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消失

36．海底古城

　　原來，在大畸嬰砸破駕駛倉的那一刻，喬磊的頭部狠狠地撞在了硬物上，一陣劇痛，令他眼冒金星，而腦子在瞬間變得極為混亂了起來，竟然浮現出自己曾在幽靈船上的情景，但是，自己的衣著跟青瞳收藏的那幅畫一模一樣，看誌來又熟悉又陌生。

　　然後他看到了丹魅，又看到青瞳，都是遠古時期的陸神與海神，還看到了自己的船員，都有著健碩強壯的體魄，他的腦子影像般地閃爍著，難道剛才這猛烈的撞擊激起了他關於那一世的回憶？

　　這時，大畸嬰繼續又砸開了一個洞，他意識到自己與這船現在的處境，速度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到了駕駛舵前，拿下脖子上的骷髏鑰匙，把它插入了蛇形的千年烏鐵鏈，此時，整艘船像是突然間就獲得了生命，就如幹枯的老樹突然間如沐春雨，從內而外勃發出盎然的生機，甚至能感覺到新生的氣息就如綠芽般地冒了出來。

　　就在喬磊啟動幽靈船的那一瞬間，幽靈船凝滯了一下，就麽一下的時間裏充滿著生機並孕聚著無窮的力量，然後如一枚上了弦的飛箭，朝美索不達美亞遺址駛去，把正半身子都爬進艙裏的大畸嬰狠狠地甩了出來，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重新獲得生命的神奇之船，奇跡般地在它的眼前消失了。

　　此時，喬磊沉著地坐在駕駛艙裏，與老者一起小心翼翼地操作著，這一切對他來說是極為陌生地熟悉著，這種感覺是奇怪的，就像你對著一個陌生人，卻情不自禁地向他吐露最真實又最隱秘的感情，而喬磊對這艘船，也有著這樣的感覺，陌生著，卻又奇怪地親切著。

　　他坐在艙裏，還是能聽見幽靈們的歡呼叫，是的，他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為了等這一天，他們甘願幾千年如一日，守在陰暗的海底，任肉體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他們的骨架與思想，卻依舊還在，因為，他們有著不滅的願望，就是：要讓幽靈船複活。

　　他們其實都是些很難人可貴很忠誠又固執，愛這艘船勝過愛生命的赤膽忠心的船員。

　　幽靈船在海底直飛而過，像一枚飽滿的子彈，崩瀉而出。

　　喬磊飆車都沒有過這樣的速度，這種感覺真淋漓盡致，像是長著翅膀，在高空中急速下滑，呼了一下，就十萬八千裏，喬磊覺得十分地過癮，怎麽就不能早點發現這幽靈船呢，多帶勁。

　　不多久，他就看到了古老的殘垣斷壁，喬磊有點興奮起來，問老者，“這就是遺址了吧，咱可以停下來了嗎？”

　　“等，再進去一點，我們找個地方停船。”

　　事實上，這幽靈船即可以在水麵行駛又可以在水底行駛，剛才一直以來都在水底，所以一般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存生，而且，在水底行駛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潛水艇，更像是一尾劍魚，更奇異的是，在船上的人可以在水底正常地呼吸，怪不得它的名字叫幽靈船，跟一般的隻能在水麵行駛的船都不知道要高級奇異多少。

　　船放慢了速度，老者說，“你看那邊，前麵有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咱就在那裏停下來吧。”

　　喬磊點了點頭，其實上，老者講什麽他都聽，畢竟，他不是渡的本身，達不到跟渡一致的水平，於是，船就在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喬磊真的有點心虛，蘇小美難道真的會在這裏？

　　但是，就算她在這裏了，我又怎麽才能解開她的血咒，看來，還是請教這位長輩比較好，可能他會知道一些。

　　喬磊老實對老者說，“我來這裏是為了一個叫蘇小美的女子，她是我的女朋友，噢，女朋友就是我的未婚妻的意思，她中了丹魅的血咒，隻有海底古城裏幾千年的紅泥才能化解她身上的咒。而跟丹魅青瞳的前世恩怨我真的不能理解與體會，我雖然是渡的轉世，但是，我並不是渡啊，我是喬磊，生活於二十一世紀的喬磊，某些東西他可能影響到我，他並不能左右我的感情。”

　　“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們可能會重歸於好，共同對付你。”

　　“那怎麽辦，她們真的都在這裏嗎，我該怎麽對待她們，我心裏真的沒譜啊，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怎麽對付得了那兩個那麽厲害的女魔頭。”

　　老者笑了，語重心長地說，“不，你現在並不是普通的人，不管此時此刻，還是過去以後，你都是幽靈船的船長，你是唯一能打開這船與操縱這船的人，你不要輕視了自己的能力與力量，其實，你的力量也是無限的，也有著很大的潛力，你隻是還沒發揮出來而已。”

　　喬磊苦笑，“如果我會飛簷走壁，會十八般的武藝，我怎麽會不自知呢。我想，除了我對開船有著天賦外，估計也沒其他的能力了。”

　　“你難道沒發現，你現在水裏照樣能行走，說話與呼吸？不止是在這艘船上。”

　　喬磊嚇了一跳，他差點忘了自己原來在水裏，而潛水服與氧氣筒早已經不見了，“人如果沒有氧氣筒，在水底是不能長時間呼吸的，我不會像你們一樣變成了幽靈了吧，天，我是不是死了啊？”

　　“放心吧，你還很好地活著，因為你不管今生是誰，但你的本質還是渡，一個可以在水下生活一個星期的人，一個以海為世界的人，一個在船上生活了一輩子的人。這就是渡。”

　　喬磊感覺自己都要被老者給說服了，因為他記得自己潛水的時候，很快就適應了海底的環境，他甚至覺得不用氧氣筒都能照樣在水裏正常生活。

　　他目光搜索著周圍，看著不遠處的古城廢墟，“這就是幽靈古城？”

　　老者點了點頭，“是的，也是美索不達美亞的遺址。”

　　“那我們還是先把紅泥找到吧，再去找蘇小美，可是，在哪裏才能挖到那個什麽幾千年還是上萬年的紅泥啊？”

　　老者想了想，“這種紅泥是由浮遊物質緩慢沉澱而形成的泥質與粉砂，或細砂的混合物，以細粉砂居多，它們大部分是陸源的，陸源物為來自大陸的土。所以，我們還是在古城邊緣的廢墟上找找。”

　　然後他們放下了跳板，從船上走了下來，身後跟著幾個幽靈對老者嘰嘰呱呱地說著什麽，老者點了點頭，然後那幾個幽靈朝後一揮手，百來號幽靈們全都下來了。

　　喬磊說，“他們是在幹什麽？”

　　“說要幫你一起找紅泥呢，人多力量大唄，不是挺好的，憑咱這麽多人，還怕找不到紅泥。”

　　果然，隻見他們拿著些鋤子之類的工具，在周圍挖呀挖，喬磊心想，人多就是力量大，雖然他們不是人，如果他跟單曉帆倆過來，真不知從哪下手呢，估計單曉帆那小子淹都淹死了，還找什麽紅泥。

　　但是，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喬磊了看了看手表，隻有兩個時辰了，這兩個時辰裏，就算找得到紅泥，能找得到蘇小美麽？

　　多虧了原本就生活在古城時的幽靈們，隻見一個幽靈真的捧著一塊看樣子很稠的紅泥興奮地跑了過來。

　　喬磊接了過來，連說了好幾聲謝謝，老者對他們又嘰哩呱啦幾句，他們眉開顏笑，然後紛紛回到了船上，在那裏遠遠著看著他們。

　　此時，他們打算正式進入古城。

　　根據預言地圖提示，蘇小美應該在古城裏，是的，既然預言圖裏所說的其它方麵都對的，包括這個時間，他會來救心愛的女子，他沒理由不相信蘇小美就在裏麵。

　　當喬磊深入其內後，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是啊，這就是他的幽靈古城，他在夢裏不知道夢了多少回的海底古城，但他現在，真的步入這一座夢寐以求的古城，那種感覺就如他對幽靈船的感覺是一樣的。

　　一種熟悉，親切，卻帶著幾分陌生的感覺。

　　是的，似乎走進了夢境，但是，跟夢境卻不完全相同，這便是現實與夢卻不盡然的區別，或者是，因為致命的變故與久遠的曆史塵埃，原本輝煌的城，如今卻被淹沒於深海之中，不見天日，一轉眼，便幾千年前。

　　是的，時光與變故已經改變了這座城，雖然，並沒有完全改變。

　　或者，這就是為什麽不盡然相同的原因。

　　喬磊無限深情地看著這座殘存的廢城，那個渡，應該是在這裏出生的，並成長的，看著這殘跡，他在腦子裏複原它未發生變故時的盛況，是的，多麽宏偉並壯觀的城啊，生在那個時代事實上比現在的城並沒落後多少，那些充滿著智慧的蘇美人已經把它打造成一個充滿著文化氣息科技進步的文明城市。

　　遭到了破壞的建築物也沒能改變它那強大的氣場，是的，當年的那種氣勢與輪廓還在，柔軟而堅韌的水草透過石頭的縫隙隨水波飄蕩著，被珊瑚叢覆蓋的方形結構物、巨大帶棱角的平台、街道、樓梯及拱門狀的建築等，看起來都比較完整，那些建築物裏雕著精致的圖案，有半人半病獸圖，動物圖，還有各種人物圖，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古老而繁華的世界，時間仿佛返回到六千多年之前，高度的文明養育著這群人類最初的子民。

　　這令喬磊想起了日本與那國島海域遺跡，那裏的曆史更為久遠，但是考古學家至今都不能證實它是屬於哪個文明時代，因為那些海底遺址都有著上萬，或數萬年的曆史，而人類的文明目前隻追溯到幾千年，在新石器時代之前非常久遠的史前時代，曾經存在高度發展的人類文明，它比美索不達米亞文明還久遠，而蘇美爾隻是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古埃及距今才不過五千年的曆史。

　　或者，這是一個人神共處的時代啊，喬磊想。

　　黑色的玄武岩上刻著精致的圖，還有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一時間，喬磊真搞不清自己處於什麽時代，又身在哪個古老的城市，或者所有的曆史都成了模糊的概念，難道，自己真的就在美索不達美亞文明的遺址之上，蘇美爾？抑或巴比倫？誰能夠真正去證實呢，考古學家們還沒發現這個遺址，他更是無從得知。

　　單曉帆在就好了，但是，這些，對喬磊來說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找到蘇小美，是的，她以前用的毛巾，她要的紅泥都已經帶來了。

　　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他們走過了半塌陷的城牆，走過了到處是拱形門的街道，來到了一扇毫無不起眼的石門之前，喬磊又一次失去了信心，“我們會不會走錯了，這裏麵會有什麽，我們又怎麽能打開這石門呢。”

　　老者沉著地說，“這個地方，是以前海神青瞳住的地方，也是這周圍，唯一完整的地方，我們得去看看。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能打開它，隻能是試試看吧，以前我用這辦法打開過這石門，希望能管用。”

　　隻見老者找來了根鐵絲與木條，把木條用匕首削得很小，用綁著鐵絲的硬木條兒，插入了門縫中，用力地將石門後的自來石從門槽裏頂起來，穩住後，便輕推兩扇石門，手已經能伸進去了，然後再硬木條上的鐵絲做了個長方形的套，從自來石的上部將其套住，再一邊推開大門，一邊把套住的自來石住側麵拽，這時聽到一聲響，自來石的下端便出了凹槽，石門就這樣被成功地打開了。

　　“成功了，進去吧，我走前麵。”

　　於是在老者的帶領之下，他們一起進入了石門，一進門，石門立即關籠緊閉著，奇怪的是，裏麵居然沒有水。

　　此時，他們的眼睛立即一亮，門內與門外簡直是兩個世界，裏麵幽香衝鼻，色彩濃鬱，空氣中有著奇異的香霧，光彩奪目，像是進了仙境，裏麵有著很漂亮的花花草草。

　　他們一直走，走過了幽香滿徑的過道，然後看到一個很大的廳子，廳子是用水晶簾子掛著，一掀就能進去，裏麵也很大，一眼就能看到海神青瞳挺大的仿真人雕像，也是半人半魚的形象，很生動逼真。

　　喬磊納悶了，“青瞳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老者笑了，“她在海裏時，是這個樣子，但是，她是可以隨意變人形的，畢竟，是神麽？”

　　裏麵還擺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海底珍品，但是，廳子裏最顯眼的是一個透明的淡藍色的水晶櫃子，而水晶櫃子裏麵高聳著一朵奇異而美麗的碩大的花。

　　“魔芋花！”

　　噢，蒼天，這花不是防屍變的嗎？怎麽出現在這裏？

　　“是的，船長，你仔細看看水晶棺裏的人，這是你作為渡時的軀殼。”

　　是的，喬磊已經看到了，渡跟他有著一樣的容顏，看樣子肌膚依舊保持著彈性，穿著畫裏的那件纏繞衣，像是剛死去並不久，不，準確地說並不像死去，而是像在平靜地睡著了，那麽平和那麽安祥，雙手交叉，放在腹前。

　　喬磊在想，如果有一天渡複活了，那麽，我的身份該怎麽處理，自己是不是不再有渡的影子了，也不再以渡的名義做那麽多莫明其妙的事，是的，他隻想做現實社會裏的那個平庸並平凡的自己，生活雖然平淡無奇，但能跟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就滿足了。

　　是的，蘇小美，蘇小美現在哪裏？

　　他的心情驀地焦慮了起來，是啊，時間不多了啊，正為蘇小美擔心，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喬磊，喬磊，救救我！”

　　蘇小美，一定是蘇小美，他這才發現，在水晶櫃的後麵的柱子上還綁著一個人，但，那並不是蘇小美，雖然長得跟蘇小美有幾分神似。

　　不是吧，薑少紅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在跟青瞳在傾廟裏的嗎，她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嗎？而且不是還有依娃嗎？

　　喬磊有點糊塗了，他怕有詐，一時半會不敢輕舉妄動。

　　“我是薑少紅，求求你救我出去，丹魅那女魔頭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又把我給抓來了。”

　　喬磊趕緊跑過去，邊解開她身上的繩索邊問說，“丹魅為什麽以要把你給抓過來，蘇小美哪裏去了？你有沒有看到她，現在我得馬上要找到她。”

　　“你一定要救救她，她竟然就是我失散落多年的妹妹，她被下了咒，但是她早就知道了我是她姐姐，但是，她又不能對我說出來，隻能痛苦地獨自承受，因為她的身體時常會被那女魔頭占據。那天，他們把我用什麽藥給迷昏了，就把我弄到這裏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被綁在這裏了，她們顧自在我麵前換衣服，我不知道小美是不是故意給我看的，還是忘記了自己的胎記，因為她背後有那塊很大的胎記，這是我唯一能認得出她的標記，我真的不能想像她就是我失散了那麽多年的妹妹，這胎記我與妹都有，我母親告訴我的，她說如果看到蝴蝶骨上有胎記的適齡女子，那就是我的妹妹。”

　　“噢，是這樣的，原來你是蘇小美的親姐姐。”

　　而令喬磊納悶的是，蘇小美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怎麽會知道薑少紅是她姐呢，如果她有特別能力，那麽，她應該是丹魅的附體，而不是作為她本人，如果是她本人，她應該想辦法救姐姐才對，可能是作為本人的人太虛弱，沒能力救出她姐姐，問題在這種不見到天日的深海之中。

　　“那麽，你知不知道蘇小美現在哪裏？就這麽一點時間了，時間一過，神仙都救不了她了，她的身體就永遠被丹魅所催使了，怎麽樣才能找到蘇小美啊？丹魅又在哪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薑少紅痛苦地搖了搖頭。

　　“不用費心找了，我們就在這裏，哈哈——”

　　這時，四麵八方都傳來了聲音，一時分不出是丹魅還是青瞳的，他們四處張望，卻看不到她們的人，而她們的身影卻不斷地從空中重疊出現，一會是紅衣一會是青衣，

　　“你到底是丹魅還是青瞳？”

　　“我是誰重要嗎，我到這一天，才真正明白，你的眼中，隻有蘇小美，你甚至為了她，找到了這裏，找到了我的海底之城。你卻不知道，我跟丹魅都以自己的方式各自沉默地保護你，若不是我，你早已死於歹徒之手，早已被大畸嬰燒於紅房子裏，丹魅那個傻姑娘其實自從你搬出來後，就一直住在你所住的公寓樓樓上，那老太婆其實是她所喬裝，你住在家裏時，其實她就呆在你的對麵，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同時也為了保護你，但是，你卻什麽都不知道。”

　　喬磊驚呆了，原來她們在暗中一直對他那麽好，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原來，姐夫死了，姐姐也差點死了，而他之所以到今天都如此平安，都是她們在暗中保護，隻是他想不通，控製了蘇小美的丹魅，為什麽要殺姐姐。

　　還有，單曉帆的奶奶與父親也是她們殺死了，然後搶走了那幅畫？

　　青瞳繼續說，“你更會不明白，就在這裏，我跟渡，其實也就是你，曾經是那麽恩愛，那麽終日廝守，我受了點小傷你都會心疼得掉眼淚，六千多年前的那段情緣，你早已經沒有任何印象，我們姐妹卻如此為你反目成仇，拚死拚活，到頭來，卻都成了無關痛癢的人，哈哈，真是可笑的諷刺，或者，就叫報應吧，癡情的報應。還有，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丹魅之所以從怪人手裏救了蘇小美，但是又不放了她，並給她下了血咒，隻是為了試探蘇小美在你心裏的位置，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但是，她在你的心目中，卻不過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而已，現在，她終於明白，你把自己所有的位置都留給了蘇小美，連點多餘的空隙也不留下，我們一直以來對你的默默關注與保護又算什麽。”

　　此時的喬磊也想起了青瞳對他的照顧與關愛，原來，原來，這兩個才是世間最重情的女子，但是，有些事他卻不明白，不僅關於單曉帆奶奶父親的死。

　　青瞳，因愛生恨的青瞳，哭笑著，好大一會兒，語氣突然變冷，“現在我們姐妹聯合起來，也要讓你們全得到應有的報應，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怨不得我們，你們誰都別想出去，我用你們沒有感情的軀體來祭我的渡。他在這裏已經躺了幾千年了，幾千年來，隻有我會常來看他，現在你們一起陪著他，他就不會再寂寞了哈哈。不出半個小時，你們就會中毒身亡，可以永遠安息了，永遠陪著我的渡，哈哈。”

　　此刻他們感覺到空氣裏有另一種味道，令他們難以呼吸。

　　喬磊悲憤地說，“青瞳，你不是一心想做個救世主，想殺了那些個畸嬰，以免人民生靈塗炭，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個神，一個善良的神，你跟丹魅不同的是，你有一顆慈悲的心，但是，是什麽原因讓你變成這樣，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對蘇小美的感情？因為我救了蘇小美，將生命擲於度外，不顧一切地找到了幽靈船，又來到了這個地方？畸嬰還沒死，你卻將我們先置於死地，這是為什麽的，你的那顆慈悲之心呢？就這麽被可怕的嫉妒心所磨滅了？感情真的有這麽重要嗎？還有，單曉帆的奶奶與父親是不是你殺的，那幅畫是不是在你手上？”

　　青瞳的臉抽動了一下，眼淚又掉了下來，“我不會告訴你原因的，好吧，那畫不是我手上，人也不是我殺的，我沒說謊。”

　　這時，老者大喊，“快找出口，否則我們都會被毒死。”

　　老者邊說邊拉著他們，但是，石門已緊緊地閉合，怎麽弄都無濟於事，而老者開始用的那一套方法也無濟於事了。

　　喬磊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甚至腦子裏出現了大片大片血紅色的幻覺。

　　而薑少紅已經開始昏迷，喬磊絕望地想，難道他們就這樣葬身於此？