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出身
全鬥煥於1931年元月在慶尚南道陝川地方出世。父親全相禹務農為生,由於日據時代賦稅日益加重,且兄弟姊妹9人(但其中3人夭折)之負擔太大,故而當全鬥煥9歲時,他父親為了希求改善生活,舉家離開曆代祖先居住500餘年的故土,經大邱乘火車遷往中國東北吉林省,在該省墾荒耕作達3年,然而生活卻未見改善,且子女教育也成問題,乃在1943年(一說為1945年)又舉家返韓至大邱市定居。
因全相禹對漢學(中國經史)素有研究,所以乃能在大邱以“漢醫”維持家計,並將次子全鬥煥送進市內喜道國小插班讀4年級。全在國小畢業後則進入在市郊的5年製大邱初高等工業學校到畢業為止。全家在這一時期之生活也甚艱苦,其情況可由全在初高中時不論晴雨或嚴冬大雪紛飛之際每天皆要徒步往返20公裏上學的事實中看出來。
他於1952年進入當時在大邱成立的4年製陸軍官校,對全而言這並未中斷他在生活上所受之持續磨難。由於官校是在韓戰炮火漫天中成立,所以設備不足物資缺乏,因此每日三餐皆為雜糧飯、豆芽湯和一點泡菜而已。尤其在冰凍的寒天不但無暖可取,而且清晨還需破冰取水洗漱,自帶服裝也不足禦寒。而當韓戰結束後,全國在大破壞之後,一切仍在困難中,所以遷到漢城泰陵的官校,其條件也並不完善,學生之生活仍很窘困。
他在1955年9月陸軍官校畢業後即被派為少尉排長。當時低級軍官待遇極差。1959年結婚。婚後,其夫人曾靠替人紡織和經營小店鋪來維持生活。在搬進總統官邸前,他們所住居達12年之久的房子,也是靠他夫人周轉調度和省吃儉用才蓋起來的。總之,至他擔任師長(1978年)為止,生活壓力是一直存在的。
少年和青年時期的貧窮和苦難,以及婚後的辛酸生活,一方麵使他對民間之疾苦和需求有了深刻的了解和認識,另一方麵則也使他對韓國之貧富差距和社會之不公,產生了強烈的改革決心,所以在他執掌國家大權之後,在每次講話中,他皆強調要建設一個“福利國家”,追求均富,同時主張清除社會上一切貪贓枉法和腐敗的病根。
深明儒教傳統
在近代以前,韓國和中國的情形是相似的,就是除了大都市外,一般地方上並無學校之設,因此全鬥煥在幼年時無法上學,他的啟蒙者是叔父全從雲。全從雲當時是陝川地方的最有名漢學家,全鬥煥跟叔父學習了千字文等。
在9歲以後全家移居中國東北3年期間,他顯然也未能進學校讀書,因此推知對漢學也有研究的父親全相禹,必然盡量設法按當時私塾教學方式,要全鬥煥記誦講明待人接物之道的書冊,加上父親和叔父兩人的身教和熏陶,無形中使他在立身處世方麵有了一定的準繩。
全也是一個重視家庭生活的人。當他擔任特戰隊長和團長時,以及擔任首都警備大隊長和第一師長期間,他在屢次訓話中指出,作為一個守疆衛國的將士,首先應使自己的家庭溫馨和睦,然後才能沒有後顧之憂,並能增強保衛家園的決心。由其行動中顯示他深明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
在他14歲至20歲期間,是韓國脫離日本殖民統治獨立建國之初期。當他在大邱工高4年級(1949年)某日上化學課時,左派學生領袖進入教室鼓動罷課,而數十名手持木棍等凶器的左派分子則在窗外聚集形成威脅。在這一情形下,全的同學有些膽小者偷偷溜走,其他學生則不知如何是好,而全則不顧被殺害之危險,挺身而起用力捶著桌子,究問煽動罷課分子,不思父母賣米籌措學費之苦,不但不好好念書反而支持左派罷課的理由是什麽。在激烈辯論中左派學生領袖辯不過義正詞嚴的全鬥煥,羞愧而退。同班同學對這一事件迄今仍然記憶猶新。
其後當1950年秋北韓軍隊進至大邱一帶時,若幹高年級大邱工高學生誌願成為學生兵,準備誓死保衛國家,支持前線作戰。這些誌願者曾在校門攝影留念,而全鬥煥乃是其中少數領袖之一,可見其反共意識是如何強烈堅定。
在軍隊服役期間,他於1971年曾誌願赴越南作戰達1年,這一方麵顯露他的反共精神是多麽堅強,另一麵也加深了他安全第一和國防為先的觀念。
典型的韓國民族主義者
大韓民國自1945年脫離日本殖民統治後迄今為止,其內政很顯然仍未完全脫離外力之幹涉,這對熱切追求獨立自主的韓國國民而言,實在是最敏感和反感的情況。自1945年起至1950年韓戰發生為止,韓國全境家傳戶曉的流行口語乃是“美國不可信,勿為俄所騙,日本會再來”,相互告誡,提高警覺,不容再被愚弄和出賣。在這一氣氛中成長的全鬥煥和他的同輩們,自然其民族意識益趨強烈。
而韓國的4年製陸軍官校便是在此一背景下所創建。因此其首任校長安椿生(1952—1956年)和學校當時所有重要幹部不僅皆是曾經參加獨立運動的少壯人士,而且和美日俄皆無任何關係。安椿生校長畢業於中國黃埔軍校,全鬥煥大統領等第一屆(十一期)和首都警備司令樸世直等第二屆學生是當他主持校政期間所畢業的。當時師生打成一片,個個胸懷大誌,認為官校學生在未來也將似中國黃埔軍校學生一般,將是完成國家統一的中堅力量。因此雖然生活艱苦,但教官和學生們卻皆意氣昂揚,以天下國家興亡為已任。
故而官校4年生活,進一步將全鬥煥陶煉成為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
其後在軍中,尤其是在他受樸大統領知遇之恩調到青瓦台擔任警護次長以及擔任保安司令後,更使他體認到外國勢力對韓國內政之幹預和困擾是多麽大了。美國朝野利用樸東宣行賄案公然激烈批評樸大統領之統治,並以維護人權為口實施加壓力,使韓政府對反政府活動難作有效處理,同時美國還對在野勢力多方鼓勵支持,增加樸大統領領導之困難。樸大統領氣憤惱怒的心境,全鬥煥是感同身受的。這使民族意識原已強烈的全鬥煥更趨熾烈。
因此,全鬥煥和他的同誌們對有意無意中、挾外自重的政治領袖,甚至對強調獲得友邦支持之重要性的人,皆具反感,認為這些人缺乏自主獨立意識,不僅不能成為國家領袖,甚至連居高位都是不配的,所以在樸正熙突然故世後,官校畢業軍官已成中堅的軍方,並不支持和美日關係過深的金大中和金鍾泌等。而且對美國若幹建議也持抗拒和反其道而行的態度。
故而在全大統領當政期間,他在對外關係上必然會采取較樸大統領時代更為積極的自主獨立外交路線。而對內則將力求建立“韓國式民主政製”。
以軍紀律己
韓國第11屆大統領全鬥煥於1980年9月1日正式就任後,大刀闊斧的采取了一連串的措施,這提示他將領導韓國走向一個新時代。
對這位脫穎而出的新強人,不但在國際社會上,而且在韓國內也隻有極少數人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筆者因緣巧合曾三次在不同的情況下有機會在近處對他作了較長時間的觀察,但每次所得印象皆不相同。
某一位韓籍友人對全之印象和筆者相同的。這位友人在年初時曾和全大統領(當時尚是少將保安司令)私下會晤達三小時之久,並談及許多問題。他說,在交談中,全氏因不同問題和情況其麵容和表情乃有極顯著之變化,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所以交談時間越長,則對他之印象也就越模糊,到最後則使你很難形容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不過一位和他晤談達二小時的美國人士卻在私下說,他覺得全氏是一個率直和不失赤子之心的人,他對感到同意和高興的事,會很自然的表露出來。同時也形容他是一個能把握談話重點和能以簡馭繁的人。
由全大統領對親近部下的叮嚀訓示中,很顯然他是一個自製和不會感情用事的人。他曾說:“一旦成為軍官後,則個人將身係所率部隊之安危。故而倘其不夠冷靜沉著,則所率部隊將可能因之覆滅。因此軍官們在任何情形下皆應保待鎮定和從容。”
全氏在私生活上是律已很嚴的。據他的一位軍校同班同學閔錫源說,全氏在領導方麵最重視的條件便是操守“廉潔”。他堅持一個領導者必須要保持清白且不和腐敗妥協。做過他的副官的金洪培透露,全氏是追求存天理去人欲不被物欲所蔽的。金說,這可從他赴越作戰1年歸國時的情景中獲得證實。在返國時,全氏所領導的一營官兵,幾乎人人皆有相當積蓄且帶回大包小包物品,但“營長”本人所帶回的新物品唯剃須刀片而已。他將維持家用外的薪津完全用於幫助有困難的同事或部下,而本身生活卻極簡樸,毫不浪費。
全大統領尤其討厭不腳踏實地投機取巧的人。最近所發生的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某一位在漢城經營大貿易公司的企業家,多方努力結果找到門路說服了全氏在鄉間的一位近親出任了該公司的董事長,並企圖利用這一特殊關係貸款或取得種種其他方便等。
經全氏知悉後,他對這位企業家頗表不快,並即促使原在鄉下經營電子工業的親戚回到故居。
他的另一位副官張元宇說,當全大統領擔任第一特戰團團長時,一位下級軍官乘全不在每間時,曾偷偷送了一份禮品給他。而全團長在第二天集合了全團官兵講話,不但公開了這位送禮者的姓名和禮品內容,而且對這種行為嚴詞斥責。此舉贏得全團官兵的一致欽仰,也使他們深知堅守工作崗位不怠忽職守,是唯一可以獲得長官信賴提拔的途徑。這對特戰部隊的軍風無形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蓄意培養軍中嫡係
公明廉潔之外,其奮鬥過程中,所表露另一最強烈的性格則在於他有“定見”。
當全自軍校畢業不久,官階中尉時,曾被選拔擔任當時軍事領袖樸正熙的民願秘書官達1年。由於他做事明快幹練。所以極得樸正熙最高會議議長的賞識,因此當樸準備還政於民時,曾特別表示希望他能離開軍隊繼續在他身邊工作,但是全卻婉轉報告願意在軍中發展。當時和他一同在最高會議議長室內工作的少校李洛善和上尉車智徹,卻皆欣然退役,並立刻轉任重要文職。其後李洛善並曾擔任過商工部長官等,而車智徹則曆任若幹政治方麵要職。按當時情形而論,全隻是一個28歲的青年而已,但他卻置近在眼前的權位名利於不顧,不避艱難困苦堅持其從軍報國之初誌,由這可以看出他是如何之堅韌了。
其後,在特戰隊成立初期,一般軍官因參加此部隊需接受跳傘、山嶽作戰等種種艱苦訓練,多數皆卻步不前,然而已是上尉的全鬥煥則認為在近代戰爭中,為達成若幹冒險之特殊使命,創建堅強的特戰部隊,實為急需之舉,因此他自願參加,乃能成為這一勁旅的少數創始幹部之一,從而展開了他和特戰部隊長達18年的深厚關係,他曆任該部隊之各級指揮官,使這一在平時是治安後盾的武力,成為他的嫡係部隊。而這一部隊不但較一般戰鬥部隊凶猛勇敢,尤其他們能進行市街戰和突擊戰,所以也是鎮壓內部暴亂的核心武力,故而他在樸大統領死後短期內能憑恃特戰部隊之支持和保安部隊之控製力,加上4年製陸官校畢業軍官的組織力量,毫不費力的執掌了大權。
清除政敵毫不留情
由於樸正熙獨立自主的建國目標也是全所追求的理想,而其個人也受到樸之提拔賞識,加上他是一個堅決奉行“對上級應絕對服從”的人,所以當他獲知樸係遭“部下”金載圭所弑後,內心沉痛至極,但在傷心之餘卻冷靜地按兵不動,至情況明朗後則立刻迅即逮捕金載圭和金桂元等所謂“背信忘義”分子。
透過對金載圭等的調查,他進一步了解了軍中若幹將領在思想觀念上也並不支持樸,也發現並懷疑中央情報部高級官員和國際方麵保持了業務外的密切聯絡活動。所以他首先在1979年12月12日組織動員少壯軍官,將涉嫌在弑樸案中的10餘名將領加以清除,進而驅逐軍中腐敗無能者,然後撤換幾乎所有中情部高級官員。這是韓國獨立建國以來前所未有之最果決的改革行動。
特別是在5月上旬學生示威遊行之後,立刻宣布全國戒嚴,並扣押前民主共和黨總裁金鍾泌,軟禁新民黨總裁金泳三,並以煽動內亂為名捕逮金大中和統一黨總裁金錄永等。這不僅是任何人所不敢采取的行動,而且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之外的。複以其後他處理光州暴動的殘酷措施等,一切皆明白顯示,他對一切阻力和敵人是毫不寬縱的。
(李誌民)
軍中“四人幫”
以1980年5月18日零時為期,韓國戒嚴軍隊把“非常戒嚴令”擴大到全國範圍,全麵禁止政治活動,關閉所有大學,拘捕了前總統候選人金大中、前總理即當時的民主共和黨總裁金鍾泌等26名政治家、大學教授及過去的軍人。從那天起,韓國再次進入“軍政”時期。崔圭夏體製已被視為“僵屍”。據說,軍事政權的核心是經過去年12月12日發動政變掌握了韓國軍隊實權的“四人幫”。
他們是陸軍保安司令兼中央情報部代理部長全鬥煥、首都城防部隊司令盧泰愚、第三集團軍參謀長金複東和特殊戰鬥部隊司令鄭浩永等四將軍。這些人都是陸軍士官學校第十一期畢業生,籍貫是慶尚北道(道廳在大丘)。其中除了全鬥煥中將是大丘高等工業學校畢業的之外,盧、金、鄭三位少將都是慶尚北高等學校畢業的。而且,盧、金兩位少將還有親戚關係。
以這“四人幫”為核心,擁戴陸軍士官學校第八期畢業生、慶尚南道(道廳在釜山)出身的李熹性參謀長作戒嚴司令;副參謀長中有陸軍士官第十期畢業生、慶尚北道出身的黃永時中將,這是因為已故樸總統是慶尚北道出身的。從構成軍隊核心的人員來看,也可以認為是“樸死後的樸體製”。
韓國地方派係之嚴重,恐怕連日本人都是難以想象的。1971年選舉總統時,慶尚北道出身的樸正熙和全羅南道出身的金大中分別成為總統候選人,一對一展開了被認為是新羅和百濟之戰。自樸政權以來,韓國是新羅派係的全盛時代。
去年12月,“四人幫”聯合調動軍隊,製造了逮捕當時的戒嚴司令鄭升和事件,以後又控製了軍隊要職,在漢城市內和近郊都部署了他們自己的兵力。
不過,越來越多的慶尚北道出身的人擔任將軍,也有它的必然性。因為現在達到少將級的第11期畢業生,是在朝鮮戰爭爆發的第2年入學的。當時的陸軍士官學校設在鎮海,但能夠得到充分學習機會、未受到北朝鮮軍隊洗禮的隻有慶尚南北道的人。
盡管崔總統和申鉉碻總理親自多次否認政府、執政黨的一部分人要建立新黨的傳說,然而以軍隊為後盾,建立以申總理為中心的新黨的傳說,並未消失。其間,申總理恐怕也有這種言行。因為申總理是慶尚北道出身的人。學生提出要“全鬥煥離職”、“申鉉碻辭職”,舉行遊行的原因之一就在於此。
大學的民主化運動是在3月26日開始的,而且轉眼之間就擴大到全國,但是,它始終是一場以驅逐樸政權時期的“禦用校長”和“禦用教授”為中心的學校騷動。那場民主化運動有一條自我克製的界限,即各大學協同作戰,但不走出學校,一進入5月,這場運動就轉而帶有反政府色彩了,變成在校外舉行遊行,運動達到了高潮。
激起學生遊行的原因是:4月24日宣布全鬥煥兼任中央情報部代理部長,由此使全鬥煥掌握了審查軍隊和民眾的全權;關於修改憲法的政府草案逐漸確定下來,而國會草案卻破忽視,削弱總統權限用內閣責任製予以補充的“二元體製”成了領導中心;建立以軍隊為後盾的新黨的傳說,盡管政府加以否定,然而並未停止;還有,4月30日舉行的全軍指揮官會議,決定對學校、勞資糾紛采取強硬措施的消息,導致了學生在5月1日起上街遊行。
5月上旬,漢城的一部分人就在傳說軍隊決心采取強硬措施。因此,也有人認為,14日漢城有六萬人遊行,15日有10萬人遊行,都是軍隊的戰略引起的。還有人認為:軍隊認為民主化的方向和步子,由於學生和反政府勢力的反抗,已經不能按照軍隊的意誌辦了,所以決心采取強硬措施。
18日擴大“非常戒嚴令”給韓國帶來了許多不穩定的因素。作為利用特權、貪汙發財,而被拘捕的人中間,最引人注目的是,還有支持樸體製的權威人士,例如原總理金鍾泌和其被稱為資金來源渠道的親哥哥金鍾洛,還有原中央情報部部長李厚洛、在越南威名遠震的原大將李世鎬、接近樸總統的總統警衛室長樸鍾圭、促進把出口放在第一位的青瓦台經濟首席助理吳源哲等人。連這些權威人士都不照顧,這也許要給人留下下述印象:軍隊有正義感並不隻拘捕反政府勢力。
特別是金鍾泌被打上了貪汙受賄的烙印,這意味著他將徹底喪失了政治生命。
另外,以製造社會混亂嫌疑而逮捕延世大學副校長金東吉也有巨大意義。被稱為申內閣中“重點人事安排”的金玉吉文教部長,是這位金副校長的親姐姐。學生對申內閣抱一絲希望,也在於作為女性代表、進步的金文教部長人品好,有本領。而且,就在學生遊行活動平息下來的17日晚上,正在梨花女子大學集會的25名學生領導人,被機動隊逮捕。這所梨花女子大學是金文教部長擔任過18年校長的母校。
“戒嚴令”擴大後,全鬥煥將軍在施行軍政中出頭露麵了。然而,他作為軍隊的第一號人物,其實力能維持多久?這裏還是存在一些問題。
首先是,拘捕許多學生所敬愛政治家和學者,會激起被困學生的反抗怒火。而熄滅這一反抗怒火,需要長期施行“戒嚴令”。可是,大學也不能總這樣關閉下去。
而且,美國對全鬥煥將軍沒有好感。今後美國對韓國政局施加多大壓力,全鬥煥將軍和韓國軍隊能抵抗或妥協到什麽程度,這些將成為今後政局發展焦點。
再有一個問題是,全鬥煥將軍等人組成的“四人幫”掌握軍政工作的能力。韓國軍隊的陸軍士官學校十八期畢業的上校級優秀分子中,由於不少人赴美受過教育,因而有許多軍人厭惡軍隊介入政治。“四人幫”雖然團結得很緊,但是,全鬥煥將軍果真能成為軍隊的第一號人物嗎?根據介入政治的深度和強弱,軍內的反感不會成為新的禍根嗎?這種令人擔心的因素是存在的。
(《朝日周刊》,1980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