集會、示威，結社的自由和工人、農民的生存權利。

　　五、要求軍隊保持政治中立。

　　六、拒絕外部勢力介入。

　　與此相呼應，11月28日，光州市“基督教聯盟”、“天主教祭祀團”、“民主青年人權協會”等六群眾團體代表和學生、市民等三千多人，舉行反政府集會和示威，要求廢除“維新憲法”，停止金鍾泌等“維新殘黨”的政治活動。漢城、釜山、大邱、光州等大城市的在野民主勢力和學生紛紛起來集會示威遊行，聲討民主共和黨和金鍾泌，主張“廢除一人獨裁體製”，要求保障學園的民主和工人、農民的生存權利。

　　在人民鬥爭的強大壓力麵前，金鍾泌隻得退出“過渡總統”的競選，於是崔圭夏當選為“過渡總統”，解除了對金大中的軟禁，釋放了一些“政治犯”，並表示今後繼續進行政治改革，為選舉正式總統、建立“民主政府”打好基礎。

　　對於朝野之爭，外電報道評論更多。

　　路透社漢城11月12日電，南朝鮮執政黨民主共和黨今天任命前總理金鍾泌接替樸正熙擔任黨總裁：

　　金鍾泌過去曾任朝鮮中央情報部部長，是樸正熙的老戰友。

　　民主共和黨發言人說，金鍾泌是在黨的核心領導會議上被選為候選人的。在樸正熙遇刺後，人們認為他是這個國家的總統的可能人選。

　　但是這位發言人說，黨在國民議會民主共和黨全體會議上決定不提出下屆總統選舉的候選人。這次選舉將由於黨濃的選舉團在明年1月25日以前舉行，以選出已故總統繼任人。

　　代總理夜圭夏昨天宣布，不管誰擔任下屆總統，都不應任滿樸正熙原應於1984年12月期滿任期，而要設法盡快修改目前的憲法。

　　金鍾泌是1963年擔任民主共和黨總我的。當時，在1961年政變後成立的軍人政府讓位於樸正熙領導下的文官政府。

　　據發言人說，執政黨的所有負責人向新的黨總我提出辭職。新的總裁任期為2年。他說，提出辭職是作為“一種禮節”以便讓金鍾泌有全權提名新的負責人。

　　朝野黨魁會晤

　　金鍾泌當上總裁，為了拉選票，向在野黨金泳三示愛。漢城《東亞日報》11月17日刊登了金鍾泌同金泳三談話的消息，題為《朝野領袖愉快的交談》，全文如下：

　　共和黨總裁金鍾泌和新民黨總裁金泳三17日就共同努力為和平交替政權奠定基礎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兩位金總裁這一天上午十時在漢城麻浦新民黨總部交談了三十七分鍾。他們談話後，由共和黨發言人崔永哲和新民黨臨時發言人鄭在原發表聯合新聞公報說：“他們就下述問題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兩黨對為國家和平交替政權奠定基礎有共同的看法和目的，政治家站在前列來處理一切國家政治事務和一般政治問題，為此，國會應該成為活躍的政治場所，為建立第四共和國共同作出貢獻。”

　　這一天的會談，是以金鍾泌總裁上任後拜訪金泳三總裁的形式進行的。共和黨和新民黨總裁在新民黨總部進行會談這還是第一次。

　　參加這一天會談的共和黨方麵有事務總長申洞植、發言人崔永哲，新民黨方麵有副總裁李敏雨、樸永祿、李基澤、趙尹衡，事務總長樸漢相，國會黨團領袖黃珞周，發言人樸權欽，臨時發言人鄭在原。

　　這次朝野領袖交談是二年六個月以來第一次。上一次是1977年5月27日共和黨總裁金鍾泌是在新上任之際到麻浦新民黨總部拜訪金泳三總裁的。他們寒暄之後開始了秘密會談。下麵是他們會談之前同兩黨領導人交談的內容：

　　金泳三：祝賀你。

　　金鍾泌：（就送去花盆表示祝賀說）謝謝你先祝賀我。

　　金泳三：身體好嗎？

　　金鍾泌：還可以（沉默了兩分鍾，等待照相）。

　　申洞植：金總裁最近還運動嗎？

　　金泳三：運動。不打高爾夫球，一天跑四公裏。（對金鍾泌說）好象更健康了。

　　金鍾泌：謝謝。

　　申洞植：我們總裁今天是第一次出門。他說首先要拜訪新民黨金總裁，所以昨天在國會上同樸漢相事務總長取得了聯係。

　　金泳三：我聽樸總長說了。申總長臉色很好，看樣子我國要很好地實現民主了。

　　申洞植：我們總裁在昨天的就職中也是那麽說的。

　　金泳三：現在不管是誰都很自然地說民主這句話了。（用手指著牆壁說）那堵牆都給砸壞了，是總統逝世以後修好的。是YH事態（YH公司女工在新民黨總部靜坐示威時暴徒砸了該總部一本刊編者注）時砸的。

　　李敏雨：申事務總長應該很了解吧？

　　申洞植：知道也應該假裝不知道啊！

　　金鍾泌：知道也假裝不知道？

　　崔永哲：（走到前邊，對金泳三說）我向你問候。我是共和黨發言人。

　　金泳三：（握手）過去你在報社工作過。所以，你當了發言人後各報都登了很大照片。

　　李基澤：（走進來）因為釋放被拘留的人的問題到法務部長官那去了一下，來晚了。法務部長叫我快回來見金鍾泌總裁。

　　金鍾泌：（記者們催他“請說些什麽吧”）有你們寫的。是否請你們出去，好讓我們談一談。

　　金鍾泌：謝謝你在國葬（指埋葬樸正熙）時表示了哀悼。托你的福能夠安葬在國立公墓了。

　　金泳三：到了金總裁發揮政治力量的時候了。正如多數國民的意見一樣，政治家和平交替政權的使命是重大的。

　　金鍾泌：看守政府的任務有兩個。那就是國民希望的修改憲法和根據修改了的憲法進行光明正大的選舉，建立明朗的第四共和國。在製定新憲法時，應該充分反映朝野的意見，消除民族曆史惡性循環的因素。因此，我認為不能由有政黨背景的政治家領導看守政府，所以我已決定不出馬了。金總裁說要很快修改憲法，但是修改憲法不那麽簡單，需要時間。所以，我讚成看守政府所表明的發展政治的安排。昨天新民黨在基調演說中說要奠定能夠根據民意搞政治的和平交替政權的基礎，對此，我完全有同感。共和黨和新民黨必須負起曆史的使命奠定這一基礎。過去雖然有了迂回曲折，但是我們的曆史是向著積極的方向前進的。我們雙方都確認了這一潮流，所以今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應該討論協商，分清是非來處理國家政治事務。

　　金泳三：無論哪個政黨都應該正正當當地有成為在野黨的準備才稱得上是民主政黨。在野黨過去隻有被鎮壓，今後的在野黨可能不會那樣。不能讓我們的曆史再記載樸總統那樣的不幸了。

　　金鍾泌：最好在國會上處理所有的政治問題，但是，不能操之過急，要考慮現實和未來，進行以民意為基礎的修改憲法的工作。

　　金泳三：也應該充分反映在野的學界、法律界、言論界等各階層的意見。政府應該消除國民的不信任。

　　金鍾泌：應該讓將來的後代稱讚說根據好憲法過了好日子。也應該讓他們說這件事是由金總裁領導的。

　　金鍾泌：不能一下子解決所有的問題。兩黨就奠定和平交替政權的基礎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和目的。

　　一方是沒有兼任政權職務的執政黨總裁，另一方是被剝奪了國會議員資格的在野黨總裁，所以，他們的活動範圍都是有些不便之處的。然而，現在的政治處於非常時局之中，所以國民對兩位金總裁所抱的期待是比任何時候都大。正由於這樣，這一天他們兩人的會見給人們以“公正政治”開始的感覺。

　　不到一周，執政的崔圭夏也同金泳三會晤，商討朝野合作，共渡危難的大計。漢城《東亞日報》11月23日刊登了這個消息，題為《崔代總統同金泳三總裁會談三小時零五分鍾》，全文如下：

　　代理總統崔圭夏和新民黨總裁金泳三22日晚在三清洞總理官邸就時局和政治發展問題會談了三小時零五分鍾。金總裁在會談時建議，在統一主體國民會議補選總統之前，成立由政府、政黨和各界代表參加的“民主國民和解協議會”，討論修改憲法等有關目前時局的各項問題，並就有關解除緊急措施的各項問題和修改憲法等政治發展問題提出了意見。崔代總統表示，對國會成立修改憲法特別委員會並在國會先討論修改憲法沒有異議，“有關當局正在研究有關緊急措施的各項問題並提出報告”。

　　崔代總統接著詳細說明了宣布：“由統一主體國民會議補選總統的計劃的11月10日特別談話的內容和宗旨。他說沒有必要成立民主國民和解協議會那樣的組織。”但是，要同各界各階層代表人士繼續進行廣泛的接觸。

　　這一天的會談一直進行到共進晚餐時。政府方麵參加會談的有文化公報部長官金聖鎮和總理秘書室長李揆現。新民黨方麵參加會談的有事務總長樸漢相和發言人樸權欽。崔代總統和金總裁沒有進行單獨會談。

　　會談後，由總理秘書室長李揆現和新民黨發言人樸權欽發表了全文如下的聯合新聞公報：

　　一、代總統崔圭夏和新民黨總裁金泳三22日晚六時十五分至九時二十分邊進晚餐邊就時局坦率地交換了意見。

　　二、金總裁就成立民主國民和解協議會問題、有關緊急措施等各項問題、有關修改憲法等政治發展問題提出了意見。

　　三、崔代總統詳細說明了今年11月10日關於時局的特別談話的內容和宗旨，並說有關當局正在研究有關緊急措施的各項問題並提出報告，表明對國會成立修改憲法特別委員會先在國會討論修改憲法沒有異議。他還表明沒有必要成立民主國民和解協議會那樣的特定的會議組織，要象現在這樣繼續同各界各階層代表人士進行廣泛的接觸。

　　四、崔代總統和金總裁認為，為了理智地打開目前時局，在安定之中渡過過渡時期，通過這種對話反映國民的意見是有益的，並就需要時繼續對話達成了協議。

　　金大中遊行抗議

　　排斥金大中的朝野會晤，引起金大中等反對派的強烈反對，他們把矛頭指向崔圭夏。《朝日新聞》11月25日刊登了該報駐漢城記者藤高24日發回的一條消息，題目是《漢城反體製派舉行集會和遊行》：

　　漢城在宣布戒嚴令之後，一切政治集會都被禁止。24日傍晚，韓國的反體製派約一千人舉行政治集會，反對根據現行憲法選舉總統。集會被立即趕來的武裝警察部隊強行勒令解散，被抓了大約一百人。但是一部分參加者衝出了武裝警察部隊的包囿並在市內舉行了示威遊行。他們高喊“崔圭夏下台！”這一集會是韓國全體反體製派組織聯合召開的。可以說，這是第一次同繼承樸政權的“代理總統崔圭夏體製”進行針鋒相對的挑戰。因此，政府和戒嚴當局采取的態度極其值得注意。

　　集會的名稱是“阻止統一主體國民會議選出臨時總統國民大會”，於24日下午五時四十分在漢城的繁華大街明洞的基督教女青年會會館舉行，共約一千人參加，其中有前在野黨總統候選人金大中等人，有長年堅持搞反對樸政權鬥爭的鹹錫憲、孔德貴女士（前總統尹潽善夫人）等人組成的“爭取民生和民族統一國民聯盟”，以及解職教授協議會和由被開除學籍的學生組成的民主青年協議會等各個反體製團體。

　　集會一開始，領導人們就把作為禮品而帶進會場的包裹打開，取出傳單，在會場裏散發：傳單中也有可以認為是“批評美國”的內容：“美國不要支持搞維新的餘黨”。另外，也有的傳單向軍人們發出了呼籲：“愛國軍人和公務員參加到民主隊伍中來吧！”傳單中還號召，從11月28日起的三天之內，每天下午六點在漢城及全國各地舉行誓師大會，以阻止根據現行憲法選舉總統。

　　合眾國際社記者詹姆斯，金也對此作了報道：持不同政見者今天在漢城舉行了示威，反對即將舉行的選舉，並要求解散韓國統治集團。這是自從樸正熙總統被謀殺以來最大的一次集會：

　　下午五點半鍾在市中心的基督教女青年會會館舉行的這次集會半小時以後就被警察驅散了。這次集會是以假裝舉行婚禮的形式開始的。譬方人士說，大約有八十個人被拘留審訊。譬方估計參加集會的有四百人。

　　這次集會是由六十二名對已故總統樸正熙持強烈批評態度的人組織的。他們同一個非常著名的叫做“爭取民主和民族統一國民聯盟”的持不同政見組織結成了密切的聯盟。

　　前總統尹潽善和一度是總統候選人的金大中及公眾領袖鹹錫憲是該組織的三名聯合主席。

　　一份油印的聲明說，組織這次集會是為了阻止總統崔圭夏在11月10日提出的要求在12月初舉行的總統選舉。這次選舉是為了挑選一位主持修改憲法和舉行新的選舉的臨時總統。

　　聲明說，這個運動的組織委員會是由鹹錫憲領導的，由包括前大學教授、宗教界人士、被開除的記者、文藝工作者和其他人在內的六十二名成員組成。

　　聲明把到11月30日截止的這一周確定為“全國民主抵抗活動第一階段”。聲明說，該運動將在11月28日、29日和30日下午六點在漢城和主要道廳組織抗議集會。

　　崔圭夏軟硬兼施

　　11月24日美聯社漢城電，南朝鮮代總統崔圭夏今天同羅馬天主教紅衣主教金壽煥和其他的宗教領導人討論了這個國家的政治局勢。崔圭夏試圖利用宗教勢力，抵製反對派：

　　與此同時，崔圭夏政府昨晚釋放了兩名反對黨高級人物，這顯然是為了博得國民的好感而采取的另一個步驟。

　　與此同時，今天有大約一千人舉行了室內集會，其中有些人跑到街上高喊“趕走（代理總統）崔圭夏”、“廢除維新”。維新是被暗殺的樸正熙總統的獨裁製度的名稱。

　　今天，在這次集會舉行的時候，崔圭夏正在同羅馬天主教紅衣主教金壽煥和其他宗教領導人進行會談。這是他為討論這個國家的政治局勢而作出的努力的一部分。

　　這次集會是從樸正熙10月26日被暗殺後宣布實行軍事管製以來南朝鮮首都出現的第一次反政府抗議活動。

　　數百名舞著棍棒的防暴警察同便衣警察一起衝進了鬧區的一棟大樓裏擠滿了學生、基督教徒和政界人物的婚禮廳。

　　考察們踢打抗議者，並把他們拖出了大廳。約莫一百名持不同政見者被裝進警車帶走了。

　　舉行這次集會的目的是號召“人民組織起來阻止統一主體國民會議（前總統樸正熙的選舉團）選舉樸的繼承人”。

　　11月26日電合眾社漢城電，軍事管製司令部今天宣布，上周末逮捕了大約九十六個人，因為他們組織了一次非法集會，旨在表示反對政府準備按照現行憲法選舉被謀殺的樸正熙總統的接替者的計劃：

　　由於違反軍事管製司令部禁止未經批準舉行集會的命令而被逮捕的人有：兩位前國會議員樸鍾泰和楊淳植，持不同政見的作家金炳傑（音）國民聯盟主席之一鹹錫憲以及其他九十二人，上星期六（24日）下午他們在這裏鬧市區的基督教女青年會會議廳裏舉行了集會。

　　軍事管製司令部重申，它決心不允許任何製造社會混亂和破壞社會秩序的活動。

　　但朝野各派在反對樸正熙獨裁性質的緊急措施法方麵取得了一致。漢城《中央日報》12月3日刊登了題為《朝野一致通過解除第九號緊急措施的提案》的消息：

　　在國會1日晚上舉行的正式會議上，朝野一致通過了解除第九號緊急措施的提案。在正式會議之前，朝野把新民黨3月向國會提出的、一直未處理的解除第九號緊急措施的提案作為朝野共同提出的司法提案，提交給了正式會議。憲法第五十三條第六款規定，國會在建議總統解除緊急措施的時候，隻要沒有特別的理由，總統就該同意。

　　在國會正式會議上，司法委員會的共和黨方麵的幹事樸燦鍾議員在解釋解除緊急措施提案的理由時說：“現在，我們正處在根據國民的願望修改現行憲法，謀求政治發展的時候。我們認為第九號緊急措施沒有必要繼續發揮其效力，因此，根據憲法第五十三條第六款的規定，提議加以解除。”

　　對於1975年5月13日宣布的第九號緊急措施，國會在1977年樸正熙總統和新民黨代表李哲承會談後所通過的“關於時局的對政府提案”中，曾敦促為解除緊急措施而進行合作。

　　在正式會議之前，召開了司法委員會會議。會議保留了新民黨3月提交給臨時國會的釋放政治犯的提案和11月22日提出的有關赦免政治犯，恢複他們的權利以及恢複被開除學生的學籍的提案。

　　第九號緊急措施的要點是，禁土以下行動：一、捏造和散布流言蜚語，歪曲宣傳事實的行動；二、依靠集會、示威以及報紙、廣播、通譏等群眾宣傳手段和文件、圖書、唱片等手段否定、反對、歪曲、誹謗現行憲法，或要求修改、廢除現行憲法而舉行請願、煽動和宣傳的行動；三、除按照慣例舉行的非政治活動以外，學生的集會、示威和有關政治的行動；四、徘謗這一措施的行動；五、以廣播、報道和其它方法傳播違反以上四條的內容，或者製作、發行、出售、攜帶、展覽有這些內容的宣傳品的行動；六、把財產轉移到海外和非法向海外移民的行動。

　　違反這個措施的人將被判處1年以上的徒刑，並且可以沒有法官的命令加以逮捕、拘留、沒收和搜查。

　　因此，報紙、廣播等輿論機關不能報道有關第九號緊急措施的事情，也不能報道受緊急措施處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